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瞥了那頭靈獸一眼。
這頭靈獸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目光敏銳,四肢強勁有力,全身充滿了一種爆炸性的力量感。
“邵擂主,本少爺可聽說了,你小子在淨焚殿總擂主的選拔成績很逆天。王學通大師都對你讚不絕口。他那邊擂臺是沒指望了,他說,如果這次賞金擂臺有人可以解決我這個任務,絕對非你莫屬。本少爺就納悶了,想你也不過跟我差不多的年紀,能有多少本事?讓王學通那老頭都對你讚不絕口?你這小子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是說,你是他私生子什麼的?”
不得不說,這種紈絝子弟很招人嫌,不但態度傲慢,嘴巴還特別臭,完全沒有積口德的覺悟。
江塵神情淡漠:“閣下是來求醫的?不是來賣嘴的吧?”
那紈絝子弟哈哈一笑:“這點玩笑都開不起啊?好了好了,算本少爺口誤。你小子給看看,咱這頭吞雲虎,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起來龍精虎猛,但我每天都感覺它有點不對勁。”
江塵露出輕蔑的笑容:“你回吧。”
那紈絝子弟一愣,眉目不善:“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想接待你可以嗎?”江塵對這種紈絝習氣的人,還真沒有什麼好感。
當然,他也看得出來,這紈絝子弟必定在丹火城地位極高,估計連淨焚殿的人,也要給他家族幾分面子。
見到江塵這個態度,這紈絝子弟頓時毛了:“小子,你坐在這裡,本少爺叫你一聲總擂主。離開了這裡,你屁都不算。在丹火城,莫非你還想跟本少爺頂牛不成?”
如果他好言好語,江塵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不過他這種脾氣,恰恰是江塵最不爽,最討厭的一種。
“滾!”江塵簡簡單單,只有一個字,不過這個字,卻用的是雷霆萬鈞一般的氣勢,如金石碰撞一般,震得整個賞金擂臺四周頓時爲之一凝。
見到這邊有動靜,淨焚殿負責維持秩序的人,立刻跑了過來,見到那紈絝子弟和江塵幹上了,連忙上來勸阻。
那紈絝子弟顯然是個人來瘋,見大家都看着這邊,自己卻被一個外來人給呵斥了,頓時覺得削了面子。
勃然大怒,伸着食指,不住點着江塵:“好好好,你叫邵淵是吧?本少爺記住你了。”
淨焚殿的人連忙上前:“南宮少爺,這裡是賞金擂臺,還請保持冷靜。”
那紈絝子弟是丹火城有名的紈絝,牛脾氣一上來,便是淨焚殿的面子,他也未必會給。
“保持個屁?這小子什麼來頭啊?你們淨焚殿怎麼選擂主的?這種沒教養,沒水平的人,怎麼能夠濫竽充數混進來?而且還霸佔兩個總擂主席位?這種粗魯畜生,竟敢對本少爺無禮,你們說,這筆賬怎麼算?”
淨焚殿那名高層連忙道:“南宮少爺,靜一靜,靜一靜。給我個面子,給淨焚殿一個面子。”
“狗屁!我給你面子,誰給我面子啊?”南宮平一臉的官司,看那架勢,顯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候,淨焚殿的高層也是不斷往這裡過來,高副殿主聽說賞金擂臺有變故,也是飛快地衝了過來。
“南宮賢侄,你這是做什麼?”高副殿主和這南宮平的家族族長有交情,關係還不差。
這也是南宮平爲什麼敢在這裡撒野的原因,他覺得高副殿主肯定會站在他這邊的。
“高伯伯,這廝是哪裡蹦出來的鄉巴佬啊?沒本事,脾氣還不小。竟敢對小侄我大呼小叫。您說說,我南宮平這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氣啊?叫我滾?這丹火城能叫本少爺滾蛋的人,還真不多。你小子算哪根蔥?”
這南宮平的確是人來瘋,見高副殿主出馬,他更加不可一世,又對着江塵一通叫嚷,看起來隨時要上來找茬似的。
江塵眉頭一挑,出奇的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看了高副殿主一眼。他想看看,這淨焚殿主辦的賞金擂臺,被人在這裡砸場子,他們是什麼態度?
高副殿主尷尬一笑:“南宮賢侄,有什麼事,咱們私底下說。這賞金擂臺是咱們丹火城共同的盛會,你在這裡大吵大鬧,讓你父親知道,他也一定會不高興。要不,咱們私下磋商?”
“高伯伯。”那南宮平聞言,面色一沉,“你什麼意思啊?胳膊肘往外拐是吧?這小子羞辱我?你就當沒看見是吧?”
高副殿主倒不是向着江塵,而是這種場合下,他也沒辦法。人家畢竟是他淨焚殿選拔出來的總擂主,還是一個人佔據兩個席位的天才。
更何況,高副殿主對江塵疑似萬淵島的身份,也是頗爲忌憚的。
這個時候,於公於私,他都不能對江塵採取什麼行動。不然,豈不是寒了所有總擂主的心?
