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西南角,五十里開外。
峴山。
這是襄陽名景,峴山俗稱三峴,包括峴首山(下峴)、紫蓋山(中峴)、萬山(上峴),峰巖直插滔滔漢水,雄據一方。
山坡之巔,一面吳國戰旗迎風飄揚。
一萬多吳軍殘兵,已經被圍困峴山三日,幾乎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卻依舊死死的支撐着。
咳咳!
樹木建立的中軍大營,孫策從踏上做起來,咳嗽了好幾聲,嘴角有一絲的血絲。
這一次,他受到的前所未有的重傷,外傷的前後兩刀,深可見骨,但是這不是重要的,以他的體魄,這點傷勢,最多影響他三成的戰鬥力。
內傷纔是他的憂心。
在關羽無雙的刀勢之下,他體內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被震傷了,不僅僅傷了經脈,連罡氣也被完全震碎了。
關羽的功力在他之上超過三倍,強行震傷他的內服,讓他的的傷勢越發的加重了起來。
“伯符,好點了沒有?”周瑜扶起孫策。
“某還是小看天下人了!”
孫策微微有些苦笑,道:“死不了,但是一個月之內,不能動氣,關羽的罡氣過於霸道,所以一直在加重我的傷勢,我無法煉化他罡氣,導致如今戰鬥力不存!”
“那就好好休養!”周瑜眉頭皺起,道:“關羽乃是天下名將,自從虎牢關成名以來,未曾一敗,他有着一份功力,不知爲奇!”
“我們的糧草是不是殆盡了?”孫策擡頭,突然問道。
“汝好好養傷,此事某會解決的!”周瑜避重就輕,不想要他在這個關頭強行動氣。
“斥候殺不出去?”
孫策如何不明白如今的局勢啊。
雖然被他逃到的襄陽的境內,但是最後還是被諸葛亮堵上了,關羽。張繡,文聘,數萬大軍,已經堵死了的峴山四周。
如今唯一的路是漢水。
但是他們沒有船。還是白搭,糧草一日一日的殆盡,在這之前,他們沒有援兵,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圍攻襄陽的數萬兵馬。
但是現在他們無法通知襄陽城的呂蒙董襲他們。
“嗯!”周瑜的面色有些難看。道:“三天來,我已經排除三撥的斥候兵,突圍出去,向呂蒙他們救援,但是皆然被攔下來了,如今的峴山,被圍的水泄不通!”
“突圍吧!”
孫策強行的站起來,冷冷的道,如今之策,唯有的強行突圍而出。
“不行。關羽,文聘,張繡,都是一等一的猛將,你傷勢未愈,就算突圍,也無法闖出去!”周瑜搖頭。
“那我們也不能等死!”孫策雙眸迸射出一抹灼熱的光芒,道:“某還是江東小霸王,只有站着戰死,不會躺着等死!”
“再等等!”
周瑜眯着眼。道:“有一個消息,你也許還不知道,大王來了!”
“什麼?”
孫策聞言,渾身抖動了一下。雙眸瞪大,死死的看着周瑜,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啊?”
“山澗一戰,我們不會拿到了幾個敵軍的舌頭嗎?”周瑜道:“我是從他們的口中挖出來的,本來只是太史將軍率兵北上,但是他一直被張飛糾纏着。我們慘敗蔡陽之後,大王擔憂,所以親自率兵北上了!”
“父王來了?”
孫策咬着牙,有些歡喜,也有些羞愧。
咚咚咚!
突然,一陣陣擂鼓交加的聲音,響徹整個峴山之巔。
“孤,孫文臺在此,誰敢傷吾兒!”
數萬兵卒,自從漢水殺出,孫堅宛如一頭從牢籠之中破出的猛虎,聲勢衝破九天之巔。
此時此刻,他的王者氣度,震懾四周始終圍攻着峴山的各路兵馬。
——————————————————————
初平五年,正月初一。
金陵城中,一片喜慶,家家戶戶,火紅的燈籠掛在門頭,小孩子門都穿上了新的衣服,活躍在大街小巷。
即使吳國數十萬將士如今正在前方激戰,但是也沒有打擾到金陵人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的那一種熱情。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孫權作爲上層管理者,還是監國大臣,他是沒有年假的,而且在這種關頭,最忙碌的是他,不過作爲一個顧家的男子,他選擇了翹班。
最近和張昭潘鳳他們相處多了,瞭解了他們的工作習慣之後,他也找到了翹班的好辦法,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給完美消失了。
“媳婦,我們家元寶什麼時候回來啊?”
