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曹操的許諾之後,司馬懿又與曹氏衆人商議了一些具體的細節之後,許諾在自己回到河北之後,立刻便派人與曹操聯繫,在兩方的地界相交之處,將曹真交換過來。
從始至終,司馬懿表現的都非常真切,好像真的是來跟曹操談判爲袁尚求取官位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妥當之處。
但曹操等人卻是沒想到,司馬懿此來談判,根本就沒想過爲袁尚拿過什麼官位,也不屑於去拿,他只是在麻痹曹操,給袁尚奪取青州爭取時間而已。
曹操以及麾下衆人不疑有他,唯獨有一個人,從始至終都拿着怪異的目光一直再看着司馬懿,雙目中雖是波瀾不驚,但卻透着深深的揣摩與不信任。
這個人,就是賈詡。但最終,他卻是始終一言未發,什麼都不曾說出來。
就在司馬懿在許都,與曹操等人談判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在冀州與青州的邊界之上,已是屯紮了袁尚在短期內集結的五萬冀州精銳,意欲直搗青州臨淄城!火速奪下臨淄城!
帥帳之內,袁尚身披一身銀甲,與一衆將官正在商討作戰步驟。
“諸位將軍。”
袁尚目視着衆人,模樣很是峻冷:“如今司馬懿已是藉着入京朝奉之名,大張旗鼓的前往許都與曹操談判,曹操與袁譚的注意力已經是全部被他所吸引,一時間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會有這一步的動作,事關河北全局的安定,這一場偷襲臨淄城之戰,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打勝打贏,絕不拖延!”
說到這裡,卻見高覽大步流星的站出班來。衝着袁尚拱手道:“主公,袁譚當初在青州連番設計謀害我等,甚是歹毒,今日報仇,主公需讓某家當先鋒,以雪此心頭之恨!”
袁尚呵呵一笑,不贊同也不反駁,而是耐心的解釋:“這次征戰,不屬於正面交鋒。而是屬於快速偷襲,講究的是一個快準狠,三軍上下不分先鋒後援,全都是先鋒!全軍採取千里疾奔的方式。四門圍定,夜襲攻城,拿下臨淄四城門,生擒袁譚!”
說到這裡,袁尚轉頭看了看諸人,道:“此番快速攻城,我將軍馬分爲四部,張頜將軍領一萬人打東門,高覽將軍領一萬人打西門。趙子龍領軍一萬取南門,我自領其餘諸將打北門,田豐沮授二位先生領一萬人圍城策應!”
衆人得了軍令,紛紛拱手稱“諾!”
夜深人靜,北風呼嘯中。
袁尚帶着一萬全副武裝的士卒悄悄的潛伏在臨淄城的北方,銳利的眼神緊緊的盯着不遠處的龐大高牆。
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樣。如今天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許都與曹操談判的司馬懿身上。因此,並沒有想得到剛剛繼承大位的袁尚會突然出兵攻打青州,且還是直搗黃龍,所以城內佈防並不嚴密,很是稀鬆。
袁尚一方枕戈待旦。氣氛嚴肅無比,殺氣沖天,而臨淄城這邊卻望之安詳寧靜。燈火黯淡。
以有心算無心,今日這場仗,已屬必勝之局!
袁尚心中暗笑,袁譚啊袁譚,既然你如此大意,老子今夜就讓你付出代價。
正在這個時候,派出去的斥候已是匆忙趕回,對着袁尚微一拱手,道:“啓稟主公,張頜,高覽,趙雲三位將軍已是列兵於東南西三面,只待時辰一至,信號一起,便可同時攻城!”
“如此甚好!”袁尚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傳令下去所有人都在右臂上綁起繃帶,隨我殺向臨淄城,切記以三火箭爲號,火箭一出立刻攻城。”
“諾!”
悄悄逼近臨淄城的同時,袁尚給呂玲綺使了個眼色。
呂玲綺翹了翹嘴角,張弓就射。
“嗖嗖嗖”三下弓弦響起,城樓之上,三名火把下的護卒一聲未吭的倒在了地上。
呂玲綺的箭射的太準,箭箭刺敵要害,令他們發聲的機會也沒有。
袁尚再次揮手,百名大漢手持長梯架在了城樓之上。
袁尚的護衛首領,王雙騰空而起,踏着木梯當先衝上城樓,擡手砍到兩名城頭之上的兩名士卒。
臨淄攻城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隨着袁尚後陣火箭的騰空而起,冀州兵馬開始四面攻城,臨淄的外圍城郭頓時炸開了鍋,成千上萬人的冀州兵蜂擁而上,打了青州守城兵將一個措手不及,青州醒着守城的兵馬未戰就紛紛膽寒了起來。
青州四面樓上的城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冒起濃煙,火焰竄閃,城郭幾乎在沒有多大反抗的前提下便被袁尚所帶來的軍隊攻陷。
熊虎之將王雙手提六十斤大錘,率領着一衆灰霜營的將士,如同猛虎入羊羣,直奔城內屯兵大寨而走,到處都是士卒鬼哭狼嚎,戰馬驚嘶狂竄的聲音,街道之上,熟睡的人戶家家點燈,往來奔叫,一時鬧得整個臨淄城都騷動起來。
呂玲綺亦是與王雙同走,在後陣率領弓弩手不住的向兵營大寨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圍的營房,只要外圍火起,那麼在內圍營帳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
四處都是狼奔鼠竄,慌忙失措的青州兵。
王雙徒步而走,手舞大錘,直入青州兵軍大寨,如風雷滾滾,一時間無人敢戳其鋒芒,恍如一隻食人的猛獸,頃刻間被他擊倒的士卒就不下百人。
“賊子爾敢!”
