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雙自是大有長進,不過畢竟見識還有限,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些滿足於自己眼前的定位了,故而他自是隻能爲將,而不能夠進一步蛻變爲帥了。不過有這樣一員猛將出現在了雍州地面上,總是於當下的局面有利的。
隨着隆冬的降臨,對於北方的行軍用兵實在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就像此時法正自是看着輕鬆的放過了夏侯淵所部和步度根他們匯合,不過這沿路上的騷擾可是十足不停的,讓夏侯淵他們當然是灌飽了一肚子的西北風加上鬱悶氣,讓這些人忍受這冬天的寒冷,和步度根的鮮卑人合併一處,定是會有些齷齪的。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這兩方作爲合作盟友的關係的夏侯淵和步度根,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接觸,頂多也就是隔着長城這座大牆,互相的對話聯繫。一者是步度根,夏侯淵並沒有想讓他進入長城的意思,畢竟兩方雖然是盟友,可是彼此卻分華夷之辨的。對於自視甚高的夏侯淵當然不會對於步度根他們有所敬重,而步度根也知道自己不受像夏侯淵這樣的曹軍將軍的待見,畢竟人家可是北方的霸主,當年一個不如意,便有曹操領兵出烏桓,將在東北草原上縱橫的霸主,愣是給滅了族,這樣的情況下,讓人家看得起他們這些早已經沒有當年檀石槐大汗在位時,鮮卑人的威風,加上現在還有時候需要向曹操方面求援的鮮卑領袖,也是有些底氣不足。
既然兩下里都看不清對方,自然還是少見爲妙。可是眼下他們卻是不得不相見了,步度根他們自是已經適應了當地的壞境,加上他們這裡臨近屬地,而且也沒有什麼勢力爲難他們,故而他們可以輕鬆的換上過冬的暖衣皮甲,不過夏侯淵他們卻是沒有這樣的便利,即便是他們在雍州盤桓過一段時間,可是也沒有能夠找到讓他們過冬的物資的。
這樣一來到了兩軍匯合的地方,夏侯淵自然是不會眼見到這樣的情況,而好無所作爲的。又有一路上受到的憋屈,再加上到時候,在他看不起的人面前,是如此的這樣一副模樣,這叫夏侯淵怎麼能夠平靜無波呢
要是到時候不能夠在這裡解決了手下將士們的衣食問題,這種塞外苦寒之下的境遇,想來那些個將士定然是不能安然享受的。
當然這也是法正的猜估,不過對於這中人性上的把握,雖然很有些道理和想法,不過若是步度根那裡實在是軟包慫蛋的話,那也不會有什麼的,到時候,卻也需要那些被馬超和王異這對夫婦經營的勢力的表現了。
如今禮送夏侯淵所部出了雍州地面,雖然他們還很有可能隨時的回來,不過隨着天氣的變化,以及雍州地面上的預備役漸漸的集結,和各處人馬的整合,自是不會再給夏侯淵他們便利的機會了。
當然除了他們這一方的因素外,這還要夏侯淵他們能夠在塞外保持住他們的軍心士氣,纔是,要知道他們在雍州的遭遇可是不太舒心的,要是不做好思想準備就再次登臨雍州,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除此之外,此時從遠方歸來的馬岱所部,一回到涼州地界上,便是強硬的蒞臨到了西海郡,之前因爲將兵不足的涼州,這個時候自是因爲馬岱的迴歸,也變得強勢,雖然因爲天氣的變化,也是多少不利於行軍作戰,不過境內原本在見到鮮卑人的大舉出動之後,有了動搖的羌胡,氐人,還有一些個其他的人物都有些不安穩,而在這個時候武威城中的馬騰,自是派出了馬鐵和馬休兄弟兩個在各處巡視了一方,自是四下裡變得安穩了許多,而那些有些動搖的地方,也是知道了雍州方面的情勢變化,在沒有見到曹軍大勢上壓服荊州之後,自是對於武威方面更加的服軟,也是有不少人質和物資貢獻到了武威成中,服軟賣好。
