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太原王氏:叔叔殺董卓侄子鬥司馬,叔叔爲大漢盡忠侄子爲大魏盡忠,叔叔留下了連環計美女貂蟬的傳說,侄子更是做鬼也不放過司馬懿(死王凌能夠嚇死司馬懿,比只能嚇走生仲達的死諸葛要管用多了)。
虛假的太原王氏:爺爺沒什麼事蹟留下來,兒子舔着臉認祁縣王氏的王凌做兄長,孫子曾經作爲曹爽的掾屬卻是投靠司馬家,滅吳之戰更是因爲爭功被人譏笑(全然忘記了滅蜀爭功的二士是什麼下場)。
如果在東漢末年提起“太原王氏”這四個大字,大部分人都會想起太原的祁縣王氏來,這一支可是非常牛逼,出了王允和王凌這兩位在三國曆史上鼎鼎大名,名列三公的人物。
但是很遺憾,後世牛逼哄哄的太原王氏,和王允叔侄關係其實不大。因爲文和亂武,王允一家老小大都死在長安。後來王凌雖然也牛逼了,成爲大魏三公,但是因爲反對司馬懿搞了淮南三叛第一叛而被司馬懿滅了三族,只能做鬼來嚇唬司馬懿,也就是說王允和王凌爲代表的太原祁縣王氏已經被滅族了。
而真正名垂青史的太原王氏,其實是太原郡晉陽縣的晉陽王氏後裔,確切得說就是王澤的後裔。王澤的兒子王昶,官至曹魏司空,王昶的兒子王渾官至西晉司徒,參與了滅吳之戰。此後子孫英才,延續魏晉南北朝隋唐,數百年間,高官無數,代不乏人。
此時的晉陽王氏,雖然還沒有達到後世太原王氏的輝煌,但也算是不錯,出了王澤、王柔和王宏三個兩千石級別的高官,也算是太原郡的望族,平日裡絕對需要秦家仰望的存在。
一時之間,本來因爲怕花錢猶豫着是否去支持王澤修長城的秦誼,也是一瞬間拍板決定——全力支持王澤修長城的計劃。
因爲在可以預見的歷史上,王澤的後代那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到了唐朝還是第一等的士族。秦誼要是抱上王澤的大腿,那可是相當於給自己的子孫後代找了一個很厲害的盟友,長遠不說,王澤的兒子和孫子可都是做到魏晉三公的,朝中有這種盟友,何愁秦家不能興旺發達。
“王府君可能未必是真得要讓我們原平出兩千民夫,他這個可能是漫天要錢,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可能就是落地還錢了!我估計王府君開個這麼一個數字,就是爲了讓我們還價的。”一想到這裡,秦誼也是主動爲王澤辯解起來。
“阿誼,你是支持參加這次的勞役了?”一聽秦誼的這個說法,秦騰也是一愣,秦誼這麼開口,已經算是表明支持派出民夫支援王澤。
“對!我是支持王府君的這個做法!現在天下大亂,如果塞外異族入侵,我們可就不想以前那樣能夠得到中樞的支援,只能靠我們雁門人來應對!如果王府君真得能夠把定襄郡的廢棄長城修起來,我們對異族就又有了一段緩衝區,能夠更好得應對異族,我相信大家也不想過十幾年前那種日子吧!”
“有阿誼你說的這麼嚴重嗎?鮮卑人這些年四分五裂,已經完全不成氣候了!”被秦誼這麼一說,秦騰也是向秦誼問道。
“有!這些年整個大漢都在內鬥,根本無暇去管塞外的情況。鮮卑族羣中也會出幾個英雄豪傑,來把整個鮮卑再度統一,假以時日便又是一個檀石槐!到時候北疆就會再次動亂不已,我想諸位長輩對十幾年前的事情比我的印象更爲深刻吧!”
