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信任他的軍師們,這次考題泄露,應該不是軍師中的某個人。
但考題泄露這件事情太重大了,不處理他們,無法對天下人交代。
其實秦峰心裡面,還是不想處理他的軍師們的。
而軍師們慚愧,也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樣子。
老賈詡心裡一直嘟囔着晚節不保。
龐統朝天鼻一聳,“老傢伙,沒話說了吧。”
老賈詡白眉一豎,一腳就踹在了龐統屁股上。
“哎呦~。”
這一腳還是相當有力度的,直接給龐統踹到了臺階下,摔了大馬趴。
“還不謝主隆恩。”老賈詡訓斥道。
龐統惱火,但看秦峰不搭理他,心裡一沉,便感到他剛纔那一陣鬧,也是有些過了,“可惡,被這老狐狸抓住把柄了,白捱了一腳。”
龐統急忙恭敬拜道:“謝主隆恩。”
侍衛們並沒有五花大綁軍師們,老賈詡第一個走了下去,“小兔崽子,耍小聰明是成不了大事的,今天先給你個教訓。”說完,路過的時候一腳就踩在了龐統的腳脖子上。
“哎呦~!氣死我了,早晚本軍師會報仇的。”龐培捂嘴道。
“報……。”
軍師們還沒有被帶走,沙摩柯快馬而來,下馬推開人羣奔到近前,拜道:“啓稟主上,此案已經查了水落石出。”
衆人心裡一驚,心說不愧是黑衣衛,這麼快就查明瞭。
秦峰趕忙問道:“詳細道來。”
原來,偷題的叫馬有才,是一個筆帖式,頗有心計。軍師們進入密室商議題目之前,此人先一步潛進了密室之中,躲藏了七天。連題目帶標準答案,全部偷聽了去。
“背後可有人指使?”秦峰問道。
“主公放心,全查清楚了,馬有才就是主謀,連同幫助他販賣考題的三人,全部緝拿歸案了。那馬有才現在就在後面,是否帶上來主公審問?”沙摩柯道。
沒想到,其實只是一個‘小傢伙’,是個偶然事件。
考題泄露可不是光彩事件,反而特別不光彩。秦峰原本以爲這次泄露可能是有某些人預謀破壞大考破壞科舉制度,這就是特別嚴重的國家事件了。說不得,要將那些人斬盡殺絕。
但,事實是一次偶然的犯罪事件,秦峰作爲掌權者,深知事實是這樣的話,事情就要淡化處理。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而降低影響。
秦峰才懶的去問什麼馬有才張有德的,於是立刻判決,“主謀張有才斬立決,其餘從犯流放三千里,到東北州邊境與守邊將士爲奴。”
秦峰又召過來軍師們,道:“此案水落石出,你等無人蔘與其中,本相甚慰。然,你們失察,全部罰俸半年。”
秦峰這裡是網開一面了,只是罰俸半年,軍師們心存感激,叩頭謝恩。
此事由沙摩柯當衆彙報,學子們都聽到了,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並不是想象中的徇私舞弊,貪污受賄。軍師們也是受害者,學子們自然不會去牽連前輩們。
學子們情緒開始平復,秦峰趁熱打鐵,宣佈七日後重新考試。秦峰笑道:“前番就算是模擬考試了。”
聽說重考,學子們高興了起來。歡呼聲中,這一次的舞弊事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那些作弊的考生,由於文無第一,不易甄別。所以秦峰考慮一番後,也是選擇了淡化處理。但一甲作弊三人,全部儒家除名,終身不得考試,不得官方錄用。
儒家除名依然是讓其生不如死,對於作弊者沒有被斬殺,各路學子尤感秦子上師寬厚。
當然此事讓秦峰更加警惕,愈加嚴密考試流程,嚴防有人作弊。對於放榜,秦峰改爲送榜。以免有不三不四的人,趁機鼓動不滿學子聚衆鬧事。
文科考試就此進入到了緊鑼密鼓,嚴格保密的準備階段。
十日後,一大清早,鄴都城熱鬧了起來。
一隊隊報喜的隊伍,走出貢院大門。他們敲鑼打鼓,燃放爆竹,捧着大紅文書,嶄新進士衣袍,前去各處中榜舉子的住處,報喜。
報喜的隊伍每到一處,就圍滿了人,百姓爭相一睹新科進士們的風采。
就有一支隊伍,打着二甲頭名的旗牌,來到了東街上的‘高升客棧’。
百姓立刻就圍攏了過去,議論紛紛。“看,二甲頭名,算起來,這就是金科第四名了。”
“也不知是那裡的才俊,得了第四名。”
其實一大清早,高升客棧的掌櫃,就在大門口翹首期盼。眼瞅着一隊隊報喜的隊伍從他的客棧門口經過,毫不停留,掌櫃心裡就不是滋味,“我這裡住的全是舉子,不收閒雜人等,竟然沒有一人中舉?”
他回頭望去,客店大廳裡早已經站滿了舉子,他們不好意思出去,都在裡面翹首企盼,希望有一隊停下來,喊出自己的名字。
“一個個眉清目秀,挺有文化的模樣,怎麼就沒人中舉呢?”掌櫃一陣埋怨,舉子們聽到後一陣臉紅。
這時,終於有一隊報喜的隊伍,停在了高升客棧門口。掌櫃的高興壞了,舉子們一傢伙全涌了出去,就向旗牌上面看。
“二甲頭名!”
“哇,天下第四!”
“會是誰能?”住在高升客棧的舉子們,個個憋的大紅臉,一個個祈禱着報喜的禮倌喊出自己的名字。
掌櫃心花怒放,“我高升客棧,福氣之地,小二,快把條幅打出來。”別看掌櫃的是古代人,但也精通現代宣傳手段,二甲頭名出在了他這裡,說明他這裡是福地,住店誰不想住風水寶地,今後想不發財都難了。
二甲頭名,新科天下第四,會是誰呢?
舉子們盯着報喜的禮倌,喘着粗氣,紅眼睛,亢奮的公牛一樣。
禮倌嚇壞了,心說我還是趕緊的吧,若是不然,非被這羣妄想的舉子給吃嘍。他清了清喉嚨,叫道:“二甲頭名,是來自襄陽的龐統龐士元大人。”
“龐統龐士元!”
“是誰?”
舉子們互相瞪着,羨慕嫉妒恨。
好半天,沒人站出來。
禮倌就向店掌櫃看去,道:“掌櫃的,你店裡有沒有這個人?”
掌櫃一陣鞠躬,道:“大人稍等,可能是考完出去遊玩了,我馬上查記錄,查記錄。”
掌櫃的急忙翻記錄,一會就臉綠了,竟然沒有叫龐統的人。
“壞了……。”禮倌也臉綠了,“難不成填錯地址了!我今天找不到人,也跟着受罰。”
“不行……。”禮倌一琢磨,“我還是先回去吧。”
報喜的禮倌轉身就走。
掌櫃的那是相當的鬱悶,本以爲店裡出了個天下第四,這一下店名也跟着遠揚了,沒成想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竟然沒這個人。
同一時間,客棧後院柴房。
龐統正在琢磨着,若是他這一次還沒有中榜,可就沒顏面留下來了。“若是無人來報喜,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