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禽雖然沒有說話,但卻輕輕點頭。顯然,它對江塵的這番話,非常認同。
朱雀神禽和上古聖一宗關係很好,它對人族其實也是很友好的。它經歷了上古封魔之戰,對人族之間的那些齟齬和矛盾,其實也是也是知道不少。
人族,哪怕是最危險的階段,也從來少不了內訌。
像眼下這種局面,朱雀神禽可謂是見識多了。
也正因此,朱雀神禽對江塵纔會這麼欣賞。當初面對夏侯荊的誘惑,它也絲毫不爲所動。
因爲,它在江塵身上,看到了上古領袖的那種擔當和氣度。雖然江塵還很嫩,還沒有成長起來,但是這種勢頭,已經可見端倪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那冰山一般的老者,顯然也是被江塵這番話氣得不輕。
“我等隱世強者,自有大局觀。你以爲像你們這些世俗螻蟻一般,一點風吹草動,便如驚弓之鳥似的,惶惶不可終日?”
“嘖嘖,到底誰伶牙俐齒?大局觀?你們的大局觀在哪裡?那舒萬清舒老頭,一登門,便是破壞我的好事,到後面,更是墮落到投靠風雲教教主。還喬裝打扮,借我的名頭去偷襲苦蠻族,栽贓於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大局觀?”
江塵是真的怒了。
這些所謂的隱士強者,還真能扭曲是非。硬是要將一件丟人的事,說成一件何等光彩之事。
那老頭顯然也是被江塵氣得不輕。以他的修爲,在隱士強者中,那也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幾乎堪稱頂尖的存在。
本來,在這人類疆域,他們這些天位強者都基本上以人上人自居,從來就沒將自己放到世俗平等的地位。
所以,在他們看來,他們的一個舉動,一聲言語,對世俗勢力而言,都應該奉爲聖明纔對。
怎能像江塵這般,如此無禮不敬?
“小子,你這麼囂張,到底有什麼倚仗?”那冰山老者冷冷問道。
“怎麼?你在盤我的話?如果我說沒有倚仗,你是不是就打算強行鎮壓我琉璃王城了?”江塵似笑非笑。
“哼,不必饒舌。不管你有多強的靠山,你擅殺舒萬清,那便是大罪。就算舒萬清有些失誤,那也是人族碩果僅存的天位強者。你殺一個,便是削弱人族一份支柱力量。此罪,你江塵擔當不起,琉璃王城,也擔當不起!”
這已經不單單是蓋大帽子了,還是直接要定江塵的罪。
江塵面露譏嘲之色:“你這是打算開法庭嗎?宣判我麼?”
“只是……”江塵陡然一揚眉,“你憑什麼?你有何資格在山門之前,大言不慚?憑你是天位強者?”
那老者氣勢一催:“怎麼?你以爲老夫沒有這個資格?你不信老夫能治你的罪?”
江塵淡淡一笑:“我還真不信。”
朱雀神禽陡然射向虛空,氣勢猛催。強大的火浪,一浪一浪地蔓延開來,將那老者的冰山氣勢,不斷對消。
這一冰一火的無形對抗,讓得孔雀聖山周圍的溫度,也是漸漸趨於平緩,走向正常水平。
而江塵,則是高聲道:“朱雀前輩,不必耗費精力。你且不急,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人族領袖,能奈何我?”
不蒸饅頭爭口氣。
那冰山老頭顯然也察覺到了朱雀神禽的強大,心中那種驕傲的情緒,也是慢慢收斂,心頭也是凜然。
他這一路來,也懷疑過,以舒萬清的實力,怎麼會栽在一個世俗小子手中?他一路上想過很多可能性。
最後總結,覺得應該是舒萬清中了詭計。
不然,以舒萬清天位三重的修爲,怎麼可能被一個世俗小子殺死?
可是,到了這孔雀聖山山門,見到朱雀神禽,見到巨石一族八兄弟,這老頭才漸漸意識到,舒萬清的死,或許還真是有原因的。
而且,他剛纔與江塵對視一眼,他本以爲可以直接冰封江塵的靈魂,卻沒想到,那神眸一擊,竟然沒有讓江塵有任何傷害。看上去,對江塵的神識,僅僅只是產生了一點點波動,如同一個石頭掉入水中激起了一道漣漪罷了。根本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讓這老頭對江塵收起了小視之心。
如果說他來之前,是暴怒而來,是抱着鎮壓江塵的念頭。那麼此刻,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於天真了。
這種情況下,要鎮壓江塵,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老頭強忍怒氣,冷冷盯着江塵:“小子,你別以爲,有這頭上古神禽撐腰,便可以逃脫審判。老夫今日若要付出一點代價,也能強行鎮壓你。別以爲老夫眼拙,這頭上古神禽,生命週期已經所剩不多,實力早非巔峰。與老夫對抗,它有八成可能當場暴斃!而那幾個大怪物,看起來嚇人,實力也未必能入老夫法眼。”
這老頭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不過江塵卻是淡淡笑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爲何還要說這麼多廢話?”
