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廝殺至今,劉巖身邊卻已經沒有幾個近衛,就連劉巖也是傷的不輕,偏偏被困得結實,還是動彈不了,難道就這麼等死不成,看着殺上來的敵人,身邊的幾名近衛俱都是一臉的慘烈,一名近衛隨手抽出長劍挑斷了劉巖身上的繩索,終於算是給劉巖鬆了綁,卻都是一臉的慚愧:“大王,我等無能,竟不能護大王安全,帶我等擋一擋敵人,大王自己朝山上逃吧。”
隨即朝一名近衛一使眼色,那近衛會意,便拖着劉巖朝山上逃去,無論如何也有一絲生機,卻說劉巖這一離去,這些近衛也就鬆了口氣,回頭看看閉上來的敵人,一名屯將忽然縱聲大笑:“弟兄們,今天也該是咱們盡忠的時候了,爲了大王,殺呀——”
雖然只有六個人,但是這劉名近衛卻是挺起長槍,依舊擺出三角陣,朝着擊敗敵人衝了上去,儘量的給劉巖爭取時間,也只有拼死一戰,可惜六個人的力量畢竟太小,雖然以萌死志,但是就像丟在大海里的一塊石頭,並沒有能擋得住敵人,縱然六人都盡了力,六個人身上插滿了長槍,臨死也還有身子想擋住追擊的路,但是他們到臨死那一刻,也不知道大王是不是安然逃了出去。
再說那名近衛揹着劉巖拼命地朝山的的深處走去,也不知多久,只是聽見後面有敵人的呼喊聲,到了此時,這名近衛只感覺腦袋有些發脹,胸口就像是快要撕裂了一樣,雙腿已經沒有了知覺,但是孩子啊拼命地朝前移動,哪怕是多走出一步,也許就能護送大王逃出去,至於可憐的劉巖此時也許是流血過多,又或者是什麼,總之早已經暈了過去,不然劉巖怎麼可能這樣逃走,還需要人來揹着。
又不知多久,這近衛終於挨不住了,腳下不知道被什麼一絆,一個跟頭就在在地上,劉巖也從背上滾落到一邊,,只剩下呼呼的喘着粗氣,意識都開始模糊,身上的衣衫早已經被鮮血侵透,有自己跌也有敵人的,到了此時,這近衛已經是油盡燈枯,拼命地還睜着眼睛尋找着劉巖的身影。
但是老天爺好像並沒有照顧這名可憐的近衛,好不容易甚至清醒了一點,但是卻忽然聽到身後竟然有腳步傳來,登時心中一驚,好像一下子來了一點精神,吃力的撐起身子,坐在劉巖身邊,這才朝後望去,但是入眼所見,卻並不是新軍的人,而是兩名搜索的西涼軍,就憑眼前這樣的狀態,面對着兩個身強力壯的敵人,無疑是已經沒有活路了,近衛臉上抽了抽,自己可以死,但是大王不能死,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死死地盯着已經走過來的敵人,那種擇人而噬的目光,讓兩名敵人也都有寫畏懼。
“媽的,死到臨頭了還瞪個屁,我捅死你——”一名西涼軍心中害怕,卻因爲此有些惱羞成怒,大喝一聲,猛地衝上去,手中長槍一挺,一槍就扎進了近衛的胸膛,鮮血飛濺,近衛只是悶哼了一聲,但是嘴角卻多了一絲慘笑,一支手抓住長槍,不讓敵人將長槍抽回去,而另一隻手卻藏在了腿底下。
‘砰’的一聲,一支利箭從衣衫的遮掩之中飛出,眼前的這名西涼軍躲避不及,登時被射中了小腹,帶起一蓬鮮血飛濺,卻是近衛身上的弩箭,明知道必死無疑,但是責任在身,卻還要做最後的一搏,所以將弩箭勉強藏在褪下,只等敵人將長槍刺進胸膛,這才發動,這樣敵人想逃也逃不脫。
這西涼軍慘嚎一聲,鬆開長槍,不由得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捂着小腹只是呻吟着,這變化卻將另一名近衛嚇了一跳,看着此時滿臉猙獰的近衛,就算是胸前一個大洞,卻還在慘笑,咳嗽一聲都會有一口鮮血噴出來,雙眼望着他,就感覺彷彿被魔鬼盯上了的感覺,這西涼軍看得心中一陣心涼。
但是眼前的這個敵人,在西涼軍的兵士看來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甚至都動不了了,但是看着還是讓人感到恐怖,不由得咬了咬牙,猛地一槍刺向近衛,此時近衛別說躲避,也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把眼前的敵人殺死,至於自己已經不想考慮了,吐了口血,意識又開始模糊,看着已經刺過來的長槍,想要如何卻根本動不了,難道自己就只能等死,可是大王怎麼辦?
