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是爲扼守許昌的咽喉所在,一旦官渡被攻下,則許昌便會暴漏在袁軍的腳踩馬踏之下,這也是當年袁紹執意攻打官渡,而與曹操在此地耗時長達半年之久的最主要原因。
時至今日,時過境遷,袁尚再一次的彙集河北主力,攻打官渡之地。
時至今日,河北的實力比起當年呈現了一個質的飛躍,當年的袁紹之所以能夠彙集出那麼多的軍隊,是因爲窮兵黷武的結果,實際上河北後方並不穩定,但經過近十年的發展,河北之地,要人有人,要糧有糧,要錢有錢,要人才有人才,幾乎是呈現全面碾壓性的攻擊向着官渡而來。
對於官渡的這一次鏖戰,河北精銳傾盡而出,僅僅是動用的特殊精銳兵種,就多大十種以上,三十萬主力軍分爲數十波,戰馬馬車能用上的都用上了,殺氣騰騰,直奔着官渡而去。
袁尚安排張遼和司馬懿挑選精銳保護貂蟬暗中前往許昌,想辦法說服卞夫人改變格局,而他自己則是指揮大軍,雙管齊下,直奔着官渡而走。
官渡之戰,說是最終一場大戰,但絕不是一戰就能夠定鼎輸贏,畢竟這裡也匯聚了曹氏所剩餘的最終力量,且鑄造了土城,周圍佈滿了無數的柵欄副營,實力不容小覷。
袁尚派斥候打探過了曹軍的形勢之後,不由得冷笑,並立刻做出決斷。
曹軍的土城雖有防禦之力,但終歸比不得正常的巨城。倒是城外那些林立的營盤柵欄頗爲礙眼,需得一次性的除之。
於是乎,袁尚開始行動了。
子時時分,天空烏雲密佈,陰氣森森,一股肅殺之氣憑空而起。
官渡土城東北角的一處柵營,遙遙的,一支兵馬正在緩緩的向着那邊移動。
當頭的一員猛將。正是馬超,他仔細的看了看遠處的柵營,隨即轉頭對着身後的袁尚道:“主公,前面那處柵營沒有豎大纛旗,看來裡面應該是沒什麼太厲害的人物。”
袁尚聞言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把羽扇搖了一搖,道:“正常,曹植在土城周圍設立柵營幾十處,雖然密佈。但不可能處處有猛將,他手裡也沒有那麼多能人。”
馬超惋惜的嘆了口氣,道:“唉。可惜了。本指望着殺他幾員大將呢!”
袁尚搖了搖頭,道:“自打趙雲獨守一方之後,一直以來你都是我身邊的第一號戰將,死在你手裡的猛將不計其數,難道你還嫌不夠麼?有時候,適當的也要把功勞往外推一推。”
馬超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袁尚指了指柵營,道:“這種營寨,對你來說沒什麼難度,去吧,我在這給你壓陣。”
“好嘞!”馬超聞言一笑。道:“給我半個時辰!”說罷,引領着士卒衝向了那處柵營。
柵營之口有曹軍士卒豎立拒馬。巡看四州,突聽遠處馬蹄聲皺起,眼見馬超率領着一隊騎兵猛然衝來,乍然開口道:“何人……”
“要你命的人!”話還沒等問完,便見馬超已然擡起一槍,將其刺倒,接着引領一衆騎兵,飛速的向着柵營裡面衝了進去。
頓時,柵營裡面亂成了一鍋粥。
有主導曹軍的將領們衝了出來,一邊衝一邊大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還沒等喊完,便見由馬超率領的精騎出現在其身旁,擡手就是一槍,袁軍將領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倒在地上指着越奔越遠的馬超,口中血沫直噴。
“有人劫寨,劫寨啦!”
曹軍的許多士卒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馬超的兵馬衝殺至前,對着毫無防備的他們就是一頓亂砍亂刺。
伴隨着呼喊聲,馬超的騎兵隊伍在這處柵營中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拼,畢竟這裡只是曹軍諸多柵欄的一角,沒有猛將駐守,而馬超,毫無疑問的,是目前袁尚麾下最勇猛善戰的猛將,兩相交拼,自然是被打的屁滾尿流,毫無還手之力。
與此同時,曹軍其他的數十處柵寨也同時發生了攻擊,分別都是由河北的戰將們所引領,一夜之間,數十處曹軍欄寨同時遇到了襲擊。
馬超行動很快,對於弱者,他也懶得過度的追殺,只是將此處打下,達到目的之後,便即返回了袁尚的身邊。
“主公,柵營打下來了,燒嗎?”
袁尚點了點頭,道:“燒!”