同時,江塵對朱雀神禽道:“朱雀前輩,你且休息,不必賣力。這老頭如此自信,我也正好會他一會。”
朱雀神禽見江塵如此,心中雖然詫異,卻沒說什麼,微微點頭,退到一邊。
巨石一族八兄弟,卻是圍在江塵身側,叫道:“少主,讓我們幾兄弟去教訓一下這糟老頭。”
“對,我們兄弟幾個,最討厭這種糟老頭了!”
“糟老頭不討厭,討厭的是自以爲是的糟老頭。”
“自以爲是的糟老頭還不是最討厭的,最討厭的是自以爲是還不知道自己多蠢的糟老頭。”
這巨石一族幾兄弟,也是活寶,一個一個接着嘴,好似繞口令一樣。
那老頭的確是被氣到了。
自他成名以來,人類疆域的武道世界,但凡知道他的人,誰不對他客客氣氣,甚至是恭恭敬敬?
在這孔雀聖山山門之前,居然受此奇恥大辱。
不過,看到江塵如此肆無忌憚的樣子,這老頭雖然暴怒,卻並沒有失去理智。
他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後悔。
這一次,自己是衝動了。來得太急忙了。如果能召集二三個同伴來,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怪也怪自己太過自信。
想到這裡,這老頭也是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江塵,你世俗起家,能走到這一步,也算不易。老夫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肯服罪,老夫可以擔保,到時候會爲你求情,可免一死。不過,前提是,你必須交出舒萬清的儲物戒指,還有舒萬清的天位符詔。”
江塵心中冷笑,心想,肉戲終於來了。
這老頭來這裡,斷然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爲舒萬清抱不平。以舒萬清那種人,真有多少莫逆之交會爲他抱不平?
就算是抱不平的,只怕多半也是天位強者爲了維護他們那個羣體的威嚴,而不是爲舒萬清打抱不平。
這老頭,看似義正詞嚴,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今這話一開口,江塵終於明白了對方的來意。索要舒萬清的儲物戒指,索要舒萬清的天位符詔。
說到底,這根本不是什麼爲老友出氣,而是來打秋風的。
想到這裡,江塵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這纔是你來此地的真正意圖吧?又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舒萬清的儲物戒指,舒萬清的天位符詔。對嗎?”
“沒錯,只要你交出這兩件東西,老夫可以擔保你可以免於死罪。”那老頭似乎也索性坦白了。
“這麼說,我要是給你這兩件東西,便能免於一死?”
“廢話。”那老頭不悅道。
江塵卻是笑了起來:“那我還是不會給你。”
“爲何,你不怕天位強者形成聯盟,一致鎮壓你麼?”這冰山老頭也是不加掩飾,威脅起來了。
江塵悠然搖頭:“我的生命我做主,你奈何不了我。那兩件東西,是本少主的戰利品,同樣不會給你。你敲詐勒索到本少主頭上,是打錯算盤了。”
江塵語氣堅定。
“嗯?這麼說,你是冥頑不靈,打算頑抗到底了?”冰山老頭連續退讓,本以爲江塵會動搖。
卻沒想到,這江塵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老頭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如果不是忌憚朱雀神禽,忌憚那巨石一族八兄弟,忌憚舒萬清的死,他恐怕早就雷霆一怒,開始鎮壓孔雀聖山了。
“頑抗?”江塵淡淡一笑,“你如果非要這麼想,那就是吧。另外,不要裝作什麼爲友報仇討公道的嘴臉,你的來意,已經暴露。你無非就是想發死人財,想撿舒萬清的便宜。你若是一來就爽爽快快,客客氣氣問我要,本少主或許會考慮一下送給你。只可惜,你的嘴臉,太讓本少主噁心。現在,你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吧。”
“天位強者?”江塵滿臉不屑,“本少主見識多了。”
這倒不是江塵吹牛皮,前世江塵身邊哪怕是個擦鞋的,那也是天位啊。江塵說他見多了,絕不過分。
那老頭的老臉,青一陣,紫一陣。顯然,他的怒火已經焚燒過幾度,若不是沒有把握,他直恨不得直接抓住江塵,一塊肉一塊肉地生撕了他,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這江塵,簡直是一點面子都沒給,而不留情面地打他的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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