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決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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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虞也很是憐惜的摸着秦繼勇的腦袋問道:“你們是哪裡的孩子,多大了?父母在哪裡?如果沒有了家,老夫安頓你們!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

顯然劉虞將二人認爲是從冀州逃難而來的難民。想想也是隻要有父母,誰願意讓如此幼小的孩童上戰場,受如此大的罪。

秦繼勇和孫禮錯愕的看了秦戈一眼,秦戈鼓勵性的點了點頭,秦繼勇徑直向劉虞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道:“這位大人!在下秦繼勇,今年十一歲,我是秦家子弟,此次隨兄長叔伯遠征北伐,爲了驅除胡虜,壯我大漢天威!”

秦繼勇雖然小,但是能文能武,受秦戈等兄長的影響,自小便有壯志。

孫禮也學着秦繼勇行了個軍禮,也是不卑不亢的道:“我叫孫禮,今年十歲,家住幽州蓉城,家鄉已被高麗胡虜毀滅,我父親也在抗擊胡虜過程中戰死,義父憐惜我,收我爲義子,我將以義父之志,誓滅胡虜不死不休!”

劉虞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回頭看着秦戈道:“我聽說伯璽舉族之力支持北伐,沒想到你竟然將如此幼小的族人也帶上了戰場!伯璽!秦家人人是英雄,對大漢的付出太多了,請受老夫一拜!”

說完直接向秦戈下跪,劉虞是官場老手,自然知道秦戈此舉,是向冀州士族貴胄表明決心。

秦戈連忙攙扶住劉虞道:“皇叔!你這是折煞我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與其遭受胡虜的屠戮和欺辱,苟且偷生、做亡國奴,不如與他們死戰到底,這是我秦家男兒的血性,也是我大漢將士的血性!”劉虞聞言緊握住秦戈的手,雙目中浮出一層水汽。

而崔瑀、辛箜等世家大族的族長則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崔瑀手有些顫抖的撫摸着兩個稚嫩身軀上觸目驚醒的傷痕,秦戈今天給他們的震撼徹底刷新了他們的世界觀,同時他們心中生出了一種羞愧感。

公孫瓚悠悠長嘆道:“伯璽!我又一次輸給了你!”

秦戈將各大勢力首領請上了點將臺,將劉虞讓到上首,衆人依次坐定,秦戈指着校場上列隊的將勇笑道:“伯圭,天下騎兵首推白馬義從、西涼鐵騎、幷州飛騎,伯圭乃是騎兵作戰的大行家,對於這場模擬戰如何點評!”

公孫瓚對秦戈的話非常受用,如今秦戈雪狼谷一戰威震華夏,能得到秦戈的讚許,公孫瓚心中甚是高興,現在秦戈邀自己點評剛纔的軍陣演練和軍團廝殺。

公孫瓚沉默思考良久後道:“伯璽言過了,你的這支步戰軍陣森嚴、進退有據、戰士悍勇,盾兵陣盾穩如山嶽,槍兵破陣銳不可當,加上弓手箭術不凡,還有將帥指揮得當,若是以我的白馬義從與之正面死戰,也是勝負難料!而這支遠征騎兵,騎兵衝陣的選點和作戰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對於剛組建騎兵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是不錯!雖然不能說縱橫天下,但是也算是一支精銳騎兵!”

這時、趙雲、廖化、霹靂虎等將領已經走了過來,列在秦戈身後。

秦戈則深以爲然的點頭道:“伯約果然一語中的,遠征軍的確剛組建,雖然經歷血戰,但是還不算一支百戰鐵軍,還要多加磨練!子龍、元儉,公孫將軍之言字字如金,你們要好好的領會!”趙雲和廖化紛紛抱拳應是。

幾個軍士給衆人斟上茶後,秦戈舉起茶杯道:“遠征軍軍營有軍令,不能飲酒,作爲三軍主帥,我當帶頭踐行,今日以茶代酒,還望各位見諒!”衆人紛紛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對飲。

這時,荀諶與毛玠走了出來,將秦戈制定的作戰規劃已經制定成冊,分別發給了衆人,同時兩個軍士擡着一副巨型地圖,擺放在衆人面前,徐庶已經站在地圖前。

秦戈給衆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制定的對戰高麗韃虜的戰略道:“就讓徐庶、田豐、荀諶三位先生分別爲大家解釋軍事戰略、後勤戰略和民政戰略!”

徐庶三人開始輪番給衆人講述戰略規劃,而秦戈身後金德曼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那雙猶如明月星辰般的眼睛正在暗中觀察着場中衆人。

三人將此次戰略全部說完,劉虞等人目瞪口呆,良久劉虞拍掌道:“真乃天人之策也!以前老朽一直以爲伯璽只是一員銳不可當的猛將,沒想到竟然有此經天緯地治世之才,此方略老夫覺得是解決冀州戰局的絕妙之策,必須要全部實施!”

公孫瓚也點頭道:“騎兵者!避實擊虛,伯璽用兵正合用兵之道!涿郡城乃是一座堅城,背靠山關卡哨,只要摁住此地,我們可四面出擊,我白馬義從願意遵循伯璽的戰略,不知道其他人肯不肯!”