一聲咆哮。只見一個大漢手持矛以雷霆之勢刺向了王雙。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袁譚手下的親信大將汪昭。
王雙眼見汪昭身着的甲冑盔鎧不是凡品,心知其定不是泛泛之輩,在青州軍內定然是地位頗高,心下不由大喜過望。
方剛投奔主公,這第一陣便可立下如此大功,豈不快哉?
錘矛相交,只是一個回合,便見汪昭如遭重創。連退五步,空門大開。
王雙不給汪昭反應的機會,手中風火大錘來回舞動,如狂風飛旋,兵兵乓乓的霎是威武。
五個回合之後,便見汪昭手中長矛騰空而起,自己則是一個屁墩蹲在了地上,剛想有感而發說點什麼,卻見王雙將大錘往肩膀上一扛。右手沙包大的拳頭當頭而至,“咣”的一下子砸在了汪昭的面門之上。
王雙哈哈大笑,搖頭道:“給我綁了!某家在此戰的功績,卻是落在這匹夫身上!”
可憐汪昭乃是袁譚手下大將。平日間也功勳卓著,今日碰到了王雙,連個屁都沒打勻呼,就被對方一拳削翻在地。
四門齊攻,臨淄城外郭被制,諒青州刺史府內,焉能沒有動靜?
袁譚此時正摟着一個美貌的小妾正在高臥而眠,突聽陣陣喊殺聲順着深夜的清風傳入自己的耳中,心下頓時大驚。睡意全無,急忙起身掀被,持着兵器茫然四顧。
那適才躺在袁譚懷中的小妾此刻也是睡眼蒙鬆,被這一番動靜惹醒,一邊揉着眼睛,一邊用被褥裹着凹凸有致的玉體。好奇的看着光着膀子,站在地上面色有異的袁譚,道:“將軍,這麼晚了,城內怎地還這般喧譁。莫不是哪個將軍在練兵不成?”
袁譚面色發白,牙齒不停的打着冷顫,一股極爲不妙的感覺瞬時涌上了心頭。也不理會那牀上的尤物,擡腳就要往臥室的門外衝。
剛跑到門欄的正前方,卻見大門“咣”的一聲被人用腳踹開,但見袁尚領着一衆兵戶,一臉漠然的走進房間,看着剛從春夢中警醒的袁譚,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絲淺淺的微笑。
“你們兩個!是不是非法同居的幹活?把結婚證拿出來驗驗!”袁尚衝着袁譚一伸手,很無恥的道出一句。
袁譚恍如雷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袁尚,又瞧了瞧他身後殺氣熏天的兵卒,瞬時間,心中的燈泡已是被悄悄的點亮,已然明白了今日發生的一切。
“袁顯甫!”
袁譚哆哆嗦嗦的擡手指着袁尚的鼻子,悔恨無地的放聲怒罵:“你....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如此的毒計算計於你的親兄長,你等着!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袁尚聞言不由一愣,轉頭看了看身後一起同來的士卒,道:“我大哥心虛了,說話有點不着調,我半夜突擊掃黃,肅整人間歪風邪氣,爲國爲民,哪會遭什麼報應?”
衆人聞言不由得盡皆擡手擦汗。
袁譚的面容已是變得扭曲,身體劇烈的打着哆嗦,想張口再罵點什麼,卻又不知道當如何開口。
卻見袁尚輕輕的一擺手,衝着身後的士卒道:“掃黃打黑,無上光榮,就是親兄弟也得大義滅親!這倆人非法同居,來啊,綁了綁了!一會審訊的幹活!”
袁尚話音方落,便見灰霜營士卒如狼似虎的奔撲向袁譚,七手八腳的卸了他的兵器,又是一頓繩索捆綁,將袁譚如同糉子般的綁了個結實,然後押往正廳。
袁譚奮力掙扎,怎奈自己光着膀子,一襲單衣,如何能是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鐵甲的對手,只得一邊被生擒,一邊高聲怒喝袁尚。
“袁顯甫!用詭計暗算於我,算什麼好漢?用能耐,你與我在戰場上一決雌雄.....”
話還沒有說完,卻被一個士卒用襪子將嘴堵上,只得一個勁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袁尚看着袁譚,不由的冷笑一聲:“戰場上一決雌雄?對不起,我的心思都留着在怎麼對付曹操的身上,沒時間陪你,而且河北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和負擔陪你打消耗戰。”
說到這裡,袁尚將頭一轉,笑眯眯的看着在牀上瑟瑟發抖的女子,笑道:“小妹妹,別怕,我們是好人,來救你的。”
女子用被褥捂着胸口,面色蒼白,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唉,真可憐,你一定是被袁譚強迫的吧?”
女子聞言一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袁尚雙目一瞪,不滿道:“紀檢官員面前,不許說假話!”
女人也算聰明,聞言急忙改口道:“是,我是被他強迫的.....”
“非禮婦女,罪加一等!大哥,你太禽獸了!”
灰霜營士卒紛紛應和着點頭:“禽獸,真是禽獸!”
袁尚又問那女子:“多大了?”
“十七......”
“還是個未成年的?大哥,你是畜生啊!”
袁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