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立在雪狼堡上,望着悠悠雪山和懸掛在天空的明月,金德曼踩着月光而來,站在秦戈身後良久道:“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秦戈回過頭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道:“因爲你不是男人!你永遠不可能瞭解兄弟之情!”
秦戈的那抹笑容在月光下,竟然一時讓金德曼着迷,盯着秦戈發愣了良久。
秦戈斜眼看着金德曼詫異道:“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爲何寧願死也跟着我?我已經吩咐子龍,讓他護衛好徐大夫和你……”
金德曼聳了聳肩道:“我說過!你現在是氣運之子,跟在你身邊纔是最安全的,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聽到金德曼的此言,徹底讓秦戈驚了個目瞪口呆,從現在人的眼光看,金德曼簡直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的無知少女,這種算卦先生騙人的話也相信!
不過從以往經驗來看,這種神神叨叨的傢伙如果不是瘋子,那就真的是高人,比如自己的老師胡昭,這金德曼也算一個,是那種已經能夠感知天道意志的通天絕地之才。
聽到金德曼的話,秦戈仰天哈哈笑道:“承你吉言,我也相信我是不會死的!哈哈!”
看到秦戈如此狂妄,金德曼撇撇嘴道:“即便冥冥之中庇佑,但是如果自己找死,那就連天也救不了你!我希望你別愚蠢的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秦戈意味深長的看着金德曼笑道:“你不是喜歡偷窺嗎?我以爲你什麼事情都已經知曉了?”
金德曼咬着銀牙跺腳道:“你個臭男人!誰喜歡偷窺你,我還害怕長針眼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去休息了!”說完轉身離去,秦戈望着金德曼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秦戈剛回到臥室前,只見玄昊、匠魁、羊道人、蛇道人四人立在門前,玄昊看到秦戈難掩焦慮道:“秦老弟!你真的要殿後!是不是有什麼後手啊?”
秦戈搖頭失笑道:“玄昊老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有我在!遠征軍兄弟的主心骨便在,只有我鎮守雪狼堡,元直、子龍他們纔有最大的機會逃走!匠魁大師!地脈引導怎麼樣了!”
匠魁點了點頭道:“已經按照你給我的圖紙,將所有地脈已經激活,這股地脈足以瞬間摧毀雪狼堡,將這裡化爲千里冰峪,恐怕自此之後雪狼谷將真正成爲絕地!”
秦戈向匠魁深深的鞠躬道:“我知道!大師乃是仁厚慈善的仙道長者,一生向善造福百姓,這次讓您造成如此大的殺孽,秦某愧對大師您!”
秦戈剛彎腰便被一隻機械臂給扶住,溫和而有力量。
秦戈一擡頭,只見匠魁此時鄭重的望着他,匠魁平日不善言辭、沉默寡言,聲音低沉而平緩道:“秦小弟,你能捨身取義,老夫這點付出算什麼!墨祖曾言‘俠之大者,爲國爲民’,你雖然沒有入我墨門,但卻是一個真正的墨俠”
玄昊也感慨道:“從你身上,我才明白祖師爺身上的俠之大者!秦老弟!珍重!”
說完玄昊給秦戈一個擁抱,用力拍了拍秦戈的肩膀,說完轉身離去,秦戈知道玄昊是性情中人,他不想再流出傷感之態。
蛇道人和匠魁也相繼離開,秦戈正準備回臥室休息,這才發現羊道人一直站在身後不遠處。
對於黃巾道門因爲龍道人、巫角的原因,秦戈對於這個羣體有天生的排斥,他知道巫角和南華老仙不死不休的深仇,所以對黃巾道門人一直敬而遠之,因爲羊道人擅長治癒之術,秦戈曾請求羊道人治癒將士,二人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
“上人有何指教!”秦戈對這些世外高人總是抱着警惕,因爲羊道人曾流露出對小黑和金烏圖騰柱極大的興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秦將軍似乎對我們道門中人一直心存排斥!我們和墨門一樣爲華夏抵禦外辱,秦兄可以與墨門中人稱兄道弟把酒言歡,而對我們道門中人心存排斥冷落,不知何意?”羊道人直勾勾的盯着秦戈,讓秦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秦戈悻悻的道:“上人誤會了,秦某對於道門一直心存敬意!”
秦戈話沒說完,羊道人直接打斷道:“我們道門崇尚道法自然,我與蛇道人雖然隸屬同門,但是各自修煉道術天差地遠,我希望你不要將我和他混爲一談!”
秦戈此時一頭霧水,羊道人說話雲山霧罩,不過對於此人,秦戈的映象不錯,抱拳道:“對於仙人您,我一直抱有敬意……”
“那好!不久後!仙道中人要入世,那我的道場就選在你的領地,在那傳道!”秦戈愣了半天,等他回過神來時,羊道人已經不見蹤影,秦戈暗道:“果然如善德所言,山雨欲來風滿樓!”
