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名女子久久不說話,曹性都以爲是不是他們兩人語言不通,對方是不是聽不懂漢語啊,只是就在曹性該思索,如何用羌人的語言說出這番話之時,那名女子的嘴巴確實張開了,只聽她有些怯弱的說道。
“小,小女子,姓鄒名曼!”
“哦,鄒曼!”曹性喃喃自語的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突然又感覺哪裡沒對,他再度將眼神看向了這名女子問道:“你難道是中原人!”
曹性之所以會有此一問原因也很簡單,這名女子說話的方式和中原人頗爲相同,所以曹性心中也不得不這樣想。
“不,不,我身上有一份中原人的血脈,因爲我母親是漢人,但是我從小就生活在此處,不過,不過我會說漢語!”
如今鄒曼和曹性對話還是結結巴巴的,這倒並非是別人說話結巴,而是因爲恐懼,鄒曼似乎害怕曹性傷害到她,曹性看清楚了這一點之後,笑了笑,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伸出手,想要拍一下鄒曼的肩膀,讓其不要緊張,但是鄒曼卻是手捂住全身,往後挪了幾步,似乎還是很畏懼。
沒辦法之下,曹性只好和鄒曼聊了一些別的,讓她逐漸放心下來了,差不多有半刻鐘的時間,鄒曼的恐懼心理果然是少了一些,至少現在可以和曹性正常對話了,不過和鄒曼的對話中,曹性倒是瞭解到了另外一個情況。
當初所抓的那個俘虜叫做鄒格雲,也就是亞東部落現任的軍師,他正好是鄒曼的父親。
不過也就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了一片嘈雜之聲,又有許多嘶吼聲傳來,一看就是有人在外面到處燒殺搶掠,鄒曼那顆懸着的心又提了起來,她有些驚恐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曹性,然而曹性卻對她擺了擺手說道。
“姑娘,你能來到此處,說明我們兩人還算有緣,放心吧,有我在這間屋子中,絕不會讓其餘的人傷害到你!”
聽着曹性的話語,鄒曼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些許,不過半晌之後她還是看着曹性咬了咬牙,似乎是做出了某種決定,突然就給曹性跪了下來,曹性都嚇了一跳。
曹性上去想要將鄒曼扶起來,然而卻發現鄒曼此刻臉頰上已經有了兩行淚水,曹性原本以爲鄒曼是不是因爲太過於恐懼,然而鄒曼的一席話,卻讓曹性陷入了沉思之中。
“曹公子,小女子有一個不情之情,還請你帶我回到中原吧,我願意在你身邊爲奴爲婢,侍奉你一生!”
聽到這句話曹性都有些懵逼的感覺,鄒曼的容顏算起來至少都是一流水準,再加上別人金髮碧眼,更有一種異域風情,綜合起來絕對是世界上的頂尖美女,然而就是這樣的女子,竟然願意在曹性身邊爲奴爲婢,曹性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曹性詢問鄒曼爲何要如此說,然而鄒曼卻是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憶很痛苦的事情一般,最終還是像曹性說道:“如今我才十五歲,然而我父親卻要將我嫁給亞東,我真的不想啊,我母親在我很小之時便向我講述中原的事情,我對中原一直很嚮往,所以還請曹公子成全我的這個願望吧!”
本來曹性對於鄒曼的身份不是很在意,但聽鄒曼這麼一說,他也不禁想起了,當初自己抓到了鄒格雲,鄒格雲那副高傲的神情,雖說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脈,但是似乎已經被他拋棄了,相反他還認爲自己在亞東部落中的地位無比之高,原來是準備把女兒許配給亞東啊。
雖說鄒格雲的這種想法似乎對他很有幫助,畢竟能成爲未來首領的老丈人,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同時自己的地位也會提升許多,成爲一流大家族也未嘗不可。
不過他的女兒鄒曼可不這樣想的,至於說爲何,曹性不用問都能從鄒曼的眼中得出答案,亞東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太醜,生活太過於邋遢,如此嬌滴滴的一個美人,怎能隨便拿給他糟蹋呢?
想到這裡,曹性的心中都升起一絲憐香惜玉之情,相見既是緣分,就算讓曹性帶他回中原,也未嘗不可,曹性笑了笑剛要扶鄒曼起來,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鄒曼整個人嚇得花容失色,連忙縮在牀角,一臉驚恐的看着外面。
“喲,在這皇宮裡面,果然還藏着國色天香的美人啊,哈哈哈,那些老婦玩的一點都沒味道,還是這個美人好啊!”一陣淫蕩之聲傳來,曹性雙眸一凝,忍不住向門外看去,發現吃人闖進來自帶一股酒氣,身上早已是酒氣熏天,模樣邋遢不已,而這個人正好是張濟。
曹性話不多說,一下子就跳下了牀頭,隨後扭了扭脖子,抽到了張濟的面前問道:“張濟,你來這裡做活!”
