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噹噹的司馬家八公子居然有如此的魄力,面臨死亡,一點也不畏懼。”呂睿帶着兩壺酒進入了司馬敏的牢房,司馬敏的表現超乎了呂睿的想象,年紀輕輕居然能看透生死。
“原來是小侯爺,敏自幼聽聞侯爺之聰慧,今日輸在侯爺手下,也不枉此生,輸就是輸,我司馬家之人從不畏懼生死。”司馬敏笑了笑,繼續坐在牢房的角落裡,拿起稻草繼續編織一隻草馬。
“八公子臨危不懼,睿佩服,只不過若是八公子與我軍衆謀對弈而輸,那是值得。可是,若是八公子是被人利用,只是他人的一隻替罪羊,那就不值得了。”呂睿笑了笑,在旁邊的稻草上坐了下來,望着司馬敏。
“哦?”司馬敏聽到了呂睿的話,愣了一下,將臉轉了過來。
“八公子難道不覺得自己被人利用了?而且利用你的人,有可能就是.........。”
“哈哈哈哈,小侯爺,你是想說害我的人就是我二哥司馬懿吧?可惜,我司馬敏不會上當的,曹操想利用我的事情打擊司馬家,此事與我二哥無關,也與司馬家的任何人沒有關係,侯爺,你不要多費口舌了。”司馬敏望也沒有望呂睿,依舊在一旁編織着自己的草馬。
司馬敏還真是不簡單,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提防自己,可惜有句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八公子,你我都是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睿只想求個明白而已。就算現在八公子說出了自己的同謀,我與丞相大人也沒有辦法拿到實質的證據去對付司馬家了。”呂睿搖了搖頭,司馬敏謹慎,但是他忘了一點,就是證據,現在所有的證據肯定都被銷燬了,就算有證供,也不能對付司馬家了。
司馬敏一聽。心中咯噔了一下,開始回想自己與二哥的謀劃過程,二哥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凡是有可能曝露的事情都不是二哥去執行,而是自己幕後操作的。
呂睿的話很有道理,就算是現在默認了司馬懿,曹操也動不了手了。因爲所有的證據肯定已經被銷燬了,除了落在曹操手中指證自己的那些證據。
二哥?二哥,真的會出賣自己?雖然自己二哥沉默寡言,但是對自己確實是很關心的,從小愛護,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父親。司馬防!
“八公子可想清楚了?若是八公子願意說,就告知睿,睿感激不盡。”
“好你個呂睿!本公子差點中計了。呂睿,你很厲害,居然想到這條計策來瓦解我的兄弟之情。可惜,我告訴你。我們司馬八達個個兄弟情深,不會這麼容易被你離間的!”就算呂睿不能追究司馬懿,但是若是全盤托出,日後肯定會對司馬家有所影響,特別是司馬家在各地的隱棋。
自以爲是,冥頑不靈啊!
“八公子,睿只求一人姓名而已,其餘之事,睿沒有興趣。八公子如此提防睿,用錯地方了。”呂睿根本不奢望司馬敏會出賣家族利益,呂睿只想確定與司馬敏合謀的人是不是司馬懿,因爲史書有時候是靠不住的,司馬八達的資料太少,若是其他的司馬子弟也有司馬敏的智謀,那就要提前提防了。
“哦?”司馬敏聽了呂睿的話,臉色微微一變,按照司馬敏的思維,呂睿一定是曹操派來的,要弄清楚司馬家的情況,可是呂睿剛剛一席話到讓司馬敏有點不知所措了,只是爲了求一個明白?
司馬敏此時心中也是跌宕起伏,呂睿的話是影響到了司馬敏了,若是真是自己二哥出賣了自己,那麼自己一定會不甘心,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卻死在了自己的人的陷害,任何一個人都會心有不甘。
“八公子可曾識得此酒?”呂睿見司馬敏有所動搖,就從腰間取下了一壺酒,遞給司馬敏。
司馬敏接過酒壺,打開塞子,一陣酒香撲鼻而來,這正是司馬敏在許都的藏酒,是有五十年陳釀的好酒。
“原來侯爺也是愛酒之人,敏在許都的酒水就送給侯爺了。”司馬敏將手一甩,將葫蘆擡起,就要喝下一口。
“八公子,此酒有劇毒,還是謹慎一點爲好。”
“什麼?”司馬敏一聽,手中的酒壺一落,滑倒了地上,葫蘆順着地面打了幾個轉轉。
“侯爺.......?”
“八公子,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本侯要對付你,還不需用如此手段。這些是你的同謀者給你準備的。”呂睿微微一笑,打開了另外一個酒壺,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司馬敏。
“同謀.........?”
“八公子,這些酒是在你府中找到的,你比本侯更清楚酒窖的情況。本侯爺可以告訴你,你府上的酒水都被人下毒了。”
“下毒?”司馬敏身體微微一震,所有的酒水都被下毒了?
