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總） 燈下謀劃
第一部
第四章（總第四章）、燈下謀劃
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我們的馬宇就可以下地走動了，又是洗頭又是擦澡換衣服，還把房間徹底打掃了一遍，忙乎了一整天，又過了三四天，仗着身體素質好，感覺基本恢復正常了。
馬青宇這幾天首先是熟悉家裡人，儘快進入馬宇這個角色，逐漸做一個完全融入靠山村的馬宇。他頻繁的和二叔三叔聊天，和弟弟妹妹們互動加深親情，尤其是妹妹馬蘭總是跟着馬宇圍前圍後的轉，不斷把村裡的情況告訴馬宇。馬宇也多方瞭解情況，沒事就帶着馬文、馬禾在村子裡轉，到鄉親家串門，和路遇的鄉親聊天，瞭解各方面的情況，鄉親們見馬宇恢復的又快又好，高興的紛紛拉着馬宇要留他在家吃飯。
閒暇之餘，馬宇還登上後山對周圍的情況和地形地貌大致瞭解了一番。令馬宇驚歎的是這時代的山上大多都樹木茂盛，鳥鳴花香，空氣清新的幾乎帶着甜味，根本不知道霧霾爲何物，天空藍的幾乎透明一般。村子前的小河清澈透底，蛙鳴魚躍此起彼伏。山後的大河，水量充足，鯉魚成羣。山村到晚上格外安靜，夜色幽寧，羣星璀璨，銀河異常清晰，這時的西北自然環境還是不錯的。馬宇心裡暗道：“面對如此壯麗的河山，怎能沒有一點作爲呢。”
馬宇也儘可能快的熟悉說話用詞的區別和生活環境，熟悉並習慣滿頭長而濃密的頭髮，以及深感彆扭的着裝，雖然不便直接問當前是什麼朝代、皇上是誰，也算是大致瞭解了當前的情況了。
靠山村，應該在後世的呂梁一帶，大河就是黃河，村前南邊的大道東西向延伸，距村子約四里地遠，從村裡步行到洛陽約需十五天左右，大約距離在一千里左右吧。
村子裡劫後餘生的三十四人，男子有二十三人，女子有十一人，十六歲至三十五歲的男子有十五人，現在姓馬的有八人反倒成了村裡的大姓了。馬宇家和二叔三叔住處距離都很近，都在村西頭。
當前確是東漢初平元年，也就是公元一九O年，現在的皇帝就是漢獻帝，也就是說馬宇生於一七四年，即東漢熹平三年。近幾年偶爾還有官軍也來搶劫屠殺，多次上報但官府對此根本就不聞不問，以致於後來因爲戰亂，連官府都沒人了，全都跑了。這次來村裡屠殺搶劫的是最近比較猖獗黑山軍，他們無所不搶，無所不要，周邊還有其他村落也遭到了屠殺搶劫，劫後餘生的村民紛紛投親靠友，遠奔他鄉。
今年應該是十八路諸侯討董卓之年，也是董卓兵敗後將挾持漢獻帝火燒洛陽遷都長安的大亂一年。隨後，十八路諸侯煙消雲散，進入軍閥混戰時代。曹操收兗州，袁術經營揚州，袁紹吞併韓馥的冀州之後與公孫瓚摩擦不斷，馬騰韓遂盤踞西涼，公孫度盤踞遼東，各地諸侯暗中明裡的都在劃分勢力範圍。想到這些馬宇就感覺到血脈僨張，心臟緊張的蹦蹦直跳。
不時有村裡的鄉親來看望馬宇，有的送來一碗粟米，有的送來幾個蘿蔔幾棵白菜，昨天有個叫趙伍和高勻的年輕人送來一隻野兔，看到馬宇恢復了非常高興，坐下來和馬宇聊了小半天。馬宇告訴趙伍說：“山匪橫行官軍殘暴，我等不能任人宰割，要組織起來自衛，保護鄉親們保護家園，你們願意參加嗎？”趙伍和高勻非常高興，當即說算上他們兩個，山匪官軍再來搶劫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馬宇留他們兩個吃飯，正好二叔回來趕上了，二嬸將兔子燉了，馬宇和二叔及趙伍、高勻四人邊吃邊聊，說到保護家園大家想法一致，越聊越近乎，吃的都很開心，趙伍和高勻說他們也去動員其他人。晚上，馬宇將兔子皮收拾好，撐起來晾乾，準備弄好了給馬蘭做個兔皮小馬甲。
經過深思熟慮，這天晚飯後，二嬸三嬸帶着馬蘭收拾碗筷去了，馬文馬禾也跑到外面玩去了，馬宇和二叔三叔說：“二叔三叔，我有一事想和你們相商。”
二叔三叔說道：“好啊。”
經過這次山匪的屠殺搶劫，馬宇家沒有大人了，且馬宇又有傷還沒有徹底好，所以這幾天馬宇和二叔三叔幾家都是在一起吃飯，睡覺還是各回各家。
馬宇不習慣跪坐，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跪坐，馬宇也只好跪坐，這會兒趁機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走動。
馬宇說：“現在朝綱不振、奸臣橫行，世道不寧，官軍山匪濫殺無辜，百姓慘遭塗炭，屠村滅戶時有發生，現在咱們被逼的是走投無路了，應該組織起來保護自己。”
二叔楞了一下，看了看三叔說道：“這個可是大事，咱們都是老百姓，手無寸鐵，怎麼保護自己啊？”
