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裡給我傻愣愣的,站着的都給我散開,弓箭手準備,把這個戴面具的女人給我殺了!”張濟氣急敗壞之下也不準備管這麼多了,只見圍住任蕁的士兵迅速的散開,隨後一排排弓箭手排到了任蕁的前面,將他們的箭矢對準了任蕁。
當看見這一排排的弓箭手之時,任蕁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慌亂。
不過這些士兵可不管這麼多,在張濟的一聲喝令之下,齊齊放開了手中的弓箭。
一排排箭矢呼嘯着朝任蕁殺了過來,任蕁屏息凝神,專心致志的開始應對眼前的這些箭矢,只見他用出來的劍法,巧妙而又精湛,將這一根根箭矢,全部撥打鵰翎。
不過一輪箭矢射完之後,緊接着又是第二輪第三輪,這一回任蕁有些受不了了,箭矢如此之多,即便他的目力再好,也不可能全部將其抓住啊。
五六輪箭矢射下去,任蕁的體力已經遭到了極大的透支,畢竟將要打落箭矢,這也是一件技術活,此刻任蕁的左肩和右腳已經分別中了一根箭矢,而張濟看到這一幕更是二話不說,加大了吼聲,讓士兵迅速的放箭。
不過也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曹性和史阿從山上衝了下來。
首先是史阿一人當先,踩着精妙的步伐,用着巧妙的劍招,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士兵,一個又一個的挑翻,隨後迅速的向張濟這邊靠攏而來無數士兵看見史阿如此勇猛,於是乎趕緊攔了上去,將史阿圍得水泄不通。
而此刻曹性也是衝破了前方士兵,來到了任蕁的面前,他一隻手拿着長劍,另一隻手則是扶住了任蕁的手臂,剛剛想邁步而走,然而一根根箭矢,再度朝着他們二人呼嘯而來。
曹性和任蕁都沒有猶豫,再度舉着自己手中的武器開始格擋這些箭矢。
只是對方的箭矢實在是太多,一次性根本打不完啊,恍惚間,曹性甚至有一種感覺,有一根箭矢,此刻正往任蕁的額頭那邊飛去,一旦任蕁被射中,那將是必死無疑啊。
曹性對於弓箭之術的天賦超高,所以說他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感覺,他沒有猶豫,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那根箭矢,但終究是晚了一步,只見那跟箭矢直接射穿了曹性的手掌,隨後繼續向後飛行而去,看到這裡,曹性整個人眼睛都瞪大了,他霍然回頭,只見那一根箭矢,剛好打在了任蕁的面具之上,任蕁的面具,已經被打出了一道裂痕。
當面具出現裂痕的那一瞬間,任蕁沒有猶豫,直接用一隻手將自己的面具扶住,剛纔因爲箭矢射穿了曹性的手掌,所以衝擊力減了不少,最終只是將任蕁的面具打爛,並沒有傷害到任蕁的臉部。
看到這裡曹性也就放心了,他再度豁然轉頭,又是一排排箭矢呼嘯而來,不過這一次,曹性眼中的餘光卻是瞄到另外一個方向,此刻正站着一個氣喘吁吁的人,而那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張濟。
或許因爲這裡的戰場實在是太過於混亂,張濟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曹性的眼神開始逐漸變得冰冷,注意力高度集中,周圍箭矢呼嘯而過,他已經感覺無所謂了,某一根箭矢距離曹性的脖頸非常之近,而也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曹性豁然轉身,那根箭矢順着曹性的脖子而過。
當曹性再度轉身之時,不知何時,那一根箭矢已經被曹性抓在了手中。抓住箭矢之後,曹性沒有過多的猶豫,將箭矢重重的一扔,那根箭矢呼嘯着朝張濟的那個方向射了過去。
張濟的瞳孔開始不斷的擴大,最終那一根箭矢似乎在他眼中停止了,他低下頭一看,箭矢已經插入了他的喉嚨之中,曹性的比力氣大,扔出去的箭矢,即便沒有弓弦射出去的威力大,但這隻有幾十步的距離,箭矢依舊是沒入了張濟脖子好幾寸的距離。
涼風嗖嗖的灌入了張濟的體內,直到張濟倒下的一刻,都有些死不瞑目的看着曹性,這一次他的確栽的有些冤,自己手中有整整兩千兵馬,想要幹掉曹性任蕁,還有史阿他們三個,易如反掌,然而卻因爲他的慌亂,他的不注意,最終竟然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的確有些不值。
不過即便張濟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他還是到閻王那裡去告曹性吧,曹性看着張濟倒下,心中只感覺一陣痛快,叫他打小曼的主意,這回徹底的死絕了。
看着張濟倒下,張濟周圍的士兵,愣了整整三秒鐘的時間,似乎他們也沒從剛纔的驚險中回過神來,然而此刻的曹性卻已經提着他的刀,上來就抓着兩個士兵,將其砍翻在地,隨後目光灼灼的看着其餘士兵大聲喝道:“你們主帥已死,若是還有誰不怕死的儘管上來,今日我曹性就算要下地獄,也必須拉你們兩個墊背的!”
