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瀚於當代最先着文名於荊襄之間,卻是因爲從他的手上有了荊襄如今的名產,公子紙,雖說這物事冠以的名號從屬於劉表的大公子,劉琦,如今的襄陽太守,不過知道當時內情的人,卻是都清楚這公子紙的來龍去脈的。
此時接到周瑜的邀請,前來赴約的鄧瀚便已經停在了兩人約好的地方,耒陽。
起來這耒陽城倒是發明了紙,這四大發明中最早出現的東西的蔡倫的生地。而今周瑜卻是將鄧瀚也請到了這裡,無他,只是想要找鄧瀚聊聊,畢竟兩個人,尤其是周瑜對於鄧瀚卻是即爲熟知,但卻並未論jiāo,若說是陌生人,兩家人之間的關係卻也是相當的有緣的。
耒陽縣城卻是北通衡陽,西接桂陽,不過此時若說此地的歸屬,畢竟眼下這周邊地區江東兵馬甚多,自是江東的勢力在這裡不xiǎo的,但是耒陽縣城倒是還在荊州人的手中,故而周瑜選在此地也算是讓鄧瀚以及荊州人放心。
當然對於鄧瀚來說,他所知道的周瑜雖然在歷史上有過羈縻劉備的舉動,不過而今的他的身份,雖然說於荊州有幾分重要,卻當然是到不了劉備的那種地步。加之若是兩人相見,以鄧瀚的身手,至少也應該有幾分自保之力,加上近在咫尺的耒陽縣城,他自己的安全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故而在鄧瀚接受了周瑜的邀請,便要單身赴約的時候張飛等人當然是怕他犯險,當然這其中自有鄧艾鬧得歡,卻是要讓鄧瀚答應,即便是不要衆人相陪,他這個當了許多年鄧瀚身邊的跟屁蟲的傢伙,也要緊緊跟在鄧瀚的身邊,不過終究還是讓鄧瀚將他以及張飛等一衆人的好意給拒了回去。
畢竟要是他那麼做了,多少有些示弱的感覺。
儘管如今的周瑜還是讓鄧瀚有幾分內心深處的那種敬重,不過既然已經身處於這個英雄輩出,羣星燦爛的時代,更兼且,如今的鄧瀚卻也已經是這些人中的一員,那種見慣英雄,卻也早就成了常人了。
想當初,鄧瀚在許都的時候,和荀?,和郭嘉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是稍微的有些欣然之意後,便和郭嘉這樣身份的傢伙,也是有說有笑,人家郭嘉雖然是làng子無形,不過鄧瀚倒也身上帶有幾分後世帶來的那種風清月明的玩笑話,也是能夠湊到一起的。
而今的鄧瀚對於周瑜,自然也總有幾分期待。
來到約定的耒陽城外的湘水之畔,鄧瀚卻是沒有想到周瑜也已經領着xiǎo喬先到了。
當然作爲江東有名的風雅之人,對於鄧瀚的迎接之禮,卻是一段琴聲。
於滾滾而下的湘水之邊,聽着從周瑜的手下一一撥彈而出的jīng妙絕倫的樂聲,自是讓鄧瀚當時都忘卻了此前就在荊南發生的一切戰事。
樂曲中,忽而風平làng靜,忽而又見諍聲頻起,疏忽見,卻是能讓人感受到曲調之中隱含着的大河滔滔,就要奔流到海不復還的那種壯闊。
不經意間,鄧瀚自是聆聽到了周瑜的名曲,長河yín。
鄧瀚固然是有着前世今生的種種優勢,不過他卻是在音律一道上多有不足,卻也因此讓他那個爲老不尊,多少有些尖刻的龐統師兄很是得意,當然龐統的這種尖刻多是對於鄧瀚而發的,之所以如此,自是因爲鄧瀚對待龐統在諸多的時候也是相當的不客氣之故。
起來,鄧瀚自是在這個時代,仗以揚名的文章辭賦,自是已經讓時人再有懷疑之sè,畢竟從鄧瀚口中流傳出去的詞句,與當時已然是無雙無對了。劍術一道,也已經有了史阿的對比,王越的品評,也一是一代大家,可是於音律之上,這個時候的那些個宮商角徵羽,卻是很讓他爲難的。
之所以此時聽着周瑜在江畔彈奏的樂曲,他能明白其名所以,只是他知曉,周瑜傳下的樂曲便是這首長河之yín。
諸葛亮好爲樑父yín,周瑜自有長河yín。
