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轉眼即過,可以說在這一週的時間中,各地的街頭酒館,紛紛傳揚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曹性將會公開,與幷州的大儒顏允等人,進行一場公開的辯論。
其實辯論賽在這個時代也並不少見,就比如說在某一個酒館,兩名大儒碰上了,聊着聊着,他們的意見就起了分歧,隨後就開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辯論賽的侷限性也非常大,因爲在這個教育不普及的時代,能參加辯論賽的人,肯定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大多數都是那些儒學大家,跟一般的平民沒有多大的關係。
然而如今曹性竟然要去趟這趟洪水,所以很多人都表示非常驚奇,一是曹性雖說能夠識文斷字,但是話又說回來,曹性要對戰的人,那可是幷州的大儒啊,雖然比起蔡邕鄭玄那種人,還差了一個等級。但同樣是不惶多讓。
更爲重要的是曹性的身份,那可是幷州牧,若是輸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相信曹性的名望會大大的降低,一代名望低了,就很有可能導致人心不服,人心一旦不服,就很有可能出亂子,到時候曹性的這個幷州牧,也就真正的到頭了,所以說這場辯論賽的勝負,也是至關重要啊。
因此在這一週的時間中,人們早就把這個話題說爛了,也有很多人對這場比賽的勝負感興趣,有一些人紛紛猜測這曹性是不是吃錯藥了,恐怕儒家經典都不知道幾句,就敢去跟當事大儒辯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也有些人持否定態度,他們顯然是對曹性有一定的瞭解,知道曹性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們判斷出的結果就是,曹性的勝率應該要大一些,當然這部分人是比較少的。
甚至還有一部分人在那裡推斷,這就是曹性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沒有什麼好看的。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但是現在下結論爲時尚早,最終的結論只有等辯論賽完全結束之後才能得出,所以說,此刻有許多人紛紛都是慕名前往了上棠,不要說是幷州的那一些學子,就連冀州司隸,荊州兗州,無論是世家貴族還是遊學的世子,又或者是有名的望的大儒,都紛紛前往了上棠,一時間上棠也是熱鬧非凡。
一週的時間轉眼即過,這一日曹性起了一個大早,小曼則是在身後幫曹性穿好衣裳。
透過銅鏡,曹性看着小曼的神色,多少還是有一些緊張,於是呼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麼,不相信我!”
小曼聞聽此言,嘟囔了一句:“你就去稱英雄吧!”
對此曹性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他聽小曼這句話,怎麼感覺醋意十足啊?
不過小曼最終還是說道:“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贏,當然這也不是我一廂情願,就當是你爲蔡姐姐爭一點顏面吧!”說完這句話,小曼也幫曹性穿好了衣服,轉身就離開了這裡,而曹性看到這裡,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後曹性很快就出了府門,騎着馬,帶着周倉胡車兒等人,迅速的來到了學堂之處,遠遠的,曹性就望見蔡琰早就帶着他的學生,在門口翹首以待。
看着曹性前來,蔡琰也趕緊贏了上去,而蔡琰的學生看見曹性,也是一臉興奮的行禮,而曹性也是笑了笑,讓他們不必多禮。
曹性望了望四周,這裡可謂已經人山人海,此次陳房將軍陳虎,直接出動了整整三千人用來維持秩序。
在最中間搭建着一個高臺,上面有將近十個位置,全部是拿給辯論雙方做的。
看到這裡曹性扭了扭腦袋,不急不緩的向裡面走着,在這一路上蔡琰的神情似乎都顯得有一些焦急,他先是在那裡問他給曹性的書,曹性究竟看了多少,曹性笑了笑沒有答話,看到這裡,蔡琰都有一些絕望了。
他仍然不放棄對曹性說的,讓曹性帶他一起上去,他會想辦法,贏得這場辯論的,絕對不會讓曹性丟人的,曹性最終還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一場頗爲緊張的辯論賽,在曹性這裡卻如玩遊戲一般的輕鬆。
而此刻曹性也走到了中心位置,再度望了望四周的人,這些人身上衣着華貴,看起來都是花了高價錢,買到前排位置的。
不過曹性也知道,這些人中肯定不止他們幷州的,還有其他州郡來的人,這些人來到此處的目的也不同,有些人只是單純的想學習見識一下,但有些人的心思就不這麼單純了,甚至曹性能夠感覺到,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很明顯希望曹性上臺之後,就被那些大儒說的啞口無言,狼狽不堪,到時候曹性的名望受損,對於幷州的控制力,肯定要削弱許多,屆時某些人就高興了。
若即便如此,曹性依舊是對所有人表示了歡迎,而在此刻賈詡和法正等一衆官員也是匆匆走來。
賈詡今日依舊是穿着一身官服,原因無他,他是這次辯論會的主持人。
在如此多的眼睛下,賈詡待會兒上了辯論臺之後,必須做到公平公正,不過賈詡畢竟是曹性的手下,所以此刻他也忍不住跑下來,先對曹性說了一下規則。
“主公,這場辯論賽,是四對四的局面,我剛纔已經去詢問過顏允,他們那邊要派出何人了,現在輪到你這邊了,你準備讓和人隨禮一起上場!”