秦誼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因爲歷史上就在羣雄混戰的時候,鮮卑族又出了一個雄主軻比能,雖然軻比能沒能一統鮮卑,還有步度根等人與他作對,但就這樣軻比能也是把曹魏北疆折騰得夠嗆,和護烏丸校尉田豫、雁門太守牽招都有過交手,甚至還和諸葛亮串通起來作亂魏境。
看着秦騰沉默不語,秦誼繼續補充道:“我們現在幫王府君,就是幫我們自己,只有王府君能夠守住雁門防線,鮮卑人才不能進來鬧事,我們也不會有後顧之憂。一旦鮮卑作亂,雁門就成了一條大大的傷口,原先的時候能讓大漢王朝持續流血,現在朝廷無暇顧及我們,出了什麼事情只能我們自己扛。還不如幫助王府君未雨綢繆把長城修好,這次出點兒錢出點兒力,下一次可能就不用出人命了!”
等秦誼把這話說完,參加會議的秦家諸人也是沉默不語,看樣子都是覺得秦誼的話有道理,但有道理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還是捨不得花錢,覺得投入和收入不成比例,所以再猶豫。
秦誼也就在那裡搜腸刮肚得尋找出兵的理由,還真讓他找到了:“這次派出民夫去修長城,對我們來說還有其他的好處,首先就是阿翁假縣丞轉正的事情,按照漢律,倘若朝廷無暇任命,州郡主官是可以任命縣丞的,這次我們出力幫助王府君修長城,王府君肯定得有所表示。另外現在縣中的武裝,並沒有完全被我們秦家掌握在手中,只能說是郡兵、烏桓人被我們壓制住了,這次出去修長城,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進一步控制縣中的武裝,直接越過郡兵頭目和烏桓族長來控制他們手下的兵,徹底掌握住原平!甚至可以在這次徭役中,找機會把那些不太服從我們管教的危險分子給幹掉,畢竟這定襄那邊時不時也有鮮卑活動!”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越來越多的人被秦誼說動,但最後卻是都將目光投向了族長秦仁。
秦誼也是心中恍然,自己這個爺爺在族中的地位實在太重,遇到這種事情,很多人選擇聽秦仁的話,秦誼想要說動這次的援助,必須要說動秦仁。
“晉陽王氏的王宏王明偉曾經對伯父有過大恩,這次王府君徵集徭役,正是我們報答晉陽王氏恩德,與晉陽王氏關係更進一步的機會。再說,以我觀之,晉陽王氏在接下來幾百年中家門不墜,肯定能夠成爲大漢一等一的士族,當時有如此強援,對我們秦家來說也是一個強援!”於是秦誼也就把自己想要出兵支援王澤的另外一個原因說了出來,人家王家就是厲害,趁着現在有求於人抱大腿,以後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而聽了秦誼的話之後,秦仁也是認真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二十多年前,我有一次到晉陽辦事,也是見到過當時還沒有出仕的王府君,還有他的兄長王柔王叔優。當時他們便對自己的未來很有想法,王叔優研究做官的實事,而王季道則研究經學。這二十多年過去了,王氏兄弟都已經成了兩千石的高官。王叔優做到匈奴中郎將,王府君也是在代郡和雁門都做過太守。也是因爲看了王氏兄弟的選擇,我纔有感而發讓阿升也走經學路線,去舉孝廉,現在看來這條路還是沒有走錯,憑藉着阿升打得底子,阿誼便混出頭來。人家晉陽王氏不愧是大士族,對子弟的規劃比我們強太多,我相信如阿誼所說的那樣,晉陽王氏肯定還能出一些大人物。現在正是我們與晉陽王氏加強關係的時候,更不用說修了長城,我們也能跟着沾光。我們原平秦氏得促成這次的徭役,不只是幫王府君,更是幫我們自己!”
——我是拍板決定的分界線——
王柔字叔優,弟澤,字季道,林宗同郡晉陽縣人也。兄弟總角共候林宗,以訪才行所宜。林宗曰:“叔優當以仕進顯,季道當以經術通,然違方改務,亦不能至也。”後果如所言,柔爲護匈奴中郎將,澤爲代郡太守。——《後漢書·郭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