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好些天,呂布他們纔回到了九原山谷。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一路上是省着吃纔回來,就這樣,大家也都餓壞了。撤退的時候有六天的乾糧,但他們又累又餓,回來走了八天才到,所以省着吃才勉強支持到回來。
要說基本上人人都餓了,但唯獨馬超這小子沒怎麼餓着。人都按軍令帶着準備的八天的乾糧,這小子怕餓就私自又多準備了四天的,所以就他沒餓到。
終於到家了,看着闊別了十多天的山谷,馬超覺得倍感親切。在山谷又待了一天,清點人數的時候馬超才發現,回來的人裡沒有孫義、郝陽和王達等等他所熟悉的人,就連演練比試時作爲對手的黃斌也沒回來。
答案只有一個,他們都戰死在彈汗山,再也回不來了。馬超傷心了一段時間,但他知道,傷心也沒用。確實事實就是如此,不過孫義和王達在最後的時刻兩人一笑泯恩仇了,這個倒是好的。
呂布又令全軍練兵校場集合,馬超向校場走去,校場里人都到齊後,呂布大聲說道:“兄弟們,我們回來了。但大多數的兄弟都已回不來了,不過他們沒有白犧牲,大家的血也沒有白流,大家看!”說着,呂布右手提起一顆人頭來。
“這就是鮮卑檀石槐的首級,我把它帶回來了!就用它來祭奠我們死去的兄弟們!”說完,讓人把檀石槐首級掛在了幷州軍軍旗的頂端。可嘆檀石槐,鮮卑首領,一代梟雄,竟落到如此下場。
下面的士卒們沸騰了,齊聲高呼:“飛將!飛將!威武!威武!”
檀石槐可以說是和幷州人有大仇,所以他的死給下面的士卒們帶來了極大的鼓舞,檀石槐是死在了士卒們所在的自己軍隊的手中,也算是給被檀石槐殺害的無數袍澤,無數百姓報仇雪恨了。
場下歡呼聲久久不衰,可見大家對檀石槐此人的仇恨到了什麼程度。
呂布高舉左手,士卒們停止了呼聲,“兄弟們,明日我要和你們主將出行,不在的這些天還請大家守好營寨,等我們歸來!”
說完,呂布回了軍帳,下面士卒也都各回各營。
到了第二天一早,呂布他們四人騎馬出發了,爲什麼是四個人呢,是張楊把馬超也帶上了。呂布這些天心情大好,而且馬超也幫過他忙,所以多一人他也沒說什麼。高順這人話本來就不多,呂布都沒意見,他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們騎馬趕了一天多的路,終於在九月十二這天的下午到達了目的地。他們來到的是幷州雲中郡的雲中城外,一片荒無人煙的墓地。
張楊對馬超說道:“這裡是當年雲中之戰,所有戰死沙場的幷州將士的墓地。奉先、伏義和我父親也都安葬在了這裡。”
馬超知道後,肅然起敬,這裡是保家衛國的將士們的安眠地,理當受世人所敬仰。
呂布三人來到三座墓碑前,馬超也跟了來。三人跪了下來,呂布還拿了一個木匣放在了墓碑前,打開之後,馬超看見那是檀石槐的首級。這是他們特意拿來祭奠先人的。
馬超見三人都跪了下來,自己也跪了下來,不過他是跪在了張楊的後面。
只聽呂布說道:“父親,不孝兒呂布來看您來了!兒如今終於手刃了仇人,給您報了仇!”
呂布說得是聲淚俱下,高順和張楊也都流着眼淚,可見仇恨壓着他們這麼多年,他們壓力確實太大太多了。
接着呂布又說了幾句,無非是什麼這麼多年沒臉到這來,如今終於能過來了,然後自己早已成家,以後把妻子和女兒也一起帶來這樣的話。
高順和張楊也嘟囔了幾句,張楊的話還把馬超給加了進去,張楊對着墓碑道:“父親,兒又交了一位朋友,今日他也一起來看您了!”