而因爲夏侯淵在雍州方面的不作爲,使得曹操的許多計劃不得不停滯了下來,像曹彰所部,卻也是隨着夏侯淵的北上,而向幷州方面靠攏,以獲得從幷州而來的過冬物資,不過也沒有放棄對於上郡的佔據,畢竟這裡也是他們來年征戰可以憑藉的據點的。
北方的戰事,隨着天氣的寒冷自是停了下來。不過在其他不受寒冷影響的地方,劉備軍的備戰卻是沒有絲毫停頓。
益州,漢中,還有荊州這些地方的兵員,武備還有軍糧等等,都在有條不紊的調動到關鍵的地方,以備來年之用,畢竟眼下的停滯和對峙卻像是中場休息,作爲曹操和劉備也都需要在對當前的戰事中出現的一些個情況做些調整,和重新的考量。
畢竟算作第一階段的戰事中,受到打擊的一方,劉備這裡雖然說在物資上受到的傷害不算多,除了上郡,北地,左馮翎三郡之地被曹操軍騷擾,以及因爲堅壁清野,讓原本廣佈在雍州北部的一些個設施和回覆了一定生氣的地方再次回到了雍州最初的樣子,好在像鄭國渠這樣重大的設施並沒有受到傷害,畢竟就是夏侯淵他們也是希望能夠在佔領了雍州之後,得到的是一個能夠給曹魏一方增添勢力的雍州,卻是不想得到一個爛攤子的。
這些地方上如今就剩下上郡這裡,馬超等人還有些遊騎蕩在其中,不過上郡依然有曹彰大軍的把守,在現在的天氣下,馬超等人也是稍作退守,在左馮翎集結過冬。天氣的寒冷當然是一視同仁的,在這個時候的諸多地方,每到冬天,卻是最難捱的。
同樣的曹操原本的計劃大多都已經不得不停了下來,不過那些已經調整到位置的兵馬卻又不能再此退回原住地,好在如今不需要動兵,倒也損耗不大了,前期的曹軍說起來也就傷亡了夏侯淵在北地的那幾千人馬,這種兵力上的損失相對於曹操百萬大軍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真正讓曹操惱火的只有夏侯淵那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延誤軍機的大事。
要不然或許如今的曹操也該進兵到了長安,或者更加深遠的地方了。可惜如今也只有上郡一地而且關羽在隨着雍州地面上,北疆的形勢逐漸的穩固時候,當然在大河沿岸的各個渡口和便捷地方的把守上更加的用心,每每想到這些自是能夠讓曹操爲夏侯淵那裡大爲冒火。
不過夏侯淵卻也因戰而受傷,不僅是他自己,還有兩個兒子也都在戰事中掛了彩,使得曹操雖欲行軍法,將貽誤戰機的夏侯淵拉回來除以極刑,無奈,身邊的夏侯?,還有曹丕,曹植,曹衝等幾個兒子,以及衆多的將軍都爲之求情,卻也只好讓他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當然北方大部分地方的戰事都陷於停滯的境地,可是要讓這麼多軍士都無所作爲的話,卻又顯得太過悶戰。
故而在弘農的地界上,徐晃卻是在潼關這裡對着霍峻所部的防守持續不斷的攻擊着。他可不想讓他這段時間以來,持續的攻擊之下給潼關施加的壓力,因爲停戰而讓霍峻所部獲得什麼喘息之機。
經過長達數月的交手,如今的徐晃自是不會再對於這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荊州出身的小將,再有什麼輕視之意,畢竟這段時間裡,徐晃和霍峻卻是一直都在各施各法,彼此間爭鋒多時,可是不管他如何佈置,如何安排,交手竟月以來,居然他的手下到如今,還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立足於潼關的城牆之上。
雖然說潼關自是天下雄關,相較於虎牢關那裡,這裡的地勢卻是更爲兇險,霍峻在地勢上獲利極多,可是這些卻不應該是他徐晃可以找到的藉口。
不管是衝車衝擊,又或者是投石車投射,又或者是箭樓車,等等能夠想到的攻城武備,卻都有從宛城或者許都那邊的能攻巧匠給設計並且研製出來,供他徐晃所用,可是不管是那種設備,對於那潼關城牆的傷害卻是太過無動於衷了些。
