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回頭露出一抹笑道:“怎麼怕了?”
錦毛虎輕笑道:“怕到是不怕,畢竟我們又不是受他管束,我只是好奇?”
秦戈皺眉道:“好奇?”
錦毛虎眼中閃過一抹煞氣道:“你是踩着貴族世家的臉崛起的,他們將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一個勁的打壓和抹黑你,甚至放任聖盾會、天娛和星耀在你孤身北上時,吃人血饅頭,如此無恥之徒,你竟然能夠心平氣和的跟他們妥協,好處讓他們全佔了,而我們卻在雪狼堡中玩命,如果是以前的你,非得讓他們拿幾顆人頭出來消消心中的這口惡氣!”在愛憎分明上,錦毛虎深受老頭子的影響,在某些脾性上和秦戈如出一轍。
秦戈起身用手拍了拍錦毛虎的肩膀道:“錦毛虎!如今國難當頭,我們要擯棄一切的,全力赴國難,而不應該在抱着成見而內鬥!那華夏真的要完了!”
錦毛虎不可置否道:“將軍你可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越來越像個首領了!”此時就連錦毛虎都不知道他對秦戈是什麼心態。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而秦戈現在的變化簡直用天翻地覆來形容,而秦戈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跟炎黃城高層談論,而且將身段放得如此低,這種屈辱讓錦毛虎無法接受。
他們兄弟四人都有從老頭子哪裡傳下來的脾性,骨子天生帶着傲骨,秦戈的遭遇種種明眼人都能看到背後有炎黃城的影子,秦戈站起身長嘆道:“我等捨身來此是爲了什麼?唯有團結所有力量,才能擊潰此次高麗入侵,覆巢之下無完卵,否則整個華夏都要提前退出這場強者的文明競爭!”
錦毛虎行了個軍禮道:“將軍放心,大義我還是懂的!”秦戈聞言輕輕拍了拍錦毛虎的肩膀道:“我們並非一無所獲,因爲運輸不便,高麗強盜將劫掠的金銀寶物全部囤積在此,足有千萬兩黃金之巨,若是我們能夠功成身退,光是這筆財富就足以招募百萬雄兵!”。
錦毛虎聞言咧嘴笑道:“我就說嘛!你從來就是個不吃虧的主!”隨即長嘆道:“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社會,不知道人心險惡,這個世界爲了利益,什麼仁義道德、兄弟親情都是狗屁,起義軍有很多事情,我怕你寒心,一直不敢告訴你,你要知道好心不一定有好報!”
秦戈聞言神色有些異樣,擡頭望着悠悠天空道:“烏鴉和嘯天虎在我麾下效力,有些事情我已經知曉,烏鴉現在也在洛陽暗中調查!”錦毛虎聞言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秦戈,沒想到秦戈暗中已經積蓄瞭如此龐大的力量,尤其是堪稱起義軍暗部傳奇人物的烏鴉竟然被他招撫,那位就連錦毛虎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神秘恐怖的存在。
秦戈雙目望着天空,眼神有些失焦道:“文若曾經說過,行仁道可一往無前,行義道可萬衆一心,行禮道可貫通乾坤,行智道可心無所阻,行信道可運轉綱常!此爲爲王爲君之五常,我至今依然渾渾噩噩,難明其理!文若說國戰將是我困龍昇天之地,何爲龍啊!”
……
自由領經歷了白波匪和黃巾匪雙重進攻,雖然入侵匪衆被殺退,然而自由領的烈士山上又新添了很多墓新墓,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泰山的士族終於放下成見開始在自由領出仕,大批量的士族快速的補充各處職位,自由領的行政體系開始變得豐碩起來。
滿寵正在堆滿文件上的桌案上批閱,這時高堂隆走了進來道:“主簿!最近在牟縣縣城內出現了一座道觀,百姓在裡面祈福,百試百靈,如今在道觀燒香拜佛的人越來越多了,甚至十里八鄉很多人都不遠數十里去燒香拜佛!”
滿寵聞言道:“那道觀有沒有作出違法之事?”
高堂隆搖頭道:“他們不僅沒有違法,而且施展符咒治病救人、占卜問事無所不靈!”
