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角冷笑道:“殺畜牲!還用得着理由嗎?”說完揮動巨錘猛擊而來,高無恤看到遠征軍在黃巾軍的掩護下,已然衝出高麗聯軍的包圍圈,向南方遠遁而去,頓時驚怒交集。
再被張牛角奮力一錘,胸中一陣氣悶,一口鮮血直接噴吐而出,頓時骨鬆氣軟,一時間竟然難以爬起來。
張牛角也是心狠手黑,所謂趁你病要你命,見此揮動巨錘直接殺向高無恤,準備將這個高句麗鳥人砸成肉泥。
高無恤的親信將領見此,慌忙結陣抵擋張牛角,鬆屋句等幾個親信將領護送高無恤開始撤退。
張牛角看到煮熟的鴨子要飛了,豈能善罷甘休,瘋狂衝陣追殺高無恤,背後的雷神鼓釋放出猶如游龍般的雷霆,所過之處萬夫不當。
崔瑀見此,自知無法再阻攔遠征軍,心中頓時涌出一股無力感,不過他老沉持重,連忙指揮部隊列陣防禦,頓時聖靈之力凝結成山嶽軍勢,頓時整個高麗軍陣山巒巍峨、雲氣繚繞,讓高麗聯軍免於被白馬義從和黑山軍的聯手衝散。
大戰從清晨持續到了中午,屍橫遍野,然而崔瑀的軍陣指揮奧妙無窮,白馬義從和黑山軍衝了幾陣再無法撼動軍陣後,三方大軍便列陣僵持起來。
白馬義從軍陣中,公孫瓚此時渾身染血,當然都是高麗胡虜的鮮血。
公孫瓚直接跳下戰馬,幾個軍僕連忙取出地毯水酒擺放在公孫瓚面前,公孫瓚席地而坐直接褪下染血的盔甲,幾個軍僕連忙給公孫瓚擦拭身體,梳理頭髮。
公孫瓚取過準備好的清水一飲而盡,哈哈笑道:“此戰真他孃的痛快,國讓!戰果如何?”
不到片刻,公孫瓚已經重新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甲,依然是那個英氣逼人、風流瀟灑的白馬將軍。
一個面色儒雅的少年將軍策馬而來,此人正是公孫瓚的心腹大將田豫。
田豫此時面帶難以壓抑的興奮道:“此戰殲敵十餘萬!加上遠征軍和黑山軍的斬獲,我估計斬殺高麗胡虜二十五萬左右!真乃大勝也!”
公孫瓚聞言也露出欣喜之色,這時公孫度也策馬而來,跳下戰馬坐於公孫瓚身側,取過水酒快速灌了幾口。
經此廝殺公孫度也已經口乾舌燥,從腰間解下染滿血漿的彎刀,看着結陣而立的高麗部隊道:“兄長!我們就這樣跟高麗胡虜耗着?”
公孫瓚看到公孫度渾身血污,眉頭微皺頓時吃飯的胃口都沒了,不過現在是戰場也不再計較點頭道:“我等拖住高麗胡虜便可,主要目的是讓遠征軍順利迴歸幽州!”
公孫度聞言沉默了片刻道:“我剛纔在遠征軍中似乎看到了趙雲那個莽夫!”當日趙雲大鬧軍帳讓公孫度顏面盡失,他對此耿耿於懷。
公孫瓚聞言皺眉道:“你這麼一說,我也似乎發現,遠征軍中竟然沒有秦伯璽的蹤跡,按照他的性格必然衝鋒在第一線,而現在秦伯璽不見人影,難道……”
說到這,公孫瓚默默的站起身,向着雪狼堡方向邀敬一杯水酒道:“伯璽老弟!當日冀州一別,音容猶在,你挽救大廈將傾、捨命於冰天雪地,馬革裹屍真英雄也!公孫瓚自愧不如!自愧不如!這杯水酒敬你英魂!”
田豫等衆將聞言,紛紛神情肅穆,取下頭盔,向着雪狼堡方向行了一個大漢軍禮。
……
炎黃城,最高軍事議會廳,此時龍正南罕見的出席,各位將領紛紛列席而坐。
國家意志正在做彙報道:“半個月前,遠征軍迴歸冀州後,便駐紮在冀州城外五十里處的牛角山側,自從駐紮後便封營。除了五日前,劉虞帶着大批量的糧草物資入軍營親自慰問遠征軍將士。遠征軍營便進入封鎖狀態,除了偶爾有一些人出入,便嚴禁外人靠近。三日前,趙雲率領三萬遠征軍精騎,分五路人馬向着幽州方向騎行而去!”
趙雲如今是幽冀戰場上最耀眼的一顆明星,進化者皆聞其大名,當日趙雲率領北征軍將士迴歸,直接萬人空巷,絲毫不亞於前世的天王巨星。
進化者是人人眼熱,各方勢力人人皆想登庸,然而遠征軍迴歸之後直接封營,每日遠征軍營外人山人海。
而這次趙雲沉寂十多天後,突然整頓軍馬進兵幽州淪陷之地,這不禁讓各方勢力狐疑。
一個少將插話道:“根據可靠情報,秦戈的好友狀態在數月前已經全黑,這次遠征軍中更是不見秦戈蹤影,而遠征軍人人情緒失落,秦戈應該已經退出了高階宇宙!”
