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大爺的

封狼居胥並不是一個官職,而是一個耀武揚威的儀式,也是一種決心,更是一種榮耀。這種榮耀,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有的。因此,就算封狼居胥不是一個官位,但代表朝廷封狼居胥的人,將會獨得這種榮耀。

百官大唱讚歌,把一個漢靈帝,誇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漢靈帝有感千古難有的榮耀,馬上叫道:“快給朕鑄造一尊朕的金……,嗯,銅像,立在狼居胥山上。朕要和秦愛卿一起,封狼居胥!”

百官紛紛呼應,更加是大唱讚歌。

秦峰封狼居胥,將會成爲華夏名將,而不單單只是漢朝名將。這榮耀,古往今來數千年,只不過寥寥數人。

而跟秦峰有仇的張讓,卻是心如刀絞。忽然他眼珠一轉,也是開始大唱讚歌,道:“陛下,先祖武帝也封狼居胥,臣看,陛下武功在漢武之上。因此,爲了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的武功還在漢武之上,只是封狼居胥是不行的。”

漢靈帝一個機靈,他太想要超越漢室第一皇帝漢武帝了,立刻問道:“愛卿,那麼怎麼樣才能夠超越漢武老祖呢?”

張讓聞言大喜過望,心說陛下您真是可愛,不枉本宮伺候您這麼多年。他就連道:“當初漢武派出名將霍去病徵討匈奴人,匈奴人就和現在一樣,也是跑了。後來,霍去病雖然追殺匈奴人數千裡,但最終也沒有殺了當時的匈奴王。”

“而現在,和當時的情況一模一樣。羌渠也是跑了,臣看,應該讓秦將軍他們奮起直追,斬殺羌渠後,帶着羌渠的人頭,封狼居胥。則天下皆知,陛下的文治武功,超越漢武。成爲古往今來第一帝王!”

古往今來第一帝王!這對一位帝王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漢靈帝徹底燃了,馬上對他的臣子們又跳又叫道;“聽到了沒有,都聽到了沒有?快讓秦愛卿追殺羌渠。朕要殺了羌渠,!”

漢靈帝一陣興奮的點頭,便感到,漢武沒能殺死當年的匈奴王,而他若是能夠殺了匈奴王的話。這不就是超越了漢武了嗎?

於是乎,漢靈帝劉宏無法安奈了,又是大聲叫道:“大將軍,你馬上詔令秦將軍等人,追殺羌渠,提羌渠人頭,封狼居胥。”他振臂道:“不殺羌渠,誓不還!”

“不殺羌渠,誓不還!”張讓跟着叫道,心說陛下真是太可愛了。就是如此,誓不還!

不殺羌渠,誓不還?

何進當時就傻眼了,心說陛下您是不是缺魂?他立刻出班,挺着快到下巴頦的胸脯,提醒道:“陛下,當年漢武派出驃騎大將軍霍去病,追殺三千里,都沒能追上。”

漢靈帝不耐煩道:“正因爲當年漢武老祖沒有追上,所以朕是要追上的。既然追殺三千里沒有追上……。”他大手一揮。十分肯定的道:“大可以追殺三萬裡嘛……。”

追殺三萬裡?何進當時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其實他說追殺三千里都沒有追上,是提醒漢靈帝這是一次極遠的遠征,所耗費物資之巨大。朝廷是扛不起的。誰知,漢靈帝不愧是古往今來有名的昏君,人家纔不去想什麼物資消耗,反正徵過去就行了。

追殺三萬裡!張讓樂來了花,心底大呼,“陛下正是天下最可愛的人。”

追殺三萬裡?百官短暫的呆萌後。立刻炸了鍋,議論紛紛,“追殺三萬裡?”

“秦子進壯年出征,回來的時候,恐怕就遲暮之年了。”

“沒準就死在了遠征的半路,骨灰回來了……。”

這絕不是街道中的追逐,而是天地間的賽跑。皇帝已經說了不殺羌渠誓不還,這就是金口玉言,秦峰一輩子追不上羌渠,就真的一輩子不能回來。

張讓聞之大喜過望,心說就是如此,化成灰回來最好。就算出徵幾十年,也是極好的。看你還怎麼封狼居胥?

“追殺三萬裡,不殺羌渠誓不還!”漢靈帝對他提出這兩句熱血話語,那真是津津樂道,止不住的翻來倒去念着,又感馬上就能超越漢武,成爲古往今來第一帝王。,因此激盪不已。

司徒王允等人看漢靈帝是鐵了心了,他們呼啦啦就圍住了何進。王允滿頭大汗道:“大將軍,不能這樣呀,大軍遠征三萬裡,自古未有,朝廷根本承擔不起這樣遠征的費用。”

孔融、陶謙等人皆道:“大將軍,您要勸勸陛下呀。”

何進點了點頭,他推開面前的人,走出去道:“陛下,羌渠遠走,實在不知會追到什麼時候,這麼追是不行的。”

漢靈帝眉頭一皺。

張讓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就跳了出來,道:“大將軍,你這就是敷衍了。既然是追,還怕追到何方?追到那裡算那裡嘛。”說完拂塵一甩,給人一種追起來很容易的感覺。

何進以及百官望着張讓賤兮兮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何進忍住對十常侍誤國的怒氣,又道:“陛下,朝廷的錢糧,無法支撐這樣的遠征。”

張讓立刻指責起來,“怎麼滴?大將軍,您是在說陛下治國無方,我朝窮苦嘍?”

