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也盤算不語,似乎想着些什麼問題。
單經肯定不會那麼易被折服,不過再不情願輕視對手,嚴肅道:“假若一個國家只靠刑罰來維持,那不就是掌權者就可任意以刑法來欺壓弱者呢?”
田楷道:“上好禮,****莫敢冒犯;上好義,****莫敢不服;上好信,****莫敢不用情。這乃爲君至道,若上自好刑,人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臥龍先生請指教。”
諸葛亮仰天大笑,深深望了月英一眼後,才向田楷和單經道:“這只是法治不夠徹底吧了!將治權全交在君主手裡,假若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天子..嘿..皇上犯法,與庶民同罪,例如任何人無故殺人,都要受刑,那誰還敢隨便殺人?我並沒有說不要仁義道德,那是任何法律後面的基本精神,那麼法治德治結合爲一,纔是真正的治國的技巧。絕對的權力,只會使人絕對的腐化。”
當他說到“皇上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時候,月英“啊”一聲叫了起來,而龐統雙目也馬上閃亮,其他其他所有人連顏良在內,都現出驚詫震驚的神色。特別最終那兩句,更若暮鼓晨鐘,重重敲在其他所有人的心窩處。
對生活在這君權至上時代的人來說,這果然是諸葛亮驚的說法。
諸葛亮心想自己的料子就是如此多,再往下說只是講多錯多,長身而起道:“在下已將心裡面愚見,全交待出來。嘿!我還有要務待辦,作別了!”
月英皺眉責怪道:“先生才說到賞心悅目處,這就要走了嗎?是不是反感月英呢?”
司馬徽硬將他拉得坐回宴會上,笑道:“諸葛都尉將我說話的興趣也引出來呢!老朽想請教這種徹底至連君主也連帶在內的法治,怎樣能夠行得通呢?”
白馬長史公孫瓚道:“諸葛兄的治國的技巧,比我們所說的仁者之政更好呢!”
顏良假笑道:“也更不切實際!”
諸葛亮無可奈何道:“是的!眼下還行不通,然而卻是朝着這方向發展,終有一日,會出現立法、執法和行政三權分立的局面。君主都是由人民選出來的,到那時纔會有..嘿..法國大..噢!不,真正的博愛、平等和自由。”
他差不多就衝口說出法國大革命來,多虧口收得快,吞回肚裡去。
他這番話更加是諸葛亮驚,大家霎時間都消化不了,對於長期生活在君主集權制的人來說,這是多麼難以接受的打算,然而又是十分過癮和新鮮。
諸葛亮見其他所有人眉頭深鎖,心裡面說此時不走,更待何的時候,離座而起,馬上遠離座位,作揖道:“小子胡言亂語,各位切莫擺在心上。”掉頭就走,連月英喚他也不理了。
諸葛亮回到襄賁侯劉虞府的時候,耳朵似還聽到月英的呼喚聲。
當每一個往訪她的客人都用盡所有方法盼望能留下不走的時候,他卻剛好相反,彷彿怕給她纏着般溜之大吉。
不過此女確是別樹一幟,初聞她的才豔之名的時候,還以爲她是那種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型,或拒人於千里之外自視甚高的絕世美人。見面後才清楚她事實上充溢着對生命的熱情,不斷在尋求真理,渴望著有見地的人能找出治國的良方,甚或真的還在找尋着心目中完美的夫婿。
然而那卻絕不能夠是他諸葛亮。
眼下的他既無時間也不適合和任何女人出現關係。他要將所有精力去保護拯救貂蟬和慕容香主婢等人,那是他義無反顧的重責。若因別的美女分了心神,鑄成恨事,他定會抱憾終身。