霍峻自是無名,不過他對於防守潼關所用的策略,不過是一個穩字,不管是你用何種方式來攻城,我自是不急不躁,見招拆招。當然霍峻自然也不是不會反擊之人,可是他卻是知道,他們作爲防守一方的兵力本就不足,當然要以城池的安穩爲第一要務,他卻是將潼關的城門從內裡給封死了,至於對於徐晃所部的騷擾和反擊,當然便拜託給調撥而來的無當飛軍代勞了。
白天裡自是徐晃他們對於城牆上一陣連綿不絕的攻勢,而到了夜間,自由那面如夜梟,貌如厲鬼的飛軍將士們,從不知道何處落到徐晃的營地中,或是燒糧草,或是壞器械,總是不會讓徐晃他們好過,卻是兩方面一個白天逞威,一個晚上當雄,兩方面,到時都沒有退避的意思,而兩方的將領,自然在統率能力上相差無幾,對於軍心士氣的保護,也是相當的到位。
當然即便是白天,徐晃大軍的攻城也是不會有太多的得意之處。
曹魏一方自然有宛城這個大漢的冶煉中心給他們源源不斷的供給各種戰備物資的消耗,而劉備一方卻也可以從上庸,和漢中兩處輸送出他們的精研開發出的防守利器,給潼關和青泥隘口的劉備軍守備之用。
像什麼守城弩,投石機,以及在鄧瀚的建議之下,已經是很有些發散性思維的上庸的那些匠作大師們,似乎就要將他們這些年終的種種奇思妙想而來的武器全都在這難得一見的攻守戰中全盤的應用一遍,好證實一下他們的想法正確與否是的。
像什麼萬鴉噴火器,什麼弩炮機,當然還有許多都是接着火藥威力而生成的許多的武器裝備。雖然兩軍都是爲了在潼關城牆上的爭奪彼此的位置,人命的損傷已經讓大多數的兵士麻木了,不過見到了荊州方面近乎層出不窮的防禦武備,卻也讓大多數的荊州兵士很是恆生了些樂趣的,當然對於這些曹魏一方的兵士,自是要時時的享受一下被火燒或者煙燻的感覺,畢竟有太多的東西都是他們沒有見過的,而且那些東西的威力,又不確定,故而因此,這潼關上的攻守戰,到時讓荊州方面的裝備大大的揚名了一半,自然也讓守軍的將士們的士氣始終能夠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上,更讓在潼關城內的守軍們,在某些時候開口相互詢問的話語中出現了,“今天有什麼好東西出場?”的問話,當然他們問候的人自然是那些以爲身份地位在軍隊中最底下的將作之人,對於兵士們的問話,這些人自是感到很有地位,故而也對於他們手上的技藝更爲看重了許多。
雖然這些年中,荊州也是在許多的行政治政的時候,都是以士農工商,四民儘量的一視同仁來相待的,不過畢竟有些事情,光是用口頭說,還不能夠達到他們期望的那種結果,只有在真正的見識到這些人的辛苦能夠給荊州帶來實效的時候,纔會讓老百姓們真正的認識到這些人的效用。
當然對於雍州的寄望,使得曹操也並沒有將潼關作爲唯一的攻擊點,即便是關羽等人已經加強了對於大河沿岸地方的守護,可是曹操卻也在司馬懿,等等這些幷州出身的人物的幫助下,運用他們的水軍從官渡,或者孟津等等屬於曹魏一方的水域上時不時的偷襲運送兵士到長安附近,像臨晉等地,雖然也有關羽等率兵士把守,不過在大河上面,自然也有着不少的可以停駐的偷渡之地,總能被曹操抓住些空子,給偷偷的渡過岸來。
而且隨着天氣的越發寒冷,使得偷渡而來的曹軍將士,卻又能夠在登岸之後,迅速的或是趁夜,或是其他讓雍州方面的守軍不防備的時候,化水爲冰,凍沙而成牆,這樣的方法,段時間的便在臨晉,郟縣等地,建設了許多的據點,畢竟以大河爲主,卻是有不少的河流縱橫在雍州的邊界之地,因爲這些的存在,使得關羽不得不向着這些地方,靠攏,而之前魏延率領的騎兵,自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不時的來回救着火。
雖然這些小據點,並不能夠在短期內成事,不過不斷的調動關羽和魏延他們,疲憊兩人以及手下將士們的心志,這樣往來不休給長安附近的雍州百姓們自然也是帶來些許的不安的。