對於諸葛亮,作爲他的師弟,鄧瀚倒是時有機會耳聞,畢竟都是自家人,只要鄧瀚有時間,隨時都能夠聽到現場版的,不過對於眼下從周瑜這裡聽到長河yín的機會,自然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在隨着引路人來到周瑜設席之地的時候,鄧瀚卻是聞聲而止步,只爲了好生的體會一下週瑜此時的心意。
曲爲心聲,言爲意表!鄧瀚卻也曉得這些道理的。
或者是周瑜也已經感知到了鄧瀚的來臨,樂曲中的雄心壯志之情卻是少卻了許多,倒是熱情洋溢,溫文爾雅的感覺漸漸顯lù。
鄧瀚不通音律,到不礙他能夠明白音律中的一些個意味。
此時見周瑜轉換了曲調,他也隨之而舉步向前與周瑜一會。
“長河yín,嘆長江,滾滾狼煙,掩不住羽扇綸巾,浩浩長江,衝不走談笑風雲,金戈鐵馬,打不散如huā美眷,歲月風塵,帶不走輝煌的年輪,爾虞我詐,染不了潔白的靈魂,英雄的內心有誰知,寂寞深沉,臨江看日月,帳內覽山河,一心爲主謀天下,執長劍策馬揚鞭,兒nv情亦長,英雄氣不短,幸得紅袖甜香常相伴,常撫琴共賞蝶兒翩翩huā間舞,慢拍手勤看燕兒掠水戲垂柳,誰知我,請君聽,古琴雄風長河yín!”
“呵呵,子浩之詩文之名,自是言辭灼灼啊!”周瑜聞得鄧瀚幾語,倒是起身笑語相迎。
“倒是都督琴聲讓在下感佩至深啊!”鄧瀚卻也說道。
兩人此時倒是有幾分故友相見的意味,說起來他們兩個人之前最爲接近的時候,還就是當年秣陵城外隔船擦肩而過的時刻,而從那日之後,卻是再無相見之時。
待的兩人分賓主而坐,xiǎo喬卻是在周瑜一旁shì奉,卻是周瑜書信之中所言及的邀請鄧瀚來此相見的緣由,多是因爲xiǎo喬之故,故而如此。
對於江東二喬的稱謂,鄧瀚當然曉得許久,當日親赴江東去娶孫尚香的時候,自然已經是拜會過大喬,鄧瀚名義上的大嫂,不過當時畢竟他們行sè匆匆,情勢也太多的紛擾,如何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名義去接觸,至於xiǎo喬,自是跟着周瑜出鎮在外,故而這一次倒是藉着這個機會,鄧瀚也算是對於時下的這一對神仙眷侶了了一番瞻仰的心願。
“雖說是藉着探問尚香妹妹的事情,將子浩請來了,不過妾身如今見到了子浩這般神采,卻也能夠想象到尚香妹妹定然也是好福氣的,這就不再叨擾了!”
此時的周瑜自是卸下了一身的戎裝,身着一套儒衫綸巾,雖然此時的周瑜自是已經年過四旬,不過歲月於他而言,並沒有增加了多少的年輪,倒是給他填上了些成熟的睿智,當然與之相對鄧瀚這個時候比之周瑜,也是一身的綸巾儒衫,除此之外,也就是身上多了一把青峰劍,卻是符合他的名位的。或許是看到了和他的夫君相近的形象氣質,xiǎo喬也纔有了對於孫尚香生活美滿的評語,儘管這樣的論調有些過於輕定,不過實際上,要是以時下的標準來看,孫尚香的生活倒也算是好的。
鄧瀚自是對xiǎo喬點頭致禮。
待xiǎo喬離去,周瑜倒也並沒有急着說什麼國家大事,卻是就着適才鄧瀚的所說的那段長河yín說道,“聽着子浩適才的言語,似乎其中尚有些未盡之意,不知可否請子浩將那一段完整的,讓我一飽耳福!”
對於周瑜,這類的時下英傑,鄧瀚自是不會xiǎo瞧的,而此時的周瑜,對於方纔鄧瀚的所說的那段長河yín的詞句,能夠細微的把握到這種程度,還是讓鄧瀚有些驚訝的,確實那詞句並不是完整。既然周瑜問道,鄧瀚自是回道,“既然都督動問,在下自是不敢隱瞞,其後卻是還有幾句,這就給都督報上,若有不敬之處,還請都督海涵!”
“風蕭蕭,水茫茫,暮雲蒼黃雁聲寒。斜陽外ng濤濤,滾滾東流辭意健。奔入海,何艱辛,長風luàn石阻歸程。縱南行,揮手去,直搗滄海會有時。問人生,嘆華年,時不我與華葉衰。舉杯醉,對月yín,愁腸千結寒聲碎。長河水,奔騰急,壯志難酬空悲切。知音少,灑淚還,斷絃殘曲與誰聽?”