說罷,轉過身去,不在瞅這處柵寨一眼。
不消多時,便見這處曹軍的柵寨發出了滾滾的濃煙……
不多時,在官渡土城的四面八方,其他的很多地方的曹軍柵寨也開始呼呼冒火,發出了滾滾的濃煙……
馬超快步跟上了袁尚的馬匹,轉頭瞅着後方的柵寨,微微一笑,道:“主公,一個時辰內端掉他數十柵寨,今天晚上,想必曹植是睡不安穩了。”
袁尚聞言幽幽道:“現在在這官渡戰場的,是我河北多年來彙集培養的最強精銳,我必須要先聲奪人,讓曹植知道,在這股力量面前,他與我所存在的真正差距。”
馬超點燃的柵寨只是冰山一角,正如袁尚所言,這一晚上,袁軍同時出動了數十名最高將領,分成數波,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整個官渡土城旁邊的柵寨全部攻下並予以摧毀!
袁軍主力當初在袁熙的領導下,尚能在中州戰場佔據主動,如今又得到了袁尚的領導,在他的指揮下,實力達到了頂峰,官渡的首夜戰,袁軍來的突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勢如破竹。以絕對的優勢摧毀了曹植在官渡周圍的精心布放的數十柵寨,給曹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雖然知道袁軍的指揮人已經由袁熙變成了袁尚,但冷不丁的如此猛烈的攻擊,再加上如此周密的部署,令一直鎮守中州與袁軍主力相抗衡的曹軍將領們大大膽寒。
果然,河北的實力再強,但最可怕的還是袁尚本人,接管主力軍的第一仗。就打的如此勢勁,袁熙根本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曹植想到袁尚接管河北主力軍後肯定會採取行動,但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風捲殘雲。
當然,別說他沒有想到,就算是夏侯惇和曹仁等宿老之輩亦是沒有想到。
這個夜晚,對於袁、曹兩方來說,註定都是個不眠之夜。
而這個時候,張遼和司馬懿保護着貂蟬。亦是趕往了許昌。
雖然是戰爭時期,但許昌城並沒有採取鎖城和宵禁,因爲就荀彧來看。畢竟前方的戰事一旦有失。許昌城任憑自己如何努力也是守護不住,倒不如一切如常,放倒是能安定民心,若是前方戰事未曾有結果,自己這面反倒是如臨大敵一般,倒是容易引起慌亂。得不償失。
就這種狀態下,想要混進許昌城,倒也是容易一些,可問題就是如何能夠見到卞夫人,畢竟他是曹植的母親。府內守護也必然不少,如何能夠輕易得見?
計算到這裡的時候。張遼和司馬懿不由得有些犯了難,倒是袁尚的丈母孃貂蟬很是沉靜,仔細的回想卞氏的生活習慣,隨即道:“卞夫人信神,每年每季之初,都有上香的習慣,如今又是中州勢微,戰事不順的時節,想必她一定會更勤的去廟宇替前線的兒子和曹氏祈福,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我見到她的良機。”
司馬懿聞言想了想,道:“夫人的想法雖然好,但卞夫人出城,身邊的護持想必也不會少,這麼愣不登的去見他,想必也未必能夠得成所願……”
貂蟬聞言微微一笑,道:“久聞司馬先生大名,如雷貫耳,你這麼厲害,用些計謀不久可以了嗎?”
司馬懿被貂蟬嫵媚一笑,晃的面紅耳赤,渾身不自在。
“那個……那個……倒是可以施展一下誘餌戰術……”
張遼聞言一愣,道:“什麼誘餌戰術?”
“就是想辦法,派人將卞夫人身邊的那些主要護衛引開……只是這個誘餌的人選,有些難以決定。”
張遼聞言揚了揚眉,道:“有什麼難決定的,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夫人需要跟卞夫人去談判,而我身爲武將,有責任保護夫人的安全,咱們麾下的死士雖然可以,可又都不夠機靈,不懂隨即應變,瞅來瞅去,也就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擔當誘餌這個角色了。”
司馬懿聞言,呼吸頓時一窒:“我……我來?”
張遼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瞅來瞅去,好像也只有你長得最像誘餌了。”
司馬懿的面色頓時一紅,顧盼神離,眼神飄忽,似是心中有了什麼想法。
看着司馬懿這幅模樣,張遼警惕的一揚眉毛,道:“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該不會是想溜了吧?”
司馬懿聞言一哼,道:“你纔想溜呢……我就是……我就是……”
貂蟬溫柔一笑,道:“仲達先生若能成此得此事,雖不似行刺之大勇,卻無疑質高於荊軻漸離之志,實在是令人好生瞻仰……”
說到這裡,貂蟬的聲音陡然一變,似是若黃鸝,幾乎能把人的骨頭喚酥。
“我年輕的時候,最敬佩的,就是這樣的英雄呢~~~!”
司馬懿聞言頓時一窒。
過了好半晌,方見這小子一咬牙,跺跺腳道:“承蒙夫人如此擡愛,這誘餌,我當了!”
貂蟬聞言面色一喜,附掌而言道:“仲達先生真英雄者也~~!”
張遼在旁邊亦是隨着貂蟬一起鼓掌。
司馬懿擡手擦了擦汗,仰頭看天,心中突然發出一股莫名的感嘆。
“袁尚那小子,本來就已是個妖孽,如今又得了一個比他更加妖孽的丈母孃,連我司馬懿都招了她的道,這娘若是有了默契,日後翁婿倆合璧耍賤耍無賴,放眼天下,誰人能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