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他起身走進了屋子,“進來坐坐吧。”
“屍體是被你藏起來了?”
他吩咐我們坐下,沏上新鮮的茶水,“什麼叫藏呢?這胴臉人皮已經在這裡幾十年了。”
我們聽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保持沉默,墨羽倒是大膽猜測,“這是降術師的房子吧,住在這裡的主人,您是降術師的孩子吧。”
“有點意思,只知道降術師有個女兒,還是唯一的孩子,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兒子?”
老者瞑目,“唯一的女兒,也沒說是唯一的孩子不是?”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盒子是你放出來的?”
老者憤怒掄起柺杖狠狠打了歸一,“我雖然老了,可是我還沒糊塗呢!怎麼會做傷天害理喪淨天良的事情!”
這是百年前的冤案啊!
百年前。胴沐村有一戶人家,當家的老實善良,在村子裡也口碑很好,他們不是什麼降術師只是一介普通的百姓,這家有一兒一女,兒子叫侗陰剎,女兒叫侗秋,就是你們現在所見的胴臉人皮。那長子侗陰剎出去徵兵,杳無音訊再也沒有回來,父母也過早離世後,一家就只剩下亭亭玉立的女兒侗秋。噩夢從此開始,每晚,侗秋家裡都會闖入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猥褻一番後趁着月色離開,侗秋也不是沒有自殺的念頭,直到遇到了一個叫葉清辭的小夥子,小夥子也是乾乾淨淨的,和侗秋一來一往也就對上眼了,可恨啊!就是這個許她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的男人,將她騙到小樹林供一些外來禽獸玩耍,侗秋拼命掙扎呼救,葉清辭全程冷眼旁觀,還貪婪恥笑着,事後,葉清辭收了一大筆錢成了村裡數一數二的大地主,他還殺了侗秋割下她的臉皮交給了降術師,就是我爹。
給了我爹一大筆費用,要我爹用胴臉術封印侗秋,要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以防她化爲厲鬼索命。我爹也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正封印至最後一道程序時,殊不知這張臉皮用她所有的怨念維持着講話的功能,將所有事情告訴我阿爹,阿爹可憐她的身世並收回她的屍體並好生收養在家,侗秋與我阿姊形同親姐妹,日子過得也挺好。可是就因爲侗秋日日想着報仇,又因爲把年幼的我嚇得生了大病,被阿爹鎖在了盒子裡,可是阿姊仍然不忘日日抱着盒子與之聊天。
不知道葉清辭從哪裡得到的小道消息,知道了侗秋沒有被封印,更是火冒三丈,在我阿爹出去辦事的時候帶人搶走了阿姊,用同樣卑鄙的手段玷污我阿姊,等我阿爹歸來,只等到一具屍沉大江的屍體,阿爹明白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把我和盒子藏了起來。果然,他們一幫人趁着月色血屠我降術法門。
我苟且偷生這麼多年,從未開過這個盒子,這個盒子也沉默了很多年,本想着安安份份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時發現家裡凌亂不堪,那盒子早也不知失蹤……
或許,該來的總會來,皮子是去幫我降術法門一家報仇了。我若說漏了嘴,那我真正身份便會暴露,到時候只會引來更多血光之災。本以爲,皮子殺完當年的肇事者就會回家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歸一狠狠拍案,“男人都是禽獸!”
我瞟了他一眼,“你是女人?”
墨羽聽完故事,泯茶一口,“那,屍體呢?”
老者懊悔又糾結,抱頭哭泣,“給了屍體,我就是害了皮子;不給,我就是害了一村無辜的百姓。我不能啊……我不能……”
“阿公,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孰輕孰重阿公要想清楚!”
老者仰天哀嘆,滄桑又頹廢,“皮子啊,我也是爲了你好。”說完,指着深暗的房間。我們三二話不說衝進房間,果真是一具乾癟的女屍!
“快燒了!”火雷降魔術一出,冒出的三昧真火將這具屍體燒了個通透。
“這下,我們可以去會會侗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