當然有關羽和魏延的坐鎮,加上徐庶的老練,並不會讓曹操這種小手段所乘,調集了一些於這些水路上精熟的當地老人,把穩瞭如渭水和大河附近的水流緩急和水紋特徵,自是便在那些能夠登岸的地方,佈置了不少的防備,又在水流湍急,河道狹窄的地方,也多時安排了不少的烽火臺,警戒線,這樣一來,自是讓雍州對曹魏這裡的滲透顯得有備無患。
這樣的事情,自是不會少了,彼此之間雖然在大體上都已經開始了停戰的意思,也都開始對於他們之前的安排和佈置的不妥處,不斷的進行着反思和重新的梳理,也就是爲了接下來進一步的揚長避短,讓自己一方能夠達成所願,不過若是在不經意能夠在這個時候獲得一些個突破性進展的話,兩方面卻又不會放棄了對於那一瞬間時機的把握的。
不過目下看來,這樣的機會,在潼關,在雍州,甚至是在曹仁已經移動到荊州的北部這些地方都不會有這樣的情勢出現的。畢竟兩方對於對手的瞭解卻是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了,當然偶爾有了像霍峻這樣不熟悉的,也很快的就有消息和情報來將對方的底細給廣爲傳播開來。
因此,就像劉備和曹操那樣各自期許的,天下英雄誰屬,不過曹劉,當然還有生子當如孫仲謀
曹操和劉備在北方各處的戰事,要麼就是因爲天氣的緣故而停止了下來。要麼就像是在潼關附近的情況,彼此間都是投入着他們的兵力和物資,一攻一守,一守一攻,兩下里,你來我往,反覆交鋒,除了在戰場上丟下了無數的性命之外,對於進展,卻也只能是兩方對峙,都不處於下風這樣的情況言說之。
北方的局面以近乎靜止不動,一灘子死水,彼此間都沒有對於進一步突破的可能,而在這個時候的南方,卻是天氣溫和,並沒有這種由於天氣而不得不停滯進軍的情況發生。
其實也不能說是南方,至少從淮河以南的地方,這種天氣便已經不是很冷了。要不然曹仁的幾十萬大軍,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在做着種種的努力,在荊州北部的新野,還有南鄉等地,做着綢繆,不過對於這些地方,荊州方面也是有以新野這座已經被定格爲軍士要塞的城池爲橋頭堡,守護着後面的漢水流域,終究也沒有給曹仁的大軍什麼太好的機會。
至於說青泥隘口,附近的曹軍原本是歸於徐晃的司隸軍團的,而今徐晃卻是將兵力大部分都集結到潼關這裡,故而對於從武關攻向青泥隘口這條路上的關注自是少了許多。
這也難怪,畢竟相比較青泥隘口這裡,武關向上兩家關口之間的道路也是相當的狹窄,並沒有能夠讓大軍從容布展的空間的,故而雖然潼關這裡的地勢較爲青泥隘口那裡更爲險要一些,可是這裡畢竟能夠讓大軍展開,形成很強的攻勢,故而這纔有了徐晃如今的選擇。
曹仁在荊州北部,自然也可以避過新野向南鄉而行,而且原本的守將黃忠卻又調到了雍州去了,或許這裡應該是一個好的突破口,不過接任了黃忠位置的向寵和李嚴的組合,卻是讓曹仁先期派出的前鋒牛金等人狠狠的吃了一個大虧之後,也像曹仁說明裡,這裡的位置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加上這些年來,在南鄉這裡,有荊州方面佈置的出自諸葛亮之手的奇山怪石的佈置,而身爲向朗這位諸葛亮的師兄之侄的向寵,當然也會多有諸葛亮的調教,也算是能夠靈活運用這些佈置的人物,若非如此,當初選擇這裡守將的時候,不會讓向寵這個小輩兒人物而去的,畢竟當時的大殿上還有着趙雲,張飛等人呢。當然李嚴,這位荊州出身,後來入仕益州,終歸又算是迴歸了荊州的本地傑士,卻也不是無能的庸才,雖然他也希望能夠得到更大的重用,不過而今雖然是和向寵配合,他爲副手,不過這樣的地位對於這個時候的他,還不是那麼在意的,畢竟他是和孟達,法正,等人一樣都已經從益州這樣的後方,給調到了荊州,而且還都是處於第一線的位置,這樣到時可以看得出,在劉備這位漢寧王的心中,他們也都是出類拔萃的,可以託付一方的人物了。
