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轉身將大將軍戰車上的豹韜旗拔了下來,高舉戰旗道:“此乃大將軍的令旗,大漢無數先烈英靈都在此旗下保家衛國,奮勇殺敵!今日我將此旗爲信旗,賜予遠征軍騎士團!以此爲令旗,以壯軍魂!趙雲聽令!”
趙雲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快走兩步跪在秦戈面前抱拳道:“末將在!”
秦戈舉着戰旗目光一一掃過遠征騎軍喝道:“蛇無頭不行!今日赦令趙雲爲遠征軍騎軍都統,持此令旗以爲印信,令行禁止,生殺予奪!”秦戈舉起令旗,所有騎兵紛紛下馬,跪地俯首。
戰前秦戈早就將幽州突騎衆位將領,墨家高層精英子弟以及兗州部隊各位將領都召集到一塊,幽州突騎由劉虞自己做思想工作,墨家子弟則由兩位墨家門主親自交代,而兗州部隊則有秦戈親自訓話,還有一些方外人士,則有羊道人和蛇道人二人訓示,此時豹韜旗令旗代表着各方勢力高層的意志。
秦戈低頭俯視着跪在腳下的趙雲道:“子龍!統帥遠征騎兵,我有五點期望!第一,仁!要待所有將士猶如手足,同甘共苦,方得人心!第二,義!要與所有將士親如兄弟,不拋棄不放棄,方穩軍心!第三,禮!將有將令,兵有兵行,軍營階級森嚴,以此方能行令!第四,智!虛心納意爲智,剛絕專斷爲明,唯明唯智、三軍之帥!第五,信!軍令如山,一令無價,令之所行攻無不克!此爲將帥五常,你可自勉!”這五個字,是秦戈在部隊摸爬滾打領悟的,如今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趙雲,趙雲何等的聰慧,明白這五個字蘊含的深意,而要做好這五點,卻難如登天!而同時也對秦戈的崇敬之情愈發的強烈,俯首向着秦戈拜了三拜,舉起雙手做出承接令旗的姿態。
大軍中,雷暴、歸海站在馬前,二人是主動向秦戈請纓,帶着自由領一千餘精銳進化者編入遠征騎兵中,歸海砸吧着嘴笑道:“老大真是威風啊!常山趙子龍呀!就這樣畢恭畢敬的行大禮!要是我早就激動的抽過去了,你看咱們老大,面無表情,這等逼格真乃我輩榜樣!”
雷暴握緊手中的長槍,腦海中的思緒萬千,當年與秦戈初見的情景歷歷在目,而如今那一切似乎依舊在夢中,如今他的兄弟風烈主持青州軍務,而秦戈越走越遠,這讓雷暴覺得秦戈離他們越來越遠,不光是他,包括歸海、獸血沸騰、阿虎等人都在追趕着秦戈的腳步,這次加入遠征騎軍,雷暴和歸海是糾纏了秦戈半天,才讓秦戈勉強同意。雷暴握着手中的戰槍,他的夢想是躍馬疆場,爲此他甚至放棄了使刀,專門苦練秦家槍法,此時雷暴已經是金品五轉,在進化者中他是一流好手,然而在這支騎兵部隊中,只能算是個小頭目,而且雷暴、歸海知悉秦戈的計劃,騎兵軍團將面對整個高麗部隊,此戰這些騎兵將士將九死一生。
雷暴握緊戰槍眼中閃過堅毅道:“是龍是蟲,在此一戰!”
趙雲跪着接着過豹韜旗站起來,秦戈退後一步道:“子龍!給你們兄弟說兩句吧!”
此時站在點將臺上,十多萬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自己,趙雲心臟劇烈的狂跳起來,他從未經歷過這種陣仗,以前在幾百個兄弟面前說話都緊張、顫抖,哪裡見過如此大的場面。
此時騎兵中,鄧芝看着有些怯生生的趙雲,握緊拳頭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緊張,生怕趙雲撐不住出了洋相。
而在遠處集結的難民部隊中,勾青峰與天雄星等各大勢力的進化者遠遠的看着點將臺,聽說秦戈要組織部隊向高麗部隊發動反擊,秦戈在落雁湖用計溺殺了五萬血浮屠,着實亮眼,然而現在要對高麗淪陷區發動攻擊,打着收服失地的口號,就憑他們這點人馬,這簡直就是自殺性襲擊。
勾青峰等人苦勸趙雲,然而趙雲猶如瘋了一般,死心塌地的要跟隨秦戈發動戰鬥,勾青峰等人明知是死自然不會跟着,所以只能跟隨難民部隊撤退。
“瘋了!他們都瘋了!我真是不明白這個瘋子爲何能活到現在!他明明已經溺殺五萬血浮屠斬殺了神將淵蓋蘇英,現在迴歸冀州足以成爲民族英雄,此事必然讓他名揚天下,他爲何還要如此瘋狂執着的對高麗棒子發動進攻,這根本是自殺性攻擊!難道他不知道,此時整個高麗文明舉全文明之力正在源源不斷通過國戰邊境降臨幽州,他的這點人馬根本不夠給高麗人塞牙縫!真是瘋了!”勾青峰語氣顫抖,他越來越看不透秦戈,此時看到擂臺上慷慨激昂演說的秦戈,那羣神情變得狂熱的將士,這些人的思想勾青峰不明白,然而此時的秦戈的癲狂和決絕,甚至讓他感到驚懼。
天雄星長嘆道:“我已經找過他三次,然而秦戈已經死了心要對高麗胡虜發動自殺性襲擊,我將國家情報掌握的情況已經全部給他說了!算是仁至義盡了!”