同時,一些高層開始直接討論秦戈在泰山郡所在地盤如何劃分,目前誰都知道泰山郡有海量的人口,而且自由領的兵工廠產出的武裝兵刃已經暢銷兗州、徐州和青州,每月的黃金吞吐量讓所有進化者眼熱。
如今秦戈抽調大批量的部隊前去遠征,除了上次聖盾和天娛聯合白波匪沒有攻下自由領後,如今的自由領似乎進入潛伏期,但是沒有人忘記這塊肥肉,甚至連炎黃城很多勢力都動了心思。
龍正南看着下面七嘴八舌的討論,皺眉道:“如今雪狼堡被毀,高麗部隊的後勤遭受到致命的打擊,高麗部隊想通過烏丸境內進入大漢,不僅需要消耗的時間增多,而且後勤物資和大型器械想要運送到大漢境內更是難上加難,雪狼堡被毀,現在幽州境內的三百餘萬高麗聯軍,經過遠征軍的消耗,餘下兩百餘萬,有可靠情報,崔瑀和高無恤前往幽州府,正式請蓋淵蘇文出山!一改先前高麗部隊聯軍內部四分五裂的現狀,如果蓋淵蘇文和他的血浮屠出山,未來幽冀戰場恐怕將更加艱鉅,此時我等要心無旁騖的共抗外辱!”
衆人紛紛噤聲,國家意志遲疑片刻道:“聖日城派出使者想要與我們炎黃城合談,不知接見可否?”
龍正南眯着眼睛露出一縷精芒道:“他們終於想要跟我們坐下來談談了,蠻夷畏威而不畏德!既然他們想談,我們也不能失了禮節,就和他們談談吧!”
……
幽州刺史府議事廳內,崔瑀和高無恤猶如兩個鬥敗的公雞神情有些落寞,高璉臉上略帶幾分戲謔,當日他被秦戈率領的遠征軍擊敗,高無恤是多麼的不可一世,而現在高無恤損兵折將,這讓他好不痛快。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議事廳前,只見蓋淵蘇文一身重甲出現在議事廳前,蓋淵蘇文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配上臉上猙獰的刺青猶如魔神臨世,就連崔瑀看到蓋淵蘇文心跳也露了半拍,也連忙離座躬身而立。
蓋淵蘇文走到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向崔瑀和高無恤微微頷首道:“崔尚書!當日一別,風采依舊!讓你這位老秀才拿刀上陣,真是委屈您老了!”
蓋淵蘇文當年南征高麗王朝,就曾經和崔瑀交過手,二人也算是老相識。
崔瑀聽出蓋淵蘇文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不過作爲在高麗王朝呼風喚雨的重臣,崔瑀的涵養早就深不可測,起身向蓋淵蘇文一禮道:“老朽的確垂垂老矣,屢戰屢敗,今日此來,便是懇請大將軍出山,老朽原意爲您牽馬執蹬!但求檀君聖域的南征計劃不要胎死腹中!”
看到昔日的老對手如今主動服軟,蓋淵蘇文哈哈長笑道:“崔尚書言過了!久聞尚書擅長政務調度,如今到了異鄉便沒有了高句麗、高麗還有李氏之分,既然你們都歸於我的麾下,那便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會爲檀君的聖計扛起南征大漢的軍旗,前線作戰就包在我身上,那後勤調度就麻煩崔尚書了!”崔瑀聞言抱拳領命。
蓋淵蘇文見此哈哈笑道:“秦戈!不過是大漢的一個異人,連奴隸都不如的傢伙,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翻了天,崔公放心,我必然活掏了此賊的心肝,爲你下酒!”
說完將目光望向了高無恤,此時的高無恤渾身是傷,先後遭到趙雲和張牛角重創,神情萎靡,早就沒有了先前的太陽後裔的桀驁不馴。
蓋淵蘇文似笑非笑道:“聽聞大漢有一名叫趙雲的悍將,聽聞就連高仙芝也未將其殺死,恩!此將真有如此驍勇?黑齒常之?你與他交過手,此人是否有傳聞中那麼厲害?”
侍立於一側的黑齒常之,聲音嘶啞猶如兩篇金屬摩擦道:“我與其交手數百回合,略處於下風!”
蓋淵蘇文發出一聲冷笑道:“哦?那也不過如此!嘛!”
聽到蓋淵蘇文如此嘲弄自己,將自己與他豢養的奴隸相比,高無恤用力一掌拍碎座椅,怒目圓睜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崔瑀連忙起身安撫高無恤,高璉冷笑道:“成者爲王敗者爲寇!被人打成喪家之犬,如今需要大將軍給你擦屁股,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高無恤聞言大怒,不過被崔瑀死死的保住腰。
高璉得勢不饒人,在高句麗王朝,高無恤英勇善戰,如今琉璃王年老昏聵,加上高句麗大元帥乙德文支是高無恤的恩師,獲得了高句麗軍部的鼎力支持,乃是光芒萬丈的大武神王。
而高璉只是不斷的給琉璃王進獻美人和珠寶討歡心,在高麗重臣中的名望根本無法和高無恤相提並論,所以這次他想盡一切辦法要靠上與乙德文支速來水火不容的蓋淵蘇文。
以此在政治上與高無恤有抗爭的資本,所以現在打壓這個奪嫡最大的競爭對手,高鏈格外的賣力道:“數十萬高句麗將士被你這個無能的蠢貨給害死,現在將三軍令旗拿來,高麗大軍的一切應該由大將軍統帥!”
高無恤怒火難壓,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從懷中取出三足金烏騰飛的王旗,高璉一把奪過王旗,呈到蓋淵蘇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