畢竟,從剛纔四周小聲嘀咕的各種情報來看,明明是這南宮平態度不好,一上來就滿嘴噴糞。
高副殿主對南宮平很瞭解,知道這不是一個善男信女,所以就更不可能陪他一起扯淡了。
“南宮賢侄,這件事,給高伯伯一個面子。回頭高伯伯一定給你個說法。賞金擂臺時間寶貴,你這麼鬧騰下去……”
南宮平勃然大怒,牛脾氣徹底爆發:“好,好,好!高副殿主,我南宮平算是看出來了,你平素跟我老爹稱兄道弟,那都是虛情假意。好,既然你不替我主持公道,那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長輩了。今天,我還非得讓這小子知道得罪我南宮平的下場。”
江塵淡淡一笑:“南宮平?好威風啊!雖然我不知道你老子在丹火城到底算哪一號人物,不過,我真替他感到害臊。想想能和高副殿主稱兄道弟的人,也不會是什麼混蛋,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混蛋的兒子?”
別說,江塵這番話,連高副殿主瞬間都有一種認同感。
誠然,高副殿主和這南宮平的父親關係是很不錯,可是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
這南宮平蠻不講理,一副二愣子的架勢,如果不是高副殿主和他父親真有交情,早就叫人把他直接丟出去了。哪還會跟他廢什麼話?
大閥子弟又如何?
淨焚殿只對丹火城的帝級勢力負責,其他勢力,頂多是平輩論交。只有別人遷就淨焚殿,還真沒有淨焚殿遷就別人的事。
南宮平紈絝習氣,自以爲是,眼高於頂,似乎覺得在他高副殿主跟前都能撒撒野。
卻不知道,高副殿主其實心頭也是動怒了。
不管怎樣,這事本身就是南宮平的錯,他還借題發揮。這在高副殿主看來,這南宮平簡直跟來砸場子沒什麼區別。
“高副殿主,你聽到了吧?這小子不但侮辱我,連我父親都侮辱。你作爲淨焚殿的副殿主,跟我老爹也算兄弟,難道就打算坐視不理?”南宮平倒質問起了高副殿主。
這一下,徹底讓高副殿主動怒了。
面色一寒:“南宮平,本殿主看在你父親面上,最後勸你一句,現在就離開,本殿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南宮平從來就不是被威脅長大的,老羞成怒道:“我還真就不走了。本少爺卻不信,一個外來小子,還能爬到丹火城的貴族子弟頭上拉屎?小子,哪怕你是龍,也得給我盤着,是虎,也得給我趴着。這是丹火城!”
江塵正要說話,忽然間,他眼睛一晃。
下一刻,南宮平的身軀忽然懸空,被一隻大手直接提了起來。
衆人一陣驚呼,卻發現南宮平已經落在一個人手裡。出手之人,赫然是無雙大帝。
無雙大帝眉頭微皺,就跟拎着一袋垃圾一樣:“高副殿主,你怎麼搞的?這種垃圾貨色,直接掃出去就是,囉囉嗦嗦,這賞金擂臺,還搞不搞?”
無雙大帝發話,高副殿主也只能賠笑臉:“無雙大帝,這小子的父親,跟高某有些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跟他老爹有交情,老夫卻不認得他老爹是誰。”說着,無雙大帝大踏步拎着南宮平,就跟拎一件破衣服一樣,直接走到外圍,隨手一丟,將那南宮平丟出了幾百米遠。
“小子,不管你是丹火城哪家子弟,要到賞金擂臺鬧事,回去把你們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上吧。老夫看看惹不惹得起。”
無雙大帝一開口,果然是霸氣無雙。
看的四周一片驚歎,掌聲如雷。
到底還是大帝出手果斷,根本不廢話,直接丟出去。解氣!
連江塵,都不得不對無雙大帝肅然起敬。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別人的尊重。
青鳳丹王看到這等情形,也是搖頭苦笑。南宮平是丹火城有名的紈絝,青鳳丹王自然知道。
至於王學通大師,對南宮平也沒什麼好感。南宮平這小子根本不會做人,在他王學通這個陣法大師面前,語氣也沒有什麼尊重長輩的意思,大咧咧的也是口不擇言。
最損的是,這小子居然說人家邵淵總擂主是他王學通的私生子,這也難怪邵淵擂主生氣。
在場很多人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倒是沒有人怪罪江塵。這事從頭到尾,壓根就是那南宮平在惹是生非。
無雙大帝隨意拍了拍手:“大家繼續吧。”
又看了江塵一眼:“放心,老夫說了給你保駕護航,在丹火城,誰都別想動你。”
無雙大帝語氣並沒有討好江塵的意思,而是純粹一種長輩的氣度,這讓江塵深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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