曹性聞聽此言,還沒來得及答話,旁邊的人就三五成羣的跑上來,自告奮勇首先就是蔡琰,其次是法正,再次是奉雲,這麼一來四個人就基本上到齊了,並且曹性也知道,無論是蔡琰還是法正或者是奉雲,三個人的文化水平都不低,若是將他們三人帶上,實力肯定會大增,不過曹性做出的決定,卻是讓所有人都愕然。
曹性直接對他們三人擺了擺手,示意奉雲等人在下面看着就行,他一個人上去便可。
當曹性做出這個決定之時,蔡琰等人完全懵了,曹性有什麼自信,可以一個人面對四個大儒,不過曹性可不管這麼多,直接將眼神望向了賈詡,賈詡只是沉思的片刻隨後說道。
“按照辯論賽的規矩,的確可以這樣,不過主公若是你只是孤身一人上去,只能視作你自動放棄其餘的三個名額!”
曹性聞言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就這樣在萬衆矚目之下,曹性孤身一人走上了辯論臺,而此刻對面的四人,分別是顏允和其餘的三個老頭,這三個老頭,也正是曹性在那日見過的。
先不說他們的文學水平怎麼樣,就說他們和顏允的關係一定很鐵,否則顏允也不會將他們拉到這上面來。
顏允等人看着曹性孤身前來,顏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心想曹性這個傢伙果真是什麼都不懂,估計也就懂一點行軍打仗。
莫非做曹性還以爲做辯論賽就跟行軍打仗一般,顏允四個人相視了一眼,皆是定下了計策,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羞辱曹性一番。
曹性和顏允他們四個都在辯論臺上坐定,賈詡也是走上了主持臺,先是對下面的人發表了一番演講,下面的人皆是一片高呼,隨後賈詡看了一眼曹性,最終,他只能走回他主持的位置上,宣佈這場辯論賽就此開始。
首先是顏允,他們那邊發言只見顏允站起來,看了曹性一眼,隨後對賈許和臺下的人做了一揖,之後才搖頭晃腦地說起:“自武王姬發。罰滅商紂建立周朝始……”
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下面的人鴉雀無聲,此刻他們心中都有一種懵逼的感覺,顏允他們四個人不愧是當事大儒,說的話不僅晦澀難懂,並且每一句都是引經據典,很顯然他們來參加這場辯論賽之前,絕對是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他們四個人在那裡搖頭晃腦說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
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中,他們舉了很多例子,先是表明了禮法的重要性,其次,再說明了學習禮法的歷史,最後表明,若是人不學禮,就有如飛禽走獸一般,狗屁不通。所以人生到這個世界上,若想成爲一個正常人,就必須學禮法,不然的話什麼都不是,因此禮法之道,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爲重要的。
甚至顏允在最後還有意無意的在那裡說了那麼幾句晦澀的話,大概意思也就是批判曹性就跟當年的商紂王一樣不學禮法,所以最終被誅滅。
當顏允等人發言結束之後,衆人頓覺索然無畏,不是顏允講的不夠好,而是他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顏允等人引經據典,滔滔不絕,有很多經典的故事,大家都是前所未聞,很多學子都是拿起筆,在紙張上面不斷的記錄。
這些天天抱着聖賢書在讀的人,都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更不要說是曹性了。
現在顏允等人用瞭如此多的例子,來證明他們的觀點是正確的,曹性想要一個一個的推翻,恐怕有一些困難,最爲重要的是,曹性對於禮法之道根本不是懂得太多,現在他還要一張嘴說四張嘴,這豈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