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宇文成都攜帶着秦天的信件趕到了南匈奴居住之地,南單于庭、美稷城。
自從經歷骨都侯之亂後,南匈奴早已不復往日的恢弘,這麼多年來要不是依附在秦國麾下,早就被草原上的其他種族所吞併了,落到今日這個場面不說他們是咎由自取那也相差不遠了。
正在忙碌中的南匈奴人,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擡頭看去。只見頭戴一頂雙鳳金盔,身穿一件鎖子黃金甲,座下一匹能行千里黃花馬,遠遠看去甚是威武不凡。只是眨眼功夫,來人就跑到眼前!
“籲~”
“來者何人?”
兩名南匈奴人用着不熟練的漢語向前問道,這倆人是後來被於夫羅新招募來的士兵,並沒有見過宇文成都,如今正好輪到他們輪崗值守,所以就有了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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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武衛將軍宇文成都是也,速喚於夫羅出來見本將。”
一聲大吼,以雷霆之勢迅速的到這兩名南匈奴士兵的耳中,餘勢不減的向着後方散去。
“宇文成都......”
“咕嚕~”
兩名士兵聞之,嚇得腿腳微微打着哆嗦,他們倆人雖然沒見過宇文成都,但是也聽過他的名聲。當年可是秦天的親衛統領,如今大秦的武衛將軍,禁衛統領之一,掌管整個晉陽的禁衛軍,可以說是秦王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如今卻被派遣到他們這裡倆,這下子不得不加倍小心了。
“宇文將軍請稍等,在下馬上前去報告給單于。”言罷,右邊的甲匈奴士兵立即向着帳內跑去。
宇文成都面無表情的坐在馬上,他知道這次來不僅是代表着他個人,更是代表着整個秦國,在威儀上絕對不容有失。
不一會兒,便從裡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一位身穿黑色胡服,一條黑色貂皮暖額、滿臉大長鬍須的中年大漢走出來。
於夫羅笑道:“哈哈,宇文將軍好久不見,王上是否還好?不知王上派你前來有何要事?”
見狀,宇文成都連忙翻身下馬,打着招呼,言道:“單于好久不見。王上讓拓帶給單于一封信,待你看過之後再給本將答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於夫羅都親自出來迎接你了,當然也要給予對方應有的尊重。緊接着便將秦王的書信交給了於夫羅。
接過書信後,於夫羅學着漢人的禮節側身虛引一翻,二人並肩邁着大步向帳內走去。
......
帳內,於夫羅將宇文成都請坐在左首的位置,呼廚泉等人分別坐在右側。
匈奴人的習俗和漢族習俗不同。匈奴人向有左尊習俗。其坐北向南,長者在左,以左爲尊。其死後,墓型也是南北向,頭向北。不論生死,他們均尊左北向,死後一如生前,這或許也是相信生命仍在繼續的觀念吧。在匈奴奴隸主政權中,大單于以下,有左右賢王兩位,其中左賢王的權勢、地位僅次於大單于,是大單于的“儲副”(繼承人)。正因爲“左賢王最貴”,所以“唯太子得居之”,而他人則莫屬。
衆人坐好後,只見宇文成都開口說道:“單于,關於北匈奴南下鮮卑之時想必已經有所耳聞了吧,這次成都前來也正是爲了此事。”
“哦?”於夫羅面露疑惑之色看向宇文成都。
“王上想看看你們如今是否還能再組建起一支兵馬,和我們一起討伐北匈奴。”
話音落下,於夫羅沉吟了半晌,回答道:“宇文將軍,不是我們不想和你們一起討伐北匈奴。只是我們在經歷了骨都侯叛亂以及雁門戰敗之後,如今族內的精壯已經所剩無幾,要是再隨你們出征討伐北匈奴,那僅剩下的這些精壯也會損失殆盡,到最後只會落個滅族的下場,所以還請將軍能夠諒解。”
宇文成都說道:“這些本將都知道,再來時王上還許諾給本將,如果這一戰你們能夠組建出一支兵馬和我們一起討伐北匈奴,到時征戰歸來可以讓你們入朝爲官、加封進爵,讓你們的後代子孫像漢人一樣能夠得到你們的庇護;不僅如此,王上還許諾,此戰歸來之後,可以讓你們像我們漢人一樣居住在城內,不用像現在這樣飽受風沙的折磨,所以還望單于能夠好好的考慮考慮。”
“宇文將軍,秦王此話當真?”聞言,於夫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秦王許諾的這兩個承諾可是他們嚮往了好長時間,從他們祖先冒頓時期開始,就想着像漢人一樣能夠居住在城內,不必讓他們的子孫後代像他們這樣居無定所,每天還要飽受風沙的摧殘。
至於能夠進入漢人的朝堂爲官,這更是不敢想象的存在。要知道漢人從來都看不起他們這些胡人的存在,一直都是敵視的心理,如今既然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能不好好考慮考慮。
宇文成都點了點頭,言道:“君無戲言。王上親自當着羣臣的面所說出來的話,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咕嚕。”
艱難的嚥了口氣,饒是如此,仍然有些吃驚,言道:“宇文將軍,能不能容我和其他部落首領商量一二,畢竟事關整個羣族的安危,不是我能夠一言決斷的。”
宇文成都點了點頭,說道:“嗯,可以。只是希望單于能夠儘快給出答覆,成都只會再此逗留三日,三日之後不管有沒有得到答覆都要返回晉陽回稟王上。”
“那就勞煩宇文將軍了。”單手壓在胸脯微微躬身施了一禮,緊接着向外吆喝道。
“來人!”
看着走進來的侍女,言道:“你速帶宇文將軍下去好生休息,切忌不可怠慢了將軍,若將軍有什麼吩咐你儘管照做就是,疏忽之處,我必斬你!”
隨之,衆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