滿寵點了點頭道:“法無禁止皆可行,既然他們沒有觸犯法律,而且施恩於百姓,只要看牢他們不要讓他們鬧事便可!”
高堂隆臉上露出憂色道:“泰山郡流民多是青州百姓,迷信思想非常嚴重,我怕黃巾之禍會再起?”
滿寵點了點頭道:“你考慮的不無道理,既然如此,那你將此事告知巫角先生,他們同爲修道,或許會有辦法?”說完滿寵又開始撲進文山中,不再理會,在他看來只要不違法亂紀,一切都沒有問題。
高堂隆看着在文案中抽不出身的滿寵,在自由領法治上,滿寵是奠基人,而且現在隨着自由領構架越來越齊全,滿寵如今完全陷在了處理政務中民務、商務、政務、軍務甚至是外交,尤其是在如今危機四伏的環境下,這讓滿寵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了。
高堂隆來到了玄鳥祭壇前,只見秦復乾正與龔都二人在打坐冥想,高堂隆不敢怠慢抱拳道:“秦主事!”秦戈設立了一個宗教主事,有秦復乾兼任。高堂隆將新興起的宗教之事給秦復乾彙報了,秦復乾皺起了眉頭,秦戈也想讓巫角傳教,以此增強領地凝聚力,而這件事巫角一直搖頭說時機未到,如今巫角正遁入異界閉關,秦復乾點頭道:“師尊出關後,我會第一時間向他稟報!”如今整個泰山郡所有隱患基本上已經排除,而且在滿寵的法令下,各行各業正在有序運轉,正在爲來年的春耕做準備,一切都在向好,如今泰山大環境安穩各色各樣的人都開始涌入,而且秦戈也一直再講包容並序,所以衆人也都沒有過多的在意。
高堂隆看到二人的神情便知道,握拳暗道:“黃巾之亂荼毒整個大漢,宗教之禍猶如毒瘤,若不盡除必然釀成大禍,此事我必然要緊盯不放!”
……
雪狼穀風雪漫天,在無數鵝毛飛舞中,一羣身穿綠甲的大軍正在風雪中艱難而行,這正是傳送到幽州的李氏王朝部隊,由於李氏王朝地處南方海域,所以很難適應北方的酷寒,更不用說這種極端天氣,所以即便是已經被傳送進烏丸族地,但是因爲基層將士普遍戰意不高,所以導致南下時間一再延誤。歷史上的李氏王朝正是因爲國人普遍軟弱,被大和民族欺辱了數百年,在近代成爲了殖民地。
而與李氏王朝和高麗王朝的歷史不一樣,高句麗是在中國遼瀋邊境的少數民族,天生彪悍,曾經一度是威脅中原的北方最強力量,其侵略性和戰鬥力非常彪悍,全盛時其勢力範圍遍佈幽州以北以及整個高麗地區,甚至讓一代天驕、天策上將軍李世民三徵高句麗以及後續之君數次征伐才讓其威服。而高麗王朝也是戰鬥力彪炳,當時正遇上宋末元初,蒙古帝國崛起,爲了抵禦外部侵略,高麗王朝形成戰鬥力超強的武人幕府統治時期,而崔瑀、金俊、林衍等歷史名宿便是武人幕府的代表人物,而到了李氏王朝就是各種欺辱史,而且因爲重文輕武,李氏王朝武人的地位普遍不高,而且歷代皇帝醉生夢死,積弱和腐敗讓高麗一度在歷史上成爲大和文明嘴中食!