趙雲立在臺上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跳動的心臟高聲道:“趙某沒有什麼交代的,只給大家一個承諾,我永遠會衝在第一線,撕碎敵軍,滅盡胡虜!”說完舉起長槍朝天一指,一道風雷銀龍騰天而起,大營上空趙雲的槍芒引起風雷烈變,帶着一往無前之威。
衆騎兵被趙雲強大的實力所震撼,紛紛跨上馬舉着兵器高聲呼喝道:“撕碎敵軍,滅盡胡虜!”
趙雲飛身上馬,將豹韜旗交給鄧芝,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秦戈,舉槍長嘯一聲,一馬當先衝出轅門,衆騎兵猶如浪潮跟隨他涌出轅門。
秦戈望着離去騎兵出神片刻,臉上露出堅毅之色,轉過身對一旁的徐庶道:“元直!準備一下,我們也出發吧!”按照徐庶和田豐的定計,趙雲率領騎兵部隊吸引注意力,而他則率領整裝的二十萬步兵暗度陳倉直奔雪狼堡。徐庶默默的轉身離去。
秦戈回頭對一旁站立的劉虞抱拳道:“皇叔!子龍一去,高麗所有部隊都會被牽制,現在敵軍的追兵已經被解決,你率領難民部隊迴歸冀州可暢通無阻,而且從冀州傳來的情報,韓馥已經派遣大將張郃帶領十萬精銳騎兵來接應難民,今日就此作別了!”
劉虞雙手緊緊的握住秦戈的手,想說什麼最後化爲一身嘆息道:“伯璽保重!大漢的未來就託付給你了!”
這時許達帶着一道幼小的身影一臉無奈的走了過來,苦笑道:“主公!你讓我將這小丫頭和傷員一起留下,跟隨劉皇叔返回冀州,可是她死活也不留下,我和衆兄弟沒辦法!”對於這個從高鏈手中救回來的姑娘,平日裡一言不發像個啞巴,然而卻有一身詭異的神通,許達等人上次因爲得罪了她,猶如靈魂被放逐到無窮的黑暗中,上次事件讓他們心中對她升起了畏懼,這個燙手山芋還是拋給主公吧。
秦戈這段時間忙於軍務,整天不是在軍營中巡查,就是與徐庶、田豐坐在一起謀劃行軍用兵之道,而這個小姑娘就如同隱形人一般跟在他左右,秦戈也沒有心思和功夫理會她。
小姑娘依舊髒兮兮的,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戈,默默了走了過來,走過來扯住他的甲褲,這姑娘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整天穿的髒兮兮的像是一個乞丐,讓她沐浴更衣、誓死不從,秦戈沒心思管她,只能聽之任之。
秦戈頓時無語,他現在要帶着一幫兄弟找高麗人拼命,此戰九死一生,秦戈就沒有打算活着回來,帶着一羣慷慨激昂的壯士征戰沙場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讓他帶着一個小姑娘,這……
秦戈蹲了下來用手輕拍着小姑娘的頭道:“跟着他們回冀州吧!那裡沒有戰火!我要奔赴前線了,那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說完輕輕揉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回頭對劉虞道:“皇叔!這個丫頭經歷了血海沙場,應該得了失魂症,我觀她出生不凡,應該是出生士族貴胄之家,還望你能將她帶回冀州,幫其尋找親族!”
小姑娘無神的雙眼終於有了神采,連連搖頭,甚至眼眶中滲出淚水,秦戈站起身,召喚出破軍,翻上虎背向劉虞一抱拳,便駕虎離去。
小姑娘想去追,結果被劉虞一把拉住道:“秦將軍此去,猶如當年荊軻赴秦,一去不復返矣!”小姑娘聞言渾身一震,眼中的淚水滾滾而落,望着拿到背影逐漸離去。
……
幽州城,領主府內,淵蓋蘇文大馬金刀的坐於主位,一旁侍立着一個女子,此女身穿獸皮薩滿衣,身上掛滿了各種骨頭飾品,臉上繪着圖騰,活脫脫的一個原始人打扮,不過這身行頭在高麗文明中可着實了不得,因爲只有檀君聖域中人才會有如此裝束,也就是說此女乃是檀君一族之人,高麗文明的神族,立於金字塔頂端之人,而此女正是淵蓋蘇文的妻子,梅利夫人!梅利夫人身材高挑,即便臉上塗油油彩也難掩其絕美的面容,而且油彩配上她的美貌,多了一種神秘的美感,一雙眼睛猶如狐狸一般,似乎有着洞悉天道人心的力量。
而蓋淵蘇文下首坐着兩人,一個身穿金甲的年輕男子,此人頭戴金烏火神盔,身穿黃金飛雲甲,面容俊朗、神色冷峻,往那一坐猶如神將臨世。而坐於金甲將軍對面的則是長壽王高璉,此時高璉神色有些陰沉的看着大殿之上低頭站立的二人,一人正是敗逃而回的阿羅槃,還有一人體態雄壯,長着烏丸人特有的濃密髯鬍,頭戴絨帽,垂着兩條貂尾,此時不卑不亢而立,與其弟阿羅槃縮手縮尾形成鮮明的差距,此人乃是烏丸部族之一的王子寇婁敦,是烏丸王子阿羅槃的兄長。
蓋淵蘇文聽聞自己的兄弟淵蓋蘇英和五萬血浮屠全軍覆沒,而且是被引入落雁湖全部溺殺,頓時暴怒從作爲上站起,恐怖的威勢猶如黑風暴般席捲整個大廳,淵蓋蘇文仰天發出咆哮道:“三弟啊!你死的好慘啊!”含怒悲鳴的淵蓋蘇文,渾身釋放出毀天滅地的氣息,讓大殿中駐留的所有將士一時間喘不過氣來,紛紛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