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城中,插在西方的黃色戰旗直接燃燒起來,卜己臉色難看道:“地公將軍,風吼陣被破,周揚渠將被陣斬,二十多萬兄弟全軍覆沒!他們開始向安丘進軍!”
張樑深吸一口氣,從金盆中取出五龍玉罩,只見裡面已經吸滿了水,張樑手指捏決,點在雨罩底部,頓時無數水霧灑向天空!
……
大軍正行進,突然天空中陰雲中雷電密佈,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傾盆!
曹操舞動戰旗,大軍快速變幻形態,抹去臉上的水漬回頭看着秦戈道:“這張樑的妖術真是……剛吹完風,就來這暴雨!你看,那山丘開始移動,河川開始移位!看來洪水陣要開始了!”話音剛落,只見從不遠處山川一道洪水傾斜而下。
秦戈舔着嘴角的雨水笑道:“先是大雨遮蔽五感,接着便是這洪水衝陣,嘖嘖!開始上正菜了!”
洪水傾瀉而下,一瞬間整個山谷被山洪填滿,洪水直接淹沒了整個大軍,曹操經過風吼陣的鍛鍊指揮經驗越發的熟練,早就結成了玄武鎮海陣,以于禁霸下爲承載,其他四大軍團交替成陣,狂暴的洪水衝來,在軍陣前變得異常的平靜,整個軍陣立於山洪中穩如泰山。
然而雖然曹操能掌控玄武鎮海陣這種神陣,防止部隊被洪水衝散,然而整個部隊被浸泡在洪水中,洪水帶着一衆特殊的水系勁力,在洪水陣中將士體內的勁力不僅被封印,而且洪水快速流動帶走他們的耐力和精力。部隊根本不能洪水中久待。
而且這洪水不是普通水流,是種血色浪潮!
曹操看着洪水中的紅砂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的陰沉,秦戈也發現了不對勁道:“孟德發生了何事?”
曹操拔出倚天劍對着水中一刺,只見一個黑色的怪物被紮了起來,怪物渾身長者鱗甲,有一尺來長,看起來猶如水鬼。
曹操劍一抖倚天劍上閃爍着寒芒,水鬼直接化爲一團煙霧,道:“伯璽!此物叫做怨煞,是由難產而死的嬰孩魂魄以邪法煉製而成的,此物可以吸食人魂魄,讓人魂魄消盡而亡!這洪水中混雜着不知多少怨煞,我等在此洪水陣中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時辰,就要魂飛魄散在此陣!”
秦戈眼皮一跳,這張樑爲了煉製這些怨煞不知做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這簡直太陰毒了。
而且這洪水陣雖然看似平靜其實暗藏殺機,也就是說若是他們不在一個時辰內破陣恐怕將要全軍覆沒!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想到破陣之法!
曹操指着遠處的山巒以及地下的河牀道:“此地的山洪是剛纔張樑利用風暴吸納方圓千萬裡的雲霧才作法施雨,是正宗道術中非常有名的一種叫做“龍吸水”的道術!加上張樑善於以道法扭轉大地山川,匯聚雨水形成了這洪水陣,若是我沒推測錯的話,我們正處於一個環形山谷中,張樑不斷的擡高地勢,引動洪水不斷的衝擊我等,就像現在我們雖然御波,但是卻隨着洪水漂流!”
秦戈此時對曹操恐怖的洞察力佩服的五體投地,此時大雨瓢潑,加上在洪水中隨波逐流,他早就昏頭轉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而曹操依然能一眼看破洪水陣,光這份戰略眼光就讓人歎爲觀止,可以說若是沒有曹操,大漢再有十倍的部隊也會葬身於此。
曹操摸着下巴道:“此時我等必須逆流而上,我們行進的速度必須要超越這水流和山川起伏的速度,而此陣的陣眼則必然隨山川行進在最高處!”秦戈沒有插話!
曹操對曹洪喝道:“子孝!施展黃河陣,要以三曲黃河陣結成游龍之陣,全軍出擊!”曹操倚天劍揮舞,曹仁指揮水戰軍團,只見一條猶如長蛇的怪獸,長着兩條頭,竟然是罕見的雙頭蛟武魂。大陣猶如遊蛇般運轉。
曹操同時指揮陶謙組織術士部隊施展軍師技天狗食日!由於本來天空陰雲密佈,天狗食日一經施展,頓時整天天地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而又讓陳登組織術士部隊施展軍師技‘怒海風暴’,由於本來風雨交加,軍師技藉助洪水陣內的力量,一瞬間整個洪水中掀起怒濤,猶如沸水一般,水流交擊、衝撞猶如雷霆般震盪。
而曹操則趁着水勢藉助曹仁的黃河陣快速向着上游激涌而上。
……
安丘城內,卜己皺眉道:“地公將軍,對方施展天狗食日,遮蔽了天空我無法探察到他們!”
風吼陣被破,張樑便覺得這股大漢部隊很不簡單,皺眉道:“派出刀鯊船部隊,讓他們順着流水迎擊朝廷部隊,記住五絕陣最要緊的是拖延時間,給我爭取時間,等他們來到安丘城下時,我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卜己皺了皺眉頭抱拳道:“是!地公將軍!”
