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擡起頭血魔面具下那雙血色眸子中露出殺戮之光,此時高麗部隊被殺散,趙雲的目光便停在了離他最近的活物秦戈身上。
而這時,英招和孫觀衝來,看到失去理智的趙雲舉起戰槍殺向秦戈,二人直接衝向趙雲,趙雲怒吼一聲,長槍中血色風系罡氣涌動,英招和孫觀直接被一招擊飛,血色風罡讓二人渾身猶如千刀萬剮,一瞬間失去戰力倒地不起!二人和趙雲實力相差太遠了,連一招都無法承接!
趙雲提着戰槍一步步踏向離他最近的秦戈,長槍帶着血色風罡在空間中震盪發出刺耳的風暴呼嘯,趙雲的一槍,那可是連恐怖如斯的金烏都能重創,眼看秦戈就要命喪當場,就在所有人以爲秦戈要被入魔的趙雲給削首時。
“尊者之力!”秦戈手中白玉劍揮擊而出,劍槍相交,沒有出現任何華麗的力量轟鳴,然而帶着沖天血芒的浸日槍上的血芒和飄蕩的亡魂,一瞬間土崩瓦解,就連趙雲身上血煞氣凝成的魔甲也在秦戈的劍下分崩離析,在恐怖的劍壓下,趙雲雙膝竟然開始彎曲,緩緩的跪了下來,而身上的魔煞之氣快速的褪去,頭上的骨質鬼面破碎,身上的血煞之氣回攏入浸日槍,趙雲那張俊美的面龐浮現出來。
此時趙雲意識從入魔中逐漸清醒,看着秦戈那雙九色流光閃動的眸子,猶如面對某種至高無上的存在,竟然讓他有種頂禮膜拜的感覺。
秦戈聲音猶如機械,非男非女、非人非獸,不帶任何一絲感情道:“一念成魔,一念化道,魔道非本性,窺破虛妄唯有真我……!”那種猶如咒語般的口訣,刻入了趙雲的識海中,趙雲師從童淵,作爲玄門正宗子弟,見識非凡很快發現這這竟然是一種融合仙魔兩種力量的心決,此決竟然能夠駕馭魔道與仙道兩種力量,當那個口訣刻入趙雲識海後,趙雲心力交瘁直接昏死過去。
這時,秦戈體內的神秘力量猶如海潮般褪去,而他則如泄氣的皮球,渾身酥軟痠痛,就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虛脫一頭栽到在地。
“哎呦!”一聲輕叫,摔到的秦戈只覺懷中一軟,只見那個幼女發出驚呼,原來這幼女一直醒着,只不過被高鏈的淫威脅迫,一直在裝昏迷,現在被秦戈壓在身上,吃痛之下發出驚呼。
秦戈再也沒有力氣,猶如軟泥般趴在地上。徐庶和廖化已經衝了過來,廖化、秦繼宗、秦繼賁等人爬跪在秦戈身旁,秦繼宗和秦繼賁將秦戈扶坐起來,着急的查驗傷勢,英招渾身是血的已經去請淳于婉兒來給秦戈治傷。而鄧芝經歷大戰渾身是血的走了過來,將昏迷的趙雲從地上攙扶起來,由於趙雲剛纔差點要了秦戈的命,衆人對其心中生出的排斥之心,鄧芝想說什麼,看到秦繼宗、秦繼賁憤怒的眼神,苦笑一聲攙扶着昏迷的趙雲離開。
秦戈經過短暫的昏迷,只覺得頭疼欲裂,那是精神力枯竭的徵兆,勉強打起精神,讓廖化打掃戰場,讓徐庶聯絡幽州逃難部隊,讓趕來的淳于婉兒先救治典韋等重傷的將士,並表示自己沒事,只是脫力了而已。
典韋渾身猶如焦炭,橫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淳于婉兒正給他緊急搶救,秦戈在英招的攙扶下站起來,默默的站在淳于婉兒之後,看着典韋悽慘的模樣,雙拳不由得緊握,要不是關鍵時刻他爲了阻止金烏釋放太陽真火對北征軍和逃難的幽州軍民造成大規模的傷亡,命令典韋阻攔金烏,典韋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現在更是生死不知。秦戈手中握着一尺來長的金烏爪,正是擊潰高璉繳獲的,他以前以爲擁有神將便可以橫行天下,而現在與高麗文明區的第一戰便如此損傷慘重,秦戈不敢想象如何面對聖將淵蓋蘇文,被稱作高麗千古第一悍將!
至於秦戈剛纔似乎被某種東西上身,斬殺金烏虛影。秦戈問起徐庶,但他諱莫如深的,對此事三緘其口,並且提醒秦戈此事最好不要對任何人提,就當做沒有發生。
“典韋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沉默了良久秦戈強壓着情緒問道。
淳于婉兒抹去臉上的汗水搖頭嘆道:“那太陽真火破壞了他的經脈,若非典韋將軍身軀異常強悍,恐怕早就化爲灰燼,如今他身上的經脈已經有百分之七十的被燒成焦炭,只有心臟部位仍有一線生機……”淳于婉兒基本上是宣判了典韋的死刑。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秦戈咬着牙這一刻他呼吸差點停止,猶如野獸低吼的問道,淳于婉兒陷入沉默,沒有回答秦戈的話。
“混賬!典韋他那麼強,怎麼可能會死!”秦戈眼中充滿血色,因爲憤怒幾乎失去理智。
“啊呀!”秦戈的怒吼,讓一旁的少女嚇得發出驚呼,此女似乎受驚過度,自從被秦戈救下來後,便一直形影不離的跟着秦戈,秦戈看她瘦小可憐,只能聽之任之。
被少女的聲音驚醒,秦戈恢復了理智道:“不管如何……要全力救治……”
“主公!劉虞大人求見!”正在指揮部隊打掃戰場的廖化匆匆而來,秦戈與傷員待在一起,讓廖化去協助幽州軍民打掃戰場。
秦戈壓下心中的怒氣,平復了心情,準備去見一見這個大漢柱石,劉虞不光身份尊貴是皇室宗正,而且數十年如一日的守衛大漢邊疆,可以說是爲了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是天下負有盛名的劉皇叔!
