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āo的這個建議,衆人是一致通過了。他們的想法也是如此,都認爲幷州牧丁原丁健陽,就是那個能制衡董卓董仲穎的人。只要讓他進京,那麼董卓他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得不說,曹cāo和衆人的想法都是好的。但是他們卻還是不瞭解董卓和丁原,至少他們覺得丁原能牽制住董卓,其實這個就是太想當然了。丁原帳下除了武將就是武將,連個像樣兒的謀士都沒有,而董卓帳下的李儒,那可是天下都聞名的謀士,還有個李肅,那也是個不能小瞧的人。但是很明顯,曹cāo和衆人都沒有把這些給考慮進去,錯估了當前的形勢,以致於之後他們一時間已經再也不能和董卓相抗衡了。
在向雒陽行軍的途中,董卓也探聽到了雒陽的最新情報。當他聽說馬超已經把皇子辯給帶走了的時候,董卓一生氣就把桌案直接用劍給砍成兩半了。
“唉,文優,如今雒陽城內有變,看來之前我們所想是行不通了!”
董卓也挺無奈的,本來他和李儒想得倒是挺好,因爲就那麼兩個皇子,而劉宏和何進都死了,但是大位最終還得是劉辯的。這個董卓和李儒也都是沒做他想,畢竟朝中還是支持嫡長的人多,勢力大,而且劉辯繼位,可以說對大多數人的利益來說,這個纔是最大的。而並不是那個劉協,他給不了大多數人太多的利益。
所以之前董卓和李儒相商的倒是挺好,只要自己帶着大軍一到雒陽,那麼自己在朝中立足穩定了之後,就商量廢立之事,只要廢了劉辯,支持劉協繼位,那麼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就無人能及了。可惜啊,可惜的是事與願違,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攔路虎來,而馬超馬孟起就是那個攔路虎。
董卓此時心中暗罵,雒陽的那幫人都是廢物,飯桶啊。馬超帶着皇子,這麼個大活人,就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地下悄無聲息地溜走了。你說他們不是廢物,不是飯桶,還能是什麼。董卓心說,如果自己早就在雒陽的話,就絕對不會讓馬超帶着皇子逃跑的。可如今卻讓他壞了自己的大計啊,這損失可大了。
李儒也明白自己主公的想法,但是他對此也只能是抱以苦笑,他李儒只是個人,而不是神,不可能什麼事兒都能很清楚地早早知道。所以馬超這個事兒確實是個大意外,誰能想到他早就潛伏進雒陽了,關鍵是還把皇子給整走了,這個不是小事兒,但是誰都對此都沒辦法,明知道就是他做的,但是誰都沒主意。所以也只能是以後再說了,就到時候再說。
“主公,此次意外確實是所有人都所料不及的,所以不只是我們,雒陽的那幫人對此一樣是毫無辦法。而且比起我們來,他們才更應該着急纔對,畢竟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那可都是支持皇子辯的!”
聽李儒這麼一說,董卓他纔算是平衡了點兒。確實如此,雒陽那幫人應該比自己更着急纔對,皇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丟了,他們還好意思說什麼嗎,到時候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和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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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帶着大軍來到了雒陽,大軍駐紮完畢後,他就帶着李儒他們進到了雒陽城。如今這雖然是非常時期,但是卻沒人不敢讓董卓進來。
雖說你不讓他進來,董卓也不一定就敢直接去攻雒陽城,但是他只要把他那幾十萬的大軍給雒陽城圍個水泄不通,那麼可就麻煩了。雒陽別的不多,就人多,有錢人多、當官的人也多、同樣兒怕死的人就更多。所以沒人敢把他董卓給攔在外面,說實話,也知道攔不住他。別看雒陽還有十幾萬的人馬,但是真正明白的人都知道,就算你能攔住董卓一時,但是他也早晚必進雒陽。
董卓帶着他的屬下還有自己的侍衛進了雒陽城後,和衆人碰了個面,當然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也是初來乍到,而且董卓認爲越重要的人物就得越晚些表態什麼,而自己明顯就是重要人物,所以也不急着說什麼。
見了衆人後,董卓就簡單地說了幾句,然後就散了。衆人都散了之後,騎都尉鮑信找到了袁紹,把他拉到了無人的偏僻角落裡,然後皺着眉頭輕輕地對他說道:“本初,如今董仲穎手握重兵,野心不小且心懷不軌,我們不如擇機動手,不然rì後必然吃虧!今趁他剛到京城,立足未穩,士卒疲憊之時,我們設計賺他,定可把董仲穎等人一舉成擒,要不早晚則必生禍患啊!”
鮑信他算是看出來了,董卓的野心絕對不小,所謂一葉而知秋,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啊。再這麼下去,他必然是要禍亂天下,無人能制了。雖然幷州牧丁原丁健陽如今是在來京的路上,但是鮑信怎麼也覺得丁原牽制不住董卓,沒準最後他也沒好下場,所以到時候可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袁紹心說,我還能不知道這個嗎。只是,如今只有董卓來了大漢才能更亂,而天下不亂,自己又怎麼能從中得到更多的好處啊。就算能把董卓殺了,他屬下能放過自己嗎,明顯不能,就算把他屬下也都能一起給殺了,但是不還有那些士卒嗎,一旦被人利用一下,那麼那幾十萬的士卒還不把自己給分屍了。
“唉,允誠兄,紹也有此意,但是無奈兵微將寡,而董仲穎他畢竟在城外陳兵幾十萬,我們不如他也!”
