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江夏太守府的某一處,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對着一個披盔戴甲之人罵罵咧咧。
只見這名管家神情高傲,在那裡不停的呵斥這位將軍,然而這位將軍卻只是緊握拳頭,一言不發,似乎在不斷的忍受,終於這名管家罵了整整一刻鐘的時間,才一臉趾高氣昂的離開了此地,只留下那名將軍滿臉的憤慨。
而此時在江夏太守府內,只見一排又一排的重兵守候在外,他們只爲守候兩個人,那兩個人正是坐在裡面交談的劉表和曹性,當然他們只是聽命於劉表的,若是劉表稍一有指示,他們絕對會馬上衝進去,將曹性五馬分屍。
劉表整出的這個陣仗挺大的,曹性之前似乎才見過一次,不過曹性也能從劉表那張嚴肅的臉上看出來,劉表他絕對不是黃祖,黃祖要殺他曹性或許有一些艱難,但他劉表不同,劉表是荊州的州牧,荊州就屬他最大,他若真是想殺曹性,或許只是於一句話,外面的人便可一擁而入。
並且曹性剛一和劉表見面,就感覺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曹性,你別在這裡給我繞彎子了,就說你想幹什麼吧,來我荊州逛了一圈,給我搗了這麼多亂,你是否也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的話我恐怕不能放你走,至於說你現在手上還有三條人命,我可要給你說清楚,我劉表乃漢室宗親,按照大漢朝的律令,殺人償命,即便是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州牧呢!”
曹性一聽這話張大了嘴巴,劉表一來就向曹性展示了他的不平凡,他話中已經向曹性表明,曹性抓了三個人爲人質,像眭固黃逢蔡中,雖說都可以算是他劉表的人,不過劉表並不在意他們三個人的生死,若曹性真將他們三個殺了,劉表正好也逮住藉口,可以將曹性殺了。
畢竟那三個人又不是他劉表的親戚,殺了又與他劉表和幹,所以劉表根本不懼怕曹性。
劉表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性,似乎正在等在曹性的迴應,他一來就把曹性堵死了,看曹性還能有何話來威脅於他,若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那麼門外的士兵可以就要進來了。
看着曹性果真在那裡愣愣的站了半天,劉表也站起身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呵呵,幷州牧,我大漢自建國以來,一直都是以禮法爲尊,然而你來我荊州,不僅搗亂還到處殺人,而我劉表一向又是公正嚴明的人,看起來我有必要讓你去廳堂走一趟!”
劉表這一系列話,像是把曹性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在劉表看來,曹性都沒有想到,他面對劉表毫無還手之力,雖說劉表在三國中的表現並不出彩,但是仔細想一想,別人至少在歷史上留下了隆重的一筆,並且如今還是一方大員,又怎會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呢。
劉表對外面吼了兩聲,立馬進來了四個如狼似虎的軍士,劉表剛準備對他們一揮手,直接將曹性壓住,然而就在這時,曹性卻是一揮手,大聲喝道:“慢!”
劉表饒有興趣的看着曹性,在他看來,曹性此刻無異於是困獸遊的,但他樂意陪曹性玩到底,於是制止了手下之人的行動,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性說道:“幷州牧,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表說出這話之時,臉上的神色看似嚴肅,行爲看似恭敬,但實則在他的眉宇間已經充滿了一片笑意,在他看來曹性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哪裡能和他這種老前輩相提並論,曹性今日終究會爲他的狂妄,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見曹性扭了扭脖子,隨後看着劉表直接來了一句:“劉荊州,你剛纔所說的話,我都認,我曹性,的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居然跑到你荊州來撒野,這是我的不對啊!”
劉表一聽這話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心中就樂開了花,沒想到曹性這麼慫,這麼快就對他認輸了,他有沒有必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從曹性的身上討些好處回來呢?
然而就在這時,曹性卻突然說出了下一句話:“劉荊州的確是一個遵紀守法之人,對於大漢王朝的律令也非常熟悉,但我依稀記得,大漢王朝的律令有過規定,若是州牧犯法,應全部由當今聖上來決斷,你說是不是呢!”
劉表聞言再度愣了一愣,不過他還沒反應過來,曹性又再度補充道:“劉荊州,不知當今天子,”
聽到曹性說出此話之時,劉表的神色可以說變了,徹底的變了,由一開始的波瀾不驚,變得有一些誠惶誠恐,他直接指了指曹性大聲呵道。
“你在那裡說什麼?當今天子豈是容你誹謗的!”
然而曹性卻是呵呵的笑了:“說什麼話呢?我怎會誹謗當今天子,你竟然剛纔都說了,你身爲漢室宗親,那你應該和天子很親近纔對啊,我這個作爲臣子的,只是擔憂當今天子的安危,問一問又怎麼了,你何必如此激動呢!”
看着曹性時刻沒有絲毫慌張,反而還對他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劉表便知道要壞事,他看着那四個準備動手的軍士,直接對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行下去,隨後纔將他那陰沉的目光看向了曹性。
“幷州牧,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曹性只是從懷中摸出了一封書信,交到劉表的手中,當劉表看見這封書信之時,可以看見他的眼眸逐漸的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差不多過了十個呼吸的時間,劉表猛然將手中的紙皺了起來,瞪大眼睛看着曹性,此刻他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
“你,你這封東西是從何而來!”
“呵呵,關於這件事,劉荊州就不必太過於在意了,反正你要知道我這只不過是一個副本而已,你的親筆信應該還在我的人手中,若你將我殺的,我估計會有兩個後果!”
“第一種不用說,自然就是想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洛陽,將聖上接過來,不過嘛,既然聖上到了荊州,按照儒家的禮法,九五至尊一個一個排列,不知道你劉荊州。又會排到什麼序列呢!”
