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起等幾個軍中的將領站在校場之外,遠遠的看着曹性在訓練他的三百個士兵半晌之後,有軍官忍不住向鍾起問道。
“起哥,你說曹性他們哥幾個是咋回事兒啊,天天在那裡發神經,本來我們都是每週一練,但是我看曹性他們的樣子,那是天天都在訓練,他這麼練就不怕練出病來啊!”
如今已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曹性這半個月的時間中都呆在軍營,半步沒有出,每日就進行操練,這對於士兵的負荷相當之大,至少在現在看來的,因爲這種負荷已經超過了這個時代軍人的訓練要求。
因爲大多數的部隊都是一週一練,然而曹性卻是天天訓練,並且每日要麼練隊列,要麼高強度訓練,一開始這些外地來的士兵,紛紛嘲笑,但是到了後面大家都不怎麼笑了,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這三百名士兵。
然而鍾起看了一眼曹性等人,最終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幾個記住,既然上棠的那羣傢伙,已經把我們拋棄,將我們扔在了邊雲縣,那麼我們就好好的待在這裡吧,不要東想西想的,對於那個死胖子和黑炭頭的命令,能做的就隨便做一下,不能做的就懶得管他,反正來到這裡,不如呆在上棠,我鍾起心中不服!”
聽到鍾起的這一番話,其他的幾個軍官都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他們和鍾起懷着差不多的心思。
反正曹性是他們的上官,曹性想怎麼玩隨他好了,只要不來觸動他們的利益,他們可以不去理會。
不過過了沒幾天,軍營中終於還是出事了。
至於說事件的起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那些外來的士兵有些想不通,爲何邊雲縣的士兵對曹性如此的服從,曹性每日進行如此不人道的訓練?爲什麼他們就沒有一點怨言?
那一日曹性的士兵,回到自己的軍帳中開始吃飯,幾個外地的士兵從旁邊路過,聞到裡面傳來了一股奇香,結果撩開帳簾往裡面一看,大三百個士兵的飯碗中,除了有白米飯之外,旁邊還放着一大疊的白菜,最爲重要的是在白菜旁邊,還有一個碩大的雞腿擺在那裡,看到這裡,那幾個偷窺的士兵徹底的瘋狂了。
在這個時代,從軍也是一件苦差事,底層的軍官每日吃的只是簡單的五穀雜糧,比起百姓來說好不到哪裡去,更別提有肉了,然而這三百名士兵享用的食材,卻是讓衆人刮目相看。
當這個消息以烽火燎原之勢,傳遍整個軍營之時,軍營徹底的炸了,無數士兵直接跑到這三百名士兵的營帳,開始不斷的叫嚷,而那三百名士兵,也是毫無畏懼的走出去與他們對峙,眼看一場譁變即將升起。
也就在兩邊的士兵即將開打之時,曹性帶着陳虎和周倉,火速的趕至了這裡,推開士兵羣,曹性走到了中間。
曹性看了看那些前來挑事的官兵,大概有幾百人之多,現在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看樣子都有上千人了。其中在這些人的最前面,鍾起等幾個將領站在那裡,很明顯就是他們幾個帶頭挑事。
看到此情此景,曹性竟然還笑了笑,隨後對他身後的那三百名士兵大喝一聲:“跨立!”
在那一瞬間,三百名士兵條件反射的揹負雙手,雙腳跨立,動作之整齊倒是讓鍾起等人有些色變。
還不等鍾起等人說話,曹性就走到了鍾起的面前,淡淡的問道:“我知道你們今天爲何聚集在此,但是在你發表意見之前,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軍隊是用來幹什麼的?軍人最重要的又是什麼!”
鍾晴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一個軍隊最爲重要的,那就是強悍的戰鬥力,以及一名優秀的將軍!”
曹性呵呵的笑了兩聲,沒想到這個鍾起倒是懂兵法啊。
不過這樣更好,曹性直接看着鍾起目光灼灼的說道:“你若問我身後的這三百名士兵,爲何頓頓都能大魚大肉,我也可以給你一個答案,那就是我身後的這三百名士兵,比你們所有人都強!”
曹性此言一出,衆多官兵立馬譁然。
而鍾起的嘴角更是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他看了一眼曹性身後的三百個士兵不屑的說道:“曹大人,你本來隸屬於文官,對於我們軍事就不必指手畫腳了,你說的話在我們聽起來似乎就是放屁,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家!”