鮑信一聽就明白了,袁紹他如今這是退縮了。他還是不瞭解袁紹,袁紹退縮了是沒錯,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卻絕不是害怕,而是他的私心。袁紹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這些鮑信不知道罷了。他要是知道了袁紹心中所想,那麼他一下就會明白了,可是他不知道。
看來袁本初是不足與謀啊,鮑信算是真失望了。本來他以爲袁家四世三公,而袁本初也是袁家這一代的人才,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卻不足以託付大事。如今既然連袁紹袁本初都不能做大事兒了,那麼還能有誰一起呢。
對了,還有一人,也許他能行。鮑信又想到了一人,於是對袁紹說道:“本初兄之意,信已明白,畢竟人各有志,信也就不強求了!”
袁紹聞言,做出了一臉遺憾而且慚愧的樣子,“唉,慚愧慚愧啊!紹如今亦是有心而無力,卻讓允誠兄失望了,此乃紹之過也!”
鮑信對此也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告辭離開了。袁紹看着鮑信的背影,小聲自言自語道:“允誠啊,允誠,你只看到了董仲穎之野心,但有野心之人可不止他董仲穎一人啊!董仲穎不會死,也不能死,至少如今卻是不行!”
確實如此,不可能就只有他鮑信一個人看出來董卓的危害了,其實也有其他人也知道。但是爲什麼其他人都沒說什麼沒做什麼,還不都是各有各的想法而已。大漢確實有真正的忠臣良將,但是他們如今在董卓幾十萬大軍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而剩下的那些不算是忠臣良將的人,雖然還不像董卓那樣兒,但實際和董卓其實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太大區別。
鮑信又去了司徒府,去見如今的大漢司徒王允王子師。在他的印象中,王允王子師那可是對大漢忠心耿耿,絕對沒說的。也許自己去找他,就會成事。
王允也是剛回來,之前也是去見董卓了。如今王允雖然位高,但是實際還不如自己做豫州刺史的時候。而要說最近這些天,可把他給氣得不行。首先就是馬超把皇子辯給劫走了,對王允來說,馬超就是劫走的,不是帶走的。所以當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王允對馬超是罵了小半個時辰纔算完事,什麼亂臣賊子,枉爲人臣,還有什麼愧對他先祖了之類的話,都是罵了不少。
如果馬超知道他被王允罵了這麼多這麼久,也不知他會做何感想。其實他和王允連見都沒見過,更別說認識了,但是就因爲這麼一件事兒,就讓王允把他給牢牢地記住了,算是終身難忘。但是對馬超的所作所爲,王允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雖然涼州和司隸距離不遠,都是相鄰的。但是如今朝廷內部的事兒都沒處理好,所以手就更伸不到涼州去了。
而且馬超身爲涼州牧多年,在涼州可以說勢力不小,一般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在劫走皇子一事上,王允對他,暫時也計較不了什麼。只能說以後有機會的話,再慢慢計較。
結果這事兒過去沒多久,董卓就帶兵來了。這個更厲害,王允這不一回來,就對他是破口大罵,當然這次可比罵馬超罵得狠多了。
結果王允罵累了,休息的時候,下人就前來稟報,說騎都尉鮑信求見。
雖然王允不知鮑信來自己府中作甚,但是還是對下人說道:“請他進來!”
“諾!”
不一會兒鮑信就進府了,見到王允後,“在下騎都尉鮑信,見過司徒王公!”
王允點點頭,“允誠請坐!如今不在朝上,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拘謹!”
“謝王公,諾!”
鮑信坐了下來,王允對他挺客氣的,因爲他知道,鮑信此人對大漢確實也是忠心耿耿,這個沒什麼說的。而對大漢忠心的人,在王允這兒都算是同道中人,他才能高看一眼,要不就會被他給鄙視,不屑與之爲伍。
“王公今rì也見過董仲穎了,要信說,此人就如曹孟德曾言,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那依允誠之意,該如何對待董仲穎?”
鮑信聞言,把眼一瞪,“自然是‘快刀斬亂麻’,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王允一聽,雖然算是比較欣慰,但是說實話,他也只能在心中暗道一句,鮑信還是有勇無謀啊,成不了大事兒。
只見他搖了搖頭,對鮑信擺了擺手,“不可,此事絕不可爲!董仲穎此人在城外陳兵幾十萬,用以威懾羣臣!他既然敢帶着屬下和侍衛親入皇城,難道就沒有何倚仗?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董仲穎此人卻是有備而來啊!”
“這……”
鮑信一聽,如今就連司徒王允王子師都不同意自己的想法,那麼自己是孤掌難鳴啊。看來此事不可爲,不可爲了!
其實王允所說那是一點兒都沒錯,董卓確實是有備而來,而且又根據李儒的建議,他已經做到算是萬無一失了,只是鮑信他不知道罷了。
而鮑信沒有再多說,起身向王允告辭了。只是在晚上的時候,他就帶着自己的一千多的本部人馬離開了雒陽,回老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