鄧瀚的話語中,自是對於周瑜的今後卻是描繪的相當的悽慘的,卻是人生在世不稱意,壯志難酬空悲切,對於像周瑜這樣的英雄人物,如何能夠釋懷。
不過想想如今,江東這一方勢力,hún到如今的情形,卻是太讓人不如意了,鄧瀚的話語雖然聽着讓周瑜不順耳,可惜的事實俱在,總是讓人對峙不能不強聲抗辯。
可是周瑜自是周瑜。
此次相會,周瑜自是就要從鄧瀚這裡看看荊州方面在荊南這裡要對於接下來的局面若何佈置,而今鄧瀚這般說,卻是表明了他們定然會在荊南有大動作,不過對於江東而言,其結果定然不外乎讓江東軍從何處來,再到何處去罷了。
當然對於這樣的局面,周瑜自是有所預料的,即便是此時江東因爲江夏之敗,稍顯頹勢,不過眼見的鄧瀚在這個時候又來給周瑜這裡泄氣,到讓周瑜於此情此景之下,內心中漸生出幾分英雄當仁不讓的那份豪情。
從來都是江東積極進取一派代表人物的他,此時自是不會因爲鄧瀚的幾句話而生出什麼頹喪之意的。
畢竟要說到情勢的惡劣,想當年周瑜和孫策相會之時,他們手上的兵力不過只有區區數千人,但是就憑着這了了的軍隊,卻是數年之間,讓孫氏坐擁了江東六郡八十一州,自是天下英雄出我輩。
當然如今的情勢與之當年有了太多的不同,可是即便如此,江東所擁有的實力,在周瑜的眼中和當年相比也是有了天壤之別的,故而對於這個時候他問出來的鄧瀚的後續之言,卻是並沒有太將之放在心上,倒是藉着這一番此際讓他的心中更生出了許多的鬥志。
其實自周瑜將鄧瀚請來,到了此間的時候,周瑜便於無聲無息之間,想要稱量一下鄧瀚的。畢竟此時在荊南周瑜自是江東大軍的統帥之人,而對於荊州方面別看,有張飛,嚴顏,張任,黃權,馬良等一干荊州的文臣武將,可是在周瑜的心中,這些人的能力自是有的,不過能夠持起眼下荊南這裡荊州方面大事局面的卻是僅有鄧瀚一人。
之所以周瑜會對鄧瀚如此的看重,並不是因爲他的文辭歌賦,他的劍道宗師的身份,只是從當年收到了那份關於江東曬鹽之利的法子之後,周瑜便對於鄧瀚加以了很大的關注。儘管鄧瀚對於自己身份的隱蔽很是注重,不過終究會讓一些人對他上心不已的。
周瑜之所以這般做,卻是因爲畢竟那份曬鹽之法給以江東的當然不僅僅是一份財富,而是由此,可以讓江東在很多的地方都能夠得到提升發展的潛力。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單單靠一個孫尚香,在周瑜的眼中,自是不比鄧瀚所給予江東的厚禮的。當然以當時荊州和江東兩家的勢力對比而言,似乎荊州也沒有什麼禮下於人的地步。故而對於鄧瀚的那種舉動在周瑜的眼中,更有幾分將yù取之必先與之的意味。
當然那個時候的他或許還沒有想的如此的深沉,畢竟那個時候的鄧瀚也就只有幾首詩詞玩的上荊州也就是有些個財富,至於其他,周瑜還沒有過多的瞭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支持他進一步做什麼結論的依據。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卻是隨着對於荊州的各種體系的把握和了解,加上對於益州劉璋勢力瓦解,並迅速的和荊州能夠合二爲一,這之間的轉變過程的仔細的體悟,以及如今的江東看似十分強大,舉國上下也都是在孫權的手段的籠絡下,變得huā團錦簇一般的和諧,這般情況下,卻是表現出來的更是江東兵馬在對外的時候的戰力上的後勁不足,總是讓周瑜感到míhuò。
而在這背後總是有讓人nòng不明白的東西存在着。
儘管周瑜並不知道這些的存在是如何而來的,不過周瑜的感覺中還是讓他判斷出,似乎這一切就是從眼前的這個人開始出現的。
從當年劉備在新野下上庸,進襄陽城的這段時間開始的。
周瑜最爲jīng通的當然是軍事上的戰略佈局以及戰術上的領兵作戰,而鄧瀚儘管是師從於水鏡先生,並和諸葛亮,龐統這些妖孽一般的存在成爲了師兄弟,不過相比較這些人都對應那種軍事上的彼此間冷兵相接,衝殺近前,然而血流成河而成就勝負結果的局面的偏好,鄧瀚畢竟根子裡還有這不菲的現代人的秉xìng的,他們或者在胡天luàn侃的時候,可以談論一下那種壯懷jī烈的如同動物本能異樣的廝殺好鬥,卻也對應那種感覺也會時而的欽佩,不過接受了多少年的“jīng神文明”的教導,再有所謂的“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樣的“和諧”之語,自然會讓他們對應那種血淋淋的場面,多少會有些反感的。
當然作爲鄧瀚來說,他也算是能夠適應了這個時代生活的傢伙,也對於這些沒有了那些個反感了,不過能夠少留些血,而做到兵不血刃的拿下對手的事情,他自是有幾分心意和興趣去做的。
