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裴邃是率兵發起了衝鋒,宇文成都平緩了一下體內翻涌不定的氣血,鳳翅鎏金鏜一揮,身後的五千鮮卑騎軍便是在尉遲恭的率領之下也是發起了衝鋒。
雖說宇文成都這邊是足足有着五千人的騎兵,但是對面裴邃手下的騎兵數量卻是不比自己這邊少,更重要的是論起裝備的精良程度漢軍絕對是要超過鮮卑軍一大截的。鮮卑各大部落境內雖說也是有着鐵礦的存在,但是鮮卑明顯是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因此雖說有着鐵礦,但是卻是無法冶煉出優質的鋼鐵。所以鮮卑雖說有着鐵礦,但是卻沒有足夠的鋼鐵。
儘管這些年由於中原戰亂不止,導致不少的漢人逃入了北疆地域,受到了鮮卑部落首領們的重視,可是這對於整個鮮卑族中的可戰之兵來說數量還是太少了。正因爲如此現在鮮卑之中,能夠身穿鐵甲的只有各大部落首領以及他們的一些親衛。至於其餘的鮮卑勇士那穿的就都是皮甲。包括宇文成都麾下的這五千鮮卑騎軍,總共也只有寥寥數人穿着鐵甲,其餘的都是身穿皮甲。
接應到敗退而回的公孫述,裴邃關切的問道:“公孫都尉沒事吧?”
公孫述此時揮了揮手,道:“裴校尉無需擔心,某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
看着公孫述那篤定的神色,裴邃方纔是放下心來,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夠看出這公孫述的傷勢其實不輕,但是裴邃也是知道這公孫述不是一個逞強之人,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應該沒事。
“不過公孫都尉還是下去請軍醫來看一下吧。”
公孫述道:“不用,只要不對上那宇文成都,末將完全不會有什麼問題。”
聽了公孫述的話,裴邃方纔是將一顆懸起來的心放到了肚子裡面,這公孫述是他麾下第一猛將,雖說這公孫述剛剛敗在了宇文成都手中,但是裴邃也是能夠看出公孫述確實是可以擋住宇文成都的。或者說只有這公孫述能夠擋住宇文成都,其他人都沒有這個實力。
雖然公孫述鬥將最終戰敗了,但是卻是讓宇文成都也是陷入了一番苦鬥,在一定程度之上還是挫敗了宇文成都的氣勢。不過現在的公孫述已經是不適合再與宇文成都交手了。
不過雖說是看到了這宇文成都的勇猛表現,但是裴邃還是認爲這宇文成都再強也不過是一人而已,只要他還是一個人的範疇,那他就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勝過千軍萬馬。
除非,是個人武力到了四百多年前那西楚霸王的那個境界。
不過雖說裴邃不知道當初的霸王是有着怎樣的實力,但是裴邃可以知道這宇文成都雖強,但是還沒有到達那個境界。
而此時,一萬公孫軍和五千鮮卑騎軍也是碰撞在了一起。面對那鮮卑騎軍的衝擊,公孫軍最前方的盾兵在裴邃的指揮指揮將手中的盾牌插入大地之中,隨後身軀下蹲,盾牌斜立,企圖以這樣的方式擋住這鮮卑騎兵的衝擊。
而在盾兵之後,則是一隊隊手持長槍的強兵,他們手中的長槍已經是蓄勢待發,只要那鮮卑騎兵的衝擊之勢慢了下來,那就是他們上場的時候。
而早在兩方兵馬發生碰撞之前,雙方便是展開了弓箭之上的較量。鮮卑人自幼從馬上長大,騎射之法自是人人精通,而漢軍雖說大部分都是步射,但是裝備精良。
因此在弓箭之上的較量雙方倒是各有損傷。不過當鮮卑騎兵與公孫軍碰撞之後,局勢便是發生了改變。