東侯府一片喜慶,一大早,下人們高高興興的排着隊來領取新年賞錢,孫權親自爬上爬下,掛起紅燈籠,貼着着的對聯。
對聯這個東西,本來這個時代是沒有了,不過自從孫權爲江東書院寫下的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對聯之後,它們就開始進入了文人的世界。
對於想象豐富的文人,只要打開一個給他們的一個想象的方向,他們給你一片無敵的世界。
孫權親自掛燈籠,親自帖對聯,他很享受着這種一家人新年團結的氣氛。
“爹爹他一個人過年!”
蔡琰美眸之中有一抹的掙扎,她也想兒子了,不過對於蔡邕霸着孩子,她也不能說什麼:“就讓元寶多陪陪他!”
“你還真放的下心,讓小元寶跟着老頭子!”
孫權貼好對聯,順着梯子,爬了下來,撇撇嘴,道:“你就是一個榜樣,要不是我即使拔亂反正,把你掛上了我孫仲謀的姓,你肯定也變成的老頭子那樣老古板!”
“去你的!”
蔡琰一襲青藍色的長裙,玉手拍拍孫權的背脊,嬌嗔的道:“爹爹乃是聞名天下的大儒,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啊!”
“我這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孫權目光看着猶如鮮花般綻放的蔡琰,忍不住偷親了她一下。
“這裡是外宅,這麼多人看着呢,討厭!”
蔡琰秀髮盤起,小臉緋紅,美眸閃閃,長裙包裹着玲瓏剔透的嬌軀,凹凸有致,生育之後的她,有着的熟、女般的誘惑,還帶着她知性氣質,還有一絲絲的羞澀,完全就是一個能讓雄性動物瘋狂的尤物。
“呵呵!”
孫權臉皮厚,碧綠色的眸子一掃而過,看着幾個小廝和女婢,笑呵呵的道:“你們要是再看,主母就要生氣了,估計今天的新年賞錢就沒有了。”
衆人聞言,唰了一下,一個個紅着臉,低着頭,全散開了。
“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主人!”甄宓挺着大肚子,在幾個小女婢扶持之下,走了出來,打趣的道。
“呵呵!”
孫權撓撓頭,訕訕一笑,擡起頭,目光看了一眼蔡琰,又看了看甄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好像很幸福。
有家的男人才幸福。
他有家,有媳婦,有孩子,有父母,有兄弟,有姐妹,所以,他很幸福,他想要守住這一份幸福。
“東侯!”
突然,李涅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的,面色青白交替,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陰鷙。
“什麼了?”
孫權有些皺眉,大好的新年,還不讓我好好的一家團圓,你來搗什麼亂啊?
“出事了!”簡單的三個字讓孫權心中微微一寒,很少能在的李涅穩如泰山的老陰人口中聽到這幾個字。
“夫君,你去吧!”蔡琰很體貼的道:“國事爲重,這事情,我讓管家去做便可!”
“書房說!”
孫權從李涅的面容眼神之中感覺到了凝重,帶着他,來了書房,坐下來之後,才問道:“好了,有什麼事情,說吧!”
“前線出事了!”李涅躬身,低聲的道。
“前線?”孫權心中有一絲的不安!
“大王被冷箭穿心,如今危在旦夕!”李涅垂下頭,在孫權的耳邊,低聲的說道,一字一言,很清晰,卻讓孫權一點點的墜落冰窖之地,渾身發冷。
轟!
孫權回過神,直接拍案而起,雙眸瞪大,眸子之中,有一抹森冷的血色,死死的抓住李涅的衣袍:“這不可能的,你胡說!”
李涅不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告訴孫權,此事是真的。
噗!
怒急攻心,孫權一口鮮血吐出,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個人昏厥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