故而鄧瀚會對於當年益州人派李恢來荊州做名爲出使降服,其實爲了來荊州討教一下治國方法的事情,很是欣然的。雖然荊州並沒有像後世的美國那樣不斷的向着世界各地推銷他的那種所謂的民主等等的體系,不過對於那些個主動要求“進步”的,荊州也該好生的榜上一幫的,至於讓益州學不到家的事情,卻也是怪不到他的頭上的。
當然李恢本來學的就不怎麼,而黃權,王累,鄭度等人再從李恢這裡雲深霧繞的領會一番,最終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也就是可以想見的了。而如今這些自然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
而益州和荊州合二爲一之後,自然有荊州人來擺置這樣的爛攤子了,而今成都城中坐鎮的蔣琬便是正在這麼做的。
兵不血刃,卻是如此輕易的便拿下了益州之地,這其中鄧瀚所推行的那些個經濟之論,有幾分功勞,當然是一時之間也算不清楚的,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這其中定然有他很大的關係的。
而對於江東,鄧瀚做出的事情,卻也簡單,先有曬鹽之法爲他在江東的諸多人物中建立了一個不錯的人面關係,畢竟在江東而言,這種方法,確實給了江東在短時間籌措更多財富的機會,對於江東而言當然是厚禮加厚利了。
有了它的開道,對於有鄧瀚參股的雲漢貨棧多少流通些荊州的新鮮物事給江東,尤其是那些做工jīng美,可以標榜一些人物身份地位的高貴,可以彰顯一些人物的財富身家的氣派的物事,自然也就會順利一些。
自然就在這其中,無聲無息之間,江東所創造的一部分財富,確實能夠通過這樣的渠道迴流到了上游的荊州。
不見刀光劍影,不聞車馬嘶鳴,更是看不到那些血淋淋的場面,自是讓彼此的勢力間的天平確實不斷的在發生着變化。
或許時人中能夠看出鄧瀚這些方略的厲害之處的,還是他的老師,水鏡先生,正所謂,人老成jīng,更兼司馬微卻也是一代英才,當然也並不是什麼食古不化,死板教條的那種老師,對於鄧瀚的秉xìng才情,加以瞭解之後,並沒有將之埋沒而是在盡了老人的所能引導之後,便讓他自去了,這纔有了當年鄧瀚自是求學於水鏡莊,不過實打實的也就跟着水鏡先生往來於荊襄之間,見慣了各地的風土人情,閱歷了當地的人物,而隨後卻是任鄧瀚以稚齡之身,便和徐庶遊走於新野及襄陽等地爲劉備開創局面去了。
或許對於水鏡先生而言,他所品評的號有臥龍的諸葛亮,加上名有鳳雛的龐統,能夠做到的一切還只在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的讖言中,對於鄧瀚的鵬展之意,卻是猶如北溟之鯤一般,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至於鄧瀚得能做出什麼的事情,卻不是水鏡先生能夠預料到得了。
而今先生自然已經是駕鶴西去了,卻也只能在天上看着他所受的這個關mén弟子繼續在這塊以天下爲棋盤的大地上縱橫了,不過,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對於這一生能夠有了這樣的幾個弟子的水鏡先生而言的話,確實已經足夠了。
對於江東,如今的雲漢貨棧,自然是已經通過輸出那些個奢侈品,或者一些個風雅之物,引動了江東的時尚的cháo流,這當然便是將江東的一些個財富流向了荊州,而江東即便豪富,卻也會因此而加重了其治下之民的負擔的。畢竟對於奢侈豪華享受的追求自然是不可能得到遏制的,畢竟人人皆有攀比之心,自然也就會不斷的yòu人入彀。
江東的局面誠然如此的話,自然就不是一個兩個人的力氣能夠翻轉過來的,畢竟以孫權之前的強勢,和那些個不知道已經在江東各地繁衍了多少代得世家大族的勢力達成妥協,而不是將他們完全的懾服,而今江東又是如此的捲入了一場húnluàn之局中,當然江東自是不可能平靜的了。
周瑜當然會在之前,得到江夏消息的時候,而爲江東的命運趕到擔憂,不過這個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當然還要努力的去爲孫氏考慮,畢竟對於孫策,對於孫權,儘管如今的他也知道,他終究只是一個外姓之人,儘管他和孫策有着兄弟之義,不過他和孫權之間終究也只能有着上下君臣之別,可是如今的他,卻是擁有的權利,在江東而言,在這個時代而言,卻是有些君臣不明,可是他卻還要繼續的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他要爲江東的前途和將來着想,這卻是不管孫權能不能夠理解得了他。
“知音少,灑淚還,斷絃殘曲與誰聽?”周瑜自是重複了一遍,鄧瀚最後的言語,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子浩,卻是有心人了!”
