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站在袁尚的邊上,一副愁眉苦臉地無奈神色。
什麼叫蒙人不眨眼?什麼叫撒謊不尿屁?今天司馬懿可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袁尚卻不管其他人會有什麼樣的神色,依舊是義正言辭地:“丈母孃!您受苦了!”
張氏眨巴着兩隻眼睛,眸子中全是閃閃的問號,聞言不解地言道:“這怎麼個情況?”
袁尚愁苦地吸了吸鼻子,愁眉苦臉地看着張氏,時不時地哽咽兩聲道:“丈母孃!您實在是太不走運了,今日晨間,小婿正在趕往貴府的迎親路上,突聞有一夥歹人賊寇乘着大喜的日子,裝扮成迎親隊伍殺入貴府之中,劫持走了丈母孃!小婿心急如焚,急忙率領一衆手下趕往現場,而後又出城去尋找那夥歹人,卻是正好尋上!小婿與他們好一陣搏殺,終於將您老人家就回來了!”
張氏聞言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袁尚幾眼,不滿地言道:“你說的是真的?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
袁尚急忙擡手一指自己破爛的衣衫和披散的長髮,故作詫然地言道:“怎麼會呢?丈母孃你看我的衣服和頭髮,都是在跟匪徒搏鬥的過程中造成的啊!你這麼說話可就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司馬懿聞言不由得開始擦汗,明明就是搶媳婦時弄傷的,偏偏往跟歹人搏鬥上扯呼,主公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啊?鐵鑄的嗎?
張氏不是純傻子。相反她的智商很高。顯然她對於袁尚的胡咧咧並不相信,但對方畢竟是甄府目前的引領人和掌舵人,自己姑娘未來的夫君,若是因爲這些事將他得罪了,在臉面上畢竟有些說不過去。
雖然對方的理由有些扯淡,但張氏還是決定借坡下驢,給了袁尚這個面子。
“袁顯甫!”一個嬌柔地聲音響徹在衆人的耳膜當中,袁尚聞言一愣,傻乎乎的轉過頭去,卻見甄宓不知何時站在了甄府的門口。手裡操着一根巨大的扁擔,雙目寒霜地衝着他陰冷的笑。
袁尚心裡頓時一驚,身體沒有回身,只是下意識地反說了一句:“夫人好生威風啊!”
可惜甄宓現在的甄宓盛怒已極。根本就沒有在乎袁尚的回答,他只是一個箭步飛月上前,手中的扁擔橫掃出擊,衝着袁尚的側腦勺就是削打而去,一邊打一邊高聲呵斥。
“混蛋,搶我孃親,我要替我爹報仇!”
“……..”
內府的花廳之內,人聲鼎沸,載歌載舞,滿堂的賓客貴。往來相敬,歡聲笑語,一片喜氣洋洋的歡快神色。
“吉時已到,請新婚佳人入廳拜堂!”
隨着司儀高聲的宣叫,一名新郎與三名新娘相伴着走到了房間之內,滿堂衆人不由高聲喝彩,而坐在堂首的劉氏也露出了殷切的微笑。
然而直到所有人都看清了披頭散髮,左眼有一個大包的袁尚,還有他身邊三個氣憤難平,邊跟他往裡走。邊動手動腳使勁掐他腰肉的新娘的時候,衆人的笑容都不由得僵硬了。
這是怎麼回事?
新郎頭髮凌亂,衣服如碎片雪花,左眼有一塊被棍狀物削打出來的頓狀痕跡,呲牙咧嘴的。旁邊三個娘們使勁地掐着他的腰肉,一個個眼睛通紅。咬牙切齒的怒視着他,彷如幾人之間有着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袁尚一邊強自撐着笑臉,聲音洪亮地跟着衆人開口打招呼,一邊使勁地用手拍打着停留在他腰間的那幾只芊芊素手,呲牙咧嘴的,顯得很是惱羞成怒。
“呵呵,王老先生您也來捧場了,真是賞臉,小子在這裡謝過了.........你們幾個,能不能別掐了?嘶嘶——!疼!”
“哎呀,徐將軍,您從青州特意趕回來了!隨了多少份子,錢少了可別怪我不答應.........嘶——,能不能別掐了!想疼死誰啊?”
“哈哈!馬大儒!想不到您老隱居這麼多年,今天竟然親自露面出山了,小子何其幸也,一會多喝幾盞,咱們不醉不歸啊.........草!臭娘們!掐的有完沒完了!你們想起義是咋地!”
衆人都不由得看傻眼了。
河北之主,四州之雄,號稱爲當世第一梟雄曹操的首要敵對人物........果然是不同凡響,行事非常人可比,這也太兇悍了!成個親都成的這麼另類,真不得了也!
