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見過王上!”
“無須多禮,都坐吧。”
“諾!”
衆人躬身應諾一聲,按照官職大小,依次就座。
待衆人坐好,秦天便將竹簡拿出,讓身邊的宦官交予蕭何,依次傳下去。
“你們先看看這個,然後告訴寡人該如何做?”
四州世家與地方豪強聯名上奏,饒是秦王也不敢獨斷專行。故此,將六部尚書、侍郎,以及各部主將全部召進宮內,這也是秦天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召集如此多的文武羣臣前來乾清宮。
其實,世家與豪強並不難處置,可難就難在世家大族之間的縱橫交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網。
六部尚書、侍郎看完後,一個個眉頭緊皺,竹簡上的內容,已經是在逼宮,若此事處理的稍有差池,便極有可能引起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的聯合反彈。
兵部尚書郭嘉掃視了一眼衆人,見遲遲無人發話,便對着秦王抱拳一禮,言道。
“王上,既然四州之地的世家大族與地方豪強聯名反對編戶齊民,那不如殺一儆百,強行推動編戶齊民,也順便讓他們知道這秦國到底是誰做主。”
“嘶~”
“好狠!”
衆人聞之,皆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郭嘉的狠辣,不愧是執掌兵部之人。
“郭尚書,如此做法,恐容易引起四州世家和豪強的暴動,所以,赫以爲不妥。”
“暴動?”
郭嘉眸子一冷,看着蕭赫言道:“蕭尚書,如今這些世家都所行之事與逼宮又有何區別。到了這等地步,若不殺一儆百,又如何能製得住這些世家。”
“世家與豪強到底是何居心,想必不用在下相告,蕭尚書心中也應該知曉。”
“如今這等地步,在嘉看來,唯有以殺止惡,方能將編戶齊民徹底實施下去。”
“何況,自變法到現在,尚未殺過一人,在嘉看來,如今卻是個極好的機會,殺一儆百,爲法立威。”
“只有將這些人殺怕了,殺得膽寒了,才能讓他們知曉,這個秦國到底是誰做主。”
“何況,王上在一開始就爲這些人留了一線,鬧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蕭何扔有些不服氣的辯論道:“可是,倘若世家與地方豪強聯合反彈,那又該如何做?”
“聯合反彈?”
“那就殺雞儆猴,誰敢做那個出頭鳥,那就先滅了誰,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而後,郭嘉看向秦天言道:“王上,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們絕對不能退,一退,那這編戶齊民就前功盡棄了。”
“而且,四州六十多萬大軍,就不信還鎮不住區區世家、豪強。”
蕭何看着郭嘉言道:“可是,我們秦國今時不同往日,已經經不起太大的變故了,若這些世家和豪強聯合暴動,我們秦國又得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若沒有這些世家,嘉相信,我秦國此時的恢復速度將更快,甚至比之前的實力更強。”
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秦天頓時頗感頭大。
“好了,好了,二位莫要再爭執。”
直到秦天出聲,二人這才停止了爭論,看了一眼二人,言道。
“你們二人所言,皆有道理。”
“只是編戶齊民關係到我大秦能否快速恢復國力,甚至再提升一個臺階。所以,無論如何,這變法實施都不能停止。”
“何況,寡人不喜半途而廢,編戶齊民也已進展到此地,若是就此放棄,只能讓天下人恥笑。”
“而且,正如奉孝所言,變法至如今,尚未殺過一人,而這些世家和豪強的蹦出,正好給了寡人處置他們的藉口,要不然,他們只會認爲寡人軟弱可欺!”
“所以,殺一儆百,爲法立威,凡是第一個蹦出來的,無須多說廢話,抄家滅族!”
......
“吳啓!”
“王上!”吳起抱拳一禮。
秦王看着吳起問道:“凡是帶頭上奏的世家,你是否全部知曉?可念與寡人聽一遍!”
吳起點了點頭,言道:“冀州審家、韓家、張家、錢家,青州孔家,幽州公孫,幷州楊家。”
“孔家?楊家?”秦天有些不解的看向吳起,問道:“這二家可是孔融、楊業的家族?”
吳起說道:“這孔家的確是孔尚書的家族,但是這楊家並非楊將軍的家族,而是上郡的一箇中等家族。”
秦天點了點頭,心道:“還好不是楊業的家族,要不然那就麻煩大了。”其面上不動聲色的看着吳起,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全權交由你去辦,若有人阻攔,可調大軍鎮壓。”
“可是...孔尚書那邊?”吳起有些遲疑地問道。
“嗯?孔融這次爲何沒到?”
經由吳起提醒,秦天這才發現,此次議事少了個人。
戶部尚書房玄齡起身對着秦王抱拳一禮,言道:“王上,孔尚書於兩日前便啓程趕往青州,說是有些家事要處理,所以此次議會未來。”
“嗯,孤知曉了。”
.說完,低眉沉思,手指有節奏般地敲打着桌面,衆人屏氣凝神,不敢與之打攪。
“吳啓,你先派人將此事傳告給孔融一聲,看看他是如何決定,是配合寡人編戶齊民,還是要與那些世家大族站在一起。”
“諾!”
“至於其他不聽話的世家、豪強,那就......爲法殉道吧!”
......
秦王六十多萬大軍頃刻間調動,四州大軍虎符如今也已到了各州主帥手中。
冀州。
韓家府邸中,冀州世家的家主再次聚集在一起,聞訊秦王的動作,這些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淡然和高傲。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秦王的態度竟然如此果決,竟然半步也不退,諸位說說,事到如今,我等該如何做?”
韓林看着這些家主,率先發話道。
“如今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諸位再勾心鬥角,恐怕會被秦王吞的連渣都不剩,所以,還望各位能夠各抒己見。”
“本家主早就有言在先,編戶齊民一事勢在必行,四州之內沒有哪個家族能與秦王抗衡,在六十多萬大軍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之功。”
“原本此事只要我等世家和地方豪強將後來吞進去的傭戶、佃工吐出來,一切都會過去,可是你們有些人實在是太過於目中無人。”
一旁的辛毗語氣冰冷,心中怒氣沖天。他心裡清楚,這些混賬東西已經將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不僅將秦王逼的退無可退,就連他們也沒有半點緩和的餘地。
“辛家主,你這是何意?”張家家主張成看着辛毗問道,其面色有些不喜。
聞言,辛毗心中嘆息一聲,暗自搖了搖頭,言道:“原本編戶齊民一事尚有緩和的餘地,秦王也從一開始就留了一線。”
“可你們有些人太過自以爲是、鼠目寸光,看不清當前的局勢,以聯合起來便可以讓秦王讓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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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自立國以來,便極其看重個人聲望,不喜他人頂撞,甚至說是獨斷專行也不爲過。你們搞一個勞什子聯名上奏,那不明擺着逼宮,挑釁秦王的威信。”
“哪怕秦王一開始不想將事情鬧大,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已經由不得他了,就算四州世家與豪強真就聯合在一起,就算是殺個血流成河,他秦王也不會在意。”
“因爲這一切,都是你們某些混賬的自以爲是給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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