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吼猛然炸起,猶如劈山斷嶽一般,震驚四野。
李進手中的攻勢不由一阻,連忙扭頭看去,只見一人胯下赤兔馬、手中一把方天畫戟上下翻飛,眼中殺意四射,猶如殺神一般,直奔他而來。
“賊將,受死!”呂布大吼一聲,方天畫戟當頭拍下,這一招捨棄了所有招式,只有那駭然無匹的強大力量。李進驚駭的望着這一擊,一股死亡的味道涌上心頭,當下來不及多想。將馬槊橫舉在頭頂,抵擋這霸道的一擊。
“嘭~”
畫戟與槊杆轟然相撞,隨着這一擊,好似時間靜止了一般,李進呈雙手託天之態抵擋着落下的畫戟,四周的士兵亦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等待着這一回合交戰的結果。
過了半響,聽見地面上忽然傳來一陣‘咔嚓’的聲音,只見地面不知何時已經凹陷了下去,從最中心處猶如蜘蛛網一般開始龜裂,緩緩地蔓延向四周。
二人僵持了半響,呂布詭異的一笑,落下的畫戟緩緩地收了回來,看着面色通紅無比的李進。
“實在堅持不住就吐出來吧,你這樣憋着,很容易讓你的傷勢加重的。”
隨着呂布的開口,衆人看去,只見李進忽然噴出一口鮮血,雙目無神的望着呂布。
“你是誰,可敢報上姓名。”李進氣喘吁吁的道,剛纔那一擊,直接被呂布強大的力量震傷了五臟六腑,他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了。
呂布將畫戟往肩上一抗,沉聲道:“飛將,呂布!”
“呂布......”李進喃喃一聲,隨即指着呂布笑道:“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呂布將軍的大名,在下可是如雷貫耳啊,不過相對來說,在下最佩服的還是呂布將軍的手段。”
“手段?什麼手段?”呂布略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進。
李進忽然嘿嘿一笑,譏諷道:“馬中赤兔、人中呂布、方天畫戟、專捅義父。嘖....說實話,不光是在下,我們仲家的上下可都很佩服將軍的,聽說呂將軍又娶了楊堅的女兒,這麼說來就成了楊堅的女婿,不知您這畫戟會不會捅岳父啊,我們仲家可是期待......”
“去死吧!”
不待李進將話說完,呂布便暴怒而起,手中方天畫戟斜劈而過,其勢之快,猶如閃電,超出了一般人的反應時間。嚇得李進連忙想要舉起馬槊格擋,然而暴怒中的呂布,其是他想擋就能擋的了的。
虛空中寒光閃過,戟尖帶着一蓬血花,李進的無頭屍體轟然落馬。可以說不只是李進,就連一旁的文聘都沒想到呂布會瞬間出手,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誰讓對方嘴賤,專挑呂布的痛處提起,這種情況下別說呂布,就算換做是自己也會暴怒出手。
通紅的雙眼看着李進的無頭屍體,似乎仍然未感到解氣,隨之將目光看向四周的袁軍,將這些人嚇的倒退微微倒退數步,李進身死,這些騎兵就像沒了主心骨一般,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
高寵率領着騎兵,拼命的進攻陳晗,面對聯軍騎兵不計死亡的進攻,陳晗麾下的士兵亦是死傷慘重,以至於許多士兵看見騎兵再次殺來,急忙躲到人羣中,糧車的防禦,似乎並沒有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放火。”高寵大喝一聲,被一陣箭雨擊退的敵軍,露出了足夠的施展空間。
早已準本妥當的聯軍士兵,將火把扔了上去,此時的天氣略顯很乾燥,糧草很快便被燃燒了起來,陳晗不停的催促麾下的士兵上前救火,但是面對聯軍的弓箭,他們眼神滿是躲閃之色,如何敢輕易上前,畢竟命只有一條,好死不如賴活着,要是能活命,誰願意上前。
近十車的糧草一起點燃,濃煙滾滾,遮擋住了陳晗的視線,此時高寵卻是忙着指揮兵馬將火勢擴大,只要將這批糧草焚燒過半,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陽泉,雷薄站在城牆上,看見遠處忽然冒起了濃煙,心中暗呼不妙,只有他知道袁術的計劃以及李進的打算,此時道路冒起了濃煙,定然是任務失敗了,急忙點齊了五千兵馬趕了過去,此時的糧草乃是重中之重,容不得有絲毫閃失。
五千士兵的加入,對高寵等人的局勢更加不利。
“救火,快救火!”雷薄急聲道,此時與文聘等人相比起來,糧草纔是重中之重,麾下的士兵紛紛趕到糧車之前,或是用塵土、或是用兵刃,敲打着糧草上的火焰。
“殺!”陳晗見又有援軍到來,心中驚慌立即消失無蹤,命令士兵打開一道缺口,殺了上去。
面對數千兵馬的進攻,饒是高寵的勇猛也是有些無奈,戰鬥到現在,麾下的騎兵早就有些疲累了,而此時對方的糧草連兩成都沒燒掉。
“高將軍,此時再不撤退,恐怕我們就真的要留在此地了。”凌操急聲道。
“撤!”高寵怒吼一聲,率領騎兵,向着文聘等人的方向殺了過去,相比於敵軍的糧草,大軍的安危才最重要。
文聘麾下後來的七百名騎兵,此時戰鬥到現在已經不足五百人,戰死的這些騎兵,卻給賊軍帶了極大的損傷,最低也有五、六百騎兵死在他們手上。
以至於面對他們的衝鋒,很多袁軍騎兵露出了畏懼之色,這些士兵在絕望之際爆發出的實力太強了,讓他們有些驚懼。
“殺!”高寵大喝一聲,看準了文聘等人的方向,率領騎兵衝了過去。
僅剩存的騎兵匯聚一起,聲勢頗爲浩大,所過之處,袁軍的騎兵紛紛散開,生怕惹火上身。
“文將軍!”一槍挑飛一名袁軍,扭頭看向一旁浴血奮戰的文聘道。
文聘微微點了點頭,喊道:“撤!讓大軍速度撤退。”
高寵、呂布等人微微點了點頭,到了如今境地,就算再不想要返回大軍也是沒有辦法了,剩下這點人,就算仍然留在腹地,除了增添許多意外,還能有何用。
“這一次,在下只能辜負陛下的期望了。”文聘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