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成了一場差不多沒有抵抗的屠殺。
對手扔了手中的飯碗,就連馬都趕不上牽,就隻身狼狽逃命。
幾次衝擊後,後衛部隊早兵敗如山倒,所有人都在徒步奔跑逃命。
後衛部隊的潰敗馬上牽涉到中軍近九萬人的主力部隊,他們正要回師救援,魏延和張飛各領一萬精騎分從左右夾擊先鋒部隊,使劉沐軍兩面受攻擊,方寸盡失。
諸葛亮和關羽以有如破竹之勢,由後殺來,稍一衝擊,劉沐軍馬上陷進瘋狂的兵荒馬亂裡。
劉沐和司馬懿乃大家的標靶,與數千近衛軍被團團圍困起來。
諸葛亮手持蒲元神刀,領頭殺進敵陣,立馬處決劉沐,去了這條禍根。至於司馬懿卻讓他逃生了,諸葛亮也沒奈何,曉得這冥冥中自有天意。
此役諸葛亮方面只傷亡了萬多人,可算是戰績彪炳到了極點。
劉沐的叛軍被殺者達四萬之衆,其餘逃不掉的八萬人通通繳械投誠。
諸葛亮到第二天才派人向玄德報捷。
玄德大爲高興,親身帶人前來慰勞軍隊。
當晚就住在諸葛亮的帥帳裡。
用過膳後,玄德興致大發,和大家登上高處,欣賞月夜下壯麗神秘的原野誘人美景。
這未來的漢中王看得豪興大發,馬上說:“誰人替本王將連霸誅除?”
諸葛亮聽到這個“誅”字,當即想起遠在冀州的紅拂,心裡面一震,那敢答話。
張飛、關羽和魏延惟諸葛亮馬首是瞻,他不說話,也保持沉默。
伏完踏前一步,不屑一顧地說:“這件事情就讓老將去辦吧!”
連帶玄德在內,全體震驚。
伏完近來因傷感張遼之死,身體極差,只是行軍之苦,恐已很難收拾。
而且連霸在陪陵有龐大力量,絕不情願坐以待斃,兼之他又與董卓餘部有緊密來往,因此這件事情固然外表看似容易,事實上卻大不容易。
伏完已多年沒有出征,這一趟請纓,是含有爲張遼報仇之意。
玄德大感懊惱,然而伏完話已出口,他若抗拒,就會有嫌他老邁之意,那會是對東漢最大的詆譭。
玄德唯有裝作高興地說:“那本王就任伏將軍爲主帥,以魏延大將軍爲副帥,你們儘速出發好了。”
伏完和魏延二人忙下跪接旨。
玄德嚴肅說:“此仗成敗,就在能不能快刀斬亂麻。殺連霸一個驚慌失措。要不然若讓他憑陪陵城之固,又有董卓餘部支援,這件事情將艱辛到了極點。”
大家都點頭同意。
諸葛亮愈發感覺到劉備的胸懷天下,料事如神。而他比自己更優勝的地方,就是在乎利害,絕不理仁義感情,也只有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才能在這戰爭年代成爲天下霸主。
回到帥帳,玄德找了諸葛亮單獨研究。
玄德無可奈何說:“我很憂慮伏完,怕他捱不住征戰之苦。”
諸葛亮知他有點責備自己沒有首先認可,仰天長嘆說:“你想我怎麼辦呢?”
玄德嘆說:“我即使是怪任何人,都不情願責備軍師你。在我騎馬前來的時候,我曾想過回師之際,一舉將曹楊兩黨徹底蕩平。當曹操回來之的時候,就在城門處將他立馬處死,好好了卻後顧之憂,軍師認爲此計可行嗎?”
