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陳”字大旗,文聘的心中卻是忍不住一陣的感動。
對於荊州的主將中,姓陳之人,如今能夠有資格領兵出擊一方的也就只有陳到,陳叔至有這樣的資格。
畢竟他卻是跟着劉備多年的人物,論起親厚來,自是要比他文聘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是甘寧卻也不能和陳到相提並論的。不過陳到多年以來從來都是低調做人,而低調到基本上就是劉備身邊的一個影子的地步。
若是一般人的話,卻是不會知道,就是這麼一個擔着劉備近衛身份的人物,卻是在荊州的諸將中,要論真實的武力,幾乎可以進入前列的。
若是說道兵法以及領兵統帥之事,單看看如今,爲荊州上下一衆文武官員,保護xìng命以及家小安危的護衛都多數是出自從陳到調教的白耳精兵被退散回去的主,可以想見這位的領兵之能,以及統兵之能非同一般。
這隻能說是陳到平日裡實在是低調的很。文聘之所以能夠知曉這些,卻還是他當年在襄陽的時候,擔着襄陽城中的駐守水師將軍從甘寧那裡知道的。
而今劉備能夠將陳到放到了江夏這裡前來應援,自是說明一方面此時其他的荊州的大將卻實在是不好輕動,畢竟如今的形式還很是嚴峻的。另一方面既然劉備能夠讓陳到來到江夏,卻也是將自己的安危和江夏這裡相比之下,還是將江夏看的更爲重要一些的。
對於陳到的本事,既然有了甘寧的言說,文聘當然能夠放心,且不說這些,單就從之前的那件驅趕曹軍衝動江東大營的做法來看,這爲陳到便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兒。
時下的文聘自是還不清楚夏口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此時的他卻也不能夠從城中抽調兵馬去配合此時的曹魏“友軍”來攻打江東大營,一者是因爲城中的兵馬確實有限,加之文聘自然也是知道,在他們這裡沒有什麼明確的動靜的時候,那種掩藏之下的壓力纔是對於程普等人最大的威脅,而此時若是他們顯露了行跡的話,便會少了那份壓力。
而同時,以程普的老辣想來也會在那個時候,領兵直接攻打江夏城,放棄哪些曹軍,畢竟到了哪個時候,少了攔路的他們,曹軍也就不會對他們有什麼舉動了。當然若是這些曹軍到時候被江東的大營給裹挾了的話,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是那般的話,文聘卻是就該哭了。
城下的曹軍在陳到的專心的“指揮”下,卻是有條不紊的向着江東的大營發動的攻勢,在陳到的統帥下,如臂使指的荊州騎兵卻是將那些曹軍驅趕在江東大營面向西面的每一個地方,而且在江東大營的守禦的薄厚處,卻也很是區別對待的。
文聘自忖,若是他身處在此時陳到這個位置,卻也不一定會比他做的更好了,當然文聘卻也不會覺得自己不如陳到。畢竟陳到平素裡沉默寡言,生xìng如此的他,可一時爲將,若要使領兵掌政一方,可就不成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也不會有和陳到做爭鋒的舉動,在荊州,卻是鼓勵大家良xìng的相爭,畢竟天下之大,自是需要他們不斷的去開拓,需要他們去征服的。要是將他們自己的眼光只是侷限於方寸彼此之間,那樣的人卻是不會成爲荊州的明天的,當然那樣的任務,他們自己的明天卻也不會在荊州的。
文聘自是在觀察着陳到的做法,畢竟這終究是陳到於世人面前展現的第一次的領兵作戰的時候,文聘這個時候觀察,當然是希望取長補短,另外在這個時候的文聘卻是也發現,若是照着這個情形下去的話,或許此時江夏城外的那些個江東兵馬,也可以就此給攻破了。而文聘卻也希望能夠好好的和陳到配合以成就這一次的戰事。將原本不在荊州先前的戰略佈局中的江夏城,重新的規劃進去。
至於說今後可能還會再來的江東大軍,卻也需要在這一次,好好的給他們一些教訓纔是的。
就在江夏城下上演着,江東大軍和他們花費了不知道多少的代價才請援而來的曹軍互相攻打的時候,江夏城中卻是有人不經意間的向北面的天空下打量了一眼。卻是有不少的濃煙嫋嫋升騰而起。
軍士們於此時自是心思活潑的很,畢竟江東此時的做法,完全的就是作繭自縛的典範,自己不得不和自己的客人互相攻伐着,而之前這些客人們的吃的喝的,還都是他們自己提供的,如今看來,孫權這一次卻都是裡外都是賠大發了。
“唉,你們快看,江面上有眼啊!”