……
曹操指揮着大漢部隊乘風破浪一路高歌猛進,雖然是逆水而行,但是藉助陳登的軍師技怒海風暴,踏着怒濤逆衝而上,激盪的水流之力絲毫不比洪水的衝力弱。
這便是華夏的軍師技,謀士和文士期初修煉的術法跟西方的魔法有些差不多,但是當謀士和文士邁入一流之境時便會觸摸到軍師技,軍師技與西方魔法最大的區別是,軍師技可以調動天地之力因勢利導,而產生毀天滅地之能。
當然也有缺點,比如將陳登這位水系謀士,如果放到沙漠中跟西方的水系魔導對戰,陳登只能施展一些高級水系術法,而面對西方水系魔導的水系禁咒,陳登會被完虐。
而要掌握軍師技不僅要掌握一定的高階術法基礎,而且要精通天文地理、風水物候,講究的是天人合一。
但是中國的軍師技如果能夠借用天時地理和人和一旦施展開來,每一個都威力無窮。
大陣正行進間,突然軍陣開始有些混亂,曹操眉頭一皺,他擁有‘順天應時’的神級觸覺,只要大陣內能量流動他便能看清一切,所以在這伸手不斷五指和激流澎湃的環境中曹操依舊能夠調度有方。
雖然在怒濤中,但秦戈依然能聽到不斷傳來的慘叫聲,皺眉道:“孟德發生了何事?”
曹操咬牙道:“黃巾兵駕馭着一種怪異的木船,整體密封,看起來猶如一個大號的竹蜻蜓,前面安裝着金屬鑽頭,後面是鐵質的螺旋槳,在洪水衝擊時,後面螺旋槳被水流激盪,前面的金屬鑽頭產生了恐怖的衝擊力,我們的軍陣被這種木船不斷衝擊,由於在洪水中無法正常施展武技和軍團技,每次衝擊會撕裂開軍陣,後面劇烈旋轉的螺旋槳會將將士分屍,每次撞入軍陣便會撕開軍陣防線,造成很大的傷亡,到時水流會灌進軍陣,到時軍陣紊亂,而影響大陣運行速度!該死,這些木船用特殊工藝打造堅硬無比,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摧毀,在水流的衝擊下,他們撕毀軍陣後便揚長而去,在這個循環陣中只要有水流幾乎無窮無盡的衝擊!”
秦戈皺着眉頭思索片刻道:“我等此時最要緊的是急行軍,突破洪水陣,嗯!孟德你可在軍中挑選夏侯惇、許諸這些精壯猛士,立於迎擊水流的陣頭,讓他們用力量撥開撞擊而來的木船,只要將其引開,不影響我等衝陣便可!我可以率領典韋和夔牛率領幻妖族大力士助陣!”
曹操眼中一亮,喝道:“夏侯惇你帶領仲康和文丑在大軍中調選一萬精壯力士,列於大陣左側,引開木船,秦伯璽你率領典韋和夔牛將軍也掉選一萬精壯力士,護衛右側!”
秦戈與一旁的夏侯惇抱拳領命,此時雖然在激流中一片漆黑,但典韋等神將早就激活第六感,超越常人,根本對他們的視野影響不大。曹操以萬衆一心,挑選了兩萬入流天生神力的猛士,由秦戈和夏侯惇調遣來到陣頭。
一出大陣,兇猛的水流拍擊而來,由於陳登的怒海風暴與洪流逆流撞擊,恐怖的水流產生的激盪之力足以碎金裂石。
秦戈剛一出陣還未反應過來,知覺渾身猶如被無數巨錘砸中,若非平時煉體,恐怕瞬間會讓他筋骨碎裂!許逹等人也被衝的七零八落,根本顧不上秦戈。
突然秦戈只覺身上一涼,身軀四周被一根冰甲包裹,水流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秦將軍沒事吧!”一個精神力凝聚的密語傳到秦戈腦海,秦戈發現追隨自己而來的一萬將士紛紛被套上了一種堅固的冰甲,水流激盪在上面絲毫造不成任何傷害。
而且冰甲貼身防護,在關節處做了斷裂,基本上不影響正常行動。
秦戈一回頭,只見三丈外的軍陣中立着一個文士,手持一把白玉摺扇,雙目炯炯有神猶如亮點明星,這雙眼睛太奇特了,秦戈絕對忘不了,正是徐州陳登。
雖然漆黑一片,秦戈看不清陳登面容,但他能感受到陳登正頷首向他一笑。
陳登給秦戈的感覺是一個“妖”字,這個妖並非妖冶的妖,而是古語有云:‘事有反常必有妖’,因爲陳登行事與其身份非常不相符,陳登雖然是世家子弟,但是卻不似其他子弟藉助家族財富聲色犬馬,反而非常注重學習在州郡以謙遜聞名,而且這次黃巾之亂,以一個文弱之軀,親自率領丹陽精兵駐守青徐邊境,長時間讓青州免於匪患襲擾,之後張樑親自掛帥,才因寡不敵衆而敗退。
徐州和兗州相鄰,而兩州抵禦黃巾最名勝者,兗州的秦戈,徐州的便是這陳登,齊魯大地之人常常將二人拿來比較,可以說秦戈與陳登神交已久。
但是二人身份天差地遠,秦戈這次得罪了士族,被士族階層所敵視,更爲陶謙所厭惡,從糜竺的態度上就可以看見了,與陳登雖然見面多次,但是隻是行注目禮並未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