“上,殺了他!”
四大國士,一向都有默契,四道身影化爲流光,射向高空,神光飛舞,各自武器揮出。
看似簡單的攻擊,卻是分成四個方位,將所有空間封鎖。這是他們四人合擊的常見套路。
雖然談不上陣法玄奧,但因爲配合默契,所以威力極大。
江塵居於高空,輕哼一聲,手中一揚,四道金光同時射出。
金光劃空而出,化爲四道流光,消失在虛空。
陡然間,那四大國士全身一寒,眼前金光一耀,一道寒意陡然襲來,讓得他們脖子發涼。
“不好!”
只是,說時遲,那時快。
等他們發現情況不妙時,那四道金光已經在他們脖子劃過。
金光只一絞!
清脆的斷裂聲,便如那木棍被居中折斷一般,清脆得讓人頭皮發毛。
下一刻,四大國士的衝擊之勢,陡然一停。
那身體上衝的姿勢,在那一瞬間,定格在了虛空之中。
接着,四道血光幾乎同時射出,四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當頭顱升空的時候,一雙雙眼睛滿帶着不可思議,看着下方的大地,看着自己的頭顱和軀體竟然離奇地分家了。
無數碎碎念,全部化爲死亡的絕望。
在那一刻,他們知道,這一瞥,是他們人生中最後的一瞥。
砰,砰,砰,砰!
四具無頭屍體率先落地,絕望地摔入塵埃之中,血流如注,滾滾從脖子中溢出。
接着,四顆頭顱的沖天之勢到了高處,也開始下墜。
砰砰砰砰,同時落地。
死不瞑目。
一招之間,四大天靈境武者,商陽王國最強大的四大國士,竟然被人一招秒殺在王宮上空。
而整個王宮至少十萬雙眼睛,都活生生看到這一幕上演。
那一刻,太子巫鴻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四大國士,一招就被人秒了!
這對手,簡直強大到可怕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這對手,是衝着他巫鴻來的。
如果說之前,他作爲太子,是重點保護對象,包括四大國士之內,都會拼全力保護他。
那麼隨着四大國士陣前被人一招斬下頭顱後,這份忠心到底還剩多少,就是未知之數了。
畢竟,這對手太強大了,強大到幾乎不可匹敵。
國君巫坦也是喉嚨發乾,他原本以爲,四大國士聯手,就算贏不了這江塵,至少也能鬥個旗鼓相當。
可是,戰局變化之快,簡直快到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眨眼之間,四大國士就身首異處了。
這可是靈境七重的四個強者啊!放在紫陽宗,那也是很高層次的存在。若不是他巫坦面子大,根本請不到這樣的強者來作爲護國國士。
巫坦的實力,的確在這四大國士之上。可是,那也是一對一的情況下。如果四大國士聯手,巫坦自問,絕對扛不住。
然而,四大國士,就這麼不可思議地被人斬殺於陣前。
這一幕,上到巫坦,下到所有大內高手,幾乎在這一瞬間,所以的鬥志幾乎一下子就被瓦解了。
大內高手,強者也是如雲。但是,再強的統領,也不如四大國士那麼強。
四大國士都被秒殺,他們還拿什麼去鬥?
“陛下,請撤回王宮!”
“護駕,保護陛下,撤回王宮,加強防禦!”
巫坦一嘴的苦澀,這要是撤退回王宮,就意味着在江塵面前低頭。他身爲一國之君,在這種情況下低頭,對士氣,對他巫坦的威嚴,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見巫坦還猶豫,那些大內高手紛紛勸道:“陛下,賊人強大,不可力敵。必須以王宮爲依託,死死防禦,等宗門的援助到來,纔可脫困啊!”
“父皇,迴避一下吧。”巫鴻也是哭喪着臉,他知道,自己這一回是惹上大麻煩了。
不過,事已至此,巫鴻也知道後悔無用。他知道,這一切既然是紫陽宗的高層授意,他沒有別的選擇,唯有照他們的意思去做。
如果他拒絕了紫陽宗高層的意思,那麼他巫家的地位,也必然不保。
所以,巫鴻很清楚,那些事,他不做也得做。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只是,巫鴻做夢都想不到,江塵此子,竟然能從不滅靈山逃出來,而且,還敢如此肆無忌憚殺到商陽王國!
“父皇,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此賊囂張,紫陽宗必誅之。我們王室只是受命於紫陽宗,江塵的真正對頭,是紫陽宗。紫陽宗的高層,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我們在這小賊面前即便丟些顏面,也沒有什麼丟人的。龍居雪那般天才,不也被此子斬了?”
巫鴻這時候,想的反而沒有巫坦那麼多。
他此刻,只想保命,只想死守,等待紫陽宗的援軍。
江塵法眼一瞪,射向下方。
“巫坦,我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從此刻起,不管內外,你巫氏一門的性命,我會一個一個來收取。你們殺了江家多少人,我會十倍還給你們!”