順着軍士們的sī語聲,眼看着城下的局面一時之間要有變動的話,卻還需要些時候,文聘便也回頭去看了看那江面上正在蔓延開來的煙霧。
做着水師都督的文聘,當然清楚那些都是處在江面上的戰船被攻打焚燒而引起來的。要說如今的荊州方面於戰船之上,卻是不再是發展單單那種慣例之中的靠幫之後的近戰廝殺的戰船,像什麼縱火船,什麼石砲船,卻也漸漸的應用了起來。
文聘自然也是見識過的,故而如今眼見到江面上出現了那樣的煙霧,在他這個熟悉荊州水軍事務,以及加上他那位甘寧甘興霸大都督最喜歡的和江東的戰船來出來試驗的習xìng的瞭解上來看,這定然便是荊州水軍已經和曹的哪些水軍交手了。
試想荊州的每一次發現了新事物,應用到江面作戰之上的時候,即便是水軍精良的江東大軍也很是頭痛的,總是落敗而逃,而今由蔡瑁調教出來的,還多是秉承着往日觀念的曹魏的水師又怎麼是荊州水師的敵手。且不說這些後來的荊州的新建的艦船,單說甘寧那jiān猾如賊的傢伙,和那蔡瑁貪利惜身之間,便能看出兩軍早定的結局了。
單從這裡便能看出,此次和曹軍在夏口港的戰事,不僅有陳到的參與,還有甘寧的水軍也參與其中了。管不得這段時間,甘寧從蘄春一戰之後,並沒有多做停留,不僅沒有繼續去佔蔡瑁的便宜,還主動的淺嘗輒止,卻是去回軍接應陳到他們去了。
能夠勞動了甘寧親自回去的事情,當然不會有什麼是小事的,而如今只有調動了這一支部隊,可以想見,這支部隊即便是數目因爲其他處處都要用到兵力,而對於此時的荊州來說,這支調到江夏的兵馬顯得有些拮据的話,那這數目和這些兵力,卻也不會是什麼無足輕重的。
畢竟要配得上陳到的地位,當然還要當得起,甘寧這水師大都督的迎來送往啊!
想到了這些,文聘對於此次趁着這個時機,將程普他們這夥江東大軍完全的驅散卻是更有了幾分信心,不僅是因爲此時的陳到,還有這個時候的甘寧,既然甘寧能夠將曹軍的水師輕易的打敗,而以這廝好戰的秉xìng,當那邊事情有了結果,而這裡還有些糾葛的話,他卻也不會少了幾分過來疏散筋骨的xìng質的。畢竟當日他們在蘄春的突襲中,雖然鬧得架勢很大,不過對於他們自己來說,並沒有費了什麼力氣,不過是騎着馬在一些有障礙的地方跳縱了幾次而已。這點的運動,也就能夠剛剛挑起了他們的興致的。
就在這個時候,城頭的軍士中,卻是有人看到了城下的江東大營的有些疏落處,竟然被那些已經給逼得急了的曹軍給突開了一個口子,卻是千里之堤毀於蟻xùe,這牢固的江東大營,卻也沒有能夠擋得住那些沒有了理智的曹軍的臨死一搏。
一點洞開,卻是緊接着而來的點點練成線。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陳到卻是由原先的靜止的狀態開始轉變了。並不再繼續將曹軍哪些亂兵還有條理的驅趕向每一個地方,卻都是將那些亂兵齊齊的推着他們,向着那一處已經被衝動的地方去涌去。
而這個時候的程普即便是想要領兵將這些涌進來的曹軍給包圍起來卻也更多了顧慮,畢竟那些荊州兵馬卻是已經動起來了。
此時的曹軍亂兵見到有機可趁,有洞可鑽,突破了原本牢不可破的營寨,心中自然一喜,故而這個時候的他們,還處在荊州騎兵近前的自然奔跑的更加的歡實了,畢竟前面雖然兇險,可是還能夠爲他們所打破。
而身後的這些傢伙,卻不是他們能夠迎敵下來的。
雖然此時這些曹軍亂兵,也知道他們乃是爲荊州兵所利用了,不過這個時候對於他們自己的xìng命當然會更加的用心一些的。只要能夠保命,卻也是一件顧不得那麼多了。
陳到自然不會顧及這些的,不管是江東兵,還是曹軍卻都是荊州的敵人,要是在這個時候能夠jī的他們之間狗咬狗的話,對於荊州自然更加好了。
可惜的是,這樣的情況,或許並不會實現,或許在短時間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的。畢竟曹和孫權卻都不是一般的庸碌之輩,一時之間的意氣之爭,還不會讓他們忽視了眼下的大局的。
江東的大營已經開始由點及面的爲曹軍的亂兵給衝開了,而此時的陳到自然是趁着這個時候,緊緊的跟着這些亂兵的步伐衝進了江東大營。
直到這個時候,陳到身邊的荊州騎士卻是在連綿不斷的出現,看那象徵着一個個百人隊的楹帽的進入江東大營的內部,在文聘的點視下,此次跟着陳到而來的騎兵卻是足足上萬的騎兵。
這萬人的騎兵隊,卻是在這個亂局中,更能夠顯示出他們的威力的。
已經進入了江東大營的曹軍亂兵,這個時候自然是希望能夠在這個時候儘快的擺脫了荊州騎兵的廝殺,自是那裡江東兵馬多,他們便去魂入其中,這一來,當然將江東大營在這個時候,曹軍亂兵過處,便是一地的魂亂。
亂中娶勢,似乎這樣的事情,對於荊州的騎兵更是手拿把攥的事情了,一陣清風吹過,卻是不知道何時,在原先陳到曾經停駐過的地方,居然又出現一隊騎兵,一樣的荊州騎兵的打扮,一樣的彪悍之氣,不言自露!
