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郡東邊的戰爭可謂打得非常之慘烈。主要就是徐庶這邊連戰連敗,一連敗了八場,最終要不是徐庶他們靠着有一條河,作爲主打徐庶,帶着人率先渡過了河,逃得一命,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說雁門郡的郡守邱即,那更是連勝連捷,一路打至此地,因爲沒有渡岸的船隻,所以不得不停下腳步,就在旁邊的山坡上安營紮寨,等一旦有了船隻立刻渡河。
打了勝仗的邱即,如今也有些飄飄然,一邊號令自己的屬下去砍伐樹木,建造木筏,準備渡河的同時,另外一邊在自己的營帳中開始大擺慶功宴。而他手下的那些軍事,也一個個眉開眼笑,把邱即的功績吹得天花亂墜,邱即也是樂得眉開眼笑,其實他們如此高興,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畢竟打仗打的這麼容易,把對方打得抱頭鼠竄,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哈哈哈,弟兄們,你們看看,我響應幷州刺史張揚發動的這場戰役,結果打到現在是個什麼鳥樣,張揚手下的大將楊醜,據說是被殺的潰不成軍,想要算計別人,反而還被別人反間了一道,真的是愚不可及,至於說西河郡陳宇的那邊,據說戰況非常的慘烈,按照陳宇的說法也就是,敵軍太過於頑強,所以他無法寸進分毫!”
“不過依我看,這個陳宇分明就是在那裡推卸責任,什麼敵軍負隅頑抗,你看看我們,那是把徐庶那個小子打得抱頭鼠竄,苦不堪言,若是我和他換一個位置,定要那裡的守將,狼狽而逃,說到底,這些人也就是沒本事,不懂打仗而已,在那裡推卸責任罷了!”
邱即此刻已經有幾分醉態,他在那裡開始了他對目前軍情的分析,而下面的將領也是聽得津津樂道,邱即發表完他的言語之後,底下的人立馬附和。
“郡守大人真乃不世奇才,天生神將,我等佩服不已,能跟着你衝鋒沙場,那是我們的榮幸啊!”
“是啊,郡守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我相信兵仙韓信殺神白起再世也不過如此,你纔是新一代的兵法大家!”
“郡守大人,我估計再過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徹底的打垮徐庶他這支軍隊,到時候九原郡對我們再無防備,我們就可長驅直入,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啊!”
聽着自己手下的這些話語,邱即只感覺越聽越舒服,最後一揮手,豪邁的說道:“此戰不僅僅在我的謀略,還在於衆將拼命,所以只要打入了九原郡,我定會爲你們向刺史請功,來,先讓我們爲勝利乾一杯!”
邱即的這一番話,再度將大家的情緒帶入了高潮,這裡的將領無不歡呼喝彩,勝利在望啊。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和對面的那個軍營,此刻正發生着一場核危機的譁變,不過過了多久就沒有動靜了。
邱即雨中將喝完酒之後,去詢問了一下大概還有多久才能造完步伐,結果那些士兵說今天就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工序,相信只要等明天早上邱即一起,來就可以見到在河上漂流的木筏。
邱即對於手下的辦事效率也是非常滿意。隨後他只感覺有一些迷迷糊糊,之後就回去倒頭就睡。
天色也逐漸的黑了下來,邱即正做着他的春秋大夢,然而到夜半三更時分,邱即的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他似乎在耳旁聽到一點什麼不一樣的嘈雜聲,這一些嘈雜聲成功的打斷了邱即的美夢,邱即最終被這股聲音所打擾,從而驚醒了過來。
“誰,怎麼回事?外面怎麼回事?爲何如此喧鬧!”被人從夢中驚醒本就不爽,特別是如今邱即正在做着美夢還被人打攪,心中更是有火,所以他忍不住向門外咆哮道。
而爲邱即站崗的士兵匆匆進來,隨後拱手對邱即說道:“稟告郡守大人,並非我們的人在營中喧鬧,而是河對岸的人!”
“河對岸的人!”邱即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加,河對岸不正是徐庶的那羣軍士嗎?莫不是徐庶的軍營發生了什麼狀況,他覺得有必要起來看一看,所以當即命令自己的士兵拿出自己的鎧甲,穿好了之後,迅速的帶兵趕到了河邊。
在這一路上,邱即也在琢磨。徐庶的軍營爲何如此喧鬧,在他看來徐庶這個初生毛犢的小子,如此年輕,也不知曹性如何想的,竟讓他當了主帥,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這個徐庶打了這麼多敗仗,軍中的那些老將肯定不服於他。
搞不好徐庶的軍營內部已經出現了問題,不然怎麼可能在半夜三更,出現如此喧鬧的景象,然而當他趕到河邊看清楚河對岸的情況之時,整個人都傻眼了,只見無數軍事舉着火把,直接就站在他軍營的對面,手舞足蹈的大聲斥罵着。
“邱即那個王八蛋,還睡什麼覺,讓他給我滾出來,小爺今天要拿他的頭來當蹴鞠踢!”
