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最後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啊。馬延想着馬超別來冀州,別來,或者來了,也別到常山的井陘來,結果馬超還是來了,而且他是帶着涼州軍剛從幷州進常山後,就到了井陘。
當然了,早在馬超的涼州軍戰晉陽的時候,馬延就早已做好了充足準備,就是爲了應對馬超的涼州軍。不過如今看涼州軍的樣兒,馬延雖然是有所準備,不過還是有些沒底兒。畢竟涼州軍的名聲在那兒擺着呢,晉陽都已經被攻破了,馬延可不認爲自己這井陘城比高幹的晉陽還難以攻破。
如今這還沒開戰呢,馬延就已經是沒什麼信心,而且還害怕了。其實他也不得不害怕,畢竟城外可有涼州軍十萬大軍在呢,而且一直以來,涼州軍都是所向披靡,他們想要拿下的城,到如今還沒有破不了的,這個倒是沒有錯,所以馬延他確實也沒有什麼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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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馬超衆人都在大帳中,和平日不太一樣,他今日就和衆人開始商討進兵事宜了。
只聽馬超問道:“各位覺得,如今對於這井陘,我軍當如何啊?”
結果下面都沒有動靜,馬超一看就是一笑,“既然都沒話說,那麼就點名了,典韋,你先說說你的看法吧!”
典韋一聽,心裡是苦笑,心說主公你還不知道我了?還讓我說,我能說出來什麼啊?你讓我去打個老虎,捆個野豬,那都沒有問題,但是這打仗的戰事問題,恐怕就……
不過也沒有辦法,自己主公既然都指名道姓地點自己的大名兒了。自己要是不說兩句的話,那不讓人看扁了不是,所以典韋這個時候,他是硬着頭皮張嘴了,“主公,這,這個,屬下認爲,我軍自然當是全力攻城,一鼓作氣。拿下井陘!”
馬超聞言一笑。心說你這真是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好。不知各位還有何話說?”
此時吳懿眼珠一轉,他有了些想法,隨即說道:“主公,屬下認爲。可不可以勸降馬延其人?”
衆人一聽,來了興趣。是啊,“不戰而屈人之兵”,這纔是用兵的最高境界。攻城那可是兵法中的下下策,那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纔不得不如此。但是如果能有其他的手段,不如說是外交這樣,去遊說勸降,能達到目的的話。那麼誰還去攻城去打仗啊。只是衆人對馬延其人也都沒什麼瞭解,所以……
馬超倒是一笑,“子遠所言不無道理啊!只是馬延其人,我們對他所知甚少。不過當年諸侯討董的時候,我倒是見過其人幾面。說實話,我卻是不認爲其人能爲袁本初盡忠,所以子遠所說確實可以考慮!”
馬超這話其實就是贊成了,畢竟從幷州來看,除了一個呂威璜,還有一個高幹之外,其他人可真沒有袁紹的死忠了吧。而且呂威璜也不能算是死忠袁紹,他是忠心於高幹。至於高幹,其實也不能說他就是死忠,他那是真沒有辦法了,所以不得不那樣兒。至於其他人,反正馬超是真沒看出來是死忠袁紹的人,所以如今的馬延,馬超也看好他,當然不是看好他死忠。
雖然當初諸侯討董的時候,袁紹是用他去帶兵攻城的,但是這個卻不能說明什麼。至少不能因爲他是帶兵攻城的,就說明他就是死忠袁紹的,沒有這個說法,更是沒有這個道理不是。至於馬延這個人如何,還是先去試探一番,再做決定爲好啊。
果然,這個時候就聽郭嘉說道:“主公,馬延其人能不能勸說得了,這個還要試探一番才行。所以倒是還得主公先去親自出馬,然後看情況而定!”
馬超點頭,“奉孝之言甚是,我意亦是如此!倘若他馬延真能被說服,能爲我軍所用,那麼最好,我軍也不必在井陘和彼軍苦戰,那麼如果不然的話,那,呵呵,也就只能是強攻井陘了!”
聽了自己主公所說,郭嘉則說道:“主公,如果馬延此人能被我軍說服的話,我軍也要拿出己方的真實實力出來,讓馬延畏懼,然後,一切就好辦多了!”