“哈哈,都督,還得幸虧弟兄們手腳快,要不然,還真趕不上這樣的大場面了啊!”
“呵呵,小子,手腳沒有發軟,要是軟了的話,江夏城可就在那邊,你就先去歇歇!”
“切!”
回答這句話的卻是見那個小子,揚鞭催馬,提着手中的大刀卻是步着先前荊州騎士的那些個蹤跡,也是躍馬殺入了江東大營。
看着那小子好勝的做法,先前的發話之人,自是大聲說道,“兒郎們,且讓我們也再去大殺一場!總不能讓個毛孩子比下去!”
話語中自是有股子揶揄之氣,當然jī的身邊爲數不多的騎兵一個個嗷嗷直叫,也是一個個輕踢馬腹,驅動着坐騎向前殺將過去!
儘管這夥子人人數不多,不過這些人可是看上去要比陳到領着的那些人更具有殺傷力,而且看這些人行徑的那些個地方,卻是從來都是以引起江東大營中更大的魂亂爲目標,當然他們殺人之時倒是少有將那些兵馬直接殺死的,更多的卻是傷重而一是片刻不得死,這樣以來,這些爲他們所傷的江東將士如何能壓抑自己的呼痛,那一聲聲出自軍中袍澤的呼痛叫喊,自然讓江東的軍士們心中憂煩難止,卻又不能不久,然而這個時候的他們還要面對着更多的sāo擾,如何能夠。
這且不算,這些傢伙,並不會安分的殺敵,不過是殺人放火,怪來如此了!
在城牆上的文聘,卻是看着這些人的殺入,手中卻也癢的很。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卻還是在擔心着程普,畢竟江東軍可是足有二十萬的,而這個時候他們的魂亂的局面,還不夠,故而他這個時候還得壓制自己的好戰之心。
看着甘寧和丁奉,他們的舉動,自是在製造着更大更多的魂亂,而陳到所領着的騎兵畢竟人多勢衆,卻是考慮的是殺傷更多的江東的兵馬,兩下里卻都是在不斷的由初始的曹軍亂兵所捅開的那一點突破口的地方,將這些魂亂迅速的向着江東大營的更深,更遠的地方催動着。
儘管江東大營此時卻是綿延數十里,不過這種亂勢,卻不是能夠輕易能夠制止的。畢竟荊州的兵馬,曹軍的亂兵,一者爲求殺敵,一者爲求活命。
殺敵之人,自然將曹軍的亂兵引爲己用,跟着這些傢伙的腳步,卻是進展順利,畢竟曹軍和江東軍的合作之事,江東的兵士自是全都曉得的,這個時候,看到這些傢伙,總是會有些遲疑的,而這份遲疑所引來的卻是他們更多的傷患以及呼痛的喊聲。
見到如今這個情況,程普於此時自是頭疼不已。轉眼間,一切的情勢卻都完全的給逆轉了。而且這其中的變故,直到這個時候他卻是還沒有弄明白。
雖然他已經是年老成精了時候了,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弄不明白了。
當然對於孫權決意請曹魏助兵的事情,雖然當時的程普多有些不解,不過既然是他們的主公所定的大事,自然也是爲了江東的大業着想的,畢竟江東總是孫氏的江東。
而且在曹魏初來的一戰中,倒也算是爲江東的事情很是盡心的,可是未曾想到,就因爲這種盡心任事,讓程普對於夏口那邊很是放心了,可是這轉眼之間,讓他們放心的地方,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原先的友軍,到時成了此次來攻打他們自己營寨的先鋒軍了。
這叫程普找誰說理去,而他作爲江東大軍這二十萬大軍的統帥,這個時候,又有誰能夠給他將這其中的道理說明白,他總不能將這件事情怪到孫權的頭上去。
眼看着荊州的騎兵不斷的衝擊着大營的腹心之處,卻也在因爲他們以及曹魏亂軍的存在,讓江東大營中的魂亂已經是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當此時機,卻是需要程普做當機立斷,要不然當斷不斷,惹得這數十萬的大軍全都給弄成了亂軍的話,且不說江東如何攻打江夏,單說失去了這麼多數量的兵士,讓江東日後如何自處,且說此次之所以要請到曹魏的頭上來助軍,程普也是聽聞是擔心,此時江東的腹心之地,已經是無人鎮守之故,而此時的大軍雖然沒有失去,可是若是再不做處置的話,卻也還會變得可有可無了。
不過想到此次他擔任江東統帥於此地,身上的擔子,是如此的重大,而他不僅沒有能夠成就這樣的事情,還弄得如今江東的大軍就要成爲一幫子亂軍,叫這位老將軍,情何以堪!
程普的一顆白頭,在這個時候卻是覺得頭上的頭盔顯得有些寬鬆了,卻是白頭搔更短,國事誰成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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