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深入竹林,蔡陽不放心這個令他視爲驕傲的徒弟,快步追了上去,可竹子長的太密,蔡陽完全不適應這種環境,沒一會就追丟了。
官職最高、資格最老的蔡陽停下腳步,自動接下了指揮,有些氣餒,第一個點到了剛剛表現最出衆的馬忠:
“集合!點名!馬忠!”
蔡陽連喊了三聲都未聽到他回答,這時廖化開口說道:“剛剛我看到他追阿真而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之後蔡陽又點了其他幾人的名字,一個個都大聲應“到”:“周朝!周朝!”
“啊!”周朝一個人正在發呆,蔡陽連喊了幾次才反應過來:“到!”
“耳聾了!走。回去保護主公!”蔡陽喝罵一聲,衆人跟了上去,周朝慢吞吞的落在了最後。
很快鮑家山寨也有了反應,鮑隆帶着幾十名青壯,與陳楊、曹鷹三人一起跑了下來。
蔡陽瞬間將環首刀收了起來,提起長柄大刀,滿懷敵意的看着鮑隆:“站住!再過來我就不客氣!”
看蔡陽等人瞪着自己,一言不合就要開戰的做派,鮑隆帶人立在了原地,不再上前:“誤會!誤會!我是來救援你們的!”
“沒什麼可誤會的!我們不需要你!”蔡陽敵意不減,轉身一看。 。周朝又在發呆了,上前就是一腳:“嚇傻了嗎?”
周朝被踢的在地上翻了一個跟頭,取下被他小心貼身放在衣服裡的九頭蛇正紅旗,失魂落魄,晃晃蕩蕩,跑到還在抱着胡赤兒沉痛呢喃的曹性面前,腳一軟,跪在了地上,高舉着正紅旗旗幟:
“主公!是我有負於你!有負於胡將軍!我不配擁有你如此信任,不配做正紅旗旗主!”
蔡陽沒想到周朝會來這出,而曹性還在沉痛中,彷彿沒有聽到。
陳楊、曹鷹走了過來,看着曹性一臉的血,還有其懷中的胡赤兒,看向蔡陽。
“胡赤兒被害了!”蔡陽眼睛沒有離開鮑隆。。陰沉着臉,廖化上前爲兩人解惑說到。
“什麼!”曹鷹看着胡赤兒,兩人同爲白人,更是來之同一個家鄉,兩人關係最是要好,可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輕易的走了。
就這樣僵持到了日落西山,見曹性一直未回,又沒傳信回去,李典帶着兩百虎豹義從,一千親衛,陶商、曹豹帶着一千丹陽兵,一同跑了過來。
一見到偶像心碎的樣子,陶商感同身受,氣的七竅生煙,拿出了傳承陶謙的暴虐因子:“曹豹!帶人蕩平了這個山寨!我不想看到一個活口!”
“諾!”曹豹拱手領命。
氣憤的陶商聲音很大,蔡陽、陳楊等人聽到了,鮑隆更是聽到了。
一個個虎背熊腰,長得凶神惡煞,長短兵器、弓弩等裝備齊全的丹陽兵開始列隊。
鮑隆哪裡見過如此精銳,更何況還有其身後沉靜的一言不發的親衛營士卒,還有着二百騎的鐵騎。
別說二百,整個山寨都沒一匹戰馬,代步的南方矮種馱馬都只有兩匹。
一個青壯只有八百人的鮑家山寨,根本扛不起,好好可以獲得萬畝田地的旗主不當,現在因爲一時失誤釀就了全族滅門之禍。
鮑隆慌慌張張的就要組織防禦,可一看周圍嚇得臉色蒼白的青壯,哪裡還有抵抗的能力,着急凌亂中,想到了剛剛與自己相談甚歡的陳楊,想到了與自家妹妹交好的曹性。
可一看曹性那悲痛欲絕的樣子,鮑隆不敢上前,只剩下陳楊一人可選了:“陳先生!您要救救我鮑家啊!這些賊人不管我鮑家的事呀!”
陳楊也不願看鮑家被牽連,提着寬大的儒服褲子就跑向陶商,可儒服褲子太大太長,跑起來特別礙事,陳楊急得恨不得將褲腿給撕了。短短几百米,陳楊就跑的氣喘如牛:
“陶公子!這確實不能全怪鮑家,而且鮑家對主公還有大用,不能就這樣蕩平了。”
陶商看着這位潁川陳家的陳楊,想給些面子,又想爲曹性出氣,一時不知怎麼樣纔好。
集合好丹陽兵的曹豹,見他遲遲不下命令,暫時放棄了進攻。
這時寨門口觀看的鮑陽、鮑興害怕了:“快請三娘!快!”
陶商與一千丹陽兵剛穩定下來,曹真與馬忠押解着一人回來了。
“走!快點!”馬忠用弓像趕畜生一樣抽打着被押解之人。 。只見這人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一身的腳印,被打的爹媽都不認識,一個眼罩成了他唯一的辨識方式。
“曹龍將!我知錯了!我該死!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再饒了我吧!”
這人正是當初劫持黃月英的蘇頭目,此時噗通一聲跪在了曹性面前,用漏風的嘴,口齒不清的求饒道。
“阿翁!幸不辱命,除姓蘇的這一個活口,餘等全部都祭奠了胡叔叔!”一身被荊棘、竹條刮的破破爛爛,臉也被刮花了的曹真,跪倒在曹性面前。
伏擊者被滅了,曹性收起了眼淚,站起來的時候,身體一個搖晃就要倒下,曹真就要上前去扶。
曹性一揮手。。自己站穩了,彎腰撿起了胡赤兒的長斧,將斧頭託在地上走向蘇頭目。
蘇頭目看着曹性彷彿毒蛇一樣的眼睛,嚇得連忙起身,就要逃跑,眼疾手快的曹真一腳將他絆倒在地。
曹性依舊拖着胡赤兒的長斧,不急不慢的走向他。
蘇頭目再次爬起,馬忠行動了,一箭射在了他的膝蓋上,蘇頭目忍着痛,拖着中箭的腿,忍痛着急的走着。
在他的眼裡彷彿過了幾百年,!實際上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慢步走着的曹性追上了他,長斧輪圓一揮,蘇頭目的腦袋變成了被切開的西瓜。
紅的白的噴射了出來,恰巧蘇頭目逃的是鮑隆所在的方向,此時離鮑隆不過兩三米,可看曹性那沒有一絲感情的氣勢,鮑隆根本不敢懂,生怕遷怒了曹性,惹得全族糟害。
蘇頭目噴出的紅白之物,他都不敢躲避,一滴白色的正好飛在了他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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