周瑜自是聰明之人。
他自是明白在他和鄧瀚見面開始,兩個人卻都是在默默的試探着彼此的心意,他自己的心意自是已經通過他的長河之yín做了充分的表達,不管前路如何,他的心意卻是就像那滔滔江水一般,自始至終都會選擇順流而下,奔流到海不復回了,總是前路千回萬轉盡是愁思,卻也不能阻擋的了他的一番進取之意。
而鄧瀚當然也是明白了周瑜的心思,對於周瑜的堅持他自是不會有什麼好的看法的,不過他卻也在這過程中,不斷的打擊這周瑜的信心,儘管並不會有什麼效果,可是鄧瀚也要將此間的情勢歸納於手中,卻是要想周瑜表明,莫要看此時或許江東方面在荊南還有幾分好情勢,然而正向周瑜要爲江東而堅持一樣,他們卻也不會讓人好過的。
畢竟荊南卻也是荊州的一部分!
兩個人卻是沒有誰會對誰做出讓步,當然這個時候兩個人倒也還談不上彼此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時聰明之人,相互之間的爭鋒相對,彼此的言辭互不相讓。
卻是休看此時兩個人都是笑意盈然,然而彼此間在各自迴轉了營寨之後,便是一場戰事即將展開。
當然在這裡,在耒陽城外,周瑜卻也不會對鄧瀚動手的,至於說鄧瀚,在周瑜的眼中,既然他能夠得到此時已經被稱爲大地遊仙級別的王越的稱揚,自然不是想留就能夠留下來的,畢竟對於這種聰明卻又機敏,再加上伸手還不低的人物,處在當下這個地面上,想要仗着人多來將之抓捕的話,卻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周瑜之邀請,畢竟還是他主動的,當然還是藉着他夫人xiǎo喬和孫尚香之間的情分的面上而做的這件事,即便是不看孫尚香那邊的情分,僅僅對於自己夫人的愛護,想來周瑜還是有那麼幾分度量任鄧瀚迴轉桂陽的。
一頓酒宴,幾分離愁,並不是鄧瀚和周瑜之間的離愁,但是對於周瑜將來的結局和未來的兩個人的關係的看淡,僅此而已!
長河yín,望長江。
滾滾歌去英雄làng,錚錚淚打芙蓉妝。
丹心枕劍寄熱血,雪衣抱琴向夕陽。
憶當年,三尺青鋒懷天下,一騎白馬開吳疆。
虎鎧燕翎多颯爽,羽扇綸巾亦飛揚。
雄姿英發從徵路,縱橫江東扶君王。
ūn風得意xiǎo喬嫁,文才武略攬天香。
君臣骨ròu如魚水,夫妻恩愛似鴛鴦。
羣英會上曾煮酒,醉舞強弓挑金觴。
沉沙折戟破北魏,飛灰煙滅笑虜檣。
功成名就震寰宇,汗冊青史著八荒。
正yù催帆濟滄海,忽隕將星墜天罡。
八十一洲留身後,百萬鐵甲擱柴桑。
將軍麾下泣儒冠,美人帳裡哀孤凰。
至死猶恨生瑜亮,使我不能渡長江。
怒向焦尾弦繃斷,未終長河人已亡。
行雲流水音猶在,從此曲誤無周郎。
獵獵旌旗悲風捲,瑟瑟盔纓滿秋霜。
長河yín,殤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