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營,馬超帥帳。馬家軍所有的將領全部林列在側,聽從馬超的指揮。
“兵馬都整備好了嗎?”即使是在自己的帥帳內,馬超也是衣甲不解,渾身披凱帶鐵,絲毫沒有因爲處於自己的居所而有任何的鬆懈。
這些日子,馬超一直是槍不離手三尺,甲不離身片刻,每夜裹甲冑而睡,卻也難怪,自家的老妹子被袁尚給生擒活捉了過去,目前生死未知,以馬超的忍耐力和脾氣秉性,能忍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非常的難爲他了!
在馬超問完了話之後,馬超身後,卻見大將龐德雄糾糾氣昂昂地邁步而出,衝着馬超重重地拱了拱手,道:“啓稟少主,兵馬整合已經完畢,三軍將士也已是休息充足,只需等待下一次的進攻!只請少主指示下令!”
馬超點了點頭,道:“好,袁尚匹夫,殺害我父,捉走吾妹,此仇此恨我若不雪,則枉爲八尺男兒,本將與其不共戴天,這一場打下來,不死不休!”
馬家軍衆將此刻一個個也都是戰意如火,心中都憋着一口氣,誓死要與袁軍較量個高低,聞聽馬超之言,不由地一個個都拍手叫好,誓意皆與袁家兵馬一決雌雄。
“我等皆以少主馬首是瞻!”
“好!”得到了衆人的應和,馬超的心中戰意更濃,他雙目中閃出了點點的精光,重重地將手中拳頭一落,高聲喝道:“明日午時,全軍開拔,攻打袁尚大營!此戰不死不休,絕無後退之理,若是袁尚不滅,則我馬家軍必亡!”
“諾!”
“哦,這麼說來,馬超已經將手下的兵馬整合齊備,只等着與袁尚一決雌雄了?”曹操雙眸中精光閃閃,看着那名前來向他彙報的斥候言道。
那斥候點了點頭,道:“正是!馬超雖然敗了一陣,但卻因爲折了自家內妹而戰意更濃,他不但集合了全部的兵馬準備全面開戰,還打出了不死不退的旗號,看來,是真的打算與袁尚殊死一搏了!”
曹操身邊,程昱聞言頓時精神大振,道:“明公,馬超欲與袁尚決生死,其志氣與決議非常,馬家軍與袁軍全力相搏,則我軍則可全收漁利,此乃天賜霸業與勝機與明公哉!”
曹操猶如獵鷹的雙眸微微地眯起,尋思了一會道:“傳令三軍,正裝待戰,只等馬超軍一有動向,便即刻與其相配合,攻打袁尚的後方,這一戰,孤要保證擊潰袁軍,生殺袁尚小兒!”
程昱聞言一驚,奇道:“明公,此時出兵實非良時,不如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之時,再”
曹操將手一擡,對着程昱搖頭言道:“孤現在不要他們兩敗俱傷,孤只要徹底的消滅袁尚,馬超一勇之夫,不足爲慮,而袁尚小兒,實乃孤平生勁敵,此等天賜良機,若不迅速將其剿滅,則日後必然悔之不及這一仗,咱們全力的配合馬超,目的只有一個”
衆將聞言皆是面色深沉,靜耳聽從曹操的指示。
“那就是讓袁尚去死!”曹操陰冷的將話說完。
“諾——!”
衆將班中,卻有黃鬚小將邁步而出,衝着曹操拱手高聲詢問道:“父親,上次滅韓遂之時,您就曾經說過,若是要戰袁尚,則必派遣孩兒爲先鋒,不知父親心中可還記得?”
曹操一直陰沉的臉色,隨着這名青年將領的問話而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但見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滿意地道:“我兒如此勇烈,氣勢非凡,,有吾兒相助,何愁袁尚小兒不滅哉真天助我也!”
荀攸則是笑着點頭道:“二公子勇烈過人,喜徵沙塵,身具良將之姿,明公有此佳兒,真乃是三軍之幸,主公霸業之幸哉!”
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想突然道:“吾兒既然有此壯志,爲父的又豈能是橫加阻攔?便任命你領本部兵馬爲前部先鋒,去攻袁尚!”
“謝父親!”黃鬚小將的臉色瞬時間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子文啊。”曹操在吩咐完了之後,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開口輕言道:“你乃是孤之次子,袁尚那小子乃是袁紹三子,皆屬同輩,孤與他老子爭了一輩子,如今袁紹的兒子卻是與孤平起平坐,這件事一直令孤很難堪,亦是令孤心中很不痛快,這一仗,你當先鋒,說什麼也要給孤爭些面子回來,讓天下的人知道,不光是他袁紹的兒子能成就大事,我曹操的兒子,也絕不落後於他,你可明白孤的話中之意?”