馬宇說：“張大善人一死，村裡的事情沒人管了。現在村子裡十六歲到三十五歲的壯男有十五人，先把這十五人組織起來，其餘老幼婦孺十九人也要組織起來。”
“老幼婦孺組織起來幹什麼，也要打打殺殺麼？”三叔急道。
“非也，這十九人主要是分成幾個組以便於行動，平時在家種地就可以了。”馬宇說道。
“這麼幾個人怎麼組織呢，是不是又要流血死人？”二叔說。
“咱們組織起來，主要是自衛，保護鄉親們，保護咱們的家園和糧食。可能也要發生流血死人，但是不組織起來流血更多、死人也更多。”馬宇看着閃動的小燭火，堅定的說道：“我聽聖人說過一句話，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咱們有決心，組織起來了，隨着咱們逐漸發展，人多了勢力強大了，那時就好了。”
“可是，鄉親們是不是願意呢？”二叔還是有點擔心。
馬宇：“這個事情，這幾天我在各家瞭解了一下，多數還是願意的，我問過趙伍和高勻，他們也去各家瞭解了一下，大家基本都同意。我考慮明天晚上把鄉親們都召集到一起，我再給大家好好講一講，大家應會贊同。”
“咱們都是種地的，頂多打獵也就是打個兔子野雞啥的，正經八百的打仗殺人都沒幹過，再說手裡也沒有什麼應手的傢伙啊。”三叔說。
“這個事，我也瞭解了，首先大家平時打獵還是有幾把長槍弓箭的，少是少了一點，但是咱們還可以慢慢的想辦法。”
“可是，咱們村都是種地的，一年收成也不是太多，大家也不富裕，沒錢沒糧的，怎麼組織呢？”二叔擔心的說。
“這個事，不用擔心，只要大家齊心合力就好辦，而且咱們村裡還有很多無主的房屋和田地，都可以利用。再就是東山的山匪勢力小一些，要是把他們解決了，咱們也可以獲得一些兵器糧食。還有黑山軍的大仇必須要報，黑山軍必須解決掉咱們纔有好日子過。”
“東山的山匪也就是每年管咱們要點糧，並不多，可沒有殺過咱們老百姓。再說了東山那麼多山匪，路途又遠，咱們村也就三十多人赤手空拳的，咱們要想消滅東山的山匪太難了。黑山軍勢力強大，號稱百萬，咱們就更不要想了，還是不要去招惹爲好。”
“東山這幫山匪雖然距離咱們遠，人多刀槍多，兵強馬壯，但他們欺負咱們就不行。東山的山匪也經常騷擾搶劫周圍的村子，咱們這也是爲民除害啊。咱們一步一步的來，等咱們把小股山匪清理完了，有了一定的基礎了，再收拾黑山軍。”馬宇耐心的解釋道。
二叔擔心的說道：“據說東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爲首的叫韓猛虎，自稱大將軍，功夫很是了得，黑山軍對他們都無可奈何。”這可說到點子上了。
“我想東山要智取，不可強攻，到時我自有主張，並且拿下了東山，周圍的村子就會鐵了心的投靠咱們。”
“可是，大家能聽從你的號令嗎？”三叔也有點擔心。
“這個事，能者上。”馬宇充滿信心地看了三叔一眼說道。
“要是這個事能成的話，我看宇兒你還行，我們年齡都大了，打打殺殺的也跑不動了。宇兒你平時種地打獵就是一把好手，再說這次爲了救鄉親們把小命都豁出來了，鄉親們應該支持的。”二叔頗有心計的說道，心裡想這個事最好是馬宇來牽頭幹，要是別人牽頭幹，心裡還真有點不樂意。
“是啊，這個可是大傢伙都看見了的。再說了，要論姓氏人口，咱們老馬家的人在村裡算得上最多的了，在人數上也佔優勢。”三叔高興的說。
“明早太陽升起前我去各家告知衆鄉親，滿十六歲適合的男子都來參加，加上咱們家的，應該有二十一人吧。晚飯後太陽落到西山坳的時候，到宇兒家大屋來議事。”二叔算了一下後說道。
三叔：“到村裡張善人家多好啊，他家沒人了，地方夠寬敞，也方便。”
二叔意味深長的看了三叔一眼說：“這個事，必須要到咱們家來，明日把那個大屋子收拾出來，把坐席都集中起來，不夠我再去鄰家借幾個，把燈都集中到大屋，三弟你再準備幾個火把。”
馬宇道：“我和二嬸三嬸一起收拾佈置大屋，讓兩個弟弟跟三叔準備火把。”
二叔和三叔在回去的路上，二叔一直低頭不語，快要到家門口時，二叔突然說道：“我覺得宇兒經過這場大病後，變化了很多，長大了。”
三叔聽了一愣說道：“就是呢，也許摔這一下把腦子摔靈活了。”
黑暗中，二叔瞪了三叔一眼，望着夜空沒有說話，心中暗道：“看來這小子變化不小，也許是我家的千里駒，說不定能幹出點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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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