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氣勢如虹,在三大騎兵的奮力搏殺下,與曹軍在東州平原展開了一場氣勢恢宏的殊死搏鬥。
用一種兒戲的方法來吸引夏侯惇和曹仁的注意力,甚至不惜啓用淳于瓊這個老將酒肉釭,誠然可謂是下了血本,用上了全力!
袁軍士氣如虹,戰意極高,更兼三大騎兵身先士卒,而在虎豹騎統領曹純陣亡後的今日,曹軍的虎豹騎在經歷了關中一戰後已然是名存實亡,縱然還有不少的其他騎兵,但在戰力上還是與袁軍的三大騎有着不小的距離。
能夠與袁軍三大騎兵相抗衡的,只有精銳的弓弩或是操練精熟的重甲步兵,但如今的曹軍已然沒有這些所謂的優勢兵種,只能看着袁軍的精銳騎兵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馳騁疆場。
戰場之上屍橫遍野,其中十亭中倒是有七亭是袁軍的屍體,曹軍已然沒有戰意,在曹仁的奮力抵擋下,延續着撤退的勢頭。
而反觀袁軍,爲了今日這磨恥一戰,而奮力衝突向前,袁軍站在中軍旗幟之下,親自擂鼓,咚咚咚的響亮鼓聲打在了每一個袁軍將士的心中,彷彿是一支支支撐着他們奮勇向前的興奮劑,在他們的血液中注入了難以言喻的強大能量。
袁軍的將士們保持着衝鋒陣型,在騎兵的引領下,不論是將領還是步兵,都是挺直着身軀,雙目中暴閃着堅毅的目光,必勝與血當年烏巢之恥的信念在他們心中散佈着,迸發着,往外散佈着。
天崩地裂的喊殺聲中,曹軍向後,袁軍向前,鋼鐵的利器刺入肉中的逇響充斥着每一個人的耳膜,漫天的飛血揮灑在陽光普照的大地之上。讓人寒顫,亦是讓人充滿了力量。
“殺殺殺~”
一道道的衝鋒喊殺之聲從曹軍後方不遠處的左翼傳來,咧咧的將旗之上,金子燙染着淳于兩個大字,格外的惹人注目,亦是格外的刺眼醒神。
夏侯惇看着後方奔馳而來的這支兵馬,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淳于瓊偷襲自己後方大寨的兵馬前來增援了。
淳于瓊身穿一身墨綠戰報,身披重甲,花白的鬍鬚不但代表了他年歲以高。也顯示了這被罷官賦閒這幾年心中所受到的痛苦與折磨。
現在袁尚讓他重回戰場,這對於一個武將,特別是像淳于瓊這個年歲的武將來說,已經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機會了,雖然他是一個酒徒,但也是一位將領,但凡是將領,就有着自己的尊嚴和血性,他深知把握這次機會對自己的重要性!
淳于瓊一馬當先。從身後抽出那柄他多年不用,卻依舊是擦拭磨礪的鋒利的戰刀,寒光爍爍,在空氣中散發出令人抽搐的光芒。在配上他此刻無比堅毅的鬥志,那股精神力量彷彿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砰然而響!
“攻擊!”淳于瓊高喝一聲,隨即引領着隊伍殺入了曹軍的後部,對本就是壓力極大的曹軍。又重重的壓上了質量和重量都無法衡量的一擊!
看着淳于瓊突如其來的攻勢,夏侯惇長嘆一聲,吩咐副將穩住陣腳。徐徐指揮兵馬而撤,然後自己親自去阻擋淳于瓊的攻勢。
隨着淳于瓊的到來,本就是士氣高昂的袁軍更是錦上添花,這場戰役中,一直跟在袁尚身邊卻沒有說話的司馬懿頓時一喜,高興地衝着袁尚言道:“淳于瓊按照計謀從後方前來增援,曹軍潰敗不遠,此戰已是必勝之局了!”
袁尚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此戰——必勝!”
原本就是處在優勢局面的袁軍,隨着淳于瓊的到來,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此刻不但是以袁軍騎兵爲主,就連後方的步兵,也都是集結了一個又一個的方陣,向着前方衝突,高昂的戰役與絕對的優勢,再加上誓死雪恥的不要命拼殺,徹底的令曹軍全部膽寒。
曹軍潰敗如潮水,毫無懸念,毫無疑慮。
許都。
“唉~~,果然是敗了。”荀彧讀完手中的戰報,然後將東西傳遞給郭嘉和賈詡,面色憂愁慘淡。
賈詡看都不看,直接甩手就是給了郭嘉,喝着茶水,悠然自在地言道:“不是很明顯的事嗎,袁尚這小子,連老主公當年在世時都鬥扯不過他,何況是夏侯惇和曹仁?早在咱們意料之內的事情,不用去想那麼太多。”
荀彧聞言臉色頓時黑了,顯得很是不好看。
“你倒是不用想太多,是,夏侯惇和曹仁的失敗是早在咱們的計劃之內,可問題是…這裡面損失的輜重和兵馬數量你都看了麼?你倒是不用操心,可如今曹氏的管家是我啊,少一個兵,我就得負責多招募回來,少一匹馬,我就得負責採辦回來,少一口糧食,我就得負責從牙縫裡擠出來,你這老東西一天不操心不分離,動動嘴皮子磨牙的張什,看着我忙叨的說風涼話……不行,趕明啓奏主公,這尚書令我不幹了!給你當!”