“新人上堂!”隨着司儀官的高聲長叫,一男三女幾對新人共同攜手,一步步地向着禮廳走來。
適才還是一臉怒容的三女,此刻突然間全都變了臉色,顯得分外緊張,卻也難怪,畢竟成親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不論是聰明的女人,沒心沒肺的女子,堅強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會心情忐忑,不敢輕易言語。
正廳之間,卻見司儀眯着雙眼,先是對着袁尚施了一禮,然後高聲呵斥道:“請甄夫人先上前來拜堂!”
甄宓聞言一愣,然後忐忐忑忑地走到了袁尚的身邊站定。
“大禮雖簡,鴻儀則隆,天尊地卑,君莊臣恭,男女聯姻,鸞鳳從龍,無序斯立,家昌邦榮。歌舞助興,以饗觀衆,新人拜天地。”
袁尚還在那傻呵呵的站着,卻見甄宓伸手拉了他一下,衝着他嗲怒道:“還愣着幹什麼?跪下磕頭了!”
袁尚聞言一愣,不解地道:“還,還得磕頭?”
甄宓秀眉一皺,不慢地道:“你這不廢話麼?哪有拜天地不磕頭的!”
“哦!”袁尚點頭應承了一下。然後便即跪下身來。“棒棒棒”如搗蒜一樣連續磕了七八個。
甄宓見狀不由地氣的七竅生煙,衝着袁尚怒目而視,惱怒地言道:“磕一個就行了!你想讓賓客們都笑死啊!”
袁尚揉了揉磕的有些發腫的額頭,憨憨一笑,道:“sorry,頭一次成親,沒經驗,以後慢慢就好了!”
“拜高堂!”司儀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袁尚無奈,“棒棒棒”跪下又是一頓搗蒜。
“夫妻對拜!”
“棒棒棒”跪下又是一頓磕頭。
“敬媒人!”
袁尚已是磕的七虎八素,聞言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剛要又磕,卻是被甄宓一把拉住,並狠狠地在其腰間掐了一把,惱怒地言道。
“你瘋了!媒人不用磕!”
“送入洞房!”
袁尚磕的腦瓜子生疼。看着甄宓被引婚者向洞房的方向領去,聞言鬆了一口氣,剛要轉身閃邊,卻聽司儀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笑着對袁尚言道:“主公請留步,這禮還沒成呢。”
袁尚聞言一愣,詫然地指着甄宓消失的方向,不甘地道:“這不是已經入洞房了嗎?怎麼還沒禮成?”
司儀呵呵一笑,道:“她的禮是成了,你還沒有呢。別忘了,您今天可是一口氣娶三個。”
袁尚聞言頓時愣了。
司儀卻是不管那一套,仰天高聲道:“請呂夫人上前成禮!”
袁尚摸了摸頭上的包,詫然地衝着司儀怒道:“還的再來一遍......哦,不是,兩遍?”
“新人恭拜天地.......看什麼看,磕啊!不磕沒媳婦!”
三個媳婦娶下來,袁尚是跪了起,起了跪,磕頭如搗年糕。“咣咣咣”的就是磕腦瓜子,三個新娘子娶下來,只把袁董事長的腦袋磕的跟王八頭頭似的,又紅又腫,又大又圓。
本以爲事情結束。不想新娘子全去洞房消遣,留下袁尚開始頻頻應對婚場內衆人的舉杯交錯。一盞盞的美酒與祝福迎面撲來,偏偏他還不能謝絕,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來應酬。
最終,這位忙活了一天的新郎官深沉地醉了。
搖搖晃晃地來到後院的婚房,正琢磨着該先進洞房哪個媳婦,卻聽侍候的婢女通報,說是三位夫人通通躲到了夏侯夫人的房間裡,竊竊私語,似是正商討着什麼極爲重要的事情。
袁尚聞言一樂,嘿,這下可好,幾個娘們全都跑到一個屋裡,卻是省得他大半夜的來回折騰。
一會玩點刺激的........四飛?!
興致勃勃地來到夏侯涓的房間,袁尚笑呵呵地推開了房間地大門,卻見三個女子正圍成一圈,竊竊私語地嘮着什麼,模樣一個個的都很高興,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在談什麼開心的話題。
“三位夫人大晚上的聚成一堆,新婚燕爾的不在各自房裡等我,這是打算鬥地主啊?”袁尚笑呵呵地問道。
三女聞言擡起頭來衝着他一瞧,接着呵呵的各自傻笑。
一股不妙地預感瞬時涌上了袁尚的心頭。
“笑什麼?你們這是啥意思?”
卻見甄宓用手指輕輕地一點下巴,衝着袁尚咯咯地樂道:“剛纔夏侯妹妹正跟我們講,說你原先曾經對她說過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詞,叫做‘蜜月’,是也不是?”
夏侯涓急忙點頭應和道:“對啊對啊,那還是在中原汝南劉備館驛的時候呢,你跟我說什麼蜜月的事情,如今咱們也都成親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去哪度個蜜月了,啊?夫君?”
袁尚聞言一愣,呆愣了半晌,接着“啪”的一聲,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大耳瓜子。
什麼叫嘴賤,這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