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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牀上,陳修腦海中一直回放着荀彧激動的神情,這神情中帶着三分的不解,七分的怒氣。
也難怪荀彧會這樣,出生於荀家,自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他,當今年輕一輩中,能有多少人可以和荀彧坐道而論,就算有不少,但是到了最後,能讓荀彧覺得值得相交的到底有多少人?
陳修細想了一下,除卻荀家人之外,恐怕不過一手之數,然而在這一手之數中,戲志才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易地而處,恐怕他也會荀彧一樣,甚至好不了多少。
在思考中,陳修漸漸的合上了眼皮子,沉睡了過去,此時天上懸掛着明亮的玉盤,隨後灑下皎潔的月光,照在陳修這張年輕富有活力的臉上面。
次日,一大早的,陳修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頂着朦朧的睡意,陳修開了房門,見到來人乃是荀彧後,苦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便進屋洗漱換衣後,便隨着荀彧前往戲志才的所住的地方。
戲志纔有獨立的住宅,這是曹操給他們的配套設施,當然了陳修與陳宮都有,只不過昨日陳修懶的在回去,只能留在官邸中找了個房間便休息去了,至於荀彧則是剛來到泰山郡,並沒有適合住的地方,只能暫時的住在官邸中。
昨日,曹操的樣子,讓奉高縣城內的大部分人記住了荀彧與陳修的樣子。
所以當他們來到戲府的時候,門房欲要通報,卻讓陳修與荀彧二人阻止了。
走在戲府內,荀彧與陳修二人對視一眼,快速的走着,等見到到了內堂後,見到廂房的門已經打開,一個人瘦弱的人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戰國策,津津有味的看着。
見到這一幕,荀彧輕嘆了一口氣,這一聲輕嘆讓沉迷於書中世界的戲忠回神扭頭一看,見到是荀彧與陳修後,放下手中的竹簡,笑吟吟的走了上來。
戲志才一上前,陳修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石味,陳修眉頭一皺,看來昨夜應該時間過久了,而且又吃了不少的東西,沖淡了這股藥石味。
“敬之、文若你們二人怎麼來,怎麼這些下人竟然不通報!豈有此理!”
戲志才眼中閃過一抹怒色,覺得失了禮儀。
聞言,荀彧眼中閃過一抹憂色,但神色依舊平靜的說道:“無事,只想要和志才你好好談一談。”
戲志纔不疑有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便坐了下來,在他看來,荀彧與陳修二人來,應該是詢問他關於泰山郡的軍務與政務。
這些日子以來,和陳宮雖然配合很融洽,但與陳宮終究還是不能配合默契,主要是兩人的處事方式不同。
況且他對於陳宮也不瞭解,無法與陳宮暢所欲言,直到陳修與荀彧來了之後,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戲志纔想不到的是,今日陳修與荀彧二人前來並不是爲了與他相談關於泰山郡的事情。
荀彧與陳修二人一坐下來,二人的視線皆落在戲志才身上,心中皆嘆了一口氣。
荀彧與陳修二人皆沉默不語,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戲忠見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正了正臉色,看着荀彧,語氣漸漸變得凝重道;“文若,今日你與敬之前來,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情不成?”
荀彧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嘆了一口氣,便沉默不語,見狀,陳修輕咳了一聲道:“志才,你是不是去過南陽。”
聞言,戲志才楞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望着陳修與荀彧二人嚴肅的神情,戲志才苦笑了一聲:“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荀彧終於忍不住,面色蒼白眼中帶着苛責,望着戲志才的無力的斥責道:“爲何你不告訴我!”
荀彧的聲音有點大,但在陳修看來,能讓荀彧如此,已經着實不易,如若換做了他人,恐怕就是用吼出來了。
戲志才微微一笑,笑的很開心,心中流淌過一道暖流,平生難得一知己,能得到荀彧這樣的知己,戲志才覺得夠了。
也許剛剛服用寒食散不久,戲志纔拿着了一壺剛溫好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下去後,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略顯正常。
放下就被,擦拭了一下嘴邊的酒漬,微微笑道:“的確,如敬之所說的那樣,我是去過南陽。”
聞言,陳修嘆了一口氣道;“那沒錯了,志才你不敢碰寒食散,或者你不敢向張機要這藥石,這是要人命的!”
戲志才一聽楞了一下,隨機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甚至是笑的有些放浪形骸,漸漸的笑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通紅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悲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喜還是悲。
等戲志才冷靜下來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隨即視線落在荀彧與陳修二人身上時,神色平靜的說道:“張機曾告誡過我,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時日無多了!”
荀彧猶如晴天霹靂,整個楞在了哪裡,嘴脣上下不停打着哆嗦,此刻他不敢相信戲志才所說的事情。
就算此時心中已經有了準備的陳修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面度生死誰能淡然處之,但戲志纔剛才說自己時日無多時,說話的語氣波瀾不興。
似乎對於生死,他早就看淡了一般,所以才能在面對生死的時候去平靜的對待。
望着二人,戲志才微微一笑:“敬之、文若不必如此,生死由天定,何必如此。”
“可...可你爲何不與我說,我好找名醫爲你治療!”
荀彧雙手顫抖着,到現在依舊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天下名醫無數,若是戲志才肯告知自己的話,憑藉着荀家在大漢的勢力,終究可以找出一個可以治療戲志才的人!
但是爲何!爲何他不肯告知自己!走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