江塵語氣之中,充滿殺機。
巫坦面色鐵青,喝道:“江塵,冤有頭,債有主。你若真有本事,應該去紫陽宗,卻到我們世俗王國來撒什麼野?宗門弟子,不得干涉世俗王國之事,這些都是十六國聯盟的規矩。”
“規矩?”江塵哈哈大笑,怒極反笑,“是巫氏一族屠殺我江家滿門的時候,可講過規矩?搶奪藥師殿時,可講過規矩?”
“別跟我提規矩,十六國聯盟的規矩,屁都不是!我的規矩只有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江塵手臂一指,指向那條環形溝壑:“從此刻起,商陽王宮,不準進,不準出。越此溝壑者,殺!”
江塵說完,手臂一揚,虛空中頓時如同流星雨般,射下無數劍鳥。這一次,江塵是調動了數百萬劍鳥大軍,氣勢如虹。
在數百頭靈境的金翼劍鳥帶領下,這劍鳥大軍的威勢,比當初在二渡關更勝十倍。
一下子數百萬的劍鳥大軍齊聲鳴叫起來,氣流匯聚,怒捲雲層。頓時間,整個商陽王國上空,烏雲密佈,山雨欲來。
這般景象,便如那潑天大禍,降臨商陽王國,壓得商陽王國上上下下面色大變,驚懼不已。
巫坦見江塵揚武耀威,陰沉着臉,眼中光芒閃爍,最終還是一揮手,咬牙道:“退入王宮,開啓最高級別防禦。開啓地下通道,隨時掩護王室子弟撤離王宮!召集紫陽宗三大外門,前來勤王,裡應外合。”
紫陽宗的三大外門,都在商陽王國,路途不遠,召喚起來,幾乎隨叫隨到。
江塵見巫坦退入王宮,只是冷笑看着,卻不急着追殺。
他胸有成竹,在他看來,這些人只是垂死掙扎。
既這巫氏一族鐵了心頑抗到底,江塵更不可能有什麼慈悲之心。
紫陽宗壓迫他的江塵的時候,從未有過什麼慈悲之心。
這巫氏一族屠殺江家人,搶奪藥師殿基業時,也從未有過慈悲之心。
對江塵而言,這紫陽宗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對藥師殿和江家來說,這商陽王國的王室就是入侵家園的強盜。
仇敵加強盜,自當屠之,又有何慈悲可言?
所以,江塵現在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紫陽宗霸道,視人命如草芥,自視強大,覺得打壓他人,鎮壓他人,搶奪他人,都是天經地義。
對紫陽宗來說,實力強的他們,就佔據了公道。
實力不如他們的,那就是螻蟻,命該讓他們踩,讓他們壓榨,讓他們屠殺。
所以,江塵此刻,只不過是用紫陽宗的方式,還給紫陽宗的人罷了。
他心如止水,沒有半分波瀾。
他已經受夠了紫陽宗的那一套,這一次,他要讓紫陽宗徹底記住他江塵,讓紫陽宗一想起他,就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王宮內院,重重防禦,囤積內院周圍。王宮內的所有機關禁制,全部打開。
可是,即便如此,巫坦父子亦沒有半點安全感可言。
因爲,這個對手太強,強到他們已經無法估算。
“父皇,紫陽宗的援軍,還有多久才能到?”太子巫鴻,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巫坦面色凝重,搖頭不語。事到如今,一切只能聽天由命。這王宮內院的防禦,是否能扛到宗門的援軍到來,一切都是未知數。
這父子二人,掌管商陽王國,平時都是隨心所欲,掌控他人生死。
如今,他們悲哀地發現,他們的生死卻是完全掌控在他人之手。
以前,他們爲刀俎,別人是魚肉;而今天,他們卻成了魚肉!
“陛下,不好了,明親王府上遭遇不明襲擊。府上巫姓子弟……”
“怎麼?”巫坦雙目一瞪,頭皮發麻。,明親王,是他巫坦的弟弟。
“全……全部遇難。”那稟報之人簡直不敢對視巫坦的目光。
“陛下,大事不好,善王子在王府之中被殺!”
“陛下,謙王子府上遇襲,謙王子失蹤……”
“陛下……”
各種壞消息,幾乎是流水一般席捲而來,整個王宮,危機四起,就像一間破陋的屋子,大雨一下,四處漏風,四面漏水。
“陛下,外面有大批皇親國戚,宗親子弟,後宮佳麗,要求進入這裡,尋求保護!”
這裡是巫坦的寢宮,按規矩巫鴻都是不能來這裡的。只不過事出緊急,讓巫鴻躲在這裡避難。
沒想到,人心惶惶之下,整個王宮內部,都知道巫坦居住的地方防禦級別最高,都紛紛跑到這裡來尋求庇佑。
巫坦一下子頭都大了,接納這些人進來,根本就容納不下,而且人多容易混亂。
如果不接納的話,那就代表他巫坦要放棄這些宗親,這無疑會釋放一個極爲不好的信號。
“江塵,你不要逼人太甚!”巫坦目若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