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正陷入沉思,未發一言。
金德曼聲音傳過來道:“根據前線的軍報,子龍將軍重創了那個敵軍女王安娜,斬殺了一名暗金比蒙王,女王安娜的傷勢如何?”
月神一直關注着秦戈,聽到金德曼說話,目光看向秦戈道:“從克格勃傳回來的情報顯示,趙雲並未斬殺暗金比蒙王,而是重傷了安娜之弟喚作弗拉基米羅維奇,如今弗拉基米羅維奇正陷入昏迷,而安娜似乎毫髮無損,而且他們預計今晚將派遣火箭蝠王和暗影豹王率領部隊偷襲天門關!”
對於金德曼的戰略月神心中抱有莫名的排斥,金德曼說趙雲如果一戰擊退聖耀帝國部隊,便可讓他們心生畏懼,不戰自退。
而現在情況來看,明顯金德曼失算了,安娜不僅沒有驚懼,反而準備整軍備戰。
“夫君放心!現在我更加可以斷定,子龍將軍的這次戰鬥,效果超出預期的好!當然,這個安娜非常有意思!此人的心性和謀略堪稱一代梟雄,沒想到野蠻之地竟然有這種人物,而且還是個女子,我還真想見見她!”金德曼發出輕笑,最後還略帶調侃的道。
秦戈依舊一語不發,仔細品味着金德曼的話,月神則是反脣相譏道:“安娜在斯拉夫歷史上遠嫁法國,並且能以一個外族在法國曆史上留下盛名,歷史上就以睿智聞名於世,現在斯拉夫部隊與華夏實力相差懸殊,以安娜的睿智,豈會被嚇得龜縮不前!”
金德曼沒有與月神相爭辯,回頭看着秦戈笑道:“我可以打包票,斯拉夫大軍必定會踟躕不前,至於這一切不過是安娜釋放的煙幕,至於今天晚上,算算越騎營也正好抵達邊關,正好有好戲看了!”
月神看到金德曼對自己顯然是有所隱瞞,便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秦戈看到月神搖頭苦笑道:“難道女人天性相剋,你們兩個都是溫和知性之人,怎麼一見面就頂!”
金德曼似笑非笑道:“那就要問她了,至於我如何斷定安娜不會進攻大漢,原因有三,其一,聖耀族曾經是個強族,安娜的父親憑藉強勢整合了各族,而如今他們一族損傷慘重,她能維繫族羣全靠神諭,然而聖耀日神隕落她又哪裡來的神諭,所以只能裝神弄鬼,這就導致她極度的不安全感,所以即便被趙雲重創,她也要強裝鎮定,派出部隊夜襲、與高麗聯合以及高調露出進攻意圖,用以展示出強勢的一面,就是告訴外界以及聖耀帝國各大部族首領她依舊強大,所以在她恢復全盛實力之前,她絕對不會輕易出手,以免露出破綻!其二,進攻的時機不對,此時斯拉夫部隊未傷筋骨,如果想要進攻,趁着大漢部隊立足未穩,全力進攻一舉可破,又何必進行這種試探性的進攻,浪費時間等大漢部隊源源不斷的趕到,所以安娜進攻大漢的意願已經不強烈!最後,因爲安娜是個女人,就註定了與你交戰必敗!”
秦戈詫異道:“因爲女人?這是什麼邏輯!”
金德曼輕嘆道:“千百年來女性被男性壓制不是沒有道理,除了力量上的差異外,普遍相比男人,女性情感更脆弱、更加感性、意志更加的脆弱,就算她是聖級強者,終歸到底也是一個女人,面對你這個不要命的瘋子,從一開始安娜就已經輸了,我舉個例子,如果你的兄弟在戰場上一個個倒下你會怎麼做,不用問,你會更加的瘋狂酣戰嗜血!但是安娜卻不一樣,在她眼中弟弟的命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臨陣脫逃,甚至拋棄了部隊,不惜耗盡靈力甚至枯竭昏迷也要救治她的弟弟,從她的經歷就可以推斷出,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兄長一個個的隕落,心中必定大受刺激,極度的缺乏安全感,所以才如此重視她的兄弟,可以說趙雲成了她的夢魘,她已經失去了入侵大漢的勇氣了!”
秦戈深深的看了一眼金德曼道:“你簡直太可怕了,一個千里之外素不相識的人,僅僅憑藉一些支離破碎的情報,你就能夠洞悉她的內心,我現在都有些後怕,如果高麗文明入侵華夏時,你做謀主,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
金德曼聞言失笑道:“我從來不做不切實際的假設,而且我沒有你說的那麼神,不過是心細了一點而已!我說這麼多隻是讓你安心,這段時間你每天只睡一個時辰,大戰在即,你可別先累垮了!”
秦戈嘴角罕見的露出一抹輕鬆,衝着金德曼點了點頭。
……
天門關上,秦繼宗、鄧芝、公孫越和閻柔聚在一起,天空中浩浩蕩蕩的越騎營不斷落到天門關上已經搭建好的營地。
吳匡帶着越騎營的一衆將校接受秦繼宗、鄧芝等人的招待,不過是烤肉加硬餅。
“什麼!你們竟然擊退了斯拉夫部隊!”一個越騎營都尉聽完秦繼宗的敘述發出驚呼,隨即不屑道:“靠!這斯拉夫部隊也太狡詐了吧,打仗前還散播謠言,把自己吹得上了天,沒想到竟然是一羣渣渣,你們這些雜牌部隊都能吊打,吳將軍,要不然你下令我們一波滅了這幫混蛋算了!”