沒想到逃難部隊中竟然有劉焉,這倒是意外之喜,韓馥雖然坐擁幽州,然而爲人氣量狹小、優柔寡斷,在這個關鍵時刻,若是讓韓馥主政幽州,那被動消極的作戰思想只會讓戰局更糟。劉虞如果能迴歸冀州,以他在朝堂上的名望以及漢室宗親的身份,必然能代韓馥掌冀州軍政,而如果能說服劉虞,未來戰場局勢將會有轉機。
不過秦戈看着自己渾身血污,在洛陽跟隨荀彧學禮,他以不再是以前的那種毫無顧忌。更是知道洛陽的貴族最看重所謂的禮節,這位皇叔更是如此,在黃巾之亂時自己因爲衣甲不整而遭過白眼。秦戈指着許達道:“給我取些水來,我整理一下儀容儀表!”許達愣了一下,看來主公真的是變了,以前的秦戈絕對不會提出這種要求,連忙派幾個護衛用軍用大鍋取了一鍋水端了過來。
秦戈解下頭上的戰盔,頓時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向許達揮了揮手道:“幫我洗漱一下!”
許達頓時愣住了,他一個大老粗只知道舞刀弄槍,誰會整理儀容,許達回頭看着一幫弟兄喝道:“你們誰他孃的會梳頭?”一衆虎賁頓時面面相覷,他們都是糙漢子,平時也就簡單的扎個馬尾。
衆虎賁將目光投到英招身上,作爲女人要不讓她幫秦戈洗漱一下,秦戈回頭看着英招正比劃着雙爪躍躍欲試,連忙搖頭表示拒絕,以英招的手法,自己的頭沒有洗漱完,腦袋非歹被她扳下來。
秦戈頓時無語,不過現在跟隨他的女子只有一個淳于婉兒,而現在有數不清的傷患等着她去處理,他不能罔顧將士的傷痛而調淳于婉兒過來給自己整理儀容吧!
秦戈只能自己上,然而頭髮解開自己清洗了一遍,結果笨手笨腳頭髮不會弄,這時一旁的幼女取出一把梳子,三下五除二的給秦戈將頭髮整理好,看着鏡子中那一絲不苟的禮冠髮髻,秦戈回頭看着幼女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出生大戶人家啊!”這種禮冠只有士大夫才梳理,一般民戶根本不知道如何整理,而這幼女只有七八歲,卻能如此嫺熟的給秦戈整理衣冠頭髮,一定出生不凡。
“我去會客,許達你找幾個弟兄帶着這小姑娘去找尋她的家人!”如今戰場直接亂成一鍋粥,廖化正協助幽州軍整理戰場,秦戈生怕這幼女太小出啥事,所以準備將她安頓給許逹,並且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畢竟自己要行軍打仗,身邊一直跟着個幼女也不是個事。
沒想到這幼女卻連連搖頭,直接抱住秦戈的腿不鬆手,秦戈現在心煩意亂,給許達使了個眼色,讓許達強行將此女給拉開,許達會意想過來拉開少女,然而剛踏前兩步,便愣愣的站在原地,其他幾個虎賁見狀,紛紛上前結果都如同雕塑一般呆立不動。
秦戈半天發現許達等人如雕塑般保持行走的姿態,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仔細看時只見許達等人眸子中覆蓋着一層霜雪,而他們則猶如失去魂魄一般。
秦戈頓時大驚,許達已經晉升二流,誰能在如此悄無聲息的情況之下讓他們十多個虎賁瞬間失去抵抗力,秦戈猛然回頭看着身旁的少女,他發現此女似乎在施展某種精神術法,正想呵斥,然而看到那雙猶如寶石般的無辜眸子,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大半,想到了一直忠心耿耿的典韋長嘆道:“是你在搞鬼吧!他們是我的兄弟,誰要想傷害他們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你放過他們吧!”少女聞言低下了頭,只見許達等人眸子中的冰雪逐漸退去,又恢復了正常,許達等人面面相覷。
秦戈也無奈,任由幼女拉着他的胳膊,去面見劉虞。
劉虞在一衆將校和幽州官吏的護佑下正立在轅門之外,秦戈對於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皇叔可不敢怠慢,連忙趨步向前道:“末將秦戈拜見州牧大人!”
劉虞聽到秦戈的聲音,也沒有像上次一樣端着架子,畢竟當日秦戈隨朱雋討逆,不過是地方的雜牌校尉,而且因爲受儒林的影響,有草莽狂士之名,劉虞乃是漢室宗親,結交的都是士林最頂尖的人物,自然不屑與秦戈這等莽夫爲伍。
然而這次可不一樣,劉虞護送家眷數百口以及幽州滿城百姓逃難,若非秦戈拼死相救擊退高麗大軍,劉虞一家以及這百萬軍民要被屠殺殆盡,如此大恩不必說。況且秦戈代天子修典,通過了三位大儒的考驗,此事天下皆知,雖然秦戈修典被普遍認爲是天子的荒誕怪事,然而秦戈卻真正的踏入了士林,而且洛陽燈會上大放異彩,士林將他與袁紹、曹操、陳琳、郭圖五人冠名爲升龍五公子的雅號,而袁紹、曹操、陳琳、郭圖等四人一直被視爲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秦戈沾上他們的名,也自然成爲後起之秀,被士林大衆逐漸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