崔瑀等人面面相覷良久道:“秦將軍的民政之策,乃是解決冀州難民的絕佳之策,我等舉雙手贊成,只不過冀州軍要守備冀州,秦將軍要將大軍集結在涿郡,一旦失敗覆滅,到時整個冀州恐怕……”

公孫瓚冷笑道:“一羣鼠輩!高麗韃虜一旦突破涿郡入關,冀州將一馬平川、無險可守,高麗韃虜將四面出擊,我等要分兵應戰,那時纔是真的到了滅頂之災時!只要能夠守住涿郡,進攻主動權就掌握在我們手中,可以派遣騎兵四處出擊,高麗胡虜必然軍心渙散,無法聚集兵力全力一戰,加上冀州的重弩兵,本就擅長防禦,如果按照此策必然可擊退敵軍!不過爾等皆不識兵、不懂軍機,伯璽!你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當日如果在幽州,聽我之言也不至於此!我看你的戰略也不過說說就行了!”

看來公孫瓚對當日幽州之戰依舊耿耿於懷,劉虞一聽公孫瓚揭老傷疤,頓時氣得渾身顫抖,秦戈連忙咳嗽幾聲,劉虞強壓住火氣,沉默不言。

秦戈已經通過金德曼將所有人的表現看在眼中,金德曼則密語給他分析衆人的心理道:“高麗胡虜大軍預計一個半月後將抵達涿郡,我準備親率所有部隊前往抗擊,伯圭剛纔話糙理不糙,如果涿郡失守,那麼冀州也將離覆滅不遠矣,高麗韃虜不光所過之處屠殺無辜,而且抽乾了幽州龍脈和山川湖澤的靈氣,恐怕以後幽州將會成爲荒漠,這是要絕我大漢根本也!”

秦戈此言一出所有冀州士族面露惶恐,秦戈的話外音就是告訴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旦冀州覆滅,那冀州士族經營千年的祖產將會毀於一旦,這等於是要冀州士族的命。

劉虞此時起身道:“老朽老邁昏聵,徒有皇叔之名,領大都督之銜也只爲盡全力抗擊胡虜,今日諸公皆在,老朽在此言明,再好的戰略必須有一個英雄率領,老朽自認爲無法統御羣雄,今日我等共同推舉一人,統帥冀州所有力量,全心全力抗擊胡虜,老朽也甘願唯命是從!此劍乃是青龍劍!老夫願將此劍託付於他!”說着劉虞雙手將青龍劍放在桌案上。

秦戈看到青龍劍,心中跟明鏡一樣,劉虞被自己制定的戰略所折服,目的是想趁機推自己上位,這把青龍劍魂劉虞已經用精血激活贈與了秦戈,現在青龍劍已經是把空殼。

秦戈還沒等衆人表態直接站起來道:“公孫家族世代名將,而公孫伯圭更是威震胡虜,秦某人願推舉公孫瓚爲抗擊胡虜的統帥,我願率領遠征軍鞍前馬後,誓死爲戰!”

秦戈此言一出衆人驚了個呆,明眼人都能看到劉虞有意趁機想給秦戈立威,而現在秦戈竟然推舉公孫瓚,劉虞一激動差點沒有暈過去。

“不行!”辛箜性子耿直,直接出言反對,而辛箜一說話,崔瑀等人紛紛站出來道:“公孫瓚殘忍暴露、剛愎自用,無法做這個統帥!”

劉虞見此也憤怒道:“公孫瓚當日幽州大難,擁兵自重,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豈能將天下安危交付於他!”

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下,直接將公孫瓚說成無恥小人,坐於秦戈身後的金德曼不由得莞爾道:“沒想到士族對公孫瓚怨念如此大,效果是出乎意料的好!”

“混賬!老匹夫安敢辱我!”公孫瓚本來就是暴脾氣,如今被羣起而攻頓時暴怒,直接從腰間拔出寶劍,準備跟劉虞等人拼命,沒想到公孫瓚竟然動手,劉虞、崔禹和辛箜等人嚇得連連後退。

秦戈則連忙起身,一把抓手公孫瓚的手道:“伯圭息怒!”說完回頭對劉虞等人道:“公孫家世代爲我大漢戍邊,這次幽州壓境,他冒死率領白馬義從將我們遠征軍兄弟救出虎口,與高麗胡虜連番血戰,他的功績天下人是不會忘的!而且當下局勢,能與烏丸遊騎、高麗騎兵以及淵蓋蘇文窮奇兇騎相爭的唯有白馬義從!幽冀戰場不能沒有白馬義從!大漢不能沒有白馬義從!”

秦戈語調越來越高,他的話即是對劉虞等人說的,也是對公孫瓚說的。

公孫瓚聞言激動的雙目通紅,這天下也只有秦戈瞭解自己,將劍插回劍鞘,語氣有些哽咽道:“公孫瓚戎馬一生,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有伯璽這番話,我也不枉此生!既然此處不容我,那在下告辭了!”說完轉身欲離開中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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