“鍾起,你說話給老子注意一點!”陳虎聞聽此言,直接上前一步,然而卻是被曹性攔住了,曹性聽到這話不僅沒有氣了,反而嘴角翹起了一抹笑意。
其實他剛纔的那句話帶有一定的陷阱,意思就是說想要大吃大喝,那就必須是強者,鍾起等人只是認爲曹性身後的三百名士兵並不是所謂的強者,戰鬥力還沒有他們高,畢竟以前的時候,這三百名邊雲縣的士兵,都是被他們欺負,被他們排擠的對象,所以他們並不認可那三百名士兵的戰鬥力,但是在潛意識中卻承認了,若是強者,大魚大肉,也未嘗不可。
“好!既然如此,明日我帶着我的三百士兵,和你的人來一次正面的交鋒,如何!”曹性直接對鍾起下了戰書。
而鍾起聞聽此言,則是眉毛一挑,眼珠子轉了轉,他可不是外面的那些地痞流氓,就知道憑藉拳頭硬,到處欺負人,他在軍中生活了多年,對於軍中官員的脾性還是多有了解。
正所謂軍中無戲言,鍾起看上了曹性,眼中閃過一抹狡猾的神色,隨後問道:“曹大人,你既然要打賭,那也未嘗不可,不過是否有一些賭約,若是我們贏了的話該怎麼辦!”
曹性聞聽此言哈哈大笑:“各位,實不相瞞,本來軍中的伙食並沒有什麼白菜,更不會有什麼肉食,這些東西全部是我曹性家中的私產,算是我對我身後這些弟兄,每日跟着我吃苦受累的一點補償,但是我曹性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裡,若是你們能夠擊敗我身後的三百名弟兄,你們和他們可以獲得同等的待遇!”
聞聽此言,鍾起身後的軍官全部是雙眼發亮,能吃肉,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眼看鐘起要張嘴答應,然而曹性卻是擺了擺手問道。
“話還沒有說完,若是你們輸了怎麼辦!”
聞聽此言,鍾起的嘴角再度露出了一絲笑意,那似乎是一種嘲諷的笑意,他看着曹性說道:“曹大人。實不相瞞,我鍾起十四歲從軍,至今已有六個年頭,大大小小經歷了十三場戰役,每一次都是凱旋而歸,雖說你率邊雲縣全體官兵抗擊鮮卑的事情也非常震撼人心,但你的經驗上太少,你確定能夠擊敗我嗎!”
曹性的臉漸漸拉了下來,他又向前靠了幾步,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只是問你該怎麼辦!”
感受到曹性有些發怒的徵兆,鍾起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他直接對曹性說道:“若是輸了,今後我身後的這羣士兵,包括我,看着他們全部繞道而走!”
鍾起手指的方向,正是曹性身後的三百名士兵,而他此言一出,他身後的軍官立馬連聲叫好兒,身後的士兵也跟着叫好。
繞道而走,這是古代一種地位高低的體現,東西能夠說出這番話,足以見他的決心還有信心。
“一言爲定!”曹性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後一揮手直接讓大家全部散了,各自回去休息吧,準備明日的戰鬥。
第二日,在偌大的演武場之上,旌旗招展,無數士兵高舉着旗幟,將整個校場圍了一個大滿貫,他們的眼中全部閃現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今日的競技,的確讓他們心潮澎湃,因爲他們夢寐以求的大魚大肉,似乎已經近在眼前了。
陳虎和周倉在周圍組織秩序,讓沒有參賽的士兵待在一旁觀看即可,不準跑去中間搗亂,而曹性披盔戴甲帶着他的三百個士兵都入了校場的邊緣,隨後曹性讓他的士兵原地蹲下,而他則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校場中間,在那裡鍾起早就在等待曹性了。
“曹大人,不知你可還需什麼準備工作!”鍾起披着重重的鎧甲,手持一柄七尺長矛,威風凜凜的看着曹性。
然而曹性只是看了看賽場,隨後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這場比賽可以使用的兵器,全部都在旁邊的兵器庫,若是你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去取便可!”
兩人作針鋒相對,但無一例外的都表明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都準備好了。
曹性一招手,他的三百個士兵邁着整齊的隊列緩緩前進來,到了校長中間,而鍾起也是牽過一匹馬匹,迅速的跑到了賽場後面,準備組織他的三百個兵士,出來迎戰。
當兩邊的人馬都在兩頭站穩了之後,便是戰鬥的開端了,不過也就在這時,鍾起似乎發現了他的隊伍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