“據說邱即這個傢伙,是一個好大喜功沾沾自喜的人,如今,不就是打了一點小勝仗嗎?居然天天在軍中辦慶功宴,也不怕吃多了,到了戰場上拉肚子,我可等着看你的笑話呢!”
“我給你們說,我可是聽說了,早在一週前,他們的軍營就傳出消息,說什麼,他們的郡守,堪比當年的淮陰侯韓信,武安君白起,我看簡直就是放屁,我真替他們感覺到害臊,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這完全就是夜郎自大,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這些軍士似乎對於邱即的特點非常瞭解,所以一來就揪着邱即人性的弱點,開始不斷的謾罵,邱即聽着聽着眼中燃起的熊熊烈火,這些人分明就是在捅他的痛處啊。
“媽的,一羣敗軍之將,豈敢言勇,老子現在就渡河,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邱即整個人勃然大怒,立馬看向身後的衛兵呵斥道:“渡河的木筏準備的如何了!”
而那名士兵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基本已經準備好了,聽到這裡邱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即一揮手,號令士兵今晚渡河。
而邱即手下的那些將領,此刻也全部從睡夢中驚醒來到了這裡,當他們聽到邱即準備今晚渡河之時,一個感覺有些不妥,畢竟今晚渡河顯得有些太過於倉促,夜間打仗很容易誤傷到己方。
但如今邱即正在氣頭上,對面的那羣士兵把他罵的這麼慘,他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他要找回場子,並且還要立馬找回來,不然的話它能消心頭之恨啊。
“罵,我讓你們罵,罵的爽不爽,今天我就讓你們這羣人,全部都給我跪在面前,向我磕頭認錯,然後我再慢慢的把你們折磨而死,把你們殺了,啊啊啊啊啊!”邱即咬牙切齒的在木筏上面說着這些話,隨後只見他大手一揮,號令自己的士兵,強行渡河,快點到達對岸。
在邱即的眼神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恨不得將對方的軍營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但是,當邱即的船隻行進到河中央之時,突然轟隆隆的聲響響起,周圍的士兵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都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這似乎沒對呀,邱即一開始還在氣頭上,旁邊的士兵提醒他,他直接蠻橫的一擺手,根本不想理會,只是到了後面,邱即突然也發現似乎有些沒對呀。
他放眼望去,這一下瞬間傻眼了,他心中的火氣。更像是遇到了滔滔江河一般,瞬間被熄滅的無影無蹤,若是問爲何,只因爲在他的眼中,的確是滔滔江河滾滾而來呀。
“怎,怎麼回事!”邱即眼中升起一絲迷茫,同時非常慌亂的看着四周。似乎是想要找尋一個答案,只可惜無人給他答案,他的心中變得更加恐慌,更加慌亂,整個人惴惴不安。
他剛纔的氣衝斗牛,剛纔的火冒三丈,剛纔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無盡的驚恐。他在木筏上亂踱步,似乎是想要找一個逃生的辦法,然而正是因爲他的亂動,使得木筏更加運行不穩。船上的士兵更是搖搖欲墜,不多時,那大江大浪終於淹到了這羣士兵的身上,在無數人的慘呼聲,江河的咆哮聲,以及木筏的撕裂聲撞碎聲中,邱即等人全部被這滔滔江水所淹沒。
而此刻,邱即的手下,還有一小部分人沒有踏上步伐,他們在軍營中,望着這一幕,神情頗爲驚恐,同時有些慶幸,還好他們的主帥只是讓他們留守營帳,沒有讓他們一同出征,然而就在他們慶幸的時候,突然周圍火把通明。
只見一名騎士高舉長槍,仰起馬蹄,直接撞碎了他們的營門,隨後大聲呼喊自己手下的士兵衝鋒,一排又一排的騎兵,就這樣衝進了他們的營寨。開始一陣屠戮,而邱即的這些士兵很多人都在驚恐中,一時間根本沒有回過神來,面對敵人的刀刃,那根本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啊,只能任人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