馬超一笑,對,就是這樣兒,基本上己方從來都是這麼幹的。他能投降,但是還有僥倖心理,所以讓他看看己方的強大,不是他所能戰勝的,自然而然就好勸降了。雖然馬延看到了己方的強大後,不至於直接就獻城投降。但是在己方最後的勸說之下,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至少馬超認爲馬延不是個死忠,而且應該還是個比較識時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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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超還沒有準備攻城的時候,他先是帶馬上前,到了更近的地方,駐馬後,他對着城頭喊道:“馬將軍,別來無恙啊?”
這話自然就是對城頭上的馬延說的,而馬延聽得也是清清楚楚。他當然還記得馬超的相貌,雖然已經是很多年過去了,但是馬超的變化也不是說特別特別大。並且馬還是那匹馬,兵器還是那兵器。
馬延對馬超一抱拳:“承蒙將軍掛懷,一切還都算好。”
其實馬延卻在心中腹誹着,你馬孟起要是不來攻我井陘城的話,那麼自己就更好了。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半句都不敢,也不能。
馬超聞言是微微點了點頭,“想當年,諸侯討董之時,將軍帶領冀州軍在汜水關下和敵軍大戰,當年的場景,如今卻還是歷歷在目啊。將軍之神勇,確實是讓人難以忘懷!”
馬超是把馬延給捧上天了,什麼神勇,當年在汜水關,諸侯聯軍輪番上陣,是誰都沒有在汜水關下討到什麼便宜,包括他袁紹的冀州軍。說起來大家都是一樣兒,至於馬延,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將領而已,還有什麼的。要不是因爲馬超的記憶力強悍,他都記不住有這麼一個人了。
但是說實話,馬延明知道馬超這是捧他,可是他也愛聽。畢竟有一點是沒錯的,那就是如今都已經是大漢的驃騎將軍的馬孟起,還能記得自己,當初冀州軍中的一個小小將領。這個未免讓馬延確實是心中有些得意,你看,自己雖然沒什麼名聲,哪怕到了如今也都沒有名兒,但是當年在汜水關下領着冀州軍攻關一戰,卻是讓當初的涼州牧馬孟起記住了。
也不得不說,馬延還真能想。關鍵他也是真高興,心裡是甭提有多得意了。看看,當初那麼多將領,別人自己不知道,但是自己可是被馬孟起給記住了。不管怎麼說,這個絕對是真的,沒有假的。
而馬延這時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哈哈,沒想到當初之事,將軍還記得如此清楚!”
這馬延的話,其實就間接地把馬超捧他的話都給照單全收了,什麼神勇,這他都是來者不拒啊。
馬超點頭,“這是自然,其實當初我就一直在想,要是涼州軍帳下都是如將軍如此人才的話,那麼我軍將更能所向披靡,不懼天下任何人!”
馬超這是什麼話都往外說啊,臉是不紅不白的,就跟說真話似的。不過馬延他終究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一聽,是連忙擺手,然後對馬超說道:“將軍謬讚,實在是過譽了,過譽了。在下可真是不敢當,不敢當啊!將軍莫要再如此說了,在下怎能當得如此啊!”
馬延還算是沒有被馬超給捧得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就還算是不錯了吧。要是換成了一般般,自大自狂的人,沒準這個時候,他還真就是找不到北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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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正經的了,於是話鋒一轉,便對城頭上的馬延說道:“馬將軍,當年我就想,要是馬將軍能加入到涼州軍帳下,那麼可真乃是我軍的一大幸事啊。可惜,卻是沒有機會,但是如今再次與馬將軍相遇,我就想到,莫非是老天讓我軍能得馬將軍相助乎?不知道馬將軍以爲這如何?”
馬延一聽,心說馬孟起說話確實是有兩下啊,可是自己,自己真能投降敵軍嗎?如今一場沒戰,自己的井陘城內,怎麼說都有一萬多的守卒吧。就算是戰力確實是不如人家涼州軍,而且數量上也比不上人家,但是守禦了兩三日總是沒有問題的。那麼之後自己逃跑……
一想到跑,馬延就是一激靈。心說自己兵敗逃跑,自己主公知道了之後,還能放過自己?這事兒要是讓自己主公知道了的話,那麼自己真就是難逃一死。別說是自己了,就是自己主公再信任的將領,打仗的時候,棄城逃跑,那麼之後肯定是沒有好下場啊。
一想到此處,馬延就泄氣了,難道說自己真就只能是投降的一條路嗎?這個時候馬延根本就沒想過能守住城,能抵擋住馬超涼州軍的進攻。他對此也真是沒有什麼信心,所以然他想這些,那都是難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