兩個人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在面對着曹仁的部下牛金這樣身份的人物,自然能夠輕鬆搞定,雖說兩個人的武力,或許不及牛金的高強,不過有中司馬府的情報支撐,以兩個人的智慧自然能夠給這位牛金很好的打擊。
當然曹仁方面的攻勢也只能在這個時候,小心謹慎,畢竟之前的時候,不管是夏侯?,李典,于禁三人的組合,還是夏侯?,徐晃兩路大軍攻打新野,上庸,可都是在這裡鎩羽而歸的。雖然這裡已經算是進入到了河道縱橫的地段,不過就在這些地面上,那趙雲的白耳精兵卻已經給了曹軍的將領們太多的有深度的記憶了。
而此時,賈詡這位老先生的手下,卻也已經將關於趙雲的白耳精兵在荊州尤其是襄陽附近的蹤跡不見了消息,傳到了曹仁的帳前。
雖然曹仁身爲一方軍團長,領兵二十多萬,自然有着他自己的尊嚴,不會對如今已經組成了近三萬的白耳精兵的趙雲這這一軍之帥有什麼畏懼之意,可是行爲謹慎一點總是不會行差踏錯的,這當然也是他從軍數十年,直到現在還活的有滋有味的經驗之談。
他的小心自是有道理的,卻是因爲,趙雲所部的白耳精兵卻也已經出動到了荊北了,不過卻不是全部,之所以如此,只是爲了更加有效的震懾一些人。
從中司馬府得到的消息中,襄陽城中的劉備等人,已經知道了在這個時候,北方形成了對峙局面的情況下,將近忍耐了半年之久的孫權卻是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而作爲江東最是文武雙全的周瑜,當然便是這首發之人。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裡,周瑜的行蹤成謎,不過待他重新出現在江東的時候起,荊州的各個情報部門便對於這位江東的大都督進行了嚴密的偵查。
不過江東經過了幾次三番在情報方面吃虧的消息之後,顯然也是有了很大的長進,有被孫權很是看重的朱然,這位也是江東世家大族出身的將領。除了有着相當的武藝在身以外,也有着相當的縝密的心思,而因此也讓孫權將之看作了可以收納情報和分析情報的近身重臣。
而朱然自然也是沒有辜負了孫權的信重的,他自是世家出身,當然也就熟悉這些施加的爲人處事的方式,因而也就能夠輕易的將他們這些世族的情報納入到了孫權的麾下,畢竟這些世家大族往往存世的時間,可要比江東孫氏的存在還要長久的,因此他們的情報網絡,或許還比孫權的網絡更爲深厚的,雖然孫權也是處於對這些世家大族的不放心,要侵入到這些人的情報網絡中,可也能夠藉助於,達到自己對於一些情報的收攏。
當然朱然的才能也不僅僅如此而已,就像此次周瑜的行蹤居然在江東着廣大的地面上消失了近小半年的時間,這便是朱然自身能力的真實體現了。
此時的孫權自是有些覺得對不起之前一直在北方和劉備的勢力對峙的曹操,畢竟兩家的目標都是爲了打破如今逐漸被劉備所掌握的對於天下大勢。而由於第一次雙方的合作,面對這那個時候僅有荊州一地的劉備,最終還是落得一個被劉備各個擊破的結果,而因此也讓劉備一下子不僅在荊州深深的紮下了根,還由此開始了更加迅速的擴張,硬是讓這個碌碌半生的只能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的劉皇叔,在短短的數年間便有了比曹操縱橫天下許多年的辛苦打下來的霸業,也比他承繼了父兄餘烈,三世方成的這點兒基業,兩方加起來都顯得更爲強大和朝氣的勢力和地盤。
而對於此次的聯合,自是他們兩家和劉備之間的生死一戰了,畢竟要是最終劉備生了,他們兩家自是沒有了能夠和劉備抵抗的後勁和餘力的。故而這次的戰事,卻是他們沒有什麼退路的一戰。
爲了避免像上次那樣的結果,在曹操動員了百萬以上的大軍,要從雍州,北疆,荊州,等等多個地方全面向劉備發動攻擊的時候,考慮到江東的勢力和實力,曹操卻也只要江東這方面只需要從荊州南部和交州這一個放向對劉備發動進攻。對於曹操這樣的舉動,吸取了第一次兩方合作不能做到彼此精誠團結,互相信任的經驗教訓,故而像曹操這樣的體貼,自是讓孫權也有些投桃報李的心思。