賈詡嘿嘿一笑,道:“老朽可是幹不了這苦命差,您要是不幹,這事也落不到我的頭上。”說罷,轉頭瞅了瞅郭嘉。
郭嘉的病勢一天比一天好,如今已是顯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見賈詡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頓時嚇的一縮脖子,道:“別瞅郭某,我更不是幹這個的料……你們要敢把這破活給我,信不信郭某能給你們把許都折騰黃了!別以爲我幹不出來!”
荀彧無可奈何的一嘆,搖了搖頭,道:“遇人不善,活該荀某苦命。”
賈詡撐着柺棍起身,道:“夏侯惇曹仁損失慘重,目前已然是退居到哪裡了?”
荀彧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道:“虎牢關!”
賈詡點了點頭,道:“虎牢關本是洛陽的屏障,但勝在掐住了東西兩面的咽喉,作爲擁有的一方,不論是勢力處於東面或是西面,都有險可守,看來夏侯惇和曹仁的大軍暫時無恙……袁尚一時半刻,也不敢輕易照量虎牢關這樣的雄險關隘,下一步,他必然是要開始掃蕩中土的郡縣了。”
郭嘉點了點頭,道:“如此,我們的損失又要更大了,這下子可是應了劉備和諸葛亮的心願了…….不過勝在終於開始拉長了他的戰線,如此,勝機可至!”
賈詡點了點頭,道:“前日張遼和夏侯尚的兵馬已然到了武平,已經離許都不遠,袁軍戰線拉長之後,這次反擊,除了劉備這支奇招之外,我們這面的利器也就是張遼這支勁旅了…這支兵馬的調度非常重要,老朽想跟他一同前去。”
郭嘉微微一笑,道:“憋了這麼多年,你終於是要出手了…….郭某的病體也養的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荀令君,我二人此番和張遼齊出,許都這面,就請你代爲照顧了!”
荀彧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後方這面有我……鬼才毒士此番一同出手,想必會是相當的精彩,荀某在許都還真是拭目以待了。”
賈詡輕輕地點着地圖上的城池郡縣,一邊摸着鬍鬚,一邊自言自語的道:“滎陽,中牟,宜陽,永寧,嵩縣,陽翟…呵呵,呵呵呵呵。”
袁軍大寨,中軍帥帳。
“啪——!”
只見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上的皮圖,對着衆將到:“夏侯惇曹仁收兵虎牢,此地堅固,不易強攻,看來只有採取合圍之術,纔是上善之謀……滎陽,中牟,宜陽,永寧,嵩縣,陽翟…先打這六個地方!我們要走農村包圍城市,最後奪取全國勝利的革命道路,在實踐中逐步摸索出來的一條具有河北特色的發展道路!”
田豐和沮授站在袁尚的兩側,一同看着地圖,良久之後,便見沮授點頭道:“此法可行之。”
田豐心中有些猶豫,雖然知道袁尚目前採取的是最好的戰略,但心中總是有些微微的不安,隨即道:“主公,攻打這些地方可以,但夏侯惇和曹仁那裡,還得找人盯住。”
袁尚點了點頭:“田公所言很對…….就讓馬騰將軍領着本部兵馬去虎牢關屯紮,他老人家經驗豐富,應該能盯得住夏侯惇和曹仁…然後……”
袁尚頓了頓,道:“張頜,高覽,田先生,沮授先生,二哥,還有我,咱們兵分六路,各自去取我適才所說的這六處地方,取城之後,再以這六個城池爲基點,徐徐蠶食周邊的縣城,逐步侵蝕中原,憋死夏侯惇和曹仁,然後揮兵東進,一舉攻破許都!完成逢迎天子的大業!”
說到這裡,袁尚不由得有些熱淚盈眶:“天子啊,您在許都受苦了,臣此番一定會救出你的。”
司馬懿斜眼瞅了一眼袁尚,道:“也不見得吧,天子要是真見了你,估計就會懷念當初被曹操囚禁的日子了,跟你一比,曹操簡直就善良的猶如天仙一般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