當所有人都散去,秦戈身後只剩下典韋和高順二人,二人都不善言辭,猶如兩個木頭人一高一矮。
秦戈坐在臥室中,取出一本論語註解,這是荀彧臨走前送他的禮物,秦戈翻了幾頁,此時根本靜不下心研經,將書收進了儲物戒指。
“聊兩句吧!”秦戈突然有些心血來潮的看着二人。
典韋和高順木然的看着他,六雙眼睛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秦戈嘆了口氣,翻身上牀蓋上被子,倒頭就睡,跟着兩個傢伙交流太費勁了,不過諸將中也就他們兩個人能和自己心意相通。
高順和典韋對視一眼,高順轉身離開去巡營,典韋閉目進入假寐。
……
昏暗的峽谷,風雪中一個個營帳在峽谷的背風處紮營,經過一個月在積雪皚皚的雪狼谷中長途跋涉,高麗部隊早就疲累不堪,就連值守的士兵都縮在冰雪中陷入夢鄉。
在黑暗中一支幽靈在快速接近,五萬餘人的騎兵部隊在夜色的掩護下快速衝殺而來,由於每隻馬蹄裹着獸皮,不僅有效防止戰馬四蹄陷入冰雪中,而且戰馬在雪地中奔跑起來悄無聲息。
“嘶!”戰馬痛苦的慘叫被風雪淹沒。
“敵襲!”一聲雄壯猶如虎嘯的聲音響徹整個營地,只見鬆屋句披着戰甲,手持戰刀衝出營帳。
只見一隊騎兵在風雪的遮掩下,正在突襲高麗部隊的軍馬營地,馬棚中戰馬在冰冷的戰槍下不斷的倒地,甚至一些士兵無法一槍擊斃戰馬,直接攻擊馬腿,一匹匹良種戰馬不斷倒下。
高麗騎兵麾下的坐騎可不僅是坐騎,它能與高麗將士合體妖化,所以高麗將士視坐騎如同手足,除了那些歷史名將豢養的異獸,擁有異獸空間外,普通的高麗騎兵的坐騎爲了方便管理,都會在駐紮時設置專門的馬棚。
現在大漢騎兵直接衝入馬棚屠殺戰馬,手段可以說是卑劣至極,直接打擊在高麗部隊的七寸處,此地離雪狼堡還有五十里,沒想到大漢騎兵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衝擊兵強馬壯的高麗軍營,的確殺了高麗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鬆屋句早就化爲火炎虎王,渾身燃燒的火焰一瞬間照亮了營地,正與衝殺向大漢騎兵。
猛然一股驚人的風暴襲來,恐怖煞氣攜帶着風暴直接讓鬆屋句身周的妖火熄滅!
鬆屋句暗呼不好,一杆戰槍如電般已經刺擊而來,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鬆屋句腦海中閃爍出趙雲那猶如鬼神般的身影,鬆屋句揚天發出一聲咆哮,張開火焰巨口直接撲向趙雲,雙爪中凝聚出恐怖的火焰擋住了衝殺而來的雙翼銀龍。
然而在自己的妖化中,鬆屋句看到趙雲身穿一身窮奇骨甲,雙目中帶着血絲和刻骨的仇恨,死死的盯着他,然而最讓鬆屋句心驚的是趙雲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
鬆屋句只覺趙雲戰槍中釋放出恐怖的雷電,將他身軀的聖靈妖火全部封禁,就在他心中生起一股不妙的念頭時。
一把恐怖雷電戰戟從趙雲奔涌的雷槍中顯化,只見雷霆中一個人首虎身的魔物手持戰槍直接刺入鬆屋句的心口。
鬆屋句猶如鋼鐵般的妖軀被直接擊穿,在紫黑色的雷光中,鬆屋句看到了秦虎那張半人半妖的臉,鬆屋句瞪大眼睛失聲道:“金將軍!你……”
鬆屋句只覺得無數的雷霆涌入身軀,在驚恐和絕望中,他逐漸失去了意識。
趙雲看着倒下的鬆屋句胸口破了一個大洞,正準備揮動戰槍斬下此賊的首級。
突然整個天空爆發出耀目的光輝,猶如夜空中出現了太陽,正在衝擊的遠征軍騎兵團的將士,只覺得光線刺的眼睛睜不開,而高麗文明區的將士在光輝的照耀下,紛紛開始妖化。
而天空中一輪烈日直接衝着趙雲飛撲而來,趙雲手中戰槍中風雷涌動,吼道:“七探蛇盤!”只見戰槍揮動,七條各色飛龍,以風雷爲翅膀,凝結成一個牢籠。
只見太陽猶如一個皮球,投入一個巨大的罈子中,只見光芒開始散去,一個雙手持擂鼓甕金錘,背生雙翼,猶如雷公降世的男子。
只見他身上的羽毛,閃爍着刺目的光芒,來人正是妖化的大武神王高無恤。
高無恤發現自己竟然被趙雲的七探盤蛇槍給糾纏住,風雷兩種力量互相交融,形成一種恐怖的力量,竟然能夠將自己的太陽真火給湮滅。
“能夠擋住太陽的巡天,漢將!你此生無憾了!”高無恤猶如上古帝君降臨人世,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