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這個名字,其實袁尚在前世的時候也大概知道一些,但具體卻知之不甚詳細,他只是在玩三國志系列遊戲的時候大概知道,這個人的五圍比較高,剛開始隸屬於袁氏,而後來則是投曹棄袁,做了曹操麾下的重臣。
若是以歷史角度來論述這個人,田豫的本領與功績卻是有目共睹的,特別是他輔助曹魏,在對待北境外族的戰役與安撫中,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影響,特別是他北征代郡,成山殺賀的功勳爲魏國在北境疆域樹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爲曹魏在北地的安寧與軍政概要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當然袁尚前世時對歷史的細節知道的不多,只是知曉個大概走勢,但既然袁熙大力推薦的人,而且言語中又充滿了深深地誇耀與讚賞,袁尚從內心覺得此人自然是個能者,必然不會有錯,於是隨即派人前往北平召田豫星夜前來遼東請教相詢。
公孫康恪守着白狼山險要,指揮手下兵馬按兵不動,袁尚奪下了襄平,有待整頓又不急於進兵,雙方的戰事就這麼暫時的擱淺了下來,袁尚和袁熙連日來做的就是安排麾下士卒的操練與養精蓄銳,張貼告示出榜安民撫慰城中百姓,順便清點倉庫整頓軍需,說起來一件一件的頭頭是道,到做起來卻是一件一件的麻煩的很,偏偏河北的擅政之士全在四州之地,一個也沒有隨軍而來,所有的重擔就全都壓倒了兩兄弟的身上。連續一段時間下來,只把兩人忙活地焦頭爛額,差點沒把兄弟倆人給忙叨死。
就在這樣忙忙活活的情形下,田豫本人隨着相召的使者來到了袁尚和袁熙的面前。
田豫的年齒不大,望之只是三十許人,一臉收拾乾淨利落的整齊鬍鬚,白淨的臉龐。高高的鼻樑,略顯平和的雙眸,瘦削的面龐。似是可以用英俊兩個字來形容。
相貌硬挺,年紀輕輕又官居北平太守長使之職,又得到幽州州主袁熙的賞識。可謂是意氣風發,但不知道爲何,袁尚總覺得這位田豫的臉上透着一股愁苦的意味,他的眼神中全是迷離與驚慌,好像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神色,看起來非常的令人心奇莫名。
“北平長使田豫…..唉~~,見過主公,見過州牧大人!唉~~”
田豫再拜見二人的時候,畢恭畢敬,禮帽非常。不過不知爲什麼,話裡話外都透着一股消極落寞的意味,好像眼前的袁尚和袁熙都已經躺在棺材裡一樣。
袁尚見狀愣了一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然後轉頭問袁熙道:“二哥。這位田先生就是您說的那位能人?他說話爲何哀聲嘆氣的?哮喘病麼?”
袁熙似是早有預料,低聲對袁尚道:“三弟勿要見怪,田長使生性如此,天性低落,什麼事都習慣往壞處想,但人絕對錯不了。三弟不要太往心裡去。”
袁尚聞言恍然,點了點頭暗道,原來是位消極主義者。
擡手請一臉哭喪的田豫坐在下手的跪沓上。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袁尚笑問田豫道:“田長使,袁某此次請你從幽州趕來,乃是因爲聽說您智謀超絕,深明北境各處的地理環境,天候氣象,民族風俗,因此心中有一點不解之處,特此想向您請教一下詳情,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田豫滿面苦楚地向着袁尚回了一禮,嘆息道:“主公如此禮賢下士,實在是令田某感激莫名,怎奈田某從城外一路趕至襄平,卻已是發現……唉~~,晚了,晚了!”
袁尚聞言,心中微微一跳,忙道:“什麼晚了?還望田先生名言之!”
田豫擡頭看了看廳外昏暗的天色,感慨而言道:“唉~~,左右已經是晚了,主公又何必再問這麼多,還請主公以及州牧大人速速領着心腹離開襄平城,城內的兵馬亦請輾轉調遣,若是再外半步,唉~~,唉~~~”
“唉唉唉,你唉個屁啊!”袁尚聞言急了,起身走到田豫身邊,擡手衝着他後腦勺就是一下子,直接給他扒拉個跟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哀聲嘆氣的算什麼本事,趕緊給我說正事。”
田豫揉了揉後腦勺,起口便道:“唉~~”
“還唉?再唉我揍你!”