諸葛亮說:“此乃險着,首先我們是師出無名,而曹楊兩黨牽連太廣,只兩府兵丁加起來就達兩萬之衆,要誅除的人絕對很多,且典韋等領兵在外,羽林軍軍又在他們手上,加之還有連霸這條禍根,我們在許昌的兵員數目更嫌不夠,劉皇叔深思熟慮纔好。”
玄德矛盾說:“我也曉得眼下尚不是時機,不過曹阿瞞確實是咄咄逼人,眼下我兩天都覺得太長了。”
諸葛亮說:“非常之人務必要能忍,假若曹操聞得風聲,憑他的號召力和伎倆,有可能據着巴蜀謀反,那就非我大漢之福了。何況他該有充足打算,好於劉沐謀反順利時與他爭王位。因此我們若在此時採取行動,大漢一定會大亂。”
玄德點頭同意,思考了一會後說:“怎麼方可將趙雲召回來呢?”
諸葛亮說:“就是劉皇叔離開許都之前吧!那時劉皇叔快要大權在握,所有人都不情願對劉皇叔的吩咐有異議。到那時暗下密詔,就可辦成這件事情。”
玄德龍目恨意一閃,說:“就是那麼辦,我要趙雲來了,大梟雄們都不會曉得,那時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諸葛亮沉默了一會,猛然間小聲說:“輩兒!我要你應承我諸葛亮一件事。”
玄德龍體猛抖,入漢以來,諸葛亮還是笫一趟喚自己作輩兒,又自稱諸葛亮。
玄德眼裡射出深刻的感情,點頭說:“軍師請說,輩兒在聽着。”
諸葛亮正色說:“不管從今往後發生了什麼狀況,你依然要善待皇后。”
玄德愣了一下,低着頭想了一會,斬釘截鐵說:“軍師的交待,玄德哪裡敢不從,然而此諾只限於伏皇后一人,其他任何人都不連帶在內。”
諸葛亮知他下了決心,要解決伏皇后爲楊修生的兩個孩子。他也知難以阻攔這方面的事情,無可奈何說:“好吧!劉皇叔!”
玄德移近過來,探手抱住他肩頭,大力抱緊着他,激動地說:“軍師!莫離開玄德好嗎?你難道是不想目睹玄德成就千古未之有也的不世功業嗎?”
諸葛亮翻腕將他擁抱,哀怨說:“孔明是務必要走掉的。這是註定了的命運。即使是我不讓你那麼做,你終也會這樣做的。”
玄德詫異地走了一點,呆望着他說:“哪會是這樣的,我一定不會那麼做,沒有人該忘記軍師的豐功偉業。”
諸葛亮鎮定下來,抓着他寬厚的肩頭說:“自漢宮初見後,我諸葛亮就一直希望你成才,望着你長大成人,還成爲漢室的劉皇叔,心裡面的欣慰,確實是很難形容。然而正因這種關係,因此我才願意定要離開你,一方面是我已完成了對你姐姐的心願,將她弟弟培育成材。另一方面也是追尋我自己的生活和理想。你明白嗎?從今往後我們再不可因這件事情而作討論了。”
玄德一對龍目紅了起來,像個仰慕父親的小孩童,伏到他廣闊的胸膛上,再沒有話說。
三天後玄德、諸葛亮等班師回朝。
皇后和楊修率文武百官出城恭候。
看神色,伏皇后的歡容是發自內心,而楊修則相當勉爲其難。
楊修不是蠢人,還是十分犴狡的唯利是圖之人。他自然曉得自己被歧視在劉皇叔的權力鬥爭集團外的人。
他朝劉皇叔羽翼豐滿,皇后失去了輔政大權,就是他失勢之時。
諸葛亮再一次穩住了許昌。一躍而成軍方最有實力的領袖,使玄德的王位更爲穩固,一旦再蕩平連霸,餘下來的就只有曹楊兩黨了。
不過曹操在這近十年間,於各地大力扶持同夥,任用私人,實力還是不容小視。
許昌固然是都城,終究在許多方面都需要地方郡縣的力撐。
王朝的地方軍隊,由郡尉擔當。郡守只掌政事,而郡尉專軍政。理論上軍隊全歸君主一人操控。有事時由君主發令各郡遣派兵員。至於軍賦,則按戶按人口徵收,每一個到法定年齡的男子都要爲國家服役兩年:一年當正卒;一年當戍卒。警衛邊疆,謂之常備軍。