馬超一聽說到自己了,他連忙說道:“伯父,我叫馬超,馬孟起,是稚叔兄的朋友,今日一起來看看您,你們是我這輩子最敬仰的人!”說完馬超還磕了三個頭,馬超說得都是真心話,他前世最敬仰的就是革命先烈們,這點他從來都沒變過。
馬超磕完頭後,又跟着呂布他們跪了一會兒,然後四人一起上馬離開了雲中城外的墓地,準備回九原山谷。回去時,又把首級帶了回去,呂布說檀石槐首級定會有大用。
回去就沒那麼着急了,所以近兩天才到九原山谷。一進山谷,四人就都覺得不對勁兒,但反應過來時爲時已晚。山谷的谷口早已被人堵住,四周呼啦一下就被人層層包圍,這些人不是他們的人,而是幷州軍,看樣能有好幾千,把他們四個團團圍住。
呂布四人剛拿起兵器,只聽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呂奉先,你們還不快快下馬受縛!”
呂布聞聲心中大驚,高順他們不熟悉這個聲音,但他可是很熟悉的,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幷州刺史丁原丁建陽。丁原到這來了?壞了,他能做什麼來,一定是奇襲彈汗山的事發了,他這才找到這來的。
呂布想得不錯,丁原就是因爲這事而來的。九月初一,呂布率軍在彈汗山擊殺了鮮卑檀石槐,梟其首級而走。第四天,幷州刺史丁原就收到確切的消息了,誰做的,領了多少人馬,他都知道的一點兒不差,可見幷州軍在彈汗山鮮卑王庭也有細作。
想想也是,高二都混進去了,那幷州軍可能沒人混進去嗎。丁原收到消息後是大吃一驚,檀石槐死了他知道,因爲九月初的時候彈汗山鮮卑王庭已經發出了消息,不過他們說檀石槐是病死的,丁原一點兒都沒懷疑。
之前細作早就發出情報說過,這些年檀石槐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說他突然病死,丁原覺得很正常。
到了九月初五,他收到確切的消息後,驚訝非常。有高興的一面,也有氣憤的一面。高興的是檀石槐不是病死的,而是讓漢軍殺死的,這可長了臉了,那可是幷州軍中的人殺死他的,以前檀石槐殺了那麼多幷州將士和百姓,這回終於報了仇。
丁原雖說年紀大了,但他依舊有着一腔熱血,聽說這些之後,也是熱血沸騰的。但同樣也有讓他生氣的,這個呂布呂奉先膽子也太大了,私自募兵,私自領兵奇襲彈汗山,誰給他的權利,這是違反軍規,要掉腦袋的。
呂布這人他以前也見過幾次,說實話,他丁原還是挺欣賞呂布,呂布武藝高強,作戰勇猛,深得軍心。但這事給丁原敲響了警鐘,呂布還沒更大的權利呢,他就敢私自募兵出兵,那等他的官做大了,那還了得了嗎,可能以後連自己這個一州刺史他都不會放在眼裡了吧。不行,這呂布必須要好好打壓打壓,他才能明白。
想到這,丁原傳令,全軍去找呂布,結果找了好幾天,終於發現了九原山谷。丁原調了一萬精兵,接管了九原山谷,而呂布留下的三百多人都讓人控制了起來。
當初呂布四人去雲中時,沒走多長時間丁原就到了。這些天,他一直在山谷守株待兔。
呂布聽到是丁原的聲音,他更多的是驚訝,他確實沒想到丁原這麼快就來找他。呂布之前也想過,紙裡是包不住火的,沒有不透風的牆,那件事遲早會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他把檀石槐的首級帶了回來,也算是以後有個交代。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用上了。
呂布現在反而是不怎麼害怕,丁原這人多少他是瞭解一些,丁原丁建陽,此人絕對是大漢忠臣,既是忠臣,那自己立了這麼大的功,哪怕是犯了多條軍規,一樣也是可以將功抵過的。何況丁原此人對自己好像也比較欣賞,應該不會輕易加害。
不得不說呂布此人在關鍵時刻,也知道動腦分析。丁原確實不捨得殺他,這點猜得還真對。呂布想着就從馬上下了來,畫戟掛在了馬上,高順張楊和馬超一看這架勢,也只能下馬了。
包圍他們的士卒制住了他們,剛想把他們綁上,只聽丁原說道:“不必綁了,直接把他們押到我帳中!”