雖然在將劉備打敗之後,他們江東自是要和曹操在將來還會因爲彼此的利益而有着不可避免的最終一戰,可是目下他們所需要面對的還是劉備這個大敵。
而且從目下的情況看來,之前半年的戰事發展,劉備一方面,在雍州這塊地方上,居然就以前後不到兩萬人的損失,就將塞外聯軍的二十萬人馬,打敗,還有將夏侯淵十萬騎兵,迫退,又將曹彰十幾萬的幽州鐵騎愣是糾纏在上郡這一郡之地,而不能有更多的進展,這樣的表現,無一例不再像世人說明,如今的荊州劉備,確確實實是他們這些人的大敵了。
對付這樣的敵人,當然需要聯合可以聯合的一切力量,先將這個共同的,已經有了天下半數以上氣運的大敵打倒纔是最爲重要的,之所以要如此,卻是因爲不管是曹操,還是孫權,卻都也是有着天下野望的人物,而他們的敵人,劉備,進位漢寧王,所爲者何,彼此之間的終極對立卻是不可能有調和的,那麼彼此之間便是隻有生死之分,而不需要過多的說及勝負之念
曹操已經動用了百萬兵馬,而孫權也是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兵力,除此之外,他爲了能夠將全部的力量都集合起來,卻也在其他的方面對江東的世家大族,做出了讓步,例如將更多的世家子弟,納入到他的麾下爲官,也讓更多的世家子弟,參與到他的政權構成中,以及可以參加到像對於揚州南部,以及夷洲這些新屬領地的利益分配等等,所有他做出的這一切的讓步都是爲了能夠讓世家大族手上的那些家丁衛士,扈從部衆全都納入到這一次的戰事中。所求的也就是爲了這一場戰事的最終的勝利。
在荊州的情報系統中,對於江東的這些個轉變,自然也是多有關注的,儘管有朱然的出手,使得有些情報並不能夠像以往那樣,江東對於荊州的滲透幾乎是不設防的,不過朱然畢竟也只是新手上陣,還是不比像徐康,陸瑁這些個傢伙的老辣,當然相比較鄧瀚,也是多有不如的,畢竟鄧瀚有着兩世的歷練,加上這些年,對於手下的馬謖,楊儀,李康,周不疑等人的調教,他的手下衆人,自是做到了彼此相諧,取長補短,共同打造屬於他們的,當時第一的情報機構。
故而荊州方面卻也是早就偵測到了江東孫權的這一次的決心十足,或許也是繼承了他兄長孫策的“霸王”志氣,這一次是要破釜沉舟了。
而對於江東動靜的把握,倒也不難,誰讓周瑜失蹤了呢,故而只有等到周瑜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江東的動手之時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周瑜現身在建業的同時,原先還在和劉磐對陣在荊州交界處的太史慈,卻是猛然間消失了蹤影。
而在隨後不久,周瑜卻是車馬勞頓,幾乎是沒有怎麼休息的情況下,快馬趕到了長沙附近的攸縣。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從桂林和武陵方面傳出來有江東的奇兵突襲的情況。
對於這些兵士的出現,防守在荊南的嚴顏和張任自是連忙分兵以抗,桂陽自是連接這荊南和交州的通道,而武陵也是把持這荊南各地連響益州的關鍵。
這兩處被襲,自然引得荊州和遠在交州的陸遜的重視,而在情報所傳給襄陽城中的消息中,劉備等人卻也發現,此次突襲荊南的江東兵,在某些方面居然類同於他們的無當飛軍,在山林之間也能夠有這相當的戰力,要知道,江東原本的兵士序列中,卻是沒有這類兵士的存在的。
故而面對着這一直突然而來的江東兵,在襄陽衆人的眼中,當然明白自是和之前的周瑜半年不見蹤跡有着很大的關聯的。
“沒想到,這段時間,周公瑾,居然是去練兵去了,可惜不知道,這周瑜在哪裡也找到了這樣的兵士,倒也算是有心了”劉備到時不以爲意,輕輕的說道。