然而也別有職業軍人,成爲了大漢的主力。
曹操因鄒炎修建漢宮的便利,獲得了調動地方常備軍的權力,也使他加強了對地方力量的操控。一直到諸葛亮的麒麟獻瑞事件出來後,玄德被加封,這由曹操壟斷所有的局面才被打破。
然而曹操早趁這幾年在地方上掊植出自己的班底。因此若作起亂來,比劉沐或楊修要難收拾多了。
因此他壓根不怕劉沐奪王位順利,那是由於他那時更可打着旗號勤王。
只是他發夢都還沒有想過這個一直在他座下支支唔唔的劉皇叔最終會和他三分天下,分庭抗禮吧。回許昌後,按照慣例是祝捷會。
第二天早會後,伏皇后召諸葛亮到慈寧宮去。
諸葛亮別無他法,就着頭皮去見伏皇后。
這大漢聲名日壞的當權皇后在內殿的偏廳接待他,遣退婢女後。伏皇后正色說:“荊國公楊修常說這一趟平定暴亂,他半點都沒曾加入。連我這作皇后的都被瞞在鼓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累得我們平白憂慮一場。”
諸葛亮心想這種事你何不去問劉皇叔,卻來找自己麻煩。
然而肯定不會說出口來,彬彬有禮地說:“文武分家,荊國公不清楚也是正常事。”
伏皇后鳳目一睜,不高興說:“那怎麼會羽林軍也不知這件事情?花錯就不清楚你們到於城外迎戰,故徹底無法配合。”
典韋領兵出征後,花錯就升爲正將軍,以勒尚爲副。
諸葛亮淡然說:“這一次能勝,就在“出其不意”這四個字,而能成奇兵,務必要有種種惑敵之計,使對手操控錯誤資料。由於對手在城內內線衆多,因此不得不採十分伎倆,請皇后明鑑。”
伏皇后愣了半響,感慨一嘆說:“莫對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好嗎?你和玄德能夠瞞任何人,然而怎麼能夠騙我呢?你們若不想荊國公曉得,我是不會告知他的。”
諸葛亮沒想到伏皇后猛然間會用這種語氣神態和自己說話,牽起深藏的舊情,仰天長嘆說:“劉皇叔日漸成長,再不是支支唔唔的那個劉皇叔了。眼下他關心的事。就是怎樣理好國家,稱霸天下。凡阻在他這條路上的阻力,終有一天都會被他了結掉,這是所有君王成長的必經歷程,歷史早說得很清楚了。”
伏皇后粉面呼地轉白,驚聲說:“孔明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玄德會收拾我嗎?”
諸葛亮知她是那是由於與楊修生了兩個子嗣,所以心裡有鬼,無可奈何說:“劉皇叔肯定不會對皇后不孝,然而對餘下人等,他卻不必有任何孝心,不管魏王或立皇帝,一概那樣。”
伏皇后茫然看了他一會後,低着頭小聲說:“告知皇后,諸葛亮會收拾她嗎?”
諸葛亮大生感觸,斬釘截鐵說:“即使是有人把刀加在我諸葛亮的脖子上,我也不會傷害皇后。”
伏皇后輕輕說:“荊國公呢?”
諸葛亮詫異地一會,才用自己聽來也覺嘲諷的口氣說:“一旦他忠於皇后和劉皇叔,下臣可擔保他不會有事。”
命運肯定不會是這樣。
楊修之亂是劉備離開許都前的最終一場內部糾纏,曹操也因此坐大。
剎時間。他曉得白已成爲了能左右東漢政局舉足輕重的人物,因此伏皇后這件事情成敗,關鍵處依然在他。
而他更成爲了玄德僅有徹底信任的人。
甚至義釋韓遂,玄德都不放在心上,換了其他人則假如不是革職,就是推出去斬頭的結局了。
伏皇后此時誘人的輕顫,擡起頭來。拖拖拉拉。
諸葛亮輕柔地說:“皇后還有何垂詢下臣嗎?”
