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一臉的嘲弄,看着荊州軍如潮水一般殺過來,鄭雲並不感到擔心和畏懼,因爲荊州軍根本沒有陣型可以說,整個就是亂糟糟的衝過來的,很是有些逃命一樣的感覺,就這樣攻城,再多的人也是白扯,而且也沒有攻城器械,就這樣便是萬人大軍,鄭雲也絕不會放在眼中,比起精銳的新軍將士來說,這些人根本不值得多費心,如果換做鄭雲,就算是逃命,也不會讓大軍如此凌亂,而且新軍的嚴格,就是沒有將軍率領,也會自覺地保持陣型,朝旁邊望望將士們,鄭雲猛地吼了一嗓子:“弟兄們,瞧瞧荊州軍的慫樣,今天就殺他個屁滾尿流——”
“吼——”將士們齊聲吼了一聲,這也是爲了增長士氣,不過隨即跟着喊了出來:“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果然再能喊出了這一句口號之後,新軍將士士氣大振,一時間殺機騰騰,磨刀霍霍,只等着敵人殺上來,不過讓新軍將士們意外的是,就在離着還有一千多步的時候,張允忽然頓住腳步,高舉着長劍回身對着荊州軍高呼道:“弟兄們,快結陣,這樣衝上去只有送死的下場——”
經過剛纔的那一頓時間的奔跑,荊州軍先前的驚恐已經消退,當然卻是累得不輕,畢竟一下子跑了七八里路,聽到張允喊停,登時間便自覺地停了下來,沒有人在衝動,都已經累的不願意動彈了,此時必須休息一陣。
只是就在這時候,鄭雲卻是一擺手:“神火炮準備,給荊州軍點顏色看看。”
隨着話音落下,神火炮已經被點燃,片刻之後,只聽見轟的一聲,兩枚火油彈砸了出去,隨即在荊州軍的軍陣之中炸開,火光四濺,又是一百多人身上燃起了大火,教的大軍又是一團動盪,但是終究沒有亂起來,眼見如此,鄧羲只是朝張允低聲道:“快撤退,退出新軍神火炮的射程之內——”
趁着第二波火炮還沒有砸過來,荊州軍不用張允在催促,便已經慌不跌的退了開去,也顧不得那些已經着火的同袍,陣形散亂的退出了二里之外,直到出了火炮的射程之外這才停下來,不過士氣反而沒有掉落太多,不過停下之後,沒等張允開口,便已經坐下休息起來,大部分都是喘着粗氣。
不過鄧羲卻是累壞了,坐在張允身邊呼呼地喘着粗氣,渾然沒有那副仙風道骨的摸樣,過了好一會,這才吁了口氣:“德容,先休息一會吧,等將士們休息過來,到時候在整軍進攻,等快進攻到城下的時候在擂鼓,這個時間一定要把握好,不然一旦早了,咱們不能吸引新軍的視線,到時候裡面的弟兄就會喪失作用,如果晚了,咱們在外面反而會損失慘重的——”
張允默默地點了點頭,望了望新野的城牆,眼睛不由得收縮起來,半晌,才沉聲道:“軍師,這件事情話需要您來把握,一會我帶人攻城,您看準時機擂鼓,一定要掌握好了,我不想弟兄們死傷太多。”
鄧羲點了點頭,臉色越發凝重,畢竟事關重大,有八千人的性命在這裡壓着,鄧羲心中都開始緊張,究竟什麼時候開始擂鼓,卻需要好生計算一陣,但是可能發生的意外卻有很多,萬一戰鼓擂響了,但是裡面的軍隊卻攻不下城門,反而被很快滅了,那麼城外的大軍就陷入尷尬的境地,無疑將會承受毀滅性的打擊。
終於張允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朝還在算計的鄧羲望去:“軍師,就麻煩您了。”
隨即,張允將目光掃過荊州軍將士,猛地大喝一聲:“弟兄們,到拼命的時候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拿下新野城,現在給我立刻接陣。”
大軍開始動起來,慢慢的結成了衝鋒的箭頭陣,隨着張允一聲令下,便開始拼命地跑了起來,黑壓壓的一片大軍朝新野城殺去,只是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喊打喊殺,每個人都在悶頭奔跑着,不知道連雲梯都沒有一具,究竟該怎麼樣殺上新野城,轉眼間便已經到了城外千餘步外,這邊鄧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猛地一咬牙道:“擂鼓——”
而就在與此同時,新野城上鄭雲卻是冷哼一聲:“開炮——”
兩個命令只差開了一刻,但是鼓聲先響起來了,而隨着鄭雲開炮的聲音,城中便傳來一片喊殺聲,讓鄭雲肅然一驚,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火炮聲便已經響了,將鄭雲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嘴裡,而鄭雲想說的話卻沒有說得出來,也許就是這樣的陰錯陽差,讓整個事情變得有些亂象頻出。