他固然風流成性,然而卻有強烈的重責感,何況他深愛着這些俏娃們。
藉着院內透出的燈火,他繞了個大圈,借器材爬上了襄賁侯劉虞府背靠着的險峻後山,接着舒坦的潛入院內,快如□貓地來到一座樓房旁的樹頂處。
這是屬於襄賁侯劉虞院內院的範圍,警戒嚴密,經常可見着惡犬的巡衛,一組一組巡查着,多虧他身上灑了貂蟬帶來的藥粉,要不然早躲不過這些畜牲靈敏的鼻子了。
時近亥時之末,即晚上十霎時間許,小樓還有燈光透出來,不知是什麼人依然未入睡。
據貂蟬說這應是襄賁侯劉虞家眷居住的地方,假若樓下有人,他就很難不形於色的進入秘道里了。
滿心焦慮地等了大半個小時後,他最終耐不住性子,決定冒險一試,那是由於臨摹需的時候,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他舉起手上的心肝,發動機關,繩爪破空飛去,橫過三丈的空間,輕巧地落在屋脊處,緊扣在那裡。
接着飛鳥般滑去,無聲無色來到屋檐之上。看準了落腳處,他翻到了屋瓦下二樓被欄干圍着的露臺上,掩到窗外,往樓內望去。
那是個陳設華麗的房間,除了簾幔低垂的矮牀外,還有梳□銅鏡等女兒家香閣的東西,燈火明亮,牀內傳來男女歡好的嬌喘和呼吸的聲音。
諸葛亮心道:“這處既是秘道的進口,住的當然是襄賁侯劉虞信任的人,有可能就是他的嬌妻愛妾,襄賁侯劉虞假如要人侍寢,大可將此處的女人召去,不用“遠道:“到此處,難道是是他的妻妾在偷男子嗎?
不過這時沒有時間多想,待要翻往下層,下方人聲傳來,一組巡衛來到樓下,竟停了下來,小聲說話。
諸葛亮心裡面叫苦,等了一會,下面的人依然未有離去的意思,把心一橫,拔出一枝暴雨梨花鏢,由窗縫中伸進去,輕輕挑開窗閂,將窗拉開,翻進房內。
一陣風隨着捲入房內。
諸葛亮暗叫不妙,還不曾關上窗子的時候,一把男子的聲音在包內道:“你定是沒有將窗子關好,看!那窗打了開來哩!”
聲音熟悉,竟然是渭陽侯竇機。
叫花姿的女子吃驚道:“不可能的,讓我去將它關了,天氣真冷!”
諸葛亮看得瞠目結舌,這個房間固然大,卻沒有潛匿之地,那矮牀離地不夠一尺,想鑽進去也不能做到,人急智生下,滾到蠟燭之旁,伸手將燭蕊捏熄。
那花姿剛坐了起來,“啊!”一聲叫道:“吹熄了蠟燭哩!”
諸葛亮那敢遲疑,躡足來到門處,試推一下,應手而開,心裡面大爲高興,在花姿移動的聲音掩蔽下,閃了出去,隨手掩門。
外面是個無人的小廳,一道樓梯,通往樓下,另外還有兩個房間。
驀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諸葛亮驚慌失措,箭步前衝,及時躲到大廳裡邊一幅屏風之後。
這時一位整個身體上上下下的豔女,由房內步出來,歲數絕不超過二十,長相清秀,肌膚嫩白,豐滿,十分迷人,走動時雙峰搖顫跌□,生出強烈的勾引力。
花姿風情萬種地朝屏風走來。
諸葛亮吃了一驚,這時才發現腳下放着的恰好是尿盂夜□等方便之物,忙由屏風另一邊閃了出去,伏在地上,以免被燭光照出了影子,此時花姿剛走進屏風裡,一出一入,剛好看他不着。
諸葛亮暗叫好險,匍匐着爬到樓梯處,在屏風內咚咚聲響的時候,往下面走去。
剛到樓梯轉角處,下方人聲傳來,至少有四個男子的聲音。
諸葛亮呆在轉角處,心裡面叫苦,假若今天晚上偷不到鬼谷子的《鬼谷寶鑑》,那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