伏皇后哀怨說:“告知我。我該怎麼辦呢?”
諸葛亮揣摩到此話背後的含意,就是她對楊修已有點失控,放心生後悔。
歸根到底,玄德始終是她自己一手一腳提拔出來的“左膀右臂”,固然二人間的關係越來越差,然而她依然不致於與姦夫有心加害自己一手一腳提拔出來的“左膀右臂”。
而楊修卻是想保持權力。
然而所有人都曉得這是癡人說夢話,當玄德大權在握的時候,楊修就只有黯然收場的結局。
諸葛亮思考了一會,曉得若不趁此時機說出心裡面的話,從今往後就再沒有空了,至於伏皇后是不是肯聽,就是她的事了。
長身而起,移到伏皇后席前,單膝跪地,低下頭細審她還算不錯的玉容,坦然說:“皇后若肯聽我諸葛亮之言,早點將權力歸還劉皇叔,帶楊修大人返鄴城長居,那皇后和劉皇叔間的困惑,就可一蹴而就。”
伏皇后誘人的再震,低喚說:“孔明,我……”
驀地後方足音響起。
二人震驚地望去,只見闖進來的楊修雙目閃着忌恨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盯着二人。
諸葛亮心裡面暗歎。
生不逢時,他終是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返回劉府的時候,諸葛亮腦海內依然閃爍着楊修恨毒的目光。
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楊修對他的妒恨,也非今日纔開始。
他是那種以爲全世界的女人都要愛上他的人,只會爭取,不懂給予。比起他來,曹操的伎倆確比他高人一等多了。
在其一程度上,曹操這個魏王,玄德還可以接受,然而卻絕不情願認楊修作立皇帝。
只是這一點,楊修已種下了滅頂之災。
歷史早證明凡能成開國帝皇者,必是手段狠毒之輩,玄德這劉備更加是其中表表者。
當年他借劉虞的手手刃董卓後,雙目閃亮地向他彙報。使諸葛亮認識到玄德的胸襟膽略。而他那時依然只是個十五歲許的孩子。
這一趟他佈局解決劉沐,打跑司馬懿。同一時間命人去除掉連霸,就可知他思慮的周到和沉狠無情的本質。
負負得正,這肯定與自己給他吃下的那些改變基因的藥起作用有關。
異想天開的時候,和近衛軍馳進劉家正門。
只見廣場處泊了輛車輿,幾個蔡琰的兵丁正和劉家府衛在閒聊,見他來到,恭敬作揖。
諸葛亮大喜過望,跳下馬來,大叫說:“是不是才女回來了。”
其中一人答說:“今早纔回來。”
諸葛亮牽起滔天愛火,奔進院內。只見大堂裡,自己朝思暮想的絕世佳人,一身素裳,正和月英衆美眉談笑,另外尚有胡姬,九竅女鄒巧和孩子們。見到諸葛亮,蔡琰一對美目立馬亮起了很難形容的愛火慾火,誘人的輕顫,然而神色還是一向的平靜,顯見她在剋制自己。劉楚翹笑說:“琰姐掛着我們其中的某個人,因此提早回來了。”
蔡琰馬上悄臉飛紅,毫不留情地看了劉楚翹一眼,神態勾魂到了極點。
諸葛亮遏制了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硬插入她和顏如玉之間,笑說:“才女清減了,然而卻更動人哩。”蔡琰高興地說:“蔡琰固然不在許昌,然而上將軍的威望還是大名鼎鼎,這一次回來得真巧哩:恰好是上將軍凱旋榮歸之時。”
胡姬笑說:“你二人不用裝腔作勢了,這處只有自己人,偏要如此客氣見外。”
月英爲蔡琰解窘,轉移話頭對諸葛亮說:“琰姐說曹操到了她家鄉去。還使勁巴結當地大族,最無恥是減賦之議出自龐統,他卻吹噓是他的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