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硬氣,這種血性,的確是魔族最可怕的地方。他們剽悍,無懼生死。任何一個種族,如果具備這樣的硬氣血性,都會非常難以對付。
好在,江塵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在搜索神識的短暫時間內,他至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片段。
“邪影老祖,陰魔一脈遊嵐,石煞老祖……”
這些名字,一個一個出現在江塵的腦海裡,這些名字,只是一些片段在刺風神魔的識海里飄蕩過。
江塵還沒來得及將這些線索連串起來,那刺風神魔就察覺到了,當場自爆,根本不給江塵機會串聯線索。
說不得,只能從玉面神魔那裡下手了。
玉面神魔見到江塵,表情中也是透着幾分狐疑,打量着江塵,顯然,敗給這樣一個年輕人,讓他覺得很是不解。到現在還想不通。
“看什麼?”江塵冷冷瞥了對方一眼。
“他們都死了吧?”玉面神魔嘆氣,臉上寫滿了悔意和自責。
“如你所願,都被你坑死了。”江塵嘲諷道。
玉面神魔眼神有些激動,恨恨地瞪着江塵:“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爲什麼不得意呢?你們自投羅網,讓我殺個痛快,還能撬出有用的信息,我有什麼理由不高興?”
玉面神魔面色陰晴不定,盯着江塵,陡然桀桀怪笑起來:“你在誆我麼?撬出有用信息?你以爲我魔族都是軟骨頭?能讓你撬出情報來?做夢吧你!江塵,如果你想從我這裡打開缺口,我勸你趁早別浪費時間。”
江塵嘿嘿一笑,也不着惱:“你這意思,就是勸我一刀將你幹掉,給你一個痛快是嗎?”
“你知道就好。”玉面神魔也不否認。
“你倒想得美,不過,我怎麼捨得呢?我還要帶你去見邪影老祖,親口告訴他,是你玉面神魔和我裡應外合,誘殺了刺風神魔那些蠢貨。也讓邪影老祖看看,他這些不成器的手下,有多麼無能。”
江塵語氣悠悠,一番話,卻說得玉面神魔臉色大變。
一臉狐疑盯着江塵,心中無比驚訝,他是怎麼知道邪影老祖的?難道刺風他們真的扛不住,招了?
想到這裡,玉面神魔也是臉色微微一變。如果是這樣的話,邪影老祖絕對是危險了。
老祖如果掙脫封印,這些人族修士和真靈,肯定奈何不了他。但是還在封印內,一旦這些人族修士和真靈拼了老命去攻擊,對於老祖而言,絕對是十分危險的。
江塵輕蔑一笑,瞥了玉面神魔一眼:“你就別想着尋死覓活了,臨死之前,總得跟邪影老祖道個別吧?哈哈哈。”
說完,江塵揚長而去,絕不拖泥帶水。
玉面神魔腦子一片漿糊,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充滿悔意。如果不是他判斷失誤的話,根本不會有這一次貿然的攻擊。
沒有這次失敗的計劃,刺風神魔他們就不會死,更不會暴露出來。
他們不暴露出來,邪影老祖就是安全的。
這麼一推算,他玉面神魔是害死邪影老祖的第一線兇手啊。
江塵走出密室,喝道:“一個個都提起精神來,看嚴一點。魔族無孔不入,你們切不可與他交談,更不能受他蠱惑,聽到沒有?”
“是!”
走出密室之後,江塵回到營帳,夏天澤卻在他的營帳內,一臉詭異的笑容。
“喂,夏老哥,不帶你這樣的啊,進進出出,不打個招呼嗎?”
夏天澤翻了個白眼:“我早就來了,是你不在好吧。我總不能在外面站着,讓別人看見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你又不是見不得人。”江塵撇了撇嘴。
“嘿嘿,我現在還不想暴露。我是王牌,王牌都要最後打出來的。”夏天澤一臉臭屁的樣子。
江塵受不了這傢伙一臉自戀,笑道:“這一戰打得還算漂亮嗎?”
夏天澤也不能說違心話,只得道:“馬馬虎虎能湊合一下吧。不過是幾個半步神魔罷了,沒什麼了不起。”
“不過,你小子似乎還有什麼算計啊。”夏天澤狐疑地看着江塵。
“此話怎講?”江塵笑呵呵反問。
“你好端端去找那玉面神魔說那幾句話,真是爲了故意氣他嗎?我看是不見得吧?”夏天澤悠悠笑道。
“你想說什麼?”
“嘿嘿,旁觀者清,以我看你肯定會找機會讓那玉面神魔逃走,然後跟蹤他,直搗邪影老祖的老巢,是麼?”
江塵大吃一驚,瞪着夏天澤:“行啊,夏老哥,沒想到你關了二十萬年,腦子並沒有關糊塗。”
夏天澤得意洋洋:“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這點小心思,豈能瞞得過我?想當年,咱也是大神尊麾下的智多星好不好?”
江塵嘿嘿一笑:“好吧,那照你看來,此計,有多少把握?”
“你自己覺得把握多大?”
江塵聳聳肩:“我也沒有絕對把握,一半一半吧。如果那玉面神魔察覺過來,大不了滅了他便是。”
夏天澤一翹大拇指:“你小子夠狠。不過對付魔族,就是要這股狠勁。婦人之仁是要不得的。”
對魔族,江塵還真沒有半點慈悲之心。
因爲他很清楚,魔族從來不講究這些,魔族眼中只有殺殺殺,搶搶搶!
“塵少啊,這條計策,你要想成功率高,還得製造一些假象,讓那玉面神魔感到恐慌。他越恐慌,腦子就會越糊塗。上當的概率也就越高。”
夏天澤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江塵倒是虛心請教:“夏老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多多指點。”
夏天澤嘿嘿一笑,附耳低語了幾句,江塵眼睛慢慢變亮。
……
玉面神魔心中焦急,一個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沒有選擇自殺,而是一次一次地衝擊着他的神識禁錮。
只要衝破這禁錮,他就有希望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就能示警邪影老祖,那樣的話,自己就算死了,也將功贖罪,對得住影魔一脈的列祖列宗了。
否則,他玉面神魔就是影魔一脈的罪人,便是死,也死的不安心。
起初幾天,他的努力,幾乎完全是白費,那神識禁錮,無論他如何衝擊,始終紋絲不動。
但是到了,第五天的識貨,他發現,封禁自己的神識禁錮,竟然出現了一絲絲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