眼見着長槍猛地刺進了近衛的胸膛,近衛好像感覺到胸口一痛,這一痛卻好像突然間有了一點力氣,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卻接着這一絲力氣,猛地縱身一撲,挺着長槍穿透了胸膛,竟然捱到了西涼軍的身邊,這變化西涼軍是沒有想到的,肅然一驚,下一殺跌就想退走,但是畢竟稍微遲了一步,卻被近衛一口咬中了脖子。
‘啊’的一聲慘叫,西涼軍猛地一把推開近衛,卻被生生撕下了一塊肉,可憐近衛嘴裡叼着那塊肉,就是想跌到都不能,卻是再也動不了了,意識開始渙散,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卻終究沒有能殺死敵人,想要回頭看看大王,心中剩下一個念頭,自己沒有能保護好大王,真是沒用呀。
但是這個念頭都開始模糊,眼見這近衛就要嚥下最後一口氣,而負了傷的西涼軍反而暴躁起來,猛地上前抽出長槍,將近衛帶倒在地,便準備去刺殺劉巖,殺了劉巖可是能升爲將軍的,這就轉向劉巖走去,神色間一片殺機。
卻就在此時,忽然西涼軍身後一道黑影鑽了出來,徑自合身撲向西涼軍,不等西涼軍反應過來,卻已經被一劍刺穿了胸口,登時要了性命,隨即被甩了出去,而近衛所看見的最後一眼,就是一名穿着百姓衣服的人殺了那西涼軍,這應該不是敵人吧,希望不是,近衛勉強笑了,這笑容卻永遠僵持在臉上,終於是嚥下了最後這口氣。
話說這殺了西涼軍的人是誰,卻正是從宛城有匆匆趕回來的楊勳,本來去給劉巖送情報,但是急切間走了小路,和劉巖大軍錯開哦,得知如此又拼命趕了回來,卻終究晚了一步,趕到此地的時候,只看見兩軍廝殺的無比慘烈,地上這一路無數具屍體佈滿了,鮮血染紅了這一條路。
這楊勳知道自己衝進大軍之中,武藝失去送死,起不到一點作用,便棄了戰馬上了山,想尋找一點機會,卻不想還真挺幸運,正巧劉巖的戰馬自己走錯了路,奔小路而來,眼見着就到了這山下,在山上楊勳看到了一名近衛揹着劉巖上來,便準備趕過來接應,但是到了的時候就看見近衛撲上來咬了敵人一口,也是這時候楊勳悄悄接近了西涼軍,這次啊有一劍刺死西涼軍的事情。
此時楊勳看了一眼那近衛,心中嘆了口氣,這近衛已經徹底的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是大羅神仙下放也救不了他,也不敢耽擱,畢竟周圍還有很多西涼軍在搜索,雖然也有近衛上山來救援,但是畢竟人數太少了,何況西涼軍剛纔的一聲慘叫,絕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楊勳哪敢多呆一會,趕忙上前背起劉巖,竄進了山林之中。
也虧了楊勳身爲綠林人物,又常年在這一片活動,對這一片是相當熟悉,轉進山林便已經不見了蹤跡,想要在這一片抓住他確實不容易,卻說楊勳東轉西轉,很快就不見了,這邊楊勳剛走了,很快就有西涼軍圍了上來。
不過一會,卻又幾十名西涼軍圍攏,一名屯將看了看眼前的慘狀,幸好還有那名正在呻吟的西涼軍,趕忙上去詢問,才知道有人救了劉巖,已經朝西面逃去,這屯將略一沉吟,隨即沉聲道:“劉巖一點不曾走遠,而且救他的人也只有一個,弟兄們快追上去,決不能讓劉巖逃了。”
話音落下,屯將便領着人沿着楊勳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卻可憐那名受傷的西涼軍,衆人走了竟然沒有人管他,惱的他只是咒罵着,只可惜才罵了幾句,便又有人找了過來,可惜並不是西涼軍,而是殘存的近衛,也不過十幾個人,爲首的卻是程旭,不過程旭也是一身的傷,好在近衛身上都有療傷的藥,一路上勉強處理了一下,這才追到這裡,眼見那西涼軍,上前就給按在那裡,程旭將長劍抵在那人脖子上,只是一臉的殺機:“快說,我們大王去的那個方向,說了就饒你一命,不說就殺了你。”
這西涼軍還只道是必死,隨便的朝南一指:“那邊——”
程勳並沒有相信還是不相信,朝一名近衛一擺手:“將他也帶上,給他止血,要是找不到大王在殺了他,如果找到大王,也算他立了一功。”
西涼軍一呆,原來人家沒有非要殺他,自己要是胡亂指那還不是死路一條,有了生存的希望,西涼軍也就謹慎起來,儘量的忍着痛,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大人,你們大王剛纔是詳細走了,可要小心一點,剛纔過去了我們的人可是不少——”
說着,還特意指了指方向,至於立不立功的先放開一邊,看着正在給他止血的近衛,知道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西涼軍自然會爭取的,自然也不會在說謊話欺騙程旭他們。