本來鄭雲是要下令,無論如何不能讓城中的這些敵人接近四城門的,最少抽出一班人馬去對付城中的敵人,但是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然後火炮響了,兩枚神火炮加上五門神威大將軍同是發出巨響,在荊州軍的陣營裡炸開,讓荊州軍有些亂了,但是這種時候,人們都有些瘋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廝殺,由不得讓他們停下來。
但是正因爲鄭雲的命令晚了那麼一點,一切便變得有些晚了,淬不及防之下,那些敵人好像一下子就衝到了西門,便已經和守門的兵卒短兵相接,這些人好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打開城門,所以幾乎是悍不畏死的撲上來,只是城門那裡的百十名新軍將士,個呢不能無力抵擋近千的敵人,幾乎所有的新軍將士都在城牆上。
隨着神火炮聲的消弭,鄭雲臉色大變,終於見到一股惶恐的模樣,只是嘶聲高呼着:“掉下去堵住城門,堵住城門——”
但是爲時已晚,在荊州軍不顧死傷的情況下,處於絕對少數,而且又是沒有防備的新軍將士,登時被衝散了,荊州軍已經衝進城門洞子,即便是已經開始有親兵月下去,但是杯水車薪,卻是已經阻擋不住,鄭雲都幾乎聽到了城門打開的聲音,不用多想,鄭雲也知道城門一旦打開的結果,那就是新野城淪陷,在這種情況下,新軍的優勢一點也發揮不出來,一旦荊州軍涌進來,所憑藉的不過是個人的勇氣和武藝,無可否認,新軍的人,比起南軍來說,幾乎是個頂個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但是也挨不過人多的優勢,沒有了逞強的優勢,對於新軍來說,還不如在郊野一戰,畢竟那樣還能依賴新軍嚴格的軍紀,但是此時,鄭雲知道,亂象一起,甚至命令都傳不下去了,一切都將亂起來。
猛地一咬牙,鄭雲哄着眼珠子將一罈子火油從不知所措的兵卒手中搶了過來,然後也不過城門口還有新軍將士,就已經將火油澆了下去,一邊嘴中還嘶吼着:“點火,快點或,往上澆火油——”
對鄭雲來說,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畢竟城門處的新軍將士就只有這麼多人,縱然抽調人手也來不及了,爲今之計只有儘量的阻擋敵人進入,只要能將錦州軍在城外多拖上一陣,他們就能多殺傷一些荊州軍,說不定還能挽回劣勢,不能不說鄭雲反應已經夠快了,火油就已經澆了下去,而恰恰是因爲神火炮的存在,雖然是大白天,但是還是有人手中有火把,隨即或怕被拋出,大火升騰起來,而因爲鄭雲的動作,便有人跟着將火油投下去,將城門處變成一片火海。
隨着火海的騰起,荊州軍一時間也收住了勢頭,其實幸虧鄭雲反應夠快,這個時候,城門其實已經打開了,如果不是城門就這麼大,加上後面的荊州軍還在朝前用計,兩邊一時間沒有形成默契,這一刻或者荊州軍已經殺進來了,但是大火一起,所有人之間都形成了一個空白地帶。
就趁着這個空隙,鄭雲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但是卻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傳令下去,東南北所有的將士都朝西門集合,東面和北面的將士絞殺城中敵軍,剩下的與我儘量射殺城下的敵人,所有能用的都給我用上,殺呀——”
這時候新軍將士已經有些亂了,因爲都知道敵人隨時就會殺進來,城已經破了,命令都幾乎不能直接傳達下去,不過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吼聲登時引起了新軍將士的注意,隨即邊有無數新軍將士隨着一起呼喊,剛纔的凌亂登時一下子不見了,新軍好像也多了主心骨,雖然還沒有接到命令,但是已經開始朝西門涌來,準備殲滅城中的敵人。
鄭雲鬆了口氣,只要拖住城中的敵人,纔有機會對城外的敵人造成打擊,索性不再理會城中的敵人,反正大火升騰起來,一時片刻,敵人也衝不進來,所以鄭雲便將目光落在了城外的敵人身上,幾乎咬碎了一嘴的鋼牙:“弟兄們,是咱們盡忠的時候了,爲了大王,爲了後漢國,爲了咱們新軍的榮耀,和敵人拼了——”
登時間,凡是能夠用到的,滾水火油,碎石檑木,一起就朝城外的敵人砸去,一時間讓荊州軍死傷無數,而且此時鄭雲竟然不在顧忌神火炮,只是拼命地點燃炮彈,甚至不在朝神火炮上澆水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