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攻下了洛陽,曹洪徐晃奔逃敗走,劉曄被生擒,消息很快通過信探傳到了後方的支援軍那裡,夏侯惇和曹仁的支援兵馬此刻已經是快行至了洛陽邊境,在知道消息之後便立刻收攏大軍,原地駐紮,商討進攻策略!
曹軍帥帳之內!
“唉~~!”夏侯惇重重地嘆了口氣,無限憂愁的向着帳篷外的遠方望視了一眼,當中充滿了無盡的惆悵
。
“又敗了一陣!這次可好,連洛陽也失去了,洛陽乃是連接西北與東州的前沿重鎮門戶,如今被袁尚佔據,中土平原對於袁軍來說就是平川之地,袁尚麾下的騎兵本就強大,似此我等又當如之奈何?……許都那面,荀彧他們可有什麼消息嗎?”
曹仁的面色也是極度不好看,輕聲道:“許都那面,昨日倒是有個使者前來傳令,只言主公和荀令君有命,袁尚若是東進,便只管與其正面相敵,打得過就進,打不過就退,軍馬任憑我等調度,只是有一點,不許將軍中兵馬增援任何地方州縣,也不許將地方州縣的兵馬任意歸攏到我們中軍,如此而已。”
“啪!”夏侯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怒道:“這不是胡鬧麼!讓我大軍與地方州縣的兵馬全部斷絕往來,這不是給袁尚可乘之機嗎?地方州縣能有多少兵馬?若無我們的調度,他們各自皆如同一盤散沙,豈不是讓袁尚挨個蠶食殆盡!”
曹仁苦澀一笑,淡然地搖頭道:“道理倒是誰都懂,就是不明白主公和荀彧他們是怎麼想的……主公年輕,又是高高上位,平日裡又是個文人,對於這方面一定是沒有經驗,之所以會發出這樣的詔令。一定是聽從了荀彧,郭嘉,和賈詡的諫言…這倒也是無可厚非,只是元讓,我不懂,荀彧他們幾個都也算是老人精了,智謀遠勝你我,怎麼會想到下了一條這麼昏聵的詔令?”
夏侯惇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耽誤之急,是先會和曹彰。曹洪,徐晃幾人,然後收攏兵馬,與袁尚對決……既然許都的那幾個老傢伙不管,那咱們就自行解決!”
許都,郭嘉府邸。
“九百步,九百零一步,九百零二步……”賈詡瞅着在院子中不斷溜達的郭嘉,碎碎唸的坐在那裡數數。
郭嘉面色蒼白。但顯然比原先得大病的時候強出了不少,此刻的他一邊奮力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在院落中走着,一面鄙視的斜視坐在那裡不緊不慢的替自己數着腳步的賈詡,不滿地言道:“你這老東西。不去處理正事,天天守在這裡盯着我瞧做些什麼?”
賈詡微微一笑,不以爲意地道:“當務之急,對於老朽來說。看着你的病一天一天的康復,纔是目前對於我們曹氏來說的真正大事,其他的事。呵呵,都不重要。”
郭嘉聞言不由重重的嗤之以鼻,在他的另一邊,一個留着白色長鬍須的長者仔細的盯着郭嘉的身體與面色,看了許久,方纔點頭笑道:“郭祭酒的病情一天一天的好轉,老朽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雖然你目前病根未除,但慶幸的是已然無性命之憂,只要是稍加鞏固,以湯藥輔之,則日後當有痊癒之日。”
郭嘉轉過身來,衝着那位說話的老者深深的一行禮,道:“張醫聖大老遠的從荊南而來,爲郭某醫治身體,若非張醫聖出手,則郭某說不得已是死了的當了,哪有再得面見天日之機?救命之恩永生不忘!還請張醫聖受我一拜。”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受劉備所託,被送來許都爲郭嘉診治的醫道高手,醫聖張機,即張仲景是也。
張仲景見郭嘉如此客氣,急忙擡手,微微笑道:“爲病者解病除憂,乃是吾醫道中人本該所爲之事,聽說當年華佗在鄴城救了鄧昶一命,自此爲河北人盡知,我張機今日救了曹氏的郭祭酒,只怕也不輸他,無愧之乎了。”
張機隨即又指點了一些郭嘉康復的招數與應該注意的事項,然後便告辭離去,只說明日再來觀看郭嘉的病體和動向。
張機走了之後,院落當中便只有賈詡和郭嘉二人。
賈詡摸着下巴上的鬍鬚,仔細地看着郭嘉,點了點頭道:“看你這個恢復情況,誠可謂是一天比一天更爲好轉,如此我等就放心了,只怕日後上了戰場,讓袁尚見到,只怕會將那小子的大牙都給嚇掉也說不定。”
郭嘉走得累了,喘息着坐在院落中的一塊石頭上,擡眼瞪了賈詡一眼,道:“你先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只問你,前方的戰情如今情況如何?”