雖說剛剛在鬥將之上公孫述敗給了宇文成都讓公孫軍的士氣衰落了不少,但是這些公孫軍都是裴邃麾下訓練已久的精銳,士氣雖說不高,但是還是發揮出了他們應有的戰鬥力。
無數的鮮卑騎兵在撞上了那最前方的公孫軍盾兵之後那衝擊的速度便是不可避免的降了下來,雖說也是有着不少公孫軍盾兵在這鮮卑騎兵的衝擊之下被撞飛了出去,但是數千鮮卑騎兵的衝擊也不過是將裴邃佈置在最前面的的盾兵給衝散了而已。而且鮮卑騎兵付出的代價那便是他們衝擊的速度降了下來。
騎兵若是失去了速度,無法發起衝鋒,那在亂軍之中一個跑不起來的騎兵那戰鬥力還不如一個步兵。
如今的鮮卑騎軍正是陷入瞭如此尷尬的情形之中,在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之後,公孫軍成功的將鮮卑騎兵的衝擊給擋了下來,而且還是將這鮮卑騎兵給團團圍住。
宇文成都望着周圍那數量似乎是無窮無盡的公孫軍士兵,面色陰沉。
原以爲這場仗自己就算敗也要給公孫軍造成大量的傷亡,但是沒想到剛剛一開始自己就是陷入瞭如此困境之中。
此時無數的公孫軍士兵是將宇文成都給圍在中央,雖說這些公孫軍士兵知道宇文成都的強悍實力,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上去擋住了宇文成都的突圍,致使宇文成都雖說有着一身強悍實力,但是仍舊是無法突圍而去。
而幾次突圍無果之後宇文成都便是放棄了這一舉動,揮動鳳翅鎏金鏜向那尉遲恭所在的方向殺去。
而就在裴邃準備拔劍下達對這被圍住的數千鮮卑騎軍發起最後的攻擊命令之時,遠處突然就是有着一陣煙塵席捲而來。而且一陣陣雷霆一般的聲音也是傳到了裴邃的耳中。
裴邃此時面色不變,向那煙塵席捲過來之處定睛望去,卻是發現那是一支鮮卑騎兵,數量約莫有着萬人左右,正在向自己所在方向殺來。
裴邃此時下令道:“公孫術,我給你三千騎兵,你給我上去擋住。”
公孫述此時盤龍碎金刀緊握手中,大聲道:“公孫術明白!”
而在那向此大戰之處衝來的鮮卑騎兵之前,宇文述橫刀而行,身後一萬鮮卑騎兵攜帶一股難以抵擋的衝鋒之勢一路橫行。
而此時那公孫述是率兵殺來,看着那手握盤龍碎金刀的公孫述,宇文述的眼中是閃過一絲戰意,隨後大笑一聲,一萬鮮卑騎兵便是與那公孫述率領的三千公孫軍騎兵碰撞在了一起。
騎兵衝擊向來是非死即生。身後的無數的戰馬,只有一落馬,絕沒有第二個結果。
所以兩支騎兵同時對對方展開了衝鋒,那結果也是慘烈無比。
當公孫述策馬殺出敵陣之時,身上已經是血痕密佈,而在公孫述身後,那是隻剩下了一千多人。
此時公孫述眼中血光再閃,策馬回身,率領這一千多的殘餘騎兵再度殺向那鮮卑騎兵。
不過公孫軍騎兵雖說損傷慘重,但是鮮卑騎兵也不好受,宇文述用力捂着自己左肩之上的傷口,臉色猙獰。
這是剛剛公孫述和宇文述對衝之後公孫述在宇文述身上留下的。而且剛剛那一輪衝鋒雖說公孫述麾下的三千騎兵只剩下了一千人,但是公孫述這邊也是損失了兩千多人,論起傷亡數量比起公孫軍騎兵來說那是隻多不少。
望着身後那緊追而來的公孫述,宇文述壓下心中的怒意,率領身後剩下的八千鮮卑騎兵就是向那宇文成都和尉遲恭二人爲圍困之處衝去。
而宇文成都和尉遲恭二人此時也是看到了宇文述的蹤影,臉上都是露出了笑意。
這宇文述到來的時機太好了,若是宇文述的速度再慢上一點,那或許他來到的時候只能看到宇文成都和尉遲恭二人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