此時的他,好歹也算是天下第一霸主,若是聽到有些事情,便爲之色變的話,定然會讓很多人失望的。不過劉備向來都有些喜怒不形於色,當然這些年來一件事好了許多了,畢竟早年的時候,他總是屢戰屢敗,遊走於四方,自是要將自己深深隱藏,好讓別人對他不提防,將他當作一個無害之人,才能夠讓他有了如今的這般局面。而今大勢在他們這一方,自然這笑容卻也就相應的多了,畢竟人也就有了相當的自信了。
“主公所言甚是,然江東的地盤不過揚州,山嶽故地,還有將士淮南,以及後來發現的夷洲,這些地方中除了夷洲之外,想來不會有什麼地方的人言風土,不是我們不知道得了,故而這半年之中,周瑜的行跡應該便是在夷洲了而這些兵士倒也就有了來源之地了,不過到時不知道這周瑜此次訓令了多少夷洲兵士,若是兵士數目不少的話,我們還是需要小心爲上”龐統倒是說道。
“主公,據我所知,在夷洲島上,倒是也有不少的當地土人,這些人有一族或可名爲高山族人,那島上,卻是山林不少,平原之地多居於海島的西部”
“哦,子浩到時對於這些事情都很清楚嗎”劉備笑道,對於鄧瀚的能夠了解到這些,劉備這些年中,也早已經習慣了,畢竟像當年,鄧瀚便已經給他提供了改造蔡倫所造的紙張,又有了夥子印刷,還有當年的炸藥,像這樣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了。
故而自從他進位爲漢寧王之後,還不放鄧瀚回去長安的原因,除了當時還沒有來得及的時候,便遇上了曹操和江東以及遼東等多方勢力的攻擊之外,還因爲劉備看重了鄧瀚的博聞強記,知識廣博,卻又不是古板之人,便有心爲劉禪找鄧瀚做他的師傅。
當然這些事情,也都是鄧瀚在平日裡劉備的言談舉止間猜到的,畢竟劉禪作爲劉備唯一的子嗣,將來自然是要接掌這大半個中國的勢力的,當然隨着如今的情勢發展,或許將來在一統天下的時候,便是大漢王朝的有一個皇帝。劉備自是知道當年的他自己沒有學到什麼東西,雖然盧植這位老師乃是海內的大儒,不過對於儒家那些個太多的禮儀,劉備本身卻是有些煩的,畢竟小時候的他出身小門小戶,並不懂,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事情束縛於自己的。
對於劉禪,他當然也是曾經代爲拜過幾個師傅,不過像那些個大儒,所講的一些個四書五經的道理,劉備自己都沒有弄懂,而且這些大儒,爲人方正,也就免不了行爲古板,雖然這樣的行爲對於讓兒子行爲方正,舉止有禮很有些作用,不過劉備倒也能夠替兒子想象一下,他自己還喜歡有簡雍這麼個不正經的老傢伙爲友,兒子也定然稀罕這些的。
而便觀羣臣之中,當然也有些不下於鄧瀚才智的人物,可是他們的年紀,已經有了,卻是平日裡也是有些忠直,這樣的人來教孩子,自是有些無趣的,而且他也是聽說過鄧瀚對於自家兒女的教育的,像鄧瀚這樣的文武俱全,且有沒有什麼對於諸子百家的偏見的,便讓劉備看上了眼,故而這纔有瞭如今的這麼個事情。
當然眼下還不是說起這些的時候,鄧瀚這個時候一提起有關於夷洲島的情況,到時讓劉備想到,“想當年,好像也是子浩爲孤提議到,可以從武陵蠻人中挑選些當地人中的精銳之人,爲軍成伍爲我所用,這便有了如今威名赫赫的無當飛軍,也讓武陵一代的蠻人很是信服我們的教化,想來如今的江東,也是東施效顰,要將夷洲的夷人納入自己的麾下了”
“周公瑾卻也是大才,居然這麼快就能夠初練成軍,不過想來如今他們的戰力也是有限的,眼下,沙摩柯正在潼關處幫着鎮守,到時一時之間也不能夠讓他回去,至於王平那裡也要看顧這青泥隘口,這兩處的無當飛軍,也是不能在調往南方作戰了,這倒是有些爲難了”
“大哥,卻是不許如此,俺當年可是和沙摩柯相熟的,也知道無當飛軍的事情,不妨如今就讓我南去這周瑜小兒能夠弄出些什麼來?”
“主公,我願和三將軍一起去荊南見識一下週瑜的新軍”此時鄧瀚卻是開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