賈詡淡淡道:“洛陽丟了,還能怎樣?”
郭嘉聞言輕道:“洛陽丟了,劉備那面沒有出手?”
賈詡呵呵一笑,道:“當然不會出手,以劉備和諸葛亮如今的心性,雖然是表面上與我們聯合,但不看着我軍受到足夠的損失,他們又豈會輕易出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你我都明白,若是換成你我身處其地,在這種時候,你會出手嗎?我會出手嗎?”
郭嘉聞言長嘆口氣,道:“是啊,除非我們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讓袁尚在中州之地將戰線拉長,纔會能夠讓劉備迅速的出手,但那樣一來,我軍的損失相對的也會加大。”
賈詡面無表情,淡然道“這場仗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劉備會成爲最後的贏家,這是你我早就算好了的事情,有什麼可奇怪的,可懊惱的。”
郭嘉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嘆道:“這不是不甘心麼。”
賈詡淡淡然道:“不甘心有什麼辦法,你好歹是知道箇中蹊蹺秘密的,而夏侯惇和曹仁絲毫不知道情況,只怕他們兩個現在的心裡頭,已經把咱們幾個罵了幾百遍了吧。”
郭嘉苦笑一聲,沒有答話,突然又道:“張遼那面怎麼樣了?可是奉命前往東面支援。”
賈詡點了點頭,道:“高幹在青州海沿之地屯兵,並沒有什麼動向,我和荀令君商議,已是抽調張遼和夏侯尚在徐州坐鎮的兵馬,將其派往東面,去援助夏侯惇,曹仁等人,相信不久之後便能會和。”
袁尚大軍佔領洛陽之後,立刻東進,而夏侯惇和曹仁的兵馬也是會和曹洪徐晃等餘衆,屯兵延線,以待時機,雙方在洛陽東面三百里的地方相會,佈置兵馬,枕戈待旦,隨時準備交戰。
雙方兵馬對持,三通鼓罷,卻有袁尚親自領着馬超,龐德,張頜,高覽,王雙,馬延,張凱,焦觸,張南,韓猛,馬休,馬鐵,馬岱等一衆袁氏猛將並排而列急出,而曹軍那面,則是夏侯惇,曹仁,曹洪,徐晃,李典,樂進,曹休,牛金等一衆武將並排出列。
袁尚左瞧瞧,右看看,突然仰天長笑,爆發出一陣令人震顫的大笑之聲。
“哈哈哈哈哈~~~!”
這一陣笑聲,來得突然,只把身邊的衆將嚇得一陣毛骨悚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道主公這是突然犯了哪一陣羊癲瘋,惹出這麼一茬子笑來,渾然沒有道理嗎?
張頜輕輕地嚥下一口吐沫,低聲對着袁尚道:“主公?爲何突然發笑……早飯吃壞東西了?”
袁尚搖了搖頭,擡手一指對面的曹氏陣容,滿足地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曹氏的武將陣容,在整體上一直比咱們河北軍牛逼!可如今呢,此消彼長,咱們軍中這些年來加入了許多新的將領,而曹氏那面則是折損了不少能征慣戰的猛將…今天雙方的陣容往這一戰…我不想樂都不行了,明顯就是咱們佔據了優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哈哈哈,你說我今天不想熊他們都不行啦……哈哈哈哈哈!”
張頜聞言一咧嘴,心中暗道這什麼人啊,就這人性,太小人得志了吧?
可很明顯,袁尚就是明顯的那種小人得志的人!
但見他將手中的馬鞭子一甩,遙遙地指着對面的夏侯惇軍陣,高聲道:“哪個是領頭的,出來跟我說話!”
夏侯惇聞言,打馬兩步上前,道:“本將乃是主帥夏侯惇,袁尚,你有何話,但說無妨!”
袁尚嘿嘿一笑,指着夏侯惇道:“你們曹氏的猛將不是一向很多麼。今天袁某就要打破你們這個不滅的神話傳說…廢話不多少了!來,單挑,比將!”
夏侯惇的獨目不由得皺了一皺,道:“袁尚。你何出此言呢?比將倒是可以,不過不知道你想怎麼個比法?”
“哈哈哈哈!”
袁尚頓時又爆發出一陣惡劣的笑聲,惹得雙方的所有將領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卻見袁尚將手一擡,狠狠地一指身後的武將們,高聲道:“今日咱們就鬥羣將…….我袁軍財大氣粗,武將質量好,數量多,買一送一,你們派出一個將領,我們這面不但派出一個接着,還倒搭一個站在旁邊的當啦啦隊,怎麼樣,夠讓着你們吧?”
袁軍衆將在後面不由得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張頜咳嗽了一聲,忙道:“主公,這事不能瞎開玩笑啊,你這不胡鬧嗎?”
“誰胡鬧?老子財大氣粗,有的是武將,買一送一不行嗎?我今天就要當個暴發戶,誰也別攔住我啊,誰攔着我我跟誰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