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他?”
拋棄所有的尊嚴,宮筱婼緩緩跪在地上,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此刻,就像是一個最卑微的奴一般,跪在他腳下,苦苦哀求着他。
赫連斬雲眉頭微微一蹙,似在思考,到底用什麼方法,來懲罰她,眼眸忽然瞥見一個身影,頓時,眸光一閃,線條纖薄的嘴角慢慢上揚,退後着,重新回到座位上,冷冷的說道:“三跪九叩......爬到朕面前來。”
他的聲音雖不是特別的大,但是,競技場之上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三跪九叩......爬......
一股屈辱感,慢慢的襲上宮筱婼的心頭,指節因過度的用力而泛白,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淚水滑下,就算哭,也絕不能在他面前哭!
“王上......說話可算數?”
顫抖的聲音,聽得出她此刻內心的掙扎,曾經她死死守護的尊嚴,卻在這一刻,被狠狠的踐踏在別人腳下,而她,卻連半點兒不甘心都不能有!
“自然。”
說話間赫連斬雲微微眯着狹長的鳳目,慵懶的樣子卻又給人無限的壓迫感,周圍的人看着戲劇性的這一切,卻不敢多言半句,赫連斬雲,他的心思,一向沒有任何人能猜得出,而且,也不敢有任何人敢去猜。
“好。”
僅僅是一個字,
卻像是幾乎快要要了宮筱婼的命一般,胸口像是被人死死的捂住,讓她呼吸不得,慢慢地低下頭,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眼中的淚水,流落到地上,一滴一滴,打在地上,變成一朵一朵的花,隨着她蹣跚的步子,一路鋪下。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雙墨色的金線龍靴,微微擡起暈眩的頭,宮筱婼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清,甚至看不清楚赫連斬雲臉上的表情,虛弱的她,額頭的髮絲被汗水浸溼,黏在臉上,嘴脣發青,卻帶着淡淡的勝利的笑容,努力地看向赫連斬雲,嘴脣蠕動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微微伸出手,冰涼的手指滑過她佈滿汗珠,有些虛弱之色的臉,乾涸的脣瓣,倏地,手停住,食指與拇指狠狠地攫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微微挑起,墨色的眸子深深的望向她的水眸,許久,卻又收回手,身子重新躺會看臺。
動動嘴脣,宮筱婼只覺眼前一片漆黑,意識逐漸迷離......
“放了他......”
這是暈過去之前,宮筱婼從嘴裡擠出的幾個字。
瘦弱的身子,伏在地上,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赫連斬雲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眸光微瞥,又看向先前那個身影,倏地,嘴角再度揚起一抹笑。
赫連斬雲慢慢站起,俯身抱起宮筱婼,臉色深沉,龍袖一甩,大聲吩咐道:“宣太醫到九龍殿!”
說完,抱着懷中的人,大步走出競技場,末了,又加了一句:“今日暫且放了他。”
來看熱鬧的人,見他已發話,自覺無趣。也就漸漸散了。
只是宮劍無力的坐在競技臺上,望着赫連斬雲亟亟離開的背影,脣畔,慢慢綻出一抹笑。
————九龍殿————
“太醫,她怎麼樣?”
見宮筱婼的臉色慘白,而又遲遲不見醒來,赫連斬雲開口,問向剛剛給宮筱婼診過脈的太醫,陰鷙的眸子,帶着攝人的寒意,冷冷地射向太醫。
“啓稟王上,姑娘身子無礙,只是......”
太醫擦擦額際的汗,自己剛剛先是從太醫院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到現在,還一口氣也沒歇過,可現在要說出的話,會不會讓眼前這個暴怒的君王一拂袖,將自己賜死?
“只是,姑娘似乎......中毒了。”
“毒?”
赫連斬雲蹙眉。
“是,而且這毒,少說有也十年之久了。”緩口氣,太醫接着說道,“這毒相傳爲玥國皇室纔會有的,只是臣年少時得幸,見過一面而已。”
“可有解法?”
“這......只有玥國的皇室纔會有解藥。”
太醫照實說了出來,玥國皇室纔會有的秘製毒藥,他是解不了的,就算赫連斬雲殺了他,他也解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