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半島的天,娃娃的臉,“說哭就哭”,雨稀里嘩啦的下個不停,劈頭蓋臉的轟炸森林中勞作的人們,這些人統一光着膀子,全身只留一塊遮羞的獸皮褲、草裙。
“加把勁!想要不淋雨,就趕快將避雨棚搭好!”
高仔身着什長軍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在人羣中指揮着這些光膀的漢子幹活,如同他一般的監工不多,爲了將士們的身體考慮,除了監工及巡邏哨,餘等多在營帳中避雨。
而且有一個現象是,光膀子幹活的多是男子,矮瘦黑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身份——扶南土著。
不遠處已經搭好的棚子裡,婦孺正在避雨的同時,觀看他們的男人、父親、孩子幹活。
更遠處,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牆,將這些人都保衛在裡面,木製門樓之上書寫着“西越城”。
在西越城的東邊,隔着一條寬闊喘急的越河是有着一座同樣的木城,木城的門樓上書寫着“越城”,將士們更願將他稱之爲東越城。
就在這東越城僅有的木屋之內,也是整座城池的衙門之中,魏延正單膝跪地,腦袋深埋。
主座之上,曹性站立如鬆:
“三千餘八旗兵,回來的只有一千八百六十一人,其中重傷者五百三十二,終身殘疾將退出現役的有一百九十七,這就是說,一場狩獵,損失了一千三百多!算上上千輕傷者。
一場狩獵你上交的戰績是傷亡七成!要不是軍紀嚴明,全面崩潰都有可能,你說說!這戰績將怎麼面對全軍?怎麼面對整個遠洋艦隊?”
曹性的語氣極重,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魏延一聲不吭低頭掩蓋住的臉上滿是不甘,卻又不敢頂嘴,周圍的文武多是於心不忍。
不知道罵了有多久,彷彿過去了幾個世紀一般,曹性總算不罵了,開始了冷冰冰的宣判:
“免去魏延一切職務!送回湞陽親衛營武官理論培訓講武堂,按照以往的規定,欠下一天的課程,以三天來補,那麼是時候兌現了!
一共是七年十個月零二十天,一天也不能少,沒有讀夠時間之前,永世不得離開講武堂半步,否則逐出楚軍!永不錄用!”
“主公!”
滿堂文武都在呼喊,這個懲罰也太高了,當初的約定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只是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個虛話。
在他們眼中,能力早已超過講武堂普通教學先生的魏延,實際上已經是提前畢業了,更何況曹性一直都是那麼的重用他。
曾幾何時,整個聖象八旗八成旗兵,兩萬多將士,都是魏延一人臨時統領。
而不管是統領數百數千,還是統領數萬,魏延都做的有聲有色,十足的名將風範。
可曹性這一宣判,不是在逼魏延“離開楚軍”嗎?
魏延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卻一直因爲沒有完成學業,還都是以代理出任,本身停留在軍侯。
這個奇怪的現象,楚軍上下看到了,天下諸侯也都看到了,在諸侯那裡,公開揚言開給魏延的招攬都更高,最少都是都尉起步。
特別是四世三公的袁紹,揚言只要魏延歸附他,保他一個將軍之位。
放歷史上如今已是漢獻帝初平年間了,西元191年,那時候不管是重號還是雜號將軍,都已經慢慢增多“貶值”。
但如今可是公元三一二冬。
一切還如靈帝及漢朝歷代一樣,哪怕是一個雜號將軍都是稀少珍貴的很,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大將軍之位還是空懸着呢!
這個巨大的誘惑條件,讓袁紹贏得了大片喝彩,也讓楚軍不少人對魏延抱有擔心的態度。
曹性再這麼一重罰,那魏延在楚軍上下人的面前,可不是要走的節奏。
呂布最先發言,其臉上寫滿了擔憂,眼睛不時看向魏延,流露出了一些不捨:
“主公,還請收回成命,魏延將軍雖然給八旗兵造成了損失,但是戰場之上,死傷不是在所難免嗎?
況且魏延還打贏了,而且據高仔所言,魏延在整個戰場上都表現的非常英勇,可以說是悍不畏死,更是重傷了混填,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如果混填就此死亡,那麼等於魏延不僅……”
“不僅無過還有功?”
曹性打斷了他的岳父,這是他少有的幾次不賣這個岳父的面子,呂布還是不服。
“正是,主公,還請收回成命!”
“岳丈!你可知道這樣以來會有什麼後果?”
“能有……”
“好了,別說了,就這麼着,散了吧!”
曹性轉身背向衆人,表明了強硬態度。
衆文武多有不甘,還要再勸,可最被主公推崇的呂布都被懟了回去,再勸就是找罵了,爲了關係並不好的魏延,冒着明顯被罵的危險,萬一再影響了主公心中的地位,那麼還值得嗎?
隱隱的武官之首呂布求情不行,衆人忍不住將目光看向文官謀主們。
名義上最被推崇的荀肅欲言又止,可就是沒有開口,其他多好不到哪去,更有甚至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看魏延。
連荀攸、陳羣、徐庶這三個最被看好的青年才俊都一言不發,閉着眼睛,假裝睡着了。
“哎!”
“哎!”
嘆息聲一個接一個,衆人開始走出營外,連魏延也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交出了將軍令,又交出了軍侯令,陰沉着臉,走出了營帳。
不知爲何有三個人沒有走,這一幕被一些有心人看到了,比如荀肅,不過他也沒有多說,招呼大家一起離開了。
聽着衆人遠去的腳步聲,曹性回頭,臉上生氣的面容是一點都沒有了,倒是顯得有些無奈,對着留下來的三人贊到:
“長文、公達、元直,你們有心了,這天下最理解我的還是你們啊!我那岳丈畢竟是武人,想法有些太表面了,我看剛纔他也發現你們留下來了,倒是,還請出個人去幫忙勸導一下!”
“這個事還是交給元直吧!”
陳羣開口說到。
徐庶是武轉文,文職中最能打的,去勸導武人中最能打的呂布,倒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