“諾!”士卒應諾後押着呂布四人進了丁原的大帳。大帳中除了正中的丁原外,下面一左一右還各有一人。
士卒把呂布四人押進大帳後,丁原向士卒一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諾!”士卒領命告退。
“呂奉先,你可知罪?”丁原責問呂布。
“布無罪!”呂布把頭一臺,蹬着丁原說道。
“哼!”丁原冷哼一聲,“假傳軍令招兵,私自奇襲彈汗山,這都是死罪,你還敢說你無罪?”
“沒錯,這都是我一人做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時的呂布還算硬氣。
“好,來人把呂布推出帳外,斬首!”隨着丁原一聲令下,從帳外走進兩名士卒,就準備押呂布去帳外斬首。
“奉先,你這是何苦呢!”旁邊的高順開口了。
“是啊,奉先,要死大家一起死,這事咱們三個都有份兒!”這句是張楊說的。
不過呂布看都沒看他們倆,還伸着脖子對丁原喊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做的,要殺快殺,不必猶豫!”
“哦?你還挺硬氣,想讓我殺你,那我偏不殺,你們都下去吧!”丁原又命令士卒退出了帳中。
“我知道你們都有份兒,放心吧,一個都跑不了!”丁原對着四人說道。
“丁刺史,不知所犯軍法可否功過相抵?”呂布問道。
“你有何功勞敢說此大話?”丁原反問道。
“有斬殺檀石槐爲功,他首級如今就在我的馬上!”呂布驕傲地說道。
“呈上來!”丁原命令道,不一會兒士卒就捧來一個木匣。
丁原打開一看,果然是檀石槐的首級,丁原在年輕的時候見過檀石槐,所以他認得對方是什麼模樣。果然是他,好你個檀石槐,你也有今日啊,我幷州死難的無數將士,無數百姓,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丁原想着想着,眼眶溼潤了,如果不是呂布違反了軍規,他真想給呂布來個擁抱。
“是檀石槐首級不錯,但你怎麼證明他就是你所殺,彈汗山鮮卑王庭可是說檀石槐是病死的!”丁原質問道,他當然知道具體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想爲難一下呂布。
“哈哈哈哈,丁刺史你糊塗啊!我呂奉先領精兵一千奇襲彈汗山,擊殺了檀石槐。鮮卑王庭可能承認這個嗎,一千漢軍在十五萬精銳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首領殺死了,要是你是鮮卑王庭,你會承認嗎?丁刺史你還是快快殺了我吧。可嘆我呂奉先就要死在你這糊塗刺史的手中了!”呂布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丁原眼裡則閃過一抹精光。
“好,呂布你既然要死,那本刺史就成全你!來人,把呂布推出帳外,斬首示衆!”丁原剛一下令,下面左側的人就跪了下來。
“且慢,呂奉先雖違軍規在先,但念及他斬殺了檀石槐有大功,功過相抵,還請刺史刀下留人!”此人斬釘截鐵地說道,而右側的人見狀也跪了下來,“請刺史刀下留人”
“這……”丁原本來就不想殺呂布,如今屬下又給他臺階下,他也就來了個順水推舟,“也罷,今日看在二位求情的面上,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呂布貶爲庶民,高順、張楊和馬超各降兩級!”
高順、張楊和馬超齊齊謝恩,只有呂布有些茫然失措,貶爲庶民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都下去吧!”丁原說道,呂布四人退了出去。
他們回了自己軍帳,整理東西,呂布貶爲庶民就不能在軍營了,當然要收拾收拾離開了。不過看他那樣,明顯是不甘心。高順張揚他們就勸,其實他們覺得能撿條命就不錯了。
就在此時,丁原從帳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