“當然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你不用迎回當今天子,但是嘛,你的身份特殊,若是你真的拒絕,如此相比會對你的名聲造成很大的影響,到時候那些儒生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將你淹死在搖籃之中!”
劉表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陰沉,但曹性還是沒看到一般,繼續火上澆油說道:“不僅如此,我那些留在幷州的人員,也會大肆宣揚你之過錯,說你早有謀反之心,因此拒絕救回天子,你劉表,將會遺臭萬年!”
啪的一聲響起,劉表漲紅着臉龐,一巴掌就拍在了桌上:“夠了曹性,你敢威脅於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門外的士兵聽見裡面的動靜,迅速的跑了進來,然而曹性卻沒有被劉表嚇到,反而是往前湊了湊,盯着劉表說道:“你都不準備讓我活了,還不准我對你造一點謠!”
聞聽此言,劉表臉上的火氣慢慢的消了下來,最後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神情顯得非常的焦慮。
曹性似乎給了劉表兩條路,一是把曹性抓來直接殺了,什麼事情一了百了,二是放走曹性。曹性來此,雖說一開始也是因爲那封書信,不過曹性並沒有動用那封書信的打算,因爲曹性一來,就覺得這封書信上面所寫的內容,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封書信說白了是任蕁利用墨家的情報組織打探而來的,這說到底是一封秘史。
在歷史上也有許多歷史是不爲人知的,因爲知情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並且他們幾個都是統一的守口如瓶,如此一來後世還如何得知?
這封書信也就是當今天子漢獻帝與劉表的書信。
歷史上對這個漢獻帝的評價還是挺高的,漢獻帝生於於皇家,但一生都在經歷苦難,先是被董卓操控,現在又被李傕郭汜玩弄於鼓掌間,幼小的他早已心智成熟。
沒有人會甘願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中,漢獻帝身爲皇帝更是如此,他一心想要逃脫李傕郭汜二人的魔掌,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皇宮中的力量,全部都是李傕郭汜二人人的,他根本無法逃離他們二人的控制,想要徹底的擊敗他們二人,唯有藉助外力。
但是該借何人之力,這又是一個值得考究的問題,漢獻帝一來就想到了和他有宗親關係之人,目前在各路諸侯中,姓劉的勢力也比較大的,無疑是荊州牧劉表,還有益州牧劉焉二人,所以漢獻帝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們二人。
漢獻帝或許是用了他最爲秘密的手段,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劉表,希望劉表看在宗親的面上,能夠出兵相助,當然,這封密信他或許也寫給了遠在益州的劉焉。
不過漢獻帝雖說如今逐漸的變得沉穩,但曹性對此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天下最爲誘人的東西是什麼?無非就是權利二字。
既然劉表和劉燕兩人已經掌權,那麼肯定是非常貪戀他的權勢,並且把那些寄予他權勢的人,視爲了第一號頭敵,若是真將漢獻帝接到了他們的住處,那麼按照九五至尊的排一份,他們將會失去手中的權力,因此漢獻帝想要他們二人來救自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很遺憾的是這兩封密信,皆被任蕁等人所掌握。
曹性看了看這兩封書信上面的內容,第一封是漢獻帝的求援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第二封就是劉表給人家漢獻帝的回信。
劉表好歹也是建安八子之一,從小深受忠君愛國思想的教化,雖說他肯定不願意將漢獻帝接過來,但是也不好直接拒絕,於是乎在語言中寫的都非常的含蓄。說什麼,請皇帝稍安勿躁,他正在積極的準備,過不了多時,就會殺進長安,拯救天子與水深火熱之中。
這劉表倒是顯得如此的堂而皇之,不過曹性看到就只有呵呵一笑,這劉表分明就是在玩緩兵之計,如今他就將這封書信擺在劉表的面前,若是劉表真的想胡來,曹性不建議將這封書信公佈天下。
在這個時代是一個注重名望的時代,無論想要做官還是幹什麼,都需要很大的名望支撐,畢竟做官的仕途是靠推薦,都沒人認識你,又有誰會推薦你?
並且有時候文人的口誅筆伐也是會殺人的,反正既然劉表這樣說了,若是他言出而不行,那麼他的名聲將會大打折扣,甚至這將會成爲別人攻擊他的理由。
劉表再怎麼說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個堂堂名士,怎會如此受人侮辱,更何況如今他德高望重,更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絕不能在晚年丟了名節,這對於他們這種要面子的名士來說,那可是一個天大的屈辱啊。
所以此刻的劉表開始猶豫了起來,最終他看向曹性點了點頭說道:“讓你的人把你最後的東西全部給我交過來,不準有任何私藏,至於說你,滾吧!”
看着劉表火氣如此之大,曹性卻是呵呵的笑了,彷彿根本不在意這些事,只聽他再度說道:“劉荊州,我不知你是想要什麼樣的副本,是那種多種多樣的,還是怎麼的呢!”
一聽這話,劉表徹底的火了,這個東西對他來說非常之重要,曹性表現出來的意思彷彿就是在說,像這種密信他手上還有許多,這還了得嗎?當即劉表就怒了。
“曹性,你還想怎樣!”
雖說劉表此刻怒不可遏,但是他再也沒有說過什麼要將曹性斬殺於此的話。
“劉荊州,如今我們二人似乎還無法坦誠相見啊,你怕我手中還有多的副本,而我也怕你拿到副本之後直接將我一刀殺了,不如我們再做一個交易如何!”
此時的劉表已經從一開始的主動進攻,變得內心無比的憤怒,但是對於這種憤怒,他偏偏還不敢發作,最終只能悶哼一聲點了點頭坐下來,示意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