“八公子,本來睿以爲你爲了滅口,殺死王二,將酒水下了毒,可是細細一想,爲了一個王二浪費這麼多美酒,八公子的智謀也太拙劣了,若是這些酒不是爲王二準備的,就是爲八公子準備的了。”呂睿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司馬敏,他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會想清楚來龍去脈。
所有的酒水都下毒了?司馬敏聽了呂睿的話,大吃一驚,這個人是想置自己於死地,居然在所有的酒水之中都下毒了,太狠毒了!
不對,若是酒水都下毒了,那下手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難道自己的親兄弟.........?
“哼!侯爺果然聰慧,居然一計不成又出一計。所有的酒水都下毒了?若是我是用計之人,也不會想出如此愚笨的計策。侯爺可曾知道我許都府上的藏酒的數量?”司馬敏突然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呂睿的疑兵之計,自己在許都藏有不少的烈酒,附近的幾座民房都被自己打通了,而且自己設置了暗關,若是下手之人要全部下毒,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唉!司馬敏,你以爲本侯爺又再誆騙你?本侯爺可沒有心情與你捉迷藏。既然你冥頑不寧。睿也沒有辦法,你好好想想,有誰可以佈置這一切?若是你覺得可以告訴本侯,你再告知!”呂睿將無毒的美酒留給了司馬敏,自己就離開了牢房,看也沒有看司馬敏一眼。
“這.........?”呂睿的舉動讓司馬敏摸不清狀況了,呆呆地望着呂睿的背影。
呂睿在監牢裡質問司馬敏的同時。曹操的丞相府中,一名年輕的文人正在曹操的書房之中討論治國之策。
“仲達果然名不虛傳,當年季珪曾言仲達之能力遠在伯達之上,看來此言不虛啊!”曹操聽了司馬懿的治國之論後,十分欣賞,司馬仲達果然是當時奇才。馬上能治軍,馬下能治國。
“丞相大人過譽了,懿愧不敢當。”
“仲達既然有如此才略,爲何故意稱病,不肯爲朝廷效力?”曹操剛剛讚賞完司馬懿。突然語調一變,開始質問司馬懿。
“丞相大人。懿從小體弱多病,近年來.........。”司馬懿連忙向曹操解釋,自己真的是體弱多病,從小體虛,這幾年又發了不知名的疾病,並不是不肯爲朝廷效力。
“仲達說的可是實情.........?”曹操看也沒有看司馬懿,只是將右手悄悄地放在了腰間的長劍之上。
“仲達,本丞相可不喜歡撒謊之人.........。”曹操低沉地說了一句,腰間的長劍已經出鞘了。
“丞相大人恕罪我是因爲看不起丞相大人之出身,不願意爲丞相大人效力,請丞相大人恕罪!”司馬懿噗通一聲跪在了曹操的面前。
“嗯!”曹操將長劍回鞘,望了司馬懿一眼,終於肯說實話了。
“仲達,若是不論身世,本相的才能如何?”曹操示意司馬懿可以起來回話。
“丞相大人雄才偉略,是治國之良才,本朝陳平,蕭何之輩都不如大人,恐怕只有光武先帝才能略勝大人。”司馬懿拱了拱手,回稟曹操。
“仲達倒是說了一句實話。”曹操對於司馬懿的評價並沒有謙虛,微微一笑,看來司馬懿的回答讓曹操十分滿意。
“丞相大人面前,不敢說謊。”
“那如今,仲達可願意爲本相效力?”曹操盯着司馬懿,一股殺氣直逼司馬懿。
“懿願意爲丞相大人效力!”司馬懿向曹操一拜,表示自己願意誠服於曹操。
“好,既然如此,就暫時委屈仲達在我丞相府當名刀筆吏,不知仲達以爲如何?”
“懿領命!”
“嗯,仲達先退下吧!”
“諾!”司馬懿拱了拱手,拜別曹操。
“仲達?”司馬懿剛剛要邁出屋子,曹操突然喊了一聲。
“丞相?”司馬懿下意識地將頭轉了回去,一百八十度!司馬懿居然能一百八十度地轉頭,狼顧之相,果然有狼顧之相!
“無事,仲達下去吧!”
“諾!”
司馬仲達,狼顧之相?驚豔之才?我曹操都能駕馭!
從此之後,司馬懿成爲了丞相府中一名勤奮的刀筆吏,開始了他的冢虎之路。
南邊,荊州新野的臥龍崗上,一名年輕的文士正在自己的房中閱讀着朝廷剛剛頒佈的九品中正制。現在天下依然是大漢的天下,朝廷的詔令依然會傳達到大漢的每個角落,至於尊不遵守,就是各地郡守的意思了。
“曹操啊,曹操,看來你也不能避免向世家妥協,當今大漢四分五裂,看來我要另尋明主了!”
“劉備,希望你是一個不會讓我失望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