張濟似乎纔剛剛發現曹性的存在一般,他驚訝了片刻的時間,隨後又露出了一副笑臉:“原來曹將軍也在這裡啊,真是失敬失敬,你看,我們的運氣多好,居然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看她的樣子,應該還屬於那種未經人事的,用起來應該很不錯,我看不如這樣,今日我們二人就能分享又如何!”
看着這個張濟醉態醺醺的樣子,又聽着他這些狂的沒邊的話,曹性扭頭看了看,已經縮在牀頭瑟瑟發抖的鄒曼,他對鄒曼露出了一個笑容,示意鄒曼不要害怕,隨後將眼神望向了張濟,張濟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陸飛非模樣的變化,換一句話說可以說,他直接把陸飛忽略到了,張濟着就準備走向牀頭,然而陸飛卻是抄起了旁邊的一根木棍,一下子就打在了張濟的腦袋之上,張濟哎喲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張濟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發現上面已經出血,整個人的酒頓時也醒了,他橫眉冷對曹性,大聲呵斥道:“曹性,你這王八蛋究竟是何意!”
曹性卻是一臉冷笑:“你這個王八蛋才真的不是人,每一次要衝鋒陷陣行軍打仗之時,總是畏畏縮縮躊躇不前,讓其他人去衝鋒,見勢頭大好,就跑出來撈便宜,在路上的時候,也是你不斷教唆士兵,到我這裡來挑事,這些事我都一而再再而三忍了,今日是我曹性先發現的這裡,你居然還敢跟我來搶,老子不能忍!”
曹性直接將他對張濟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張濟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但曹性可不會和他說這麼多,直接抄着棍子,就像張濟的身上各處招呼,直接把張濟打得嗷嗷直叫,最終張濟都是瘸着一條腿,一瘸一拐的慌忙逃出,不過在出去的時候,還在那裡大吼大叫,讓曹性給他等着,他一定會報仇的。
看着張濟的那副嘴臉,曹性都想設一個法,直接把這個小子弄死算了,不過現在似乎還不是時候,曹性拍了拍手將門關上,隨後轉身望向了鄒曼,此刻雖說鄒曼的神情還是有些恐懼,但她看向曹性時,嘴角已經露出了一個和緩的笑意。
不管怎麼說,曹性剛纔還是救了她,曹性也是笑着拍了拍手重新走到牀沿邊,他看着鄒曼此刻的模樣還是有些害怕,他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腦海中卻是靈光一閃,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張濟,鄒曼,半漢半羌……張秀,曹操,對!曹性直接打了一個激靈,他突然想起了眼前這個鄒曼,或許也在歷史上留下了一筆。
在三國演義中就記載了一件事情,曹操霸佔張秀的嫂子,而張秀哲是張濟的侄子,換句話來說,曹操霸佔的人也就是張濟的妻子,歷史上倒是沒有記載此女子的真實姓名,但是卻記載此女子姓鄒被稱作鄒氏。正好有異域風情的姿態,所以曹操看一眼就被迷上了。從此之後,天天讓鄒氏陪着他,沉迷於酒色,不務正業,但是也正因如此,曹操才遭到了一個巨大的災難。
張繡對曹操發動了突襲,不僅殺死了曹操的長子曹昂,就連曹操的護衛典韋也是戰死沙場。所以說在後世某些人看來,鄒氏似乎就是一個紅顏禍水。
不過曹性心中覺得是不是事情太過於巧合了,自己之前才把胡車兒抓了,現在竟然又碰到了鄒曼,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嗎?自己所遇到的這兩個人,似乎都是曹操的剋星啊。
不過剛纔張濟突然闖入,似乎也正好說明了這一點,曹性不知道按照歷史的走向,張濟是如何得到鄒曼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正是因爲他的到來,所以才改變了這一切,眼前的人無疑就是歷史上的那個鄒氏了。
曹性一想到這裡,心中都有一種炸開花了的感覺,他看向周氏的目光都開始變得有些火熱了,曹性一隻護手直接抓住了鄒曼的一隻胳膊,鄒曼尖叫一聲,但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硬生生的將她的話語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