聞聽此言,衆多士兵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氣,這個曹性就是一個瘋子就是一個滾刀肉,說得出做得到,曹性的武藝不差,這裡沒有哪個士兵敢保證,他能夠將曹性戰而勝之,曹性要想斬殺他們十幾人,那完全沒有問題的,如今張濟已經死了,他們還待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真的要像張濟一樣,死的不明不白,被曹性拉去墊背不是?
有一個人開始緩緩的退去,隨後第二個第三個,最終張濟的士兵,竟然開始成羣結隊的向山下跑去,漸漸的,山上的士兵幾乎全部走完了,看到這一幕,曹性將到處在地上,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在張濟這一回帶的兵馬,全部都是洛陽本地兵馬。
這些兵馬對董卓多有不服,只是屈服於董卓的淫威之下,所以如今張濟一倒,纔會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但是若張濟這次帶的是他們西涼的本地兵馬,估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見他們的主帥被殺,若是跳出一兩個有骨氣的將領,說不好,還真的會和曹性拼命。
曹性向四周望了望,此刻任蕁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低垂的腦袋,他的手依然是捂住他的面具的,曹性心中倒是有一種衝動,他很想看一看那張面具下面的臉究竟是怎麼樣的。
然而當他看見史阿已經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下之時,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上去將史阿扶住,而此刻史阿的神經還是清醒的,所受的也都是一些皮外傷,曹性趕緊找來紗布替他包紮好傷口。
曹性見不遠處正好有一個足以令人的山洞,於是乎他沒有多想。扶着史阿就像那個山洞中行去,走的時候曹性還不忘回頭,對任蕁招了招手,讓任蕁一起來吧,畢竟現在天色已黑,任蕁也沒有去處。
曹性在山洞中點燃了篝火,吩咐史阿和任蕁好好休息,他去外面打了一些野味,很快一隻燒雞,兩隻野兔就被架上了火爐。
香味頓時傳遍了整個山間,曹性看時間差不多了,剛要把這些野味取下來慢慢品嚐,然而曾經卻是突然一驚,他看向了洞口沉聲喝道:“誰!”
只見從洞外走出來了一人,曹性定神一看,他怎麼把這個傢伙忘掉了,居然正是賈詡。
賈詡的肚子也在咕咕叫喚,之前曹性和張濟在拼命,賈詡雖說是醒過來了,但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懼怕,他知道以張濟這種莽夫的性格,根本沒有將其放在眼裡,若自己現在就下山,說不好,張濟會趁亂把他一起殺了,所以他一直待在山上。
結果跟曹性和張濟兩個人打完之後,他發現天色已經快黑了下來,而這又是荒山野嶺的,自己根本無處可去啊。
最終一陣香味把他勾了過來。
“呵呵,文和先生,原來你也在這裡啊,來過來一起吃吧!”
賈詡此刻也是頗爲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雖說賈詡一直以智商奇高而著稱,但即便智商再高,也終究是一個人,是什麼人就有七情六慾,人對於事物的渴望那是最爲基本的。
就算將那些歷史上所謂的聖人,換到賈詡的位置,估計他們的表現也不會比賈詡好到哪裡去,所以賈詡最終只是笑了笑,沒有和曹性客氣,直接就坐到了火爐旁。
曹性將一隻燒雞遞給了史阿,畢竟史阿傷勢最爲嚴重,要吃點好的補補身子,隨後又遞給了賈詡一隻野兔,最後一隻野兔,曹性自然是將眼神看向了任蕁,曹性將野兔推到任蕁的面前說道。
“這隻野兔你先吃吧,待會我再出去打一點別的野味就是了!”
然而讓曹性未曾料到的是,面對如此美味,這個任蕁似乎一點食慾都沒有,此刻他的手依然是扶住他那張即將破碎的面具,死死的不肯放開。
“我不餓,你們吃吧!”
“別這麼說,身體要緊,你那張面具又不值什麼錢,大不了回去之後我陪你一個就行了……”
然而曹性還未將話說完,就有些說不下去的感覺了,因爲他分明看見,面具的兩個孔中已經冒出了絲絲寒光。
任蕁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起身離開了這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