此時,在風雪中行軍,李氏王朝部隊人人精神萎頓,怪不得高無恤對李氏王朝不屑一顧,因爲不管從軍隊素質還是戰鬥意志,高句麗在高麗文明區內戰時簡直碾壓李氏王朝,要不是因爲高句麗太強盛了,四處開戰,幾乎以一己之力單挑高麗、李氏、百濟、新羅等一衆王國,更是將百濟、新羅等國攻陷後,肆意的殺戮,實行最野蠻的奴隸的方式統治,就連有夜神之稱的黑齒常之都被鎖上了狗鏈,成爲最卑賤的奴隸,這讓其他各國高層反倒同仇敵愾,各國抱團取暖結成同盟,共同抵禦高句麗的野蠻入侵,纔在高麗國內形成僵持局面。
如今李氏王朝大軍齊發雪狼堡,由李氏王朝皇子李瑈,當然因爲歷史匱乏,李氏王朝的歷史名將也是跨越時空全部拼接糅合在一起的,這個李瑈也不簡單,在李氏王朝歷史上篡了他侄子的皇位,被稱之爲燕王朱棣式的人物,號稱李氏王朝的一代天驕,正是此次李氏王朝北伐幽州的領導人。
風雪中,李瑈身穿黃金甲冑,身着綠色的披風,雪花已經攀上了他的眉毛,此時李瑈不過二十四五歲,對於一直沒有出過皇宮、一向養尊處優的李瑈如何吃過這種苦,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而在李瑈身側,只見樸聖宮一襲長冠白裘,雖然在刺骨的寒風讓她看起來單薄的身軀,搖搖欲墜,然而那雙堅毅的眸子中卻閃爍不屈的利芒。
李瑈策馬而行,長吁短嘆道:“聖宮大人!如今天氣極寒,並非用兵之時,聽聞不久前,鬆屋句和金允成兩員無敵戰將統帥的高句麗和高麗二十萬精銳聯合部隊在雪狼堡下折戟,聽聞就連金允成也被陣斬,我曾在高麗王朝遊學時與其相識,此人英雄蓋世,沒想到竟然被陣斬,說實話至今我都還無法相信!”
樸聖宮看到李瑈躊躇不決,戰鬥意志萎靡不振,強打精神道:“皇子不必憂慮,此時我們有百萬精銳部隊,有兩百萬部隊做替補,加上強大的後勤保障,雪狼堡上已經是殘軍敗將,不足爲慮……”
猛然間,風雪中一股凌冽的颶風突然席捲而來,只見護衛中軍的將士不斷在風雪中發出慘叫,李瑈眸子一縮,拔出腰間懸掛的寶劍驚呼道:“不好敵襲!”
李瑈剛發出驚呼,飛旋的暴雪中,趙雲雙手持槍,身週一條雙翼銀龍飛舞,如電般直衝他的帥旗殺來,而帥旗下渾身金甲金盔的李瑈變成了首要目標,只見趙雲衝擊間猶如無數驚雷從天而落,身周風暴催動漫天飛雪轉動,當李瑈看到趙雲身影時,他瞬間已經到達中軍大旗上空,雷霆和風暴衝散了漫天暴雪,李瑈的護衛將勇在趙雲的絕技“蒼天翔龍”之下猶如收割麥子一般不斷倒下。
趙雲長槍抖動,長槍上雷霆如龍直奔李瑈而來,如此氣勢猶如天神降世,李瑈以及樸聖宮被如此強大的威勢直接壓得動彈不得、束手待斃,一時間竟然大腦失去意識手腳僵硬動彈不得,長槍猶如迅雷一般直奔李瑈的門面,眼看李瑈要命喪黃泉,樸聖宮眼中閃爍驚懼,若是李瑈被陣斬,那麼李氏王朝百萬大軍必然大亂,到時這次行動也必然無疾而終。
“咔咔嚓嚓!”一種奇異的聲音響起,時間似乎在一瞬間變得遲滯,樸聖宮這時發現自己身周,不知何時飛舞的冰雪竟然停滯在空中,天地間一瞬間似乎被冰封。
就在此時,一把冰晶馬槊攜帶着無盡的寒氣襲來,槍芒猶如萬年冰川,在李瑈和樸聖宮身前結成一道冰晶牆,而一個身穿白玉孔雀甲,身披着孔雀翎羽的男子擋在李瑈身前,來人面如晶玉,莫約三十來歲,即便在生死關頭,依舊有着一種奇異的優雅,似乎世間都在爲他的優雅而停滯,俊美的臉上猶如上蒼鬼斧神工的雕琢,配上雙鬢幾縷白色的孔雀翎,那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英氣逼人的就連英武俊俏的趙雲在他面前相形見絀!那張動人心魄的絕世容顏下,是一對猶如鑽石璀璨的眼睛,似乎帶着冰封一切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