“唉~~,主公,在下這幾日從幽州趕赴而來,一路之上便是在不停地觀察天候與地勢,發現此刻的遼東之地已是漸入雨季,而太子河河水亦是在不斷的暴漲,只怕上游的堤岸早已是承載不住,而襄平地處太子河下游,一旦水足堤潰,蓄水崩殂,襄平城旦夕便成了玉米之鄉,而主公您也是成了水中之鱉,任憑公孫氏打撈生擒……唉~~”
“不好——!”田豫的話音方落,便見袁尚後方,袁熙一個箭步猛然站起身來,衝着袁尚低聲道:“田先生此言有理,原來我們打從進入遼東之地的一開始,就中了公孫康的奸計了,他故意恪守在白狼山,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引誘我們轉移注意力,攻打襄平,爲的就是這雨計的水淹之策……真是好毒的一計啊,爲了擊潰我們袁軍,他甚至不惜犧牲整個襄平城的百姓,簡直就是個畜生!”
田豫點了點頭,嘆口氣道:“唉~~。而且此處整備軍馬出發,已經是來不及了,敵方肯定已經是佔據了上游,只等掘堤放水,時間只怕就是在這一兩日夜之間,組織小股兵馬攻不上上游,大隊兵馬出動時間卻是不夠,左右都是完蛋,還是乘早回師,能保住多少士卒便算多少士卒吧……..”
“不行!”袁尚聞言斷然打斷田豫,道:“公孫康如此歹毒,我若是不給他點厲害,卻是他不曉得我的手段……一向只有老子坑人,沒有人坑老子!公孫康這個混賬東西,居然給老子挖了這麼大一坑,我要是不給他點厲害看看,豈不是墮了我的名頭……不就是攻上上游,奪取堤壩水門麼,我不需要多的兵馬,只帶一千精銳和幾名優秀的將領過去,一夜之內,必將水門拿下,二哥你在此替我鎮守襄平,來日我奪下水門,解除危機之後,咱們立刻揮師攻打公孫氏的昌黎老巢,讓他們知道袁氏的厲害!”
當夜,袁尚便即率領麾下一千名幽州的精銳,並牽昭,王門等幽州將領,以及自己從大漠領來的貼身猛將趙雲,乘着山林的夜色,向着堤壩的上游飛速地衝擊而去。
此刻的山林之上的水堤之所,在夜空下冷若冰寒,在漆黑的夜空和河水的反射下,忽明忽暗,忽起忽離,一眼望去,雖然黑明分亮,但卻又有一種水天相接的融合之感,讓人看不清哪裡是水,哪裡又是天。
這裡,有公孫康麾下的猛將楊胡鎮守,他麾下兵力雄厚,且日夜緊頂水門,幾乎毫無鬆懈。
袁尚以及手下的將領和士卒們都埋伏在山林之中,看着眼下的情況,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趙雲輕輕的用馬鞭子拍打着大腿根,一邊觀察,一邊輕聲言道:“對放將水門看的如此之緊,顯然就是早有準備,單憑咱們現在這一千人,說實話,想要奪下水門,無疑與難於登天……若是強攻上去,只怕必死無疑,還是立刻從襄平城調些援軍來方爲上策!”
袁尚聞言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纔回頭從襄平城去調人,等人趕到了,襄平城內的軍民也基本都變王八了…….照着這個情形來看,咱們只能玩一出聲東擊西的計策,才能解此危機。”
趙雲聞言一愣,道:“聲東擊西?什麼意思?”
袁尚揉了揉下巴,邊思考邊說道:“其實,奪取水門,並不是咱們唯一的出路,如果咱們能夠暗殺掉在這堤壩屯兵的主將,割下其首級,擾亂敵方的指揮,讓他們羣龍無首,一樣可以解決目前的困境,我的意思,你…..不妨領一千人前去強攻水門,吸引敵方的注意力,而我,則是領着一部分精銳的人馬,乘着敵方將兵馬全部派往水門處,去帥帳暗殺掉對方的主將,如此,可獲全勝!”
趙雲聞言,不由地大吃一驚,道:“暗殺敵方主將……..就憑你?你該不是吃壞了東西,把腦袋吃壞了吧!?”
袁尚聞言臉色一沉,道:“也不是我想冒這個險,只是公孫康這王八蛋實在是欺人太甚,居然想用此毒計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若是不回敬他點顏色,讓我今後有何面目見人,在諸侯圈兒裡還怎麼混?”
趙雲見袁尚已然是堅定了心念,想了想也是同意,然後隨即又道:“就算是我能攻打水門,吸引敵軍大部的注意力,但你若是想混到對方主將面前,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需得好好地做些隱藏纔是。”
袁尚笑着點了點頭,道:“這個容易,一會咱們想些辦法,在對方的大營周圍抓幾個舌頭,問明營門暗號口令之後,就換上他們的軍服旗幟,只等你那邊一進攻,我這邊就立刻行駛暗殺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