“這……。”

誰敢說當今陛下治國無方?雖然是事實,但也不能說。

漢靈帝大怒,叫道:“朕的治下,盛世繁華,區區遠征的錢糧,九牛一毛!”他一扭頭,帶着少年頑皮的怒火,嘟囔道:“哼,剛纔你們都說盛世繁華,難道是騙朕不成!”他最後拍着龍案叫道。

百官一陣抖動,不能言。

有十常侍在側,何進生恐惹惱了漢靈帝,黨錮之禍又起,只好不說錢糧不足。他曲線救國,道:“大軍追擊的話,勢必馬不停蹄,糧草物資雖有,但一定補給不及時,如此的話,士兵就會餓死在路上了。”

這話說的有道理。漢靈帝就猶豫了。

張讓也無法反駁何進的話,但他靈機一動,也是曲線道:“陛下,羌渠等人就有物資了嗎?若是他們能夠找到物資。秦將軍他們也應該能夠物資。若說餓死,一定是羌渠他們先餓死,如此一來,秦將軍兵不血刃,就能帶着羌渠的人頭回來。您說是吧?”

猶豫中的漢靈帝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對呀,就是如此。”

昏君!如此歪理邪說也信!百官一起暗罵。

然而,昏君就是相信歪理邪說。

漢靈帝成爲超越漢武的千古第一皇帝,最終是拍了板,道:“馬上詔令秦將軍追擊羌渠,待得提羌渠人頭而回的時候,朕就加封他爲冠軍侯。朕還讓他主持封狼居胥。這皆是漢人最高的榮耀,朕給了他,他決不能辜負了朕。”

“不殺羌渠。誓不還!”張讓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裡,振臂疾呼道。

漢靈帝聞之,熱血澎湃,舉起兩個胳膊,呼道:“不殺羌渠,誓不還!”

皇帝都呼了,臣下誰敢不出聲。只見百官一個個無精打采舉起手臂,稀稀拉拉的跟着叫道:“誓不還……。”

就此,這事情算是定下來了。

張讓心花怒放,攙扶着熱血澎湃的漢靈帝退朝。漢靈帝臉紅脖子粗。道:“馬上給我安排百八十個小妮子,朕今天,要追殺“三萬裡”。”

“遵旨!”張讓大聲應道。心說秦子進,你就追吧。這一傢伙三萬裡。估摸你是追不上了,你就別回來。

下了朝,王允、盧植、楊彪、孔融等文官,皇甫嵩、朱儁等武將,就把何進包圍了。

“大將軍,怎麼可能展開這樣的遠征。根本不現實。”皇甫嵩等武將道。

“朝廷根本就沒有糧草支撐這次遠征。”王允急道。

“這是十常侍又一次對吾等百官的打擊。”盧植直言不諱。

何進怎能看不出是張讓的算計,然而,漢靈帝鐵了心了,皇命之下,誰敢抗命?他無奈道:“聖命難違……。”

王允埋怨道:“聖命只說遠征,也不說怎麼徵,陛下豈知其中的難處……。”

何進嘆了口氣,道:“本將軍打算把幷州的州兵補充給前將軍秦峰,這樣他就有了二萬兵馬追擊。”

皇甫嵩焦急道:“糧草不足,豈不是要餓死在半路上?”

“這……。”何進無言以對,他一咬牙,“其實張讓的話也有道理,秦將軍的能力還在羌渠之上,若是羌渠能夠找到糧食,秦愛卿也是能夠找到糧食的。”

“啊?”百官傻眼了,心說這叫什麼話。

但皇命已經下達了,誰也無可奈何,百官只能說一句,秦獸自求多福。

二日後,八百里加急的詔書,就到達了狼居胥山腳下的官軍大本營。

中軍大帳中,小黃門張就,趾高氣揚站在帳上,秦曹袁劉以及衆將接旨。

小黃門張就清了清嗓子,“中平三年六月十五日,皇帝詔曰:聞前方大勝,朕心甚慰。前將軍秦峰等人征討匈奴有功,朕欲加封秦峰爲冠軍侯,令其封狼居胥彰顯其功,曹袁劉等將,各有封賞,賽桑冊封爲匈奴王……。”

“冠軍侯?封狼居胥?”這些實乃爲將者最高的榮耀,秦峰大喜過望。

曹袁劉嫉妒恨秦峰的同時,也是欣喜,雖然他們沒能得到最高的榮耀,但秦峰已經冠軍侯封狼居胥了,他們的封賞一定跟着少不了。

小黃門張就看着面露喜色的衆將,一陣冷笑,心說你們這些雖然個個是名將,但又怎滴?我舅舅張讓略用手段,就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張就又開始唸了,“但是……。”

但是?秦峰等人一楞,怎麼還有但是呢?

張就就念道:“但是,未能斬殺羌渠,不能說是全功。前將軍秦峰等人,還需再接再厲,追殺逃竄的羌渠。那怕是追殺三萬裡,也要不殺羌渠誓不還。待得殺了羌渠,提其首級,個個封侯,封狼居胥。”

追殺三萬裡,還不殺羌渠誓不還?

秦峰聽到詔書後半段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漢靈帝瘋了。第二念頭,“你大爺的,這那裡是追殺羌渠,這簡直是不讓爺回去的節奏呀。”

因此,他的第三個念頭極其歹毒,“爺曰你媳婦三萬裡,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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