黃鬚將領聞言重重的點頭,拍着胸脯保證道:“父親儘管放心,此番征戰,我一定要把袁尚的腦袋割下來!獻於父親帳下,讓天下人看一看咱們曹家的能力與實力!”
曹操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吾兒能有此等壯志,孤心中甚感安慰哉。”
****三方俱動,風雲再起,曹馬兩方的動向如火如荼,這些自然也瞞騙不到袁尚。
以袁尚的眼力,自然不難猜到此刻曹,馬兩方的目標都是自己,憑心而論,以袁軍目前的戰力,對上這兩方的任何一路兵馬,袁尚都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能夠幹掉他們,可是曹操和馬超軍的戰力都非等閒,如今兩路攻殺,前後夾擊,縱然袁尚是孫武再生,姜尚轉世,想要扭轉戰局把他們幹滅火,也是殊無可能的!
自穿越以來,繼官渡之戰後最大的難關,終於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樣,從天而降,橫屹在了袁尚的面前。
如今的情況,只有將希望寄託在隨着閻行一起去接馬騰的趙雲和馬雲祿身上,只要馬騰一出現,己方與馬超軍的所有誤會和謠言就會不攻自破,馬家軍也就再無必要與己方爲敵,自己便可以專心致志的去對付曹操,將這局爲難化解於無形。
但趙雲和馬雲祿,閻行他們,真的能夠趕得上麼?袁尚心裡沒底,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確定了,只是從閻行的口中得知了馬騰的活訊,誰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們若是在戰事結束之後趕到,又有什麼用呢?
袁尚不是一個沒有行動,把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的人,臨戰而無決,不是他的個性!
袁家是我的!一切由我做主!
於是乎,袁軍也開始鞏固營寨,整備兵馬,積極備戰,準備迎接着曹馬兩大雄師的抵達,用他們全部的精神和毅力來迎接這場即將從天而降的狂風暴雨。
帥帳之內,袁尚一臉陰沉的坐在主位之上,他的下方站立着三個人,都是整個袁軍最爲中堅的骨幹!也是袁尚最信以爲心腹的三位能人。
張頜,司馬懿,田豐!
袁尚靜靜的盯着他們,手指頗有規則的緩緩地敲打着桌案,一邊敲,一邊在心中細細的品味,琢磨。
而反觀在他下屬的這三位,神色也各不相同,張頜一臉肅然,田豐皺着眉頭,唯有司馬懿倒是顯得頗爲平靜,不時的還偷偷的打了個哈欠。
良久之後,袁尚緩緩地張口說話了。
“這次作戰,曹操和馬超同時出動,馬超是無形之舉,曹操則是刻意爲之,但他們兩方的目的都是一樣,就是要滅了我軍,取了我的項上人頭,面對這兩支勁旅,我們無法不正色視之,唯有兵分兩路應對,不用說,曹操那面自然是由我親自去戰至於馬超那面”
說到這裡,袁尚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道:“交給你們,沒有意見吧?”
田豐睜開了眼睛,道:“主公,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反問你吧?輪兵馬,論能力,輪戰力,怎麼看都應該是曹操遠在馬超之上,您把最硬的一塊骨頭叼去啃了,怎麼反倒是對我等擔心?”
袁尚聞言愣了一些,接着笑道:“田先生,你這個比喻,是在誇我是個英明之主呢?還是再罵我是條狗呢?”
田豐聞言頓時一愣,一旁的張頜和司馬懿卻是都忍不住啞然失笑。
這就是袁尚,一個總能在情況危急,別人心境忐忑的情況下,帶給你開懷和安心的人,或許他平時看着不着調,但卻並不會影響了別人對他的信任。
成熟的人格魅力有很多種,有時候並不是強硬和高調,相反的,幽默和世俗也是其中之一。
笑過之後,田豐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場仗,不好打啊,至少到目前爲止,除了等待趙雲他們接回馬騰,負責我軍幾乎可以是必”
說到這裡,田豐卻是閉上了嘴,當年在鄴城袁紹出戰之前,就是因爲他一句“出師不利”被袁紹視爲擾亂三軍,因而入獄。
“必敗無疑是麼?”袁尚隨意的接過了田豐的話頭,不知不覺的替他打開了語言的閉塞,笑着道:“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沒錯,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等待趙雲他們接回馬騰,但是”
說到這裡,但見袁尚面色一正,起身怒道:“但是!如果他們接不回來呢?我們就要這樣的向着馬超和曹操認輸麼?自然必敗無疑,我覺得不是!不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戰場之上,只有輸贏,沒有其他!但是我覺得,光有輸贏還不夠,還要有足夠的氣勢喝不到最後絕不認輸的信念!兩軍交戰,就算有絕對的實力差距,但卻沒有絕對的勝負之分!”
說到這裡,卻見袁尚猛然拔出腰間的配劍,擡劍一劃,割開了自己的手掌,鮮血直流!
“這一仗,不論結果是輸是贏,是生是死,我袁尚誓死不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