其他越騎營將校聞言紛紛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這些天的謠言害得他們這些天提心吊膽,沒想到斯拉夫文明部隊戰鬥力如此拉胯,像是遠征軍騎兵團這種雜牌部隊都能以十分之一不到的部隊將其正面擊潰。
那他們越騎營還不得起飛了,那可是大把大把的功勳。
說實話,作爲大漢最精銳的部隊,越騎營還真的沒有將白馬義從和遠征軍騎兵團放在眼中,而且戰場上最高官職是閻柔和公孫越,不過是州郡的校尉,在越騎營將校眼中根本就是一羣土包子。
公孫越和閻柔聽到越騎營衆將校的輕蔑之語大怒,不過也畏懼北軍威勢不敢發作,畢竟北軍是皇家御林軍。
吳匡乾咳兩聲,打狗還得看主人吧,畢竟現在遠征軍騎士團的最高統帥是秦戈的胞弟,抱拳道:“秦將軍!那個我癡長你幾歲,就叫你仲章吧!秦將軍臨行前給我們下達了協助趙將軍防守天門關的命令,現在趙將軍昏迷不醒,秦將軍也沒有任命臨時指揮,這天門關防禦戰你看怎麼打?”
吳匡作爲屯騎校尉,官職和秦戈平級,高出秦繼宗好幾個等級,能如此客氣的和秦繼宗說話自然是看在秦戈的面子上。
幾個越騎營校尉突然想起面前坐着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秦戈的胞弟,頓時氣勢蔫了下來,報以尷尬的微笑。
秦繼宗倒是沒有秦戈的強勢和霸道,打圓場道:“不管是皇家衛隊御林軍,還是威震邊塞的白馬義從,現在我們處於抗擊外辱的第一線,天門關的得失事關整個大漢戰局,只希望大家恪盡職守、團結奮進,既然沒有統一指揮,按照大漢軍規,由職位最高的長官擔任臨時總指揮,在不違反死守天門關軍令的基礎上,我們遠征軍願意聽從吳將軍的指揮!”
秦繼宗謙和的態度倒是讓吳匡很是悅耳,不過現在秦繼宗將臨陣指揮全權交給了自己。
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吳匡深知位置越高責任越大,讓他做天門山防禦戰的總指揮,那他也要對這場戰爭負責。
吳匡連忙推脫道:“所謂龍兄虎弟,秦將軍威震天下,仲章你年紀輕輕就成爲遠征軍騎兵團的副指揮,臨戰指揮能力不可小覷,我看這樣吧,我們各自指揮部隊,互相配合,共同禦敵你看怎麼樣!”
公孫越和閻柔聞言則連忙附和,他們對這些蠢豬一樣的洛陽子弟絲毫不感冒,生怕這些愚蠢之徒瞎指揮,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秦繼宗只能無奈的點頭同意。
衆人圍着篝火剛吃完飯,突然山下飛起了三道煙火,赤色的兩團煙火、綠色的一團煙火。
秦繼宗、鄧芝等將見此連忙起身道:“敵襲!而且數量龐大!有地面部隊和空中部隊!”
秦繼宗立刻敲響了警鐘,盞茶時間過後,層層軍情信息傳來,已經摸清有六萬餘猛獸地面部隊和五萬餘空中巨獸部隊突襲天門關,而天門關防守各部因爲提前從雷暴那裡得到月神的情報,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
吳匡跨坐在一隻巨大的風翼雷鶴身上,俯視着井然有序的天門關防禦陣地感慨道:“這秦繼宗果然是能征善戰,不管是防禦陣地部署和臨陣指揮幾乎無可挑剔,虎兄無犬弟啊!”
說話間,只見猶如烏雲蓋頂般的巨型蝙蝠在夜幕的掩護下飛上天門關,同時無數蝙蝠尾部噴出一道道燃燒的火油,在天空下起了火雨。
一瞬間整個防禦陣地化爲火海,在暗影中一道道巨大的身影衝上天門關,正是暗影豹,天門關上喊殺聲四起。
雖然是突襲戰,加上火蝠的突襲,讓大漢陣地陷入短暫的慌亂,不過秦繼宗已經很早得到了秦戈的情報,在防禦陣地上挖了防空洞,但很快各部依靠陣地展開了激戰。
吳匡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暗鬆了一口氣。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將校已經躍躍欲試。
吳匡從懷中取出一把雲月寶弓喝道:“當然是迎頭痛擊,蝙蝠以音波分辨方位,翅膀是他們的弱點,通知各部,帶上月明鏡!施展流風捲雲陣!只要擊傷其翅膀將其擊落便可!清除完巨蝠後,清掃地面的巨獸!”
秦戈已經將從月神